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310节
易寒笑道:“这么说我欠你的了”,他走到宁霜跟前,拿到她随身携带的匕首硬塞到她的手中,“来吧,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欠你”。
宁霜突然莞尔一笑,“虽然我能看清你的把戏,但是我的心却甘愿被你欺骗”,她伸出手迷恋的抚摸易寒的脸庞,“为什么这么迷人呢?看那里都是这么的顺眼”。
易寒反手捉住她的手,捧着她的下颚,“你现在没有权利这么做了,这一些是我来做,你这个习惯要改一改”。
“是吗?”宁霜漫不经心的道,然而易寒回应她的是一个浓厚的吻,他索取她檀唇,拥有这么柔弱如棉嘴唇的女子又怎么会坚硬骄傲。
“抱紧我!”这是宁霜的唯一要求。
易寒将她抱的更紧,似乎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他吻着她的脖颈,嗅着她发丝动人的清香。
宁霜悄悄的伸出手,狠狠的在易寒的后颈敲去,易寒顿时晕倒过去,紧箍她身体的双臂慢慢的软垂下来,宁霜轻轻的将他扶住,温柔的放在地面上,露出温馨的微笑,“易寒,我要让你明白,不要随便相信女子”。
她将匕首放在易寒的怀中,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之后,转身阔步离开,白色的背影不曾回头也不曾逗留,直到消失在这绝美的风景,似梦如幻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之中少了一点春天的气息,又是冬天的灰沉沉。
※※※
半个多月过去,宁霜早已经走了,往日热闹繁华的同福楼变得寂静,宁霜的影子被他悄悄的藏在内心里面,生活还是要继续,假如你还想继续活下去。
易寒依然忙于公务,日子枯燥单调,与官员打着交道,整顿军务,该做的事情他一件也没有落下,期间他多次上门拜访杨思义与周置,也许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不一样了,也许席慕德从中斡旋,或者易寒能言善辩,最后打动了两人,两人表示愿意尽力支持此事。
易寒也知道为什么两人会答应,据六扇门密探获得的消息,西王府粮草准备充足,而且雁门关发兵增援这一义举赢得许多人的称赞,这半年来,西王府一直征兵,军队人数已经达到二十万人左右,远远超过了藩王所能拥有的军队数量,西王府早已经准备充分了,等待一个大兵压境的理由,就算没有理由,西王府方面也会酝酿一个出来,而且密探还发现除了与北王,西王府与南王,华中王,华东王三王书信往来密集,莫非他们想联合推翻朝廷,各自占领一块疆土封皇吗?
此乃军事机密,暂时不方便在朝堂之上讨论,杨思义就此事与枢密院枢密使,皇帝三者进行密议,最后决定让枢密院领各地驻守加强警戒防范,对于枢密使要求征兵加强军队实力的建议,讨论一半却无果而终,西王府可以征兵那是他养的起,然而对于常年国库空虚,又背负边疆粮军队草物资重担的朝廷来说却难事一件,杨思义提出兵在精锐善战而不在多,而且新征用的士兵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真正在战场上起到效果,再者,大肆征兵会加快西王府方面出兵的时间,然而对朝廷来说,完全还没有准备好必胜的一战。
易寒虽然没有参与军事密议,但是他同样也可以从六扇门那里获得这些机密要事,想来枢密院与皇上那边定是烦恼忧愁,易寒曾专门进宫面圣,希望皇帝主动向他说出此事,然而皇帝显然忧心忡忡,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更忘记了易寒暗中掌管着六扇门,这些机密要事他早就知道了,却让他好心训练禁军。
