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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313节

  易寒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易寒看到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天真无暇的眼睛,带着楚楚可怜的依恋,这双眼睛凝视着他,易寒眼中似乎看见那个曾经娇小的身影,她慢慢的朝自己走来,优雅的举止,袅袅绕绕的缱绢,当他闻到属于女子身上的馥郁幽兰,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子已是亭亭玉立。

  易寒似曾经一般抹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痕,五味杂陈道:“拂樱,你长大了,我再也无法似曾前一样抱着你”。

  拂樱缓缓的将身子依偎到他身上,像个小女孩一般,充满依恋。

  易寒感觉自己怀里,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一切那么的相似,这是唯一的不同。

  在拂樱的心上能不能听到都已经无所谓,她能听到哥哥心里的声音,她的心里依然响起哥哥吟诗时的声音,易寒为拂樱作诗无数,这一次他却为拂樱作了一首无声也不曾记录在纸上的诗,这首诗是写在拂樱的心里。

  贤王与席夜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神情复杂,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两人心中有无数的疑惑,为什么拂樱与易中天会是这种关系,但他们没有问,而是让两人单独相处,享受重聚这一刻的欢喜,他们自觉的离开。

  走在花园里,席夜阑陷入沉思,贤王也思索着,他此刻很关心易中天的身份,拂樱心里只爱一个人,她只肯对那个人屈服,也只有那个能赶走她心里的悲伤,这个人就是易家英才,也是易家的独苗易寒,想起他到京之后的一系列,还有庄庸凡当初对此子的评价,他基本能肯定这个人就是易寒,麒麟将易寒,这个男子并没有死,他以另外一种身份入仕,他又担当起属于男子的那一份责任,以前他既喜欢敬佩易寒,也非常痛恨他,然而此刻在获悉他身份的一瞬间,他又变得那么释然,仿佛置身于他所处的位置,对于他所有的为难无奈是那么的理解,麒麟还在人世,这是一个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这是一个让人多么激动的时刻啊,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麒麟,好一个有抱负有志向的易寒”。

  贤王的这句话让沉思中的席夜阑突然被惊醒,她一脸激动看着贤王,“王叔,你刚才说什么?”

  贤王畅快笑道:“我说麒麟未死,此乃是大东国之福,也是拂樱的福气,上天终究怜她,没有让她绝望,她没有白白苦等”。

  席夜阑的身体顿时在颤抖,似她这般冷静的人物,可以看出她内心激动到何种程度,“易、中、天、就、是、易、寒”,她几乎一字一字的将这句话问出来,连她的嘴唇都在颤抖,以至带着颤音,她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不敢相信。

  贤王以为夜阑也被这个惊天的消息所震慑住,却是这是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他握住席夜阑的手,认真而严肃道:“夜阑,没有错,易中天就是易寒,我也不敢相信,可是这是事实,让人欣喜若狂的事实”。

  席夜阑顿时呆滞,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原来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神交已久,心仪已久的人原来就是他,席夜阑双眸突然变得特别迷茫,刻意的想起与他相处过的每一刻,让这个男子与那个麒麟联系在一起,她突然发现现实与梦想原来有这么大的差距,麒麟身上都是优点,而易中天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甚至有些方面表现的那么令人可憎,自己曾梦想着与他面对面互吐衷曲,常能面聆教益,然而当一切轻易的就能获得的时候,她却变得十分奇怪和矛盾,但再次与他面对面的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继续将他当做易中天,以朋友的口吻淡淡交谈,还是将他当做麒麟,以一个钦慕他已经的女子露出崇拜的眼神,热切与他交流。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身份,席夜阑的自尊骄傲受到很大的伤害,他甚至不愿意像自己坦白自己的身份,他根本就不将自己当做是一个朋友,她的心中充满了绞缠怨怼,想起自己不远千里赴雁门关寻找他的踪迹,想起自己不惜冒险踏入大漠,为的就是那虚无缥缈的感觉,自己日思夜想,自己悲伤欲绝,自己为他留下屈服的泪水,席夜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自己的行为是那么的可笑,然而当他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愿意坦白自己的身份,席夜阑认识到自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对自己的无礼举止是想取笑玩弄自己吗?席夜阑的内心受到极大的创伤,她的骄傲受到了侮辱,一颗心冷到了谷底,一个她日思夜想盼不得见上一面的人,当她可以轻易的达到这个目标的时候,她说不出爱恨,只知道自己不想再见到他,那个英雄的身份渐渐迷糊直至消失不去,那个朋友的身份也一去不复还。

