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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323节

  席夜阑突然停了下来,讶异的看着脱俗,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脱俗将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席夜阑内心震惊无比,完全不敢想象一个男子可以勇敢到将自己的心给自己的爱人,连生命都不在乎,这是如此深厚又真诚的爱,谁又能说他虚情假意呢,谁又能说他在玩弄女子的感情呢?她的心情动荡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她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男子,自己以前所看到的连皮毛都没有。

  脱俗叹息道:“这样的男子,虽可恨也可爱。”

  席夜阑嘴角掠过一丝苦涩,连李玄观都对他倾心,自己有什么资格批判他的不是呢,她是骄傲,但是在这样一个男子面前,她完全没有骄傲可言,回想起与玄观所谈的话题,她似乎捕捉到点什么,玄观是知道她对麒麟倾慕,现在回想起来,她所说的话无不透露出麒麟未死的信息。

  是玄观让她到碧云寺许愿的,也是她将澄心堂纸笺交到自己手中的,依玄观的聪明智慧,她不会无端端的信鬼神之玄,席夜阑做了大胆的猜测,李玄观从一开始就打算撮合两人。

  席夜阑突然道;“脱俗,我想起我突然有事要做”。

  脱俗讶异,席夜阑已经匆匆走远。

  席幕德坐了下来,问道:“易寒,你感觉身体如何?”

  易寒笑道:“大人,放心吧,只是久疾发作而已”,一语之后却发现席幕德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看,似乎有点严刑逼供的意味。

  突然,席幕德哈哈大笑,“麒麟,你终于承认了,从第一看见到你,我就知你不凡”。

  易寒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刚刚他念自己真实姓名的时候,这个习惯性的回答,淡淡笑道:“席大人,你既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大人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席幕德笑道:“还不是夜阑告诉我,否则我还瞒在鼓里”,易寒欲言,席幕德忙举手道:“中天,什么都不必解释,我能明白你的处境,倘若我连这点都无法理解你,我们之间还算什么朋友呢?一切尽在不言中,你回来就好”。

  易寒感动道:“大人”。

  只听席幕德盯着易寒,过了良久才道:“真不敢相信,麒麟真的这么年轻,真没有想到新一代的将星就活生生的坐在我的跟前”。

  易寒笑道:“大人,你与席老元帅相处这么多年,也应该能明白,所谓的名将,剥去身上耀眼的光环,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并非像想象中那般神圣。”

  席幕德点头笑道:“你的心态成熟到完全就不像一个年轻人”。

  只听易寒问道:“席大人,小姐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呢?”

  “最先猜出你身份的是贤王,而夜阑是贤王的义侄女,夜阑便是从贤王口中获悉这个秘密,中天你可知道,我这女儿骄傲无比,丝毫不将天下男儿放在眼里,就是孤龙也难入她的法眼,偏偏听了你的事迹,听了你的诗词,便对你倾慕不已,她一直不相信你死了,孤身一人进入大漠寻找你,差点丧命,尤记得当初易老元帅还来提亲,此事不了了之,如今你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席幕德说完,认真的看这易寒。

  易寒内心却震惊无比,什么,当初她深入大漠所要找得丈夫就是自己,若非席幕德讲出来,他如何敢相信,那当初她对着自己雕像幽怨落泪就可以理解了,面对这样一个如此优秀深情的女子,他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的,而且易寒心中也暗暗倾慕敬佩席夜阑,可是此刻他的内心却感觉到恐慌,他不能再这么做了,他不能再见一个爱一个了,那些男女之情已经搅的他愁肠欲断,他不知道如何处理面对,他希望席夜阑只是一时糊涂,他希望席夜阑还是那个印象中坚韧不拔的女子,她不应该惟男女情爱所羁绊。

  易寒淡道:“大人,彼此知名,虽然相知,情分先后。”

  席幕德默默道:“难道你们两人真的有缘无分吗?”

  这个问题让易寒心头似压上一块大石,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一想起席夜阑,内心就充满温情,强烈的想将这个骄傲的女子抱在怀中,可是他真的不能这么做,佯装坦然,笑道:“大人,你太小看夜阑了,据你所说,她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她非但没有对我有半分殷勤,反而更为厌恶,或许幻想与现在的距离太远了,夜阑也认清了现实,易寒也只不过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这番自嘲的言语,让席幕德心里释然许多,或许真的如此,这个女儿却是难以捉摸,步入正题道:“中天,这个贺兰的事情,我想询问你的意见,是否禀知皇上,你知道这可是一件大事,事关两国兵戎”。

  易寒忙道:“请大人将此事压下来,我知道贺兰擅闯尚书府,又打伤了府内的人罪不可赦,可是我了解她的性子,其实都是骄傲在作祟,中天在这里替她向你赔罪”。

  “我岂是那么小气的人,这颜面上的东西都是小事情,只是你与这贺兰到底是什么关系”。

  易寒道:“我在西夏曾受沙如雪关照,与这贺兰也有一段交情,勉勉强强算是个朋友吧”。

  席幕德惊讶道:“中天,你竟在西夏国呆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沙如雪等人怎么肯放你回国呢?”