杨思义与周置两人会答应支持此事,看来彼此是通过口风的,只是暂时还没有像皇上说出的意思,他们也明白此事阻力较大,他们还需要几个重要人物的支持,枢密院知院大人,宰相丁大人,贤王,只要能说服这三人,事情基本就能定下来。
外患内忧,暴风雨在酝酿着,易寒能感觉到自己的军旅生涯即将开始,或许以后他在也没有如此安宁的时刻了。
易寒走出帐篷之外,只见大营空旷的操场之上已经搭建好一个大型竹台,长宽越有五丈距离,高十丈,均是用粗长的竹子密集捆绑起来,远远看去就像凭空立于平地的塔宇。
从中挑选出来的一百名精锐正在捧日军指挥使周锦程的指挥之下进行演练,只见周锦程令号一出,百名士兵如箭从离竹台三百丈院的地方如箭冲了出去,突然这一百人在分为支,成背向箭形护住另外一只队伍的后边,他们的速度慢了许多,却保持整齐的防护阵型,另外一只队伍全力冲刺,渐渐的,两只队伍距离开始拉远,只见紧随在其后的周锦程又是一声号令,那支全力冲刺的队伍突然又分了开来,一半的人依然保持冲刺,而另外的人却从混乱中立即变幻出整齐的队形来,直至最好,只有十个人到了竹台下边,十人同时朝一处攀爬而上,彼此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登上台定。
易寒点了点头,果然不愧为精锐,一口气奔跑三百丈,连带攀爬上竹台之上,完全没有气竭而缓慢的迹象,所有的行动完全连贯一气呵成,只是到时候有四支队伍同时角逐,考验的是谋略,彼此心理,也许实力最为强大奔跑在最前面的禁军百名精锐很有可能成为其他三队攻击的对象,若同时对抗三队,禁军精锐完全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就算最好的阵型,最好的策略也免不了寡不敌众,这考验的是指挥官对敌人心理的把握,以及临场应对能力,依他认为,队形什么都不重要,最好用示弱的策略,借别人的刀清除敌人,而让自己保存实力,相反席夜阑应该更占有这方面的优势,女子一般别人都是小视的心里,而且对于娇滴滴的女子,那些大老爷们也不怎么舍得下重手,想起宁霜,苦笑一声:“轻视女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易寒走近,周锦程以及那百名精锐纷纷朝他打招呼,脸上纷纷露出必胜的信心。
易寒说过,若非正式演练,彼此之间不必太过正式,随和的态度,加上相处时日一久养成的习惯,那些人也就没有向他行礼。
站在竹台之下,望着十丈高的台顶,这么近距离看,这竹台还搭建的挺大挺高的,到时候难免有争斗,若是在争斗之间失足从上面掉下来,轻则重伤,重则一命呜呼,突然间这个看似没有什么危险的比试其实存在着危险,易寒问道:“假如人从台顶摔下来怎么办”。
周锦程一愣,“他倒从来没有想过这么问题。”望向台顶,自然而然道:“不死即残”。
易寒点了点头,“命令士兵在这个竹台周围堆上半丈高左右的沙子,这样就是争斗不慎从上面摔落下来,最多也就落得个轻伤”。
周锦程大喜道:“还是大人你想的周到,到时候也就不用蹑手蹑脚,可以全力以赴,真正体现我们龙吟军精锐的真正实力了”。
易寒问道:“听说枢密院从地方厢军选拨出来的百名精锐已经到京了。”
周锦程点头道:“不错,已经在城外护城军大营由省辖驻军大都督丁大人亲自训练,其中只有少量是从地方厢军调来,大部分还是从护城军中挑选出来了,看来知院大人也很看重这件事情,否则不会让丁大人亲自出面训练”。
易寒笑了笑:“我看是皇上看重此事多一点”,易寒倒差点忘记了,守护军师的还有一支五万人的护城军,禁军数量比护城军人数还要多,这倒是一件怪事,近十年来,原本三十万人的护城军已经只剩下五万人了,边疆驻军屡次从护城军调动过去,又加上年年才裁军减员,大东国的主要战斗力均集中在边疆,国内已经近乎空虚。