  “夜阑,你怎么了”,贤王奇怪的看着这个义侄女,她那双从不留下眼泪的眼睛变得红红的,变得是那么的绞缠。

  席夜阑转过身去,“我为拂樱高兴,王叔我先走了”,说完那个背影没有再回头,坚硬的背影就似一尊英武的女神。

  那个浮漂在心头的影子被她捆上了石头扔到了内心的深潭,再也无法兴风作浪掀起半点波澜,就像以前说的,女子的一生并不只是一个男子,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精彩的人生。

  贤王在园中闲逛了一会,他实在忍不住要见易寒,要与这个男子好好叙一叙,以麒麟的身份,却不是那个都指挥使易中天,他走进大厅打扰了这对正在相聚的男女。

  拂樱并没有叙述自己失去他之后的伤心痛苦,她喜欢听到易寒的声音,她要求易寒讲述两人分别之后的经历,易寒在雁门关中经历了可以想见的磨难,拂樱可以听见易寒内心的声音,她含着眼泪,忍受着辛酸,用女性的柔情轻轻抚摸易寒受伤的心灵,让易寒心里的时阴时晴化为日丽风和。

  易寒微笑的看着心甘情愿聆听着的拂樱,她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辉,易寒感觉拂樱变了,她蜕变成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性,易寒很幸运自己曾经能与她共同度过天真无暇的时光。

  他盼啊盼,再一次牵着她的手,她善解人意的站在自己的身侧,这一刻却如此的不同,拂樱就是他的另一半,两人脉脉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直到响亮的脚步声打破这一刻的默契。

第六十三节 各展其能

  贤王与易寒彼此交底,当然有些东西并没有全盘托出,不同的人有时候能改变一个人的观点,贤王对易寒有一份能力上的信任,在这个基础上也许他会放开手脚。

  枢密院立即有了动作,将一份奏折呈状到皇帝那里,内容有二,一是地方驻兵裁军减员,将老弱残兵一并裁退,降低朝廷负担,对地方厢军进行重新编制,增强战斗能力。二是在朝廷兵力削弱的基础,重建镇西军”。

  皇帝看了这份奏折,心中暗暗点头,分别单独召见了贤王,宰相丁制,太师刘锄,以及六部尚书,对于枢密院提出裁军减员的建议,他们发表了各自的看法,陈述其中利弊,利者无非是冗兵坐食,战力积弱,非重新改革不可,而弊端却是军力大大削减,国家一旦临危,无兵受命。

  当他们陈述弊端,皇帝立即将枢密院重建镇西军的建议提了出来,这一直虎狼之师足可弥补地方军队战力不足的弊端,这个问题一抛出来,诸位重臣的反应明显激动了许多,有人持反对意见,有人却全力赞成。

  皇帝见了众人的反应,心里也有底,也不立即做出决定,明日早朝再议。

  重建镇西军,这触犯了某些官员的利益,他们当然不愿意,似周置,席慕德,杨思义等人也受到影响,但他们更看重国家的利益多一点。

  次日早朝对于是否重建镇西军,文武百官分为反对派与赞成派,双方的陈述自己的理由争的脸红耳赤,贤王并未在场,宰相丁制却保持中立,以周置,席慕德,杨思义为首的赞成派,声势弱于太师刘锄为首的反对派,素来在双方夹缝中保持中立的方安中这一次却在朝堂上当着众多文武百官的面冷冷讽刺刘锄,说这个枢密使由他刘锄兼职算了。

