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118节
从刚刚探子所收集的情报,对方军营所竖帅旗赏字,赏姓家族在西夏是个大宗族,善出优秀的将领。
一个军师问道:“莫将军,你说谁会是这三万西夏军的统帅呢?”
“赏羌,三十六岁便是西夏第三军队,前锋宗子军的指挥官,文武全才,七年前我驻守明山的时候,便是他带兵来攻,那一仗他败了,西夏之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明山的地形各险要据点,重要路道,我有九成把握是他”,莫沉熙淡淡道来,这是一个老对手了,这些年他对明山的设伏,重兵部署位置已经有改变,整个明山已经让他一石一土慢慢改造成与七年前的明山恍若两样,西夏军昨夜的两千兵马乃是探路而来。
这时大帐冲进来一个血迹斑斑的士兵,跪下大声禀道:“将军,羽林左营驻守的明山左翼受到西夏军的攻打,敌人的攻势很猛烈,司马统领派属下前来求援”。
莫沉熙拍案怒道:“屁话,仗才刚刚开始就说敌人攻势猛烈,山路陡峭,绿林密集,西夏军能来多少人,一千人还是两千人,这点敌人要是司马强占据地理优势都打不过,老子立刻撤了他的职,求援个屁,个个都心疼自己的兵,打仗那能不死人,即为兵就要保家卫国,就应该时刻明白自己随时都会死”。
那士兵弱弱道:“确实如将军所说,这绿林密集进来不了多少人,可敌人打一波拼杀累了,又换上一波新的冲上来,可我们依然是这些兄弟在拼杀,司马统领希望将军能派援兵顶上一顶,让兄弟们休息一会”。
莫沉熙沉吟道:“我知道司马强现在很辛苦,可战场之上拼的就是一口气,援兵我没有,你让司马强先坚持到晚上再说,告诉他只要有一个西夏兵踏入半山腰,叫他不要回来见我”。
那士兵退了回去,门口还站着一个同样血迹斑斑的士兵,莫沉熙未等他禀报入内便朗声道:“刚刚我的话你也听见了,回去告诉你们的统领吧”。
传信兵离开之后,莫沉熙双眉紧锁,一脸愁色,神态并不似他刚刚斥责时那么轻松,一名副将道:“将军,司马强是个硬骨头,若非敌人凶猛他是不会啃声的,敌军屡屡用新生兵力拼杀,而我们的将士此刻已经筋疲力尽,恐怕熬不到天黑,我们还是派兵支援吧”。
莫沉熙淡道:“你小看了人的意志力,往往筋疲力尽的士兵才更可怕,只要心头的那股气憋住不泄,我此刻若派援兵前去,羽林左营的军士那口气便会松了下来,若是西夏军趁我们交替之时,发动猛攻,我怕挡不住啊,说到底左翼还是得靠他们羽林左营来守,再说了此刻我只有虎贲郎一营精锐可用,这是支奇兵,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却不能轻用”。
副将问道:“可如果守不住呢?”
莫沉熙一脸凝神,嘴角不知觉露出一丝微笑,“他能守住,仗才开始打呢,若一天便溃败,就辜负了这支虎狼之师的威名”。
“传我命令,虎贲郎、凌云骑两营整装待发,暂时按兵不动,从后勤营抽出一千精壮士兵着轻装,配上轻剑,由虎贲郎副统领王蒙带领先到山顶等候我的命令,余者宰杀牲畜,晚上准备好肉让全军将士饱餐一顿,饮酒者杀无赦”。
莫沉熙站在大帐之外,望着碧天娇阳,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赏羌一旦摸清地形,便不会给我军歇息的空隙,恶战才刚刚开始。
第八十节 大战前夕
雁城镇西军议事大厅。
坐到正席之中是一个五十多岁瘦削的男子,斜飞入鬓,双眼凝神思索之间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种莫名的冷厉之色,锐气外露,让人一看就感觉铁骨凛凛的真汉子,此人正是镇西军副帅林毅岳,如山岳刚毅不屈的男人。
周捷已经将明山的军事汇报于他,见林毅岳凝神思索什么而良久不言,问道:“林副帅,庄元帅呢,如此重大军情怎么不见庄元帅”。
林毅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早知道西夏军要来犯,准备明日就到明、峭山去部署一下,却没有想到西夏军来的这么快,似乎早就知道庄元帅要离开,丝毫不给我们准备的机会就攻打明山”。
周捷大吃一惊,失声道:“庄元帅离开了,十年了庄元帅从来没有离开过雁门关半步,为何突然会离开”。
林毅岳道:“这其中牵扯到朝堂之事,不必去管,做为一个军士,我们只要尽保家卫国的责任,不让外族踏入中原一步”。
其中一名三十多岁的将领出列,“林元帅,末将愿带部下一万兵马火速支援莫将军”,此人乃是林毅岳的侄子林骁勇。
林毅岳摆了摆手,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意先明而军再行,此刻,我们对西夏军的动向还不明确,若急躁出兵,敌军突然改变战术,岂不劳顿士兵,不出则已,一出就要一击奏效,西夏军处于主动,我们是被动可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周捷急道:“副帅,可是明山西夏军大兵压境,一万二千人对三万人,就算利用明山有理地形,实力相差悬殊,莫将军危矣”。
林毅岳道:“周捷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派苏、方两位将军各带一万兵马隐蔽在明、峭两山三里之外,随时等待我的命令,这是一只奇兵,等西夏军放松警惕之时,趁其不备杀出”。
周捷松了一口气,原来林元帅早就未卜先知,林毅岳似乎看透他的心思,道:“这是庄元帅临时走安排的,却不是我未卜先知”,问道:“峭山有多少兵马驻守”。
一名军师出列道:“八千人,峭山地形陡峭,比明山更为易守难攻,只是因地形原因,水源不足,取水难度较大,不方便驻守大军,八千人已经是极限”。
林毅岳问道:“西夏军为何不攻打峭山而选择明山呢?”
