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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红楼 第455节

  见了陈斯远,自是欢喜不已。二人略略叙话,陈斯远便道:“哥哥,兄弟此番可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一桩事要求哥哥。”

  那马攀龙道:“我能有如今,多亏了远兄弟帮衬。远兄弟有何难处尽管说来,能办的我一定办。”

  “此事说来也简单,我那新宅近来有蟊贼溜进去,唬得后宅闹了好一阵。此来就是想问问哥哥,可识得武艺好的女护院?年岁别太大,最好能当丫鬟。”

  马攀龙眨眨眼,道:“就这?此事有何难的?改明儿我往老家去信一封,乡中广有习练武艺的丫头,等闲三两个蟊贼近不得身。”

  陈斯远立时大喜,拱手道:“如此,就多谢哥哥了。我也不求多,能找来十个八个的就够了。”

  马攀龙正要喝茶,端着茶盏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纳罕道:“十个八个?兄弟你那宅子瞧着也不大啊。”

  陈斯远愁眉苦脸道:“哥哥你不知,我如今要娶两房兼祧,还要娶一房正室,这护院少了不够用啊。”

  马攀龙愕然道:“额……兄弟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陈斯远哈哈一笑揭过,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还没提养在外头的外室呢。想到外宅,陈斯远便想起算算好些时日不曾去寻妙玉了,也不知这姑娘浑身的傲气褪去了几分。

  既然来了马攀龙家中,陈斯远自是不好说完就走。当下马攀龙张罗了一桌席面,与陈斯远喝得熏熏然,直到日色将暮,陈斯远这才领着小厮庆愈回转。

  ……………………………………………………

  这女护院一时半刻到不了,山东距京师山高路远,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月余光景。

  陈斯远前后得宝钗母女提醒,自然多加小心。素日里不是在书房读书,便是往新宅去看尤氏姊妹与晴雯。哦,期间还往能仁寺左近的妙玉处去了两回。

  不过每日家都有个护院随着小厮庆愈守在前头,但凡陈斯远出门,必随行其后。

  倏忽几日,转眼到得腊八这天。

  这日陈斯远干脆领着香菱、红玉等一并回了新宅,内中喜乐安康自是不提。

  却说贾珩这日登门又来寻贾琏。

  贾琏打发人将其引到外书房,见了面儿便笑道:“怎么又来?我可不去了,今儿个府中一堆事儿,实在是走不开。”

  哪里是走不开?盖因琏二爷这些时日胡乱花销,手头没了银子,他又是个好脸面的,便只好闷在府中。

  贾珩道:“琏兄弟,今儿个哥哥带你去瞧一桩趣事,包管兄弟瞧了定然欢喜。快走快走,晌午醉云楼摆酒,今儿哥哥请客。”

  说罢拖着贾琏就走。贾琏心下纳罕,道:“哥哥又在哪里发了财?”

  贾珩含糊道:“前几日给珍大哥办差,得了二百两赏钱。莫说了,快走快走,迟了就瞧不见了。”

  贾琏笑着应下,心下古怪不已。暗忖贾珍如今出门都未必能带足二百两银子,又从哪儿寻了二百两来给贾珩?

  闲言少叙,二人一并出府,乘马车往外城而去。

  过得两刻到得南堂子胡同,贾珩轻车熟路到得一间茶铺里,扯了贾琏就坐。贾琏眼看桌面满是油污,顿时嫌弃道:“哥哥说的趣事便是此处?”

  贾珩笑着道:“莫急,兄弟且稍待。”说话间往外瞧了一眼,立时笑得愈发灿烂,指着玻璃窗外的倩影道:“兄弟快看此女如何?”

  “嗯?”

  贾琏顺着贾珩手指瞧过去,便见个十八九的妇人挽着篮子轻挪莲步而来。那小妇人只一个丫鬟傍身,婀娜娉婷行来,推门进得一处小院儿便没了踪影。

  贾珩一直笑眯眯瞧着贾琏,见其直勾勾盯着那妇人,一径到得小院儿关了门也不曾收回目光,顿时笑得愈发开心。

  须臾,待贾琏回过神来,迎上贾珩那一双玩味的眸子,顿时讪笑道:“不想这城外也有这等姿色的女子,却不知是哪家的女子?看打扮,好似已经嫁人了?”

  贾珩正要说话儿,忽而外间喧闹起来,便见一帮子老少围了方才的小院儿,一边拍门一边破口大骂。

  贾琏听了半晌,隐约听得‘不守妇道’‘浸猪笼’“扫把星”等语,扭头愈发纳罕道:“还是个寡妇?”

  贾珩笑道:“琏兄弟不知,这女子名张金哥,早先嫁入长安守备府。谁知守备之子是个短命的,成婚不过三个月便过世了。夫家认定其克夫,婆家也觉丢了脸面,两处都不收容,这女子便自个儿带了嫁妆出来过活。”

  “原来如此。”贾琏道:“只是不知,哥哥今儿个带我来?”