简编并营,裁汰老弱、冗兵确是良策,只不过朝廷奉行基本国策,遵从不变,西府的一些举措并不能做到彻底,各地方厢兵依然冗兵坐食,平时剿匪还能起到作用,而一旦遇到战乱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镇守关中地区的四支驻军算是还有点战斗能力,余者遇到正式军队结果只能是狂风扫落叶一般,只是这四支军队人数都只是在一万多人左右,这四支军队为何镇守关中地区,枢密院此举却有特殊含义,一者乃是预防威胁最大的西王,第二点,关中离京较近,与京城之间的道路又是宽阔平坦可以迅速救援,三者,若南,华中,华东三王若要挥师北上,必须要经过长江黄河两处河路,关中部队可以东移,扼守占据有利地形,关中四将是能征擅战经验丰富的老将,乃是易天涯的旧部,从此点可以看出,关中四支部队的重要性,乃是枢密院手中的王牌,说到底这关中四军其实就是半支以前的镇北军,易寒不知道易天涯与此四人是否还存在联系,此事还是宁雪对他说起,易天涯并没有讲述过。
周锦程以为易寒担心不能胜出,说道:“大人请放心,厢军百人混编而成,那里比的上我们禁军精锐,至于镇西军还未到京,比试时间已经快到了,他们几乎没有时间磨合演练,岂是我们的对手,虎女那支娘娘军更丝毫不用惧怕,我们胜券在握”。
易寒笑了笑,周锦程又犯了一个错误——轻敌,但是易寒并没有指出来,有些东西是要亲身经历得到教训才会印象深刻,这也难怪,他虽然训练有素,对于阵型策略也有研究,毕竟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易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象征性的鼓励,并没有说什么,易寒看起来虽然年轻,但是他的心理年龄并不是一个毛头小子,年纪比易寒还要长几岁的周锦程,突然感觉都指挥使就像一个长者,有一种自然而然就让人尊重的气质。
这次比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甚至靠近京师的地区也获悉此事,主要是虎女带领娘子军让这此的比试充满了戏剧性,更容易为人津津乐道,互相传告。
四方客省馆之内,此地乃是招待外国使者,提供住宿,接收外国进贡和贺礼的地方,只是自从四国日益强大,原本喧闹无比的四方客省馆渐渐门可罗雀,近十多年几国交恶,此地近乎荒寂,因为此次西夏派使者前来,此地才又被开发出来,皇帝又从礼部之中任命一些官员负责管理四方客省馆,招待西夏使者。
西夏使者来京已经有很长时间,却还一直没有回国,似打算长居于此,一开始是由礼部尚书陪同接待招亲使,为西夏狼主选一个年轻俊彦与西夏狼主成亲,也不知道网罗了多少优秀英俊的年轻男子,这些男子不是出身将门就是来自士族世家,只可惜这个招亲使的门槛极高,大东国文武双全,琴棋书画博学多才的年轻男子倒是不少,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入她法眼,更别说还有一个精通大东国文化,谈文论道,将大东国龙渊阁大学士辨的哑口无言的野利都彦坐镇,要辨胜野利都彦也不是没人能够做到,似乔太傅,林太保就有这个能力,可是人家是来个狼主选夫婿的,要乔太傅,林太保去有何用?京城的名门公子流行一句问候语,“你被相了吗?”
而这招亲使似被下了死命令,选不到合适的狼主夫婿就不打算回国,以至于在大东国滞留了数月之久,礼部尚书公务繁忙自然无法日日相陪,就将招待之事下放给礼部 侍郎,这个礼部侍郎整日就陪着一老一少两个招亲使寻找年轻俊彦,闲暇时间也带他们游玩观赏,见识大东国风土人情,体验大东国的文化底蕴,野利都彦乐此不疲,白天所见,晚上便回省馆记下,打算写一本《大东历记》。
至于另外一个招亲使,却一直冷冰冰,不怎么招人待见,这另外一个招亲使正是贺兰,她来大东国正是受狼主之托,寻找易寒,近日从上品大人那边获悉,狼主已经怀有身孕,而且一直飞书督促,在贺兰心中认为,鬼知道狼主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