  太师刘锄反唇相讥道:“若知院大人觉得自己年事已高,能力不足,本太师倒愿意任劳任怨”。

  方安中气的脸色发青,当场就要卸职,宰相丁制忙插话道:“知院大人不必生气,这枢密使一职除了你无人能够胜任,请为国家社稷着想”。

  方安中才冷静下来,太师刘锄将矛头对准丁制,表示只要方安中敢卸任,他就敢兼职枢密使一职并立下令状,无法胜任就告老还乡。

  丁制并没有搭理他,一句之后保持沉默,六部尚书就是否重建镇西军的问题又争论起来,双方都等着皇上最好做主,然而皇帝并没有立即下决定,此事他日再议,三日之后就是比试的日子,镇西军士兵也有参加,待见了这些士兵的能力再做定夺。

  因为裁军减员与重建镇西军也有密切的联系,这件事情最终也没有定下来。

  退朝,方安中气冲冲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他没有想到自己提出这改革建议居然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反对,自己枢密使一职几乎是白当了。

  周置,席慕德,杨思义三人退朝之后就前往相府,三人坐在大厅,身上官服还没换,过了一会才见老宰相换了身便服出来接待。

  周置气冲冲的问道:“丁大人,我们不是已经与你说好了吗?为何今日在朝堂之上没有说话,我们势弱,皇上也犹豫不决”。

  丁制笑道:“我是赞同此事,但还没有到一锤定音的时候,倘若我掺和此事,对方就要变得法的想着招来破坏,刘锄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也吃过不少亏。”

  席慕德问道:“大人,你觉得皇上的意思呢?”

  丁制笑道:“易中天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此事是他提起,又说动了知院大人,你们觉得他没有事前向皇上通过口风吗?”

  杨思义道:“不过今日也有可庆的事情,那就是知院大人终于与刘锄翻脸,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丁制道:“翻脸那倒未必,他忧国忧民,这种大事岂能虚与委蛇,他是不会做半点让步的,无论是谁”。

  对于藩王蠢蠢欲动的机密,杨思义却没有说出来,此事只有知院大人,皇上以及自己三方知道,朝中文武并不知晓,就怕泄露出去,人心惶惶,皇上既会在朝堂提起,说明他对此事很看重,这事刘锄就是如何反对也没有用。

  当天中午,贤王设宴款待镇西军众将,连退隐的庄庸凡也在邀请之列,在宴上,贤王对这帮将领一番赞赏,同时表示大东国正是需要他们这样忠心报国的将领,这一番话之后斥贬朝中一些臣子碌碌无为,勾心斗角,谋权谋私,言外之音直指刘锄等人,很快这件事情就传到文武百官的耳中,足见贤王一举一动为人所重视关注,这一消息传出,有人欢喜有人愁,他们纷纷揣测贤王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打算全力支持重建镇西军,当天下午又传出了知院大人上王府拜访贤王。

  皇上说过,这件事情等比武之后再做定夺,眼下五队比武的事情越加引人瞩目,他们纷纷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其中让人联想的事情颇多,最最重点的就是镇西军是否能从五支队伍中脱颖而出夺的胜利,坚定了皇上重建镇西军的信心,敢用百万厢军换这支虎狼之师,其次就是涉及到国家颜面的,西夏与大东国到底谁更胜一筹,第三点就是虎女的娘子军在这各支由男子组成的精英中有什么出彩的表现,现在已经没有人认为她们能最后胜出了,让人感觉这娘子军就像一群绵羊正与一群虎狼争勇,最应该成为焦点的禁军反而被人所淡忘,从地方厢军选出来的更是不值一提,他们也许算是精锐,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拿来比较的,一比较就变得逊色。