  易寒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于是易寒捡次要的讲,将自己如何逃回过说了出来。

  席幕德听完感慨道:“中天,为难你了,一心国家忍辱负重,便是这一点就有许多人做不到啊,既然如此此事就秘而不宣,我吩咐府内下人守口如瓶”,一语之后又嘱咐道:“你的真实身份看来也瞒不了多久,可要提前做好准备啊”。

  易寒点了点头道:“大人请放心,我从一开始就做好准备了”。

  这时芷文来禀,说那个西夏蛮女醒了过来,正要离开,拦不住。

  席幕德一讶,起身就要赶去。

  易寒却道:“大人,她的性子谁也管不住,我与她是熟交,还是我去与她说的好,大人也累了,先回房休息”。

  由于贺兰敏感的身份,席幕德处理起这件事也感觉颇为棘手,不牵扯到公事,让易寒以朋友的身份私下处理最好不过,点了点头,事情一解决也感觉疲惫的很,吩咐芷文让易寒全权负责,不要自作主张。

  易寒随芷文走了过去,远远的就看见贺兰手持着剑与那些将她围住侍卫对恃,因失血过多,脸上苍白,身体看上去有点虚弱,却敛容相对,毫无惧色。

  只听贺兰冷道:“再不滚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她想将易寒带走,这些人却围住不让她离开房间。

  易寒大喝一声,“都让开!”

  贺兰望来,看见易寒,绷紧的脸容柔和了许多。

  易寒走到前面问道:“你伤都没好,这是要去哪里”。

  “带你离开!”

第七十六节 岂有此理

  易寒淡道:“我要走自然能离开,不用你费心,倒是你想走就没那么容易”。

  贺兰神情一敛,冷道:“谁敢拦我”。

  易寒摇了摇头,这个性子在这里呆久了,迟早要惹出祸端来,心想打算快点将她赶回西夏去,淡道:“我们进屋聊一聊吧”。

  转过身,大手一挥,朗声道:“没事了,都去忙吧”,说完先一步进屋而去,刚踏入屋子,一股浓厚的膏药味,夹带着难闻的血腥味,地上散乱着血迹斑斑的绑带。

  贺兰站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凝视着易寒。

  易寒可以估计她白璧无瑕的肌肤上一定布满了许多丑陋的伤口,感慨道:“你一个女子何苦如此呢?”

  贺兰冷淡道:“你在教训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人处世,我没有资格批判你的好坏,我只是怀疑,意义究竟是什么”,易寒平静道。

  贺兰道:“欲望是驱使人的所有行动,我朝着欲望所驱使的目标前进,这就是意义,你不是习武之人,你不会懂的”。

  易寒转移话题道:“贺兰你来这里干什么?”

  贺兰道:“和亲”。

  易寒莞尔一笑,调侃道:“和亲,两国又不是没有不可化解的矛盾,为何要和亲”,一语之后又道:“我听说你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没有,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家”。

  贺兰道:“昨日找到了,易寒你为什么一直躲避我”。

  易寒笑道:“你明知不可为却一心为之,我知道你性子倔强,跟你解释也没用,不见不是没有烦恼了吗?”

  贺兰冷道:“狼主怀孕了,是不是你的孩子”。

  这个时候贺兰依然还来揭自己的伤疤,易寒装傻,“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觉得你已经听的很清楚,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易寒却被贺兰刺激的久久无法言语,她提醒了自己不该忘记远方还有一个女子怀着自己的骨肉,等待自己去一家团聚,事情是如此棘手复杂,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无比欣慰又痛不欲生。

  贺兰冷冷责问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抛弃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易寒突然愤怒的吼叫道:“你闭嘴,容不得你来教训我,你们西夏又有多少男儿算是合格的丈夫,又有多少人抛弃自己的妻儿一去不归”。

  贺兰语气缓和道:“也来你也能看到这一点,不过你看的并不透切,他们在用生命保护自己的国家,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