这些日子听说大东国从几支不同编制的军队挑选出来百名精锐参加一场比试,其中还有一直由大东国两大奇女之一,虎女带领的娘子军,此次来到大东国,随行的还有二百名西夏的勇士,说白了这些勇士就是西夏皇宫的精英,与大东国的御前侍卫差不多,她也想带一百人参加这一次的比试,这个好胜好武的女子如何会错过这一次的机会,这才是她的真正兴趣所在。
所以这一日,就此事,贺兰便与野利都彦商量起来。
野利都彦沉吟道:“贺兰,此事不比则应,一比则必须胜出,不能有损西夏的威名”,说完他朝看贺兰看去,意思是说,“你必须有把握胜出才有继续商量的余地”。
贺兰冷着脸道:“若不能最后夺魁,我甘愿自尽谢罪”。
野利都彦摆手道:“算了,你若自尽要我如何向沙元帅交代。”
贺兰道:“上品大人,你若不肯出面,我自然会亲自找大东国皇帝去说,想他也不会有损国威拒绝于我”。
看着贺兰走远的背影,野利都彦摇了摇头,“沙如雪,你又给我找了个麻烦”,若贺兰假如,这比试就变了味,上升到国家颜面的地步。
第五十九节 恒久不变
贺兰找到了礼部侍郎,表示自己希望见到大东国皇帝,礼部侍郎闻言,心想:“看来是打算回国了,准备向皇上辞行”。
礼部侍郎领着贺兰进宫,太监通报之后,皇帝在文德殿接见贺兰,贺兰并不是大东国朝臣,乃是西夏的使者代表的是整个西夏,所以比较正式一点,并不似寻常那么随便。
贺兰进入文德殿,陪同的还有客省司,礼部的一些官员,员外郎执笔记录此次接见过程。
走了一套繁文缛节之后,只听贺兰道:“大东国至高无上的主人,请允许西夏使臣贺兰向你提一个要求”。
皇帝很喜欢贺兰这种称呼,这让他有点独一无二的满足感,“西夏来的客人,但讲无妨”。
“皇上,贺兰想带领一百名西夏勇士参加即将到来的比试可否”。
皇帝一听,这才记得虎女与几支军队精锐比试的时间就在几日之后,这些天他忙焦头烂额,一颗心都在枢密院与兵部那里,听贺兰这么说,这样倒也是个不错的注意,那西夏国见识见识我大东国的大国之风,想到这里,笑道:“朕准了,只是贺兰你是个女儿身,难道也会武艺不成“。
贺兰点头道:“贺兰自幼跟随父亲习练武艺,久闻大东国有两个奇女子,文有玄观,武有虎女,如今有这机会与虎女交手,如何能放过这个机会”。
皇帝笑道:“贺兰你虽身为女子,但好强心一点也不弱于男子,不知你的父亲是谁”。
“沙如雪!”
这三个字一出,在场心中暗暗偷笑的人顿时动容,再也不看小瞧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女子,虎父无犬女,沙如雪乃是在世四大名将之一,他的女儿又会差到那里去,再说了她这番英姿飒爽的神态倒与虎女有几分相似,这场比试变得越来越有看点,也让人越来越期待了,虎女的娘子军是否能与男子较劲,大东国的精锐比起西夏勇士又谁胜谁负,如今皇上未征求他们的意见就立即答应下来,他们也不必多言。
这事也就告一段落,皇帝吩咐礼部侍郎,比试之日带贺兰等人前往殿前兵马大营,等贺兰离开之后,皇帝问道:“众位爱卿认为我们能否胜过贺兰所带领的西夏勇士”。
众臣纷纷持肯定态度。
这时太监进来禀道:“兵部尚书周大人求见”。
皇帝之才记起,昨日令周置进宫见他,既然在文德殿,也就不便移驾,令太监宣他进来。
周置乃是与皇上商议机密要事,人多口杂,他却不便开口,只听皇上道:“周爱卿,刚才你可否见过西夏使者”。
周置点头回应一句。
皇帝问道:“西夏使者说他要带领一百名西夏勇士参加几日之后的比试,你觉得我们是否有把握能胜出”,在他想来自己有四支队伍,西夏国却只有一支,何能不胜”。
周置一愣,说道:“皇上,此次西夏使者随行所带的二百人乃是西夏的勇士,出身西夏一品堂,职守西夏皇宫安全,相当于我国的御前侍卫。”
皇帝一听,脸上笑容顿时隐没,御前侍卫均是以一敌十的高手,岂是士兵可比,就算是禁军中的精锐也比不得的啊,原本以为占了便宜,没想到却吃了大亏,问道:“周爱卿,你觉得从御前侍卫营中挑选一百人再组织一支队伍可否妥当”。
周置道:“皇上,这样还不如让御前侍卫与西夏勇士单独比试”。