那军师道:“峭山地形陡峭,就算西夏军带五万兵马来攻,也是有兵难用”。
林毅岳问道:“若是西夏军不攻而围,断峭山水源,不出一日,峭山驻卫军便渴死,除非冲下来与西夏军决一死战而无第二条选择”。
军师道:“峭山取水之处乃是峭山驻卫军后方,明、峭两山之间的山谷狭隘,我们在两旁设有岗哨,只需一千兵马就能将西夏大军阻在山谷之中,到时候明,陡两军再从两翼,背后包抄将其困住,到时候西夏军就是有十万兵马,也必活活困死在山谷之中”。
林毅岳道:“西夏军会这么笨吗?两国征战多年,谁都知道要攻雁门关,必先取明,峭两山,两山一失,雁门关才会门户大开,若不是两山远离城关,饮水食物是个难题,庄元帅早就将镇西军全部驻扎在两山之中,两万人啊,虽然只有两万人却拖的我们镇西军喘不过气来,可这重要的地理位置却不能不守”。
在座诸人都知道,明,峭两山后勤供给都是由雁城运输过去,每天光要解决两万人的衣食可以想象是一件多么浩大的任务,山头地湿,不便存粮,且无杂食可圈养牲畜,若不然这样重要的地理位置何故才驻扎两万军士,林毅岳不止去过两山一次,那里的环境可以说恶劣到极点却没有人向他抱怨一句。
周捷道:“副帅,西夏军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借道明山,再围峭山,进而大举进攻雁门关”。
林毅岳道:“传我命令,从方将军处抽出五千兵士由副将楚如世带领与苏将军汇合,随时支援明山,方将军原地驻守随机应变,一旦峭山受侵,即刻救援,且勿打扫惊蛇,让西夏军知我后援已到”。
西夏军军帐之中,当中坐着一个五十岁的男子,此人正是莫沉熙口中的赏羌。
一位将领道:“到目前为止,我们隐蔽的战略还未被发现,镇西军以为我们要攻打明山,却不知道兀南将军已经悄悄潜入峭山十里之外,待镇西军援兵一到明山就发动进攻”。
赏羌一脸决然道:“不,我们是要攻明山,我要用我的实力堂堂正正的攻下明山,兀南努喜欢耍诡计让他耍去吧,难道他从庄庸凡底下吃到的苦头还不够多吗?要战胜镇西军只有在正面对决,让我们西夏勇士强大的必胜信心将敌军击溃。
将领道:“将军,可庄庸凡已经离开雁门关了,镇西军现在群龙无首”。
赏羌一脸严肃,“你太小看镇西军了,元帅虽不在,将领却能担当大任,你以为镇西军靠的就是一个庄庸凡将我西夏大军阻在关外多年”。
大喝一声:“传我命令,大举进攻明山,分三路同时进攻正面双翼,每路分前锋,中锋,后援,各两千兵马,前锋死光中锋上,中锋死光后援上,我要让莫沉熙连歇气的机会都没有,一举拿下明山”。
将军大惊道:“将军,这样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啊,就算攻下明山,我们也要损失惨重”。
赏羌冷笑一声,“没有血淋淋的尸体堆积就妄想不战而胜,就算我全军覆灭,只要能攻下明山这样重要的战略位置,元帅必派兵来援,就算那兀南努也必来助我守住明山,明山一到手,这峭山便是囊中之物”。
夜色已黑,厮杀声渐渐消逝,明山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山林清新的空气充满了血腥味,密林之中一具具尸体,他们安静了,从他们口中再发不出怒吼的声音。
军帐之中,莫沉熙一脸严肃,走来走去,一刻也安分不下来,突然帐外传来了一把喜悦的声音:“守住了,三路都抵挡住敌人的攻势”,一名传信兵闯入帐中。
莫沉熙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好儿郎,不愧是我莫沉熙的兵,返回大案坐了下来,问道:“伤亡情况怎么样”。
传信兵回道:“清点之后,卫兵营伤亡最重,能继续战斗的只剩八百来人,均负轻伤,陈统领身负多刀,护兵正在替他包扎伤口,羽林左右营伤亡轻一点,大约各还有一千二百人能继续战斗”。
莫沉熙急道:“陈硬豪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传信兵一脸犹豫,吞吞吐吐支吾半天说不出口,待莫沉熙怒喝一声,那传信兵才弱弱道:“陈统领没喊疼,却在哭”。