  在等待中,三日终于过去了,这一天终于迎来大东国有史以来最热闹的场面,比之玄观招亲不知道要热闹多少倍,皇上会偕同文武百官出席,而主角却是各支队伍的精英。

  往日满是士兵操练的殿前兵马操场之上变得空荡荡的,也许是上一次的刺杀事件,大营之外布满了防御,禁军三司小心翼翼,大营之内归御前侍卫营护卫。

  除文武百官一律闲杂人等不准入内,那些闻讯汹涌而至的平民百姓却被拦在了大营一里之外,他们只能远远望着那十丈高的竹台讨论着谁到底会获胜。

  在大营东面一处高地之上,设有数百张大椅,正中间一张大座,也是唯一一张有篷帐的地方,皇上偕同文武百官姗姗而来,御前侍卫前后护卫,只见皇上左右身边跟着两人,并不是贤王,也不是宰相丁制,却是两个凝神聚气的带刀侍卫,乃是六扇门十大高手的宵静、华笙二人。

  待皇帝坐下,文武百官陆续就坐,此地居高,可以一眼全阅整个殿前兵马大营,所有景象尽收眼中,五支队伍早就等候多时。

  席夜阑所带领的娘子军,一身红白交替劲装衣衫,头扎红缨束上长发,个个英姿飒爽,在满是男子的兵马大营之中成为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周锦程所带领的天子之师,禁军精锐,统一是一身金黄的军服,尤其扎眼,给人一个高高在上显得特殊的感觉,他们一脸严肃,不时朝这五队中最强劲的对手西夏勇士望去,可以想象他们已经将这支由西夏勇士组成的队伍当做潜在的敌人,大东国的威严就靠他们了,这不再是简单的比试,在此之前,周指挥使已经跟他们说过,输了就有辱国威,他们不能输,这让这支原本信心十足的禁军精锐内心有一股沉重的压力。

  近接着就是排在五支队伍中间由贺兰所带领的西夏勇士,这个位置可以说是最不利的,他们一身黑衣,个个腰粗膀阔,平均体型较之大东国的士兵的强壮不少,这些人显得有些傲慢,目视前方盯着竹台之上的彩头,似乎只要奔跑过去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完全不将身边的对手放在眼里。

  一身青衣的厢军队伍,乃是护城军大都督丁飞率领,他们列队整齐,与禁军相比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在奋发昂扬的神态之上比之有些逊色,他们的眼神是陌生的有些独立,这也难怪,他们原本就是从各地驻军选拔出来,对身在同一个队伍的人并不熟悉,这让他们有种孤军作战的感觉,他们在地方军队上本来就是属于特殊的,这养成了他们傲慢的性子,他们只相信自己。

  最为奇怪的要算排在最左边的镇西军,他们的衣衫大多灰色,而且并未统一,有些士兵身上还有补丁,据易寒所知这些补丁还是他们现在的统领宋剑出夜晚抽出时间给缝补的,他们彼此之间窃窃私语,不时候望着身边的几个对手谈论起来,当然停留的最久的就是虎女的那只娘子军,脸上均露出了爽朗直率的笑容,那粗犷的胡渣尤为扎眼,皇上包括文武百官在内对这支镇西军颇有不悦,这那里是一只虎狼之师,怎么看都像一支不堪一击的杂牌军,席慕德等赞同重建镇西军的官员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了,他们的态度太散漫了,好像就似在儿戏一般完全不将胜负当做一回事,可是又能了解,这支见惯了大场面的镇西军,那种千军万马,气势磅礴,一瞬之间就处于生死边缘,什么场面都已经不能动摇他们的心态了,他们只要服从命令,保护自己的战友。

  只听宋剑出大喝一声:“全队不准喧哗”,这支百人组成的镇西军顿时严肃起来,凝神聚气,听候统帅号令,目光均看着宋剑出,也没有人再出声半句。

  尽管如此,他们外表还是无法给人多大的信心,诸多官员认为,这支镇西军连地方厢军都不如。

  只听礼部尚书朗声道:“今日比试,乃是鼓励习武之风,振奋民心,使万民励精图治,达至兵强民富,国泰民安,以显我大东国强国之风……各队准备,待战鼓一响,比试开始”。

  只听巨大战鼓一声轰隆擂响,五队在各自首领的率领下朝三百丈外的竹台冲锋,刚开始各自为营互不侵犯,待冲刺百丈之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最近的路径,这样一来就造成各支队伍拥挤一团短兵相接,也不知道谁先了推搡的手,彼此之间开始争斗起来。