  贾珩道:“我那妾室与此女原先是手帕交。这女子嘛,又有几个真个儿守得住的?不然岂不满地都是贞节牌坊?嘿嘿,哥哥眼见兄弟这般年岁膝下还无子,这才生出撮合之意啊。”

  贾琏顿时欢喜不已,想起张金哥的容貌,不由得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俄尔又想起河东狮一般的凤姐儿,顿时为难道:“不行,我那夫人什么性子,哥哥也不是不知,只怕未必能让我纳妾啊。”

  “你啊,”贾珩恨铁不成钢道:“男儿在世,岂能让个内宅妇人拿捏了?凤丫头也就是仗着是王家出身,否则依着七出之规,早就扫地出门了。怎么,兄弟莫非怕了凤丫头不成?”

  贾琏冷笑道:“我怕她?若不是老太太、太太给她撑腰,我又哪里会给她脸子?”

  “着啊!”贾珩拍案道:“只是你二人成婚这都多少年了?一直无子,兄弟说老太太会不会生出旁的心思来?这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乃是头等大事儿,琏兄弟只要求了老太太首肯,到时那凤丫头再是闹腾,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贾琏一琢磨也对,自个儿前后两次偷人,老太太都回护有加。说不定好好儿与老太太央求一番,此事就能成呢。

  贾珩见其动了心思,又蛊惑道:“罢了,琏兄弟既然心有顾忌,那便让与我吧,改明儿我便让小芸登门……”

  “且慢!”贾琏顿时急了,起身抄起茶壶为二人斟了茶水,端起茶盏道:“哥哥一番好意,兄弟怎好推却?哥哥放心,此事若是成了,兄弟过后必有谢礼。”

  “好说好说。”

第325章 设套

  荣国府,辅仁谕德厅。

  啪——

  账目拍在桌案上,探春冷着脸儿笑道:“好啊,我以为发卖了几个婆子,这阖府上下风气总要为之一整。来!你且上前来说一说,这好好儿的苏合香怎么就变了味儿?”

  下头跪着的婆子战战兢兢道:“回三姑娘,老奴不知啊。这苏合香都是买办房采买后存入中馈库房,小的……小的也是从库房拿回来的啊!”

  探春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去搜她屋子!”

  婆子辩驳道:“三姑娘,老奴不服,如今既无人证又无物证,三姑娘凭什么搜我屋子?”

  探春冷笑一声儿,看了眼身旁默不作声的夏金桂,又与捻动佛珠的李纨道:“大嫂子,她说我不能搜她屋子?”

  李纨轻笑道:“天大的笑话,一个奴才还反了天了?”盯着那婆子道:“你怕不是忘了,当年京畿干旱,你家是过不下去,老太太看你可怜才让你入的府。你当日可是签了身契的!莫说只是搜你屋子,便是打杀了你,依着律法也不过往衙门缴些银子罢了。

  三妹妹,这刁奴我看也不用审了,直接打杀了就是。”

  那婆子顿时不敢作声,只一个劲儿地瞧着吴兴登家的。

  外头的管事儿婆子得了信儿,领了两个丫鬟、婆子便往那婆子房中去搜。过得一炷香光景,管事儿婆子回转,将一应物什放在案头。

  探春蹙眉朝着翠墨使了个眼色,翠墨便将包袱摊开,露出内中各色物什。

  这旁的物什倒也寻常,唯独有一张百两银票。

  探春抬眼瞧了婆子一眼,捏起银票扫量一眼,说道:“一百两?你月例银子一年前才升了一两,先前还不足一两,我且都按照一两算,八十个月不过八十两,你哪儿来的一百两?”

  婆子辩驳道:“是,是老奴手气好,与人赌钱赢回来的。”

  探春道:“事到如今你还不交代?”

  婆子又偷眼看吴兴登家的,那吴兴登家的上前道:“三姑娘,聚赌虽是大罪过,可三姑娘先前说了既往不咎。因着一张银票就给人定罪,只怕难以服众啊。”

  夏金桂立时帮腔道:“是啊三妹妹,这给人定罪总要有理有据,且三妹妹既说了不计先前……总不好食言而肥啊。”

  探春暗自运气,一双眸子满是怒火。李纨生怕探春恼了,紧忙凑过来拉住探春的胳膊,冲着其摇了摇头。

  那粉面含霜的俏脸儿顿时嗤了一声儿笑了,挪动莲步到得那婆子身前,一言不发盯了半晌。忽而回身落座,笑道:“罢了,既无凭据,那便算你逃过一劫。我口渴了,可否劳烦你给我端一盏茶啊?”