莫沉熙猛的站了起来,淡道:“堂堂男子汉像个娘们哭泣,也不怕丢脸,带我过去看看”。
莫沉熙来到卫兵营帐外,卫兵正要禀报,莫沉熙抬手制止,静静走了进去,陈硬豪低头一脸黯然,轻轻的抚摸那把沾满敌人鲜血透出浓烈血腥味的大刀,丝毫没有发觉有人进来。
莫沉熙轻轻走近,陈硬豪听到低低的脚步声,猛的紧握大刀,抬头双眼射出冷芒,见到来人,刀背轻轻落在大案之上发出清脆的叮声,手轻轻垂了下来,他已经筋疲力尽,这把刀亏欠他太多了,为何它那么重,为何在扬起它砍向敌人时却不能救下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陈硬豪嘶哑道:“将军,我不负你的重望”,这是一场胜利,他的声音却低沉失落。
莫沉熙不言一发,伸出粗糙的手指,当手指触碰到他刚毅不屈的脸时,手指簌簌发抖,不能准确的将他脸上泪痕拭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轻声道:“陈硬豪你恨我吗?”
陈硬豪不答,莫沉熙也不再问,撕下身上的一片衣衫轻拭陈硬豪脸上的污秽,将他乱发盘好,淡道:为将者需英姿雄风,看见你,你的士兵才会相信你能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陈硬豪颤唇道:“将军,我明白这是战争,可我怎么也无法控制我心中的悲伤,我只要想到他们倒下那一刻,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
莫沉熙突然脸色一冷,“习惯就好,我是来查看军情的,可不是来听你讲这些煽情的话,你先将今日的战况讲与我听”。
陈硬豪收拾心情将今日的战斗向莫沉熙道来,莫沉熙听着听着那张脸变得越来越阴沉,西夏军虽然伤亡不少,但他们兵力多耗的起,最主要的是,从几次试探性的进攻已经证明对方有能力踏入半山腰,这地形狭隘的山地战拼的就是血性,韧力,精锐,并不是用悬殊的兵力去压迫对方,每前进一步,都是一刀一刀砍下来的,只要有一方退怯,对方便会如潮水一般涌来,陈硬豪他很了解,对方居然能将他们逼回到半山腰,足可见敌军的凶猛之势。
陈硬豪道:“敌军如蝗虫一般,我杀了一个,他们便迅速补上一人来,我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他们却永远也杀不完一样,几个围了上来,我们借助地形,不知不觉中边战边退,直到半山腰的时候,我才发觉已经不能再退了,也顾不得太多,传令下去,就算刀砍到脖子上也不能后退半步,与敌军在半山腰厮杀起来,终于阻挡了对方前进的脚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黑了,他们鸣金收兵”。
莫沉熙虽然听陈硬豪三言二语讲来,可是他明白,其中战况何其激烈,刀砍到脖子都不能后退半步,明知是死也不能躲开,就是要用自己的性命阻挡他们先进一步这么简单。
“莫将军,虎贲郎全营请战”,走进来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一脸威严,声音宏亮。
第八十一节 恶战
来者乃是虎贲郎统领宋剑出,虎贲郎乃是明山驻卫军最精锐的部队,莫沉熙的亲卫兵,职守大营重地,以防敌人小队突袭潜入。
莫沉熙冷喝道:“胡闹,各司本职的道理你不懂吗?倘若攻了进来,大营的军师将领谁来保护”。
宋剑出不卑不亢道:“将军,我们身为兵士,不是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上沙场拼杀,而自己却在后方无所作为,将军就让我们虎贲郎代替卫兵营来守正面吧”。
莫沉熙沉默不语,陈硬豪猛的站了起来,怒吼道:“宋剑出,放狗屁,你来顶替我守正面,那老子干什么去,吃酒喝肉去吗?你们虎贲郎虽是精锐,但我告诉你,老子的兵也不是盖得”。
宋剑出丝毫不怒道:“陈硬豪,我宋剑出敬佩你是条汉子,我不跟你吵,你可知一旦守不住,让敌人突破半山腰,进入明山腹地,我那两千精锐便会如狂风扫落叶被敌人吞噬干净,根本起不到精锐的作用”。