  禁军,西夏勇士,虎女娘子军并列前头,队员各有先后,最先起了争斗,镇西军与厢军紧随其后彼此之间互不相争,奋力追赶,前面还有三支队伍,他们根本没有争斗的意思,两队保持阵型,各奔一边。

  谁也没有想到虎女的娘子军竟跑的丝毫不比男子慢,她们脚步轻盈,身形灵活,这样很大程度较少了碰撞,看来席夜阑些日子苦训的轻身灵巧之法起到了很大的效果。

  只见周锦程一声号令,混作一团的禁军最先变幻阵型,从中分出一半人,三人成对伸长双臂手牵着手设作一道小屏障,这样人群之中就出现来二十道左右的屏障,本来人群拥挤,缝隙就小,这些三人组成屏障,很大程度的较少三队前奔的速度,而且这些屏障有的还混在人群之中,前堵后睹,被拥在中间的人基本无法快速奔跑,这些屏障有意思的收缩起来,将人与人之间变得更加拥挤,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人仰摔翻的场面,不少人因为太过拥挤,而倒地受伤,借助这些屏障的掩护,一半的禁军士兵脱身身后那个因为堵拥的而变得缓慢队伍。

  东方高地之上,皇上露出微笑道:“舍车保帅,很好的策略,最终是获得彩头,能认清目的,非常之好,禁军统领到底何人?”

  身边一个臣子应道:“捧日军指挥使周锦程”。

  对于禁军的这种策略,虎女与贺兰各有对策,只听虎女喝道:“飞凤在天”,娘子军或蹲下用背用肩,或四手合并作梯,让队友借力腾空高人一等,越来越多的红白身影从拥挤的人群中冒了出来,踩着禁军士兵与西夏勇士的头和肩膀,如履平地突出这拥挤缓行的区域,她们身法轻盈,眼光精准,落处极准,而禁军所设的小屏障因为移动笨拙难以闪躲,面对这些踩在他们头上身法灵活的娘子军,根本无法躲避,这对于娘子军来说,他们是最妥当的落脚之地,当然那些西夏勇士并不会任人垫脚,他们看似笨重,身形却也非常灵活,脑袋背后似长有眼睛,灵活的躲避,有的被踩到,肩膀吃疼,干脆粗暴的将这些身子娇弱的女子生生给扯了下来,对于这些西夏勇士,他们就像在空中扯下一只正在飞翔的鸟儿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不少女子也因此失足落地,席夜阑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带领娘子军脱离,她身形看似轻盈,落脚却重若千斤,脚下白色绣花鞋在那些西夏勇士肩膀之上轻轻一点,那强壮的西夏勇士顿时双膝跪倒,痛苦不已,再也无法站立起来,而席夜阑借助这股力道像雄鹰一般腾空飞翔,一跃几丈,她并未擦上这些三人成对的小屏障,而是将这些空间留给紧随她身后的娘子军。

  对此,文武百官无不喝彩,高赞虎女英勇。

  终于,虎女率领一般人数紧随前面的禁军队伍。

  贺兰大喝道:“豕突狼奔”。

  这些西夏勇士顿时变得凶狠野蛮,然而他们并不是乱冲乱撞,而是有意识的往这些屏障冲去,那些三人而成的小屏障一冲即断,那些刚刚收拢合围打算将队伍困死的大屏障,却被这些西夏勇士双腿抱住抬起往身后扔去,顿时不少禁军士兵被抛起来又生生摔落在地,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这些西夏勇士就像狂暴的大黑熊一般,一掌就将人拍倒,有的甚至双脚被拉住依然能继续前行。