皇帝思索一番之后,这样做确实有点不妥,那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我们惧怕他西夏国的勇士了吗?沉吟道:“这样吧,照如初计划,假如最终西夏勇气最后胜出,朕再安排御前侍卫与之单独比试一场”。
这一日,易寒在大营,突然听部下来禀,说庄老元带着镇西军几位将来来访,易寒心中一颤,莫非是林毅岳等人到京城了,心中涌起一股特殊的情感,这种情感时间越长,越醇、越香、越珍贵。
易寒走到屋子,前往亲自前往大营门口相迎接,只见庄庸凡老当益壮,神采飞扬,身后跟着林毅岳等镇西军的将领,莫沉熙、宋剑出、任建辉、周捷等人均在其中,随行的还有镇西军那些较为成熟的士兵,与稚嫩的士兵不同,他们粗糙的脸布满了沧桑,他们的眸子坚定而从容。
都副指挥使亲自陪同领路,由于殿前禁军纪律严明,那些正在操练的士兵依然聚精会神,那些暂时闲暇下来的将领士兵却纷纷出营远远看着,瞻仰庄老元帅的风采,还有看看易都指挥使口中的镇西军,他们眼中没有不同军队士兵相见时的冷漠敌对,相反带着赞赏一见如故的眼神,心中同时也好奇,由庄老元帅亲自接待并不奇怪,毕竟他曾经是镇西军的元帅,奇怪的是庄老元帅怎么会带着镇西军将领来到殿前兵马大营呢?殿前禁军与镇西军从来就没有什么交集,林毅岳乃是镇西军新的元帅,没有想到连他都来了,非但如此,随行的还有镇西军一些重要的将领,这些人物可以说是整支镇西军的灵魂所在。
镇西军一干人等也感受到在护城军大营不一样的感觉,禁军的士兵的眼神是热切的,他们露出微笑表示友好,这让他们有种宾至如归,就好像看到自己的战友一般,人与人之间,只要你付出一分尊重,别人就会回报于你,得到热情欢迎的镇西军士兵,均收起严肃的表情,向即将在比试上要分出胜负的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易寒远远走去,都副指挥使说道:“各位将军,那位便是我们的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易大人”。
庄庸凡露出微笑望去,“他如何能不认识易寒”。
同行的林毅岳立即动容,在见到易寒那一刻,心中充盈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感,同生共死过,这种情感比天更高,比地更阔,在战场上随时都有可能要死,你会完全信任的将生命交给对方,易寒就曾经把命交到他的手上,这种情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得清楚的,而且易寒还是他们心中的元帅,无私无畏的元帅,让人敬重的元帅,他们镇西军的元帅并没有死,他活生生的站在前方朝这边走来,林毅岳不知道用什么形容心中的喜悦,他只知道一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高兴过。
并不是所有的将领都见过易寒的真容,只有那些在解救易寒的时候的将军见过易寒,这个年轻的面孔已经深深印在脑海,海枯石烂也不会忘记,他们的感受一样,喜极而泣,眼眶变得红润起来,要让这些见过生死的老将眼睛有一丝晶莹那是如何的难啊,就算悲痛入骨他们也不会落泪,然而有一种泪水是幸福的泪水,让人无法控制压抑的,高兴为何还要压抑。
镇西军中的几位将领不明白主帅林毅岳为何会如此动容,还有莫沉熙等几位将军突然间变得跟娘们一样,毫无刚毅之态,他们只是随着目光落在这个脸带微笑的年轻男子,此人就是殿前兵马都指挥使,为何如此年轻。
这些人都是沉稳的人物,在都副指挥使念出易中天之名,再迅速联想到易元帅并没有公布未死的消息,就完全明白了,难怪见了庄元帅,他就立即带着来到这殿前兵马大营,带来的这些镇西军士兵有一部分认识易寒,生怕他们泄露,幸好他们远在三十丈之外停下来了。
林毅岳道:“方大人,请你带领我的士兵前去休息”。
都副指挥使立即应道:“林将军不必客气,末将马上就去”,说着朝那群镇西军士兵走去,因为易都指挥使的原因,他对镇西军也存有好感,这些都是为国洒过鲜血的好儿郎,他们都是值得敬佩的。