陈硬豪一愣,倔着脖子大声道:“老子立下军令状,若守不住,斩我项上人头”
宋剑出不去与这粗汉理论,朝莫沉熙道:“将军,请下令吧”。
这时从帐外突然走进两人,齐声道:“将军,请下令吧”,却是凌云骑统领韦保良与虎贲郎王蒙。
“凌云骑向将军请战——”
“王蒙带队前来等待将军下令——”
莫沉熙阴沉着脸,心中却暗暗赞道:“好一帮热血儿郎,好一帮保家卫国的男子汉”。
莫沉熙淡道:“好吧,敌人来势汹汹,我们只好拼死一搏,明山若破,我也无脸回去了,还要管后方大营干什么”,三人闻言,脸上均露出喜色。
“听我部署,虎贲郎全营镇守正面,陈硬豪卫兵营在后方歇息,一有战事立即支援迎敌,凌云骑支援左翼,王蒙带后勤营支援右翼”。
三人齐声喜道:“末将领命”。
陈硬豪崩着脸,刚想开口充当前锋,想到卫兵营那些筋疲力尽的兄弟,暗忖:“也好,让他们歇息一会”。
“记得,如果一面被破,不要恋战,火速退到半山腰,死守通往山顶的唯一必经之路”。
在场之人都知道,如果让敌人上了山顶,就算他们杀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令陈硬豪想不通的是今天莫元帅还让自己死守,不准敌人踏过半山腰,为何此刻却改变策略呢?
莫沉熙却是知道,今日他有把握三路均能守下来了,敌军的下一次进攻必定更为猛烈,他不得不防,若有一路被破,那些坚守原地的两路必会遭受敌军上下合击,将自己的后背露给敌人,必败无疑。
西夏军大帐之内,几个战的血迹斑斑的将领正在向赏羌汇报战况。
赏羌对伤亡损失并不关心,问道:“可曾摸清明山的地形险要”。
其中一名将领道:“摸清了,在半腰山处只要一处可通往山顶,直接杀到明山驻卫军后方大营,今日我差点就要冲上那半山腰,哪知道那些华夏军突然跟疯了一般,就算刀砍在身上也不后退半步,我们在半山腰激战了两个小时愣是没有冲过去”。
赏羌冷笑道:“半山腰乃是明山腹地,地形宽阔,岂能让你轻易就上去,若让你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再无险要可守,双翼也必将沦陷,这一战注定要通过无数的尸体来铺路,毫无技巧可言。”
这时进来一个将领,“将军,三路部队整装完毕,就等将军命令”。
赏羌大声喊道:“好,马上出发,这一次我要亲上前阵”。
赏羌走出帐外,看着密密麻麻的火把,朗声喊道:“西夏的儿郎们,是我们宗子军为荣耀而战的时刻了,这一战只需胜不许败,只许进不许退”。
一万八千人的兵马,密密麻麻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明山西面。
莫沉熙屹立山头,一脸严峻,对着身边手下道:“传我命令,全军就位,准备迎敌”。
赏羌此举已经很明显,今晚就要攻下明山,不再有多余的试探佯攻,让雁门关救援不及。
莫沉熙又对身边一名传信兵道:“你迅速赶往雁门关,请求火速增援!”
今早他已经让周捷前去雁门关,照估计,整备军队一天,明日一早援军才会出发,或者根据周捷所传达时的军情,形势没有像此刻这般严峻,雁门关那边根本没有打算派兵支援,守卫明山本来就是他们明山驻卫军的职责。
西夏大军密密麻麻的聚集在明山西面脚下,音响宏大振奋人心的冲锋鼓刚一敲响,浩浩荡荡的呐喊声充斥天地,西夏军出动三分之一的兵力,分三路从正面,双翼攻来,似三股红色的浪潮涌上明山。
宋剑出与陈硬豪屏住呼吸,周围的士兵憋足了气,紧握手中兵器,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与浩浩荡荡的呐喊声,华夏军寂静的可怕,百丈……五十丈……红色浪潮越来越近,十丈……透过火光他们已经可以清楚看到冲在最前面的西夏士兵那狰狞的面孔,一会之后他们就要将手中兵器毫不留情的刺向这些素未谋面之人的胸膛,而对方也是一样。
就在这时,虎贲郎与卫兵营众将士心中的杀气已经攀升到了极点,两人大吼一声:“杀”,华夏军像无数只利箭倾射而出,西夏军手中的火把朝两营扔来,天空中咋时像出现了无数只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