  文武百官见此场面大吃一惊,西夏士兵如此凶猛,以后两国交战如何能胜,贤王似乎明白这些孤陋寡闻的官员心里想法,淡淡道:“这一些乃是西夏勇士,自幼就进入西夏一品堂,经过艰苦训练,力大无穷且行动敏捷,待与虎狼熊豹单独搏斗,斩下兽头才配拥有勇士之名,这些人在西夏少之又少,大多为西夏皇宫的侍卫。

  此言一出才让众大臣定心下来,可是他们又担忧起来,禁军精锐都如此不堪一击,谁又能阻挡他们。

  其实禁军精锐并非不堪一击,他们的首要目的乃是拖延掩护,这才是他们的目的,与并非与这些西夏勇士交锋,明知不敌还要为之是为愚蠢。

  禁军士兵一个个倒下,再无屏障,这些西夏勇士突然变得如兔子一般敏捷,躲避着这些躺在地上的对手,跳跃着的望目的地前窜。

  随后的厢军与镇西军看见前方乱成一团,丁大都督毫不犹豫的率队避开最近路径,绕道一侧前行。

  镇西军方面,宋剑出举手让士兵缓停,有一人在宋剑出身边朗声道:“统领,我们的禁军兄弟被打,要不要过去帮忙,干掉这帮西夏狗娘养的”。

  宋剑出当机立断,“抽出三十名士兵救死扶伤,其余跟我继续前进,夺彩重要”。

  镇西军兵分二路,一队看也不看一眼从这些在地上呻吟的失败者身边经过,另外一队却停了下来,肩膀上扛着一个,手上扶着一个,当然扛的是男的,扶的是女的,这些禁军受的伤要严重一些,镇西军眼神之中切切实实的是关心,他们一边背着还一边打趣道:“兄弟,不必担心,瘸不了”,这兄弟二字是那么的淳朴真诚,趴在他们后背的禁军士兵却能感受到一股从没感受到的感觉,他们的手臂是如此有力,似乎什么也无法让他松开,他们的肩膀是如此可靠,似乎永远不要塌下,这一刻,他们明白这些镇西军口中说的,将生命交给自己的战友。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所有的人都不敢想象,镇西军此举到底是在干什么,不全力夺取胜利,还分散力量帮助自己的敌人,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位居最后,大部分人都看不懂,只有那些真正上过战场的人,这是一支军队的品德灵魂所在。

  易寒点了点头,不管是否胜出,镇西军已经证明了什么才是一支团结共进退的军队,这也是一支军队最可怕的地方,他们的意志不会被摧毁,他们也不会溃败。

  贤王暗暗赞赏,或者因为实力的差距,镇西军也许无法最后夺魁,但所表现出来的特质却是其余四支队伍所不具备的,这也是镇西军在困难的环境下,坚韧的熬过来,最终战胜西夏大军,假如在西夏大军大兵压境,他们的意志就被摧毁,又如何有最后的决战。

  比试还在进行着……

第六十四节 配合无间

  禁军的掩护战术起到一定的拖延效果,然而却不明显,他们感觉只是过了一会儿而已,身后的西夏勇士与虎女娘子军就追了上来,由于实际比试与临场变阵有诸多不同,人员分散无法与设想中的一样,周锦程只是腾出一点时间缓跑安排阵型,这一优势却就这样慢慢葬送了。

  最后脱围的西夏勇士反而比虎女娘子军先一步接近禁军,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保持极速,比刚开始起步的时候还要快,让人惊讶人怎么可以达到如此快的速度,宛如豹子一般,相比起来虎女娘子军却逊色多了,在刚才她们明显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女子后劲不如的缺点终于突显出来,席夜阑照应大队,眼睁睁的看着这般西夏勇士从自己身边经过,她动手了,她解下束在头上的红缨,一头长发顿时飘洒开来,手持红缨攻击这些从她身边正要经过的西夏勇士的双腿,这些身形强壮但动作敏捷如豹的勇士们,顿时像笨重的狗熊一般狼狈倒地,有的脚下一顿,上半身就这样生生往地下地下扎下去,有的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了下来,这些被席夜阑击中的西夏勇士只是疼叫一声,就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腿上的裤子已经出现破裂,而地上的沙土出现无数道半尺深划痕,这十来个人怒视着攻击他们的席夜阑,只见席夜阑红缨在地上一甩,这十几人双眼变的如鹰一般盯着她的双手,做出护卫姿态,一动不动虎视眈眈,突然一瞬,这十几个人如猛虎扑食从静到动的突然变化朝席夜阑冲去,只是刚起步,还未成合围之势,席夜阑手上红缨一舞,因为速度极快,似乎手上持有无数条红缨,几乎在同一时间准确的击打在这些西夏勇士的胸口之上,这些西夏勇士如天女散发一般纷纷倒地。