易寒走近,笑道:“诸位将军,别来无恙”。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几人心情五味杂陈,感触良多,没有人所有,有的显得生疏,有的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好,只是凝视着易寒。
庄庸凡倚老卖老道:“好一个易中天,果然年轻有为”,他特意重复了一遍,生怕几人控制不出泄露他的身份,要知道他匆匆带领几人来见易寒乃是鲁莽之举,只是刚刚在他府邸,这些将领话题均不离易寒,个个怀念无比,说起他名字之时,悲伤之情显形于表,庄庸凡明白这种情感,这是用生命信任换来无法割断的情感,一生都不会变质,没有阴谋利诱的真实的感情,应该说这不是任何财富可以衡量的,所以他才会一时冲动带他们来见易寒,不想让这些老孩子们再伤心了。要成为一军之帅并不难,难的是赢得所有将领士兵的心,他是灵魂,兵锋所指,所向披靡,虽然林毅岳现在是镇西军的元帅,但他的号召力、魄力比之易寒远远不如,这也是庄庸凡一直无法放心退隐将帅位让给林毅岳。
易寒笑道:“老元帅夸奖了。”一语之后道:“林元帅,诸位将军,请让中天亲自带款待”。
这些将领是傲慢的,早上护城军丁大都督设宴热情款待他们,林毅岳等人却一口回绝,说想立刻见到庄老元帅,丁大都督被扇了面子也无可奈何,都说边疆军将领桀骜不驯,不通人情,这话果然不错,连他大都督的面子都不给,只好亲自领他们进城到庄老元帅府邸。
林毅岳道:“有劳易大人了”,想不到这句话居然有几位将领异口同声说出,脸上那里还有早上在护城军大营的冷漠傲慢。
突然传来欢腾的喧哗声,众人望去,镇西军百人居然被禁军士兵围了起来,彼此打闹起来,几名镇西军的士兵还被捧着抛到天空。
看到这一幕,镇西军众将露出怪异的表情,他们一路走到京城,这些士兵与地方军队格格不入,彼此都看不惯对方,一直都是保持距离,甚少交流,怎么这么一会就如此融洽,林毅岳道:“易大人,这就是你训练出来的兵,很好,我很喜欢他们”。
易寒呵呵一笑,人与人之间只要撕掉那层冷漠,让彼此看到内心,也就没有什么不好相处的了,他早就为两军融合做了许多准备,这个效果正是他想要的,说道:“几位随我来进屋去吧,这儿风大”。
进了屋子,易寒撤去部下,单独接待众将。
林毅岳见易寒匆匆来接,外套还挂着一边,身上衣衫单薄,突然解开自己的外套,披在走在前面背对着他的易寒身上,语重心长道:“大人,小心着凉”。
易寒转身微笑,几位将领也齐声道:“大人,小心着凉”。
这一变化让其他几位将领动容,同时也一头雾水,林元帅什么身份,乃是一军之帅,身边的几位老友可也是傲慢的不得了的人物,别说什么位高权重的大臣,就算见了皇上也不会表现的这么尊重亲切,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易中天,然而这易中天却似乎表现的自然而然,仿佛他就应该受到这般待遇。
易寒反过来将外套披在林毅岳的身上,“林副帅,累你担心了”。
林毅岳嘴角嗫嚅,“元帅”二字轻轻出口。
这二个字让这些一头雾水的将领如梦初醒,对啊,这世上除了易元帅有那个年轻男子能让林元帅他们如此尊重如此动容,他就是带着麒麟面具的庄元帅,也是麒麟将军易寒,他看同时凝视着易寒,看着这个陌生的又熟悉到融入血骨的男子,把这张脸永远的记住。
庄庸凡站在一边笑呵呵,林毅岳低声道:“大人,这里是否方便说话”。
易寒点头道:“不必太过防备,我的身份迟早要被人揭穿,我其实也没有打算刻意去隐瞒。”
听到他亲口证实,刚才那几个一头雾水的将领对视一眼,突然跪下齐声道:“元帅,请恕我们几个眼拙”。
易寒连忙将他们扶起,笑道:“我本来就是假冒的,当不得此大礼,也从来不是镇西军的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