  婆子不迭应承,战战兢兢起身过来敬茶。挪步到得探春身前,便见探春好似忽而手一滑,那茶碟掉在地上,摔了个两半。

  探春掩口惊呼道:“诶呀,一时手滑,想来没有茶碟也无妨。你愣着作甚,快给我敬茶。”

  婆子应承一声,正要抄起茶壶,谁知此时侍书一把夺过,将个新沏的茶壶递了过来:“这茶凉了,换这一壶。”

  婆子接过,顿觉茶壶柄都有些烫手。当下斟了一盏茶便要退后,不料探春又道:“你让我自个儿拿?”

  “不敢不敢。”婆子咬牙捧起茶盏,立时便觉双手烫得生疼。于是强忍着疼痛恭恭敬敬递过来道:“三姑娘,请喝茶。”

  探春冷笑着看着那刁滑婆子,伸手略略触碰便收回,道:“太烫了,你且端凉了再说。”

  婆子哪里还不知是探春故意整她?饶是手上老茧再厚,这会子也禁不住滚烫茶杯。不过忍了两息,婆子再也忍不住,诶唷一声,那茶杯掉落地上,生生将探春的裙摆打湿。

  探春一拍桌案,骂道:“没规矩的老刁奴,你是想故意烫我!来人,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寻人牙子发卖出去!”

  那婆子唬得紧忙跪地求饶,捣头如蒜。俄尔便有两个粗壮冲进来,抹肩头拢后背,扭着那婆子到得辅仁谕德厅外头,扒了裤子,抡起板子就打。

  内中夏金桂看得蹙眉不已,便与探春道:“三妹妹这等行径,只怕会坏了名声啊。”

  探春笑着道:“多谢夏姐姐关心,难得你一个外人还要替我们贾家操心。对了,听说夏家太太又病了,不知姐姐何时归家探病啊?”

  夏金桂强忍着羞恼,咬牙道:“不劳三妹妹费心,我母亲不过偶感风寒,这两日业已大好了。”

  探春笑道:“真真儿是可喜可贺啊,那可得给夏姐姐道喜了。”

  两人对视一眼,夏金桂径直起身,道:“此事已了,我去给太太回话儿。”

  “夏家姐姐自便。”

  目视夏金桂领了宝蟾与胡嬷嬷快步离去,探春冷笑一声,撩动裙摆起身,与众人道:“今儿个就到这儿,来日再有刁滑之辈,一并打了板子撵出府去!”

  众管事儿齐齐应下,闷头不言快步而出。

  李纨紧忙过来扯了探春的手儿道:“那夏金桂来日说不得就是你嫂子,你又何必与她置气?”

  “嫂子?琏二哥莫不是不要凤姐姐,改取姓夏的了?”

  丫鬟侍书掩口笑道:“姑娘这张嘴越来越不饶人了。”

  素云道:“三姑娘,我们奶奶说的是宝二奶奶。”

  探春道:“夏家什么家世?想当宝二奶奶,她夏金桂只怕有的等呢!”

  李纨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那劝说的话儿李纨一早儿就说过了,奈何三丫头性子太刚硬,任谁说都不听。

  太太再怎么说也是嫡母,来日探丫头婚配还要太太做主,这般硬顶下去,来日哪里能讨得了好儿?只盼着老太太能多活几年,来日探春出阁时能为其做主。不然啊,探丫头的苦日子只怕还在后头呢。

  此时有个婆子到得厅前,侍书瞥见了,紧忙出来答对。二人到得一边嘀嘀咕咕半晌,侍书答对过婆子,这才扭身回来。

  探春一早儿瞧见,便问道:“有事儿?”

  侍书道:“姑娘,后街的珩大爷又来寻琏二爷了,前几日我听府中的婆子说,珩大爷的妾室这几日总去外城,也不知在摆弄什么。”

  探春道:“这外宅的事儿咱们不管,你往后只管打听园子里的事儿就好。”

  侍书笑着应下。

  正待此时,外间又有婆子来回话儿,道:“姑娘,宁安伯府老妇人送来拜帖,说是求远大爷送药。”

  探春蹙眉纳罕道:“药?什么药?”

  李纨昨儿个方才与陈斯远私会过,此时隐约回忆起来陈斯远所言,便笑着道:“先前兰儿高热不退,亏得远兄弟送了那大蒜素来,这宁安伯府老妇人莫不是来求的是大蒜素?”

  探春合掌笑着道:“定是如此了。远大哥真真儿有能为,不但文章出彩、品貌上佳,每每更是有出人意料之举。就好比这大蒜素,谁能想到这时常吃的大蒜竟也能做成灵丹妙药?”

  当下将帖子递给侍书道:“你去,快给远大哥送去。”

  侍书忙敛衽一福,捧着帖子快步往后头寻去。今日又下了一场小雪,侍书快步进得大观园里,绕过翠嶂,经过沁芳亭,一路直奔清堂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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