  这些西夏勇士又立即站了起来,再一次想攻击席夜阑,只是刚刚站立,心里有了念头,这红缨又再一次的落到他们的双腿之上,众西夏勇士一腿膝跪在地,脸上青筋暴起,非常痛苦又非常愤怒。

  席夜阑脸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半跪在地的西夏勇士并未再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侧头打算追赶前面的娘子军,突然她感受到一股罡风从她侧耳拂面而来,同时另一边也有一股威胁,席夜阑干脆顺着姿势,反脚踢在攻向她侧面的之人的手腕之上,那人势如破竹的一击顿时改变了方向,同时面对正面雄鹰展翅如泰山压顶的那人,手上红缨抖出缚住那人脚腕,扯落下地,这个姿势席夜阑身体似平行滞空,她的双手落地做脚,一脚踢在背后那拳头扬起,胸前破绽大露的那人,一防之后再破两人,这一切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东面山头之上,众臣大赞,“虎女果然名不虚传,这些凶残的西夏勇士在她手上是如此不堪一击,坦然我大东国的女子都有她一般的武艺,组建一支娘子军又何妨”,然而当看见那些喘气奔跑的娘子军却摇了摇头,她们靠的是一股坚韧的意志在继续着,可是意志却无法替代实力的差距。

  其实能不能小看这帮女子,她们丧夫,一人承担整个家,一天不知干了多少粗活累活,并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娇滴滴的,毫无缚鸡之力,她们面对困难的所表现的是一种不甘屈服的勇敢。

  待席夜阑站起,长发顺着身体扭动绕在她脖子前的时候,地上两人刚好到底呻吟,她不再看地上两人一眼,刚要追赶,一人突然拦住她的去路,正是贺兰。

  贺兰知道这个武艺高强的女子就是虎女,这支娘子军没有了她根本不足一提,她才是整支娘子军最关键的一环,她想与席夜阑交手,同时她也想达到胜出的战略目的。

  席夜阑望着远处的娘子军一眼,又将目光停留在贺兰身上。

  刚才的那两个武艺较高的西夏勇士出现在贺兰的左右,只听贺兰说了一通西夏语,那两人便头也不回的朝大队追去。

  贺兰用汉语说道:“虎女,你打了我的人,我也要打败你”,话刚出口,人却已经朝席夜阑出招,人到跟前,双手化掌连击无数下,每一下是那么快,每一下都那么刚猛有力,逼的席夜阑连连后退。

  瞬息之间,不知道出了多少掌,然而每一掌都被席夜阑准确无误的挡了下来,席夜阑与贺兰拉开距离,甩动红缨,似无数条在风中摆动的柳枝一般,在就要击中贺兰肩膀的时候,红缨的另一端却被贺兰捉住,两人各执一端,将红缨拉的如棍一般直。

  席夜阑甩动红缨,螺旋的牵扯里从她那一端传到了贺兰那边,这红缨变得如旋风一般,带着能裂空穿石的杀伤力,似乎就要穿透贺兰的手掌,贺兰手上红缨一送,那红缨在空中旋转乱舞,待这旋转的穿透力散去,她又迅速的捉住红缨的尾端。

  看在别人眼里,两个武艺高强的女子似在共同演绎一曲优美而刚强有力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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