  “放屁,是谁野心勃勃掀起两国争斗”,易寒手指着贺兰:“你们西夏人好高骛远,不肯安分守己”。

  贺兰淡道:“这是梦想,强国富民的梦想”。

  易寒摇头道:“这是人是私欲在作祟,强者是不甘平凡的”,一语之后淡道:“贺兰回去吧”,他只有这句简单的话,什么承诺也没有。

  贺兰一脸坚决,“在来之前,我向狼主承诺,无论用何种手段都要将你带回西夏,否则我贺兰就永远不回去”。

  易寒冷道:“是你吃饱了撑着,还是她吃饱了撑着”。

  “这就是你对待一个日夜思念你的女子的态度,不过狼主早猜到你的无情无义,近日来信,假若在孩子出世的时候,你还没有回到她的身边,就向你报复,西夏正式向大东国宣战,用生命和鲜血洗清你带给她的耻辱”。

  易寒突然变得非常严肃,冰冷道:“她敢这么做,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她有什么耻辱?”

  “你亵渎了西夏最至高无上最冰清玉洁的人”,说着转身,“我即刻向大东国皇帝启禀,招你为西夏王夫”。

  易寒喝道:“贺兰,你站住!”,贺兰停了下来,易寒淡道:“我给她写封信,你速速寄给她”。

  贺兰冷淡道:“有什么话当面对她说,狼主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易寒讶异,贺兰又道:“你离开西夏之后,是否给她写过一封信”。

  易寒拳头一挥,将桌子劈成碎片,愤怒的情绪,让他变得冷漠无情,冷道:“我与她注定没有结果,你告诉她,从此之后我们再无情分,她做她的狼主,我做我的易寒,河水不犯井水”,是的,想起望舒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注定是没有结果,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自己无法将她带在身边,纠结其中还不如断了情分,成就一段露水情缘。

  贺兰转身凝视着易寒,平静的问道:“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你真的敢这么做”

  易寒冷道:“这是她逼我的”。

  “你怎么能说一个日夜思念你,盼望你回到她身边的女子逼你呢?我承认你是一个伟大的人,但伟大的人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严重的”。

  易寒低头默默不语,内心矛盾重重,难以取舍,他一直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取舍,根本没有所谓的两全其美,他终于用恳求的语气道:“贺兰,你告诉她,让她再等等”。

  “等久了,心就冷了,情就淡了。”贺兰依然打击他。

  “假如真的如此,她就不是真的爱我。”

  贺兰没有说话,她转身就走,府里的侍卫似乎受到吩咐,并没有人拦着这个脸色苍白,神态冰冷的女子。

  易寒内心浸透着悲伤无奈,为了无法与望舒相聚而痛切心扉,他感觉自己就这样要死去。

  易寒抚琴弹曲,抒发内心忧愁的心绪。

  坚定的心带着异国他乡的月儿归,一步一个脚印,心却步步回首,贺兰山伴随着多少往事,真不愿意抛下你一个人往远处飞,贺兰山下一对心印心的恋人啊,什么时候再重现。

  我何时能见到你,我最淳朴的恋人,我是离你而去,你宝贵的小影却印在我的心头,爱人啊,叫我什么回到你的身边,我不是清高的人,我不是无情的人,荆棘在消磨我的生命,血染红了雪白的贺兰山,让那一缕情火燃烧着,别空望着我的背影。

  席夜阑拿着澄心堂纸笺,听到这倾诉思念,忧伤和痛苦的琴音,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倾听,似乎感觉自己就是他,内心承受他所有的情感,一曲完,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席夜阑将澄心堂纸笺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埋葬着内心这一份深刻的情感,转身离开。

  易寒见了脱俗,说道:“脱俗,我先过大营一趟,晚上再来接你回府去”,原本可以让脱俗自己回去的,让她单独面对林黛傲总是放不下心来,林黛傲这个女子就是自己面对也是吃不消。

  脱俗放心不下他的身体,在易寒的安抚之下总算勉强答应,不过对于回淑德府,她却不愿意,说在席府住着挺好的,不会无所事事,让易寒多来看她就是。

  易寒没强求,他感觉脱俗的建议其实挺好的,她武艺高强学有所用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回了兵马大营一趟,刚好镇西军的几个将领也来了,正与禁军将领讨论练兵之法,两军自从比试之后,成了关系密切的友军,士兵之间相处融洽,将领之间感情也变得深厚了许多。

  傍晚时分,宋德张又来了,说今天下午野利都彦口出狂言说大东国文化底蕴深厚,人杰地灵,博学多才者居多都是空有虚名,连让他一个外乡人服气的资本都没有,龙渊阁众大学士愤怒不已,与野利都彦在文德殿一辩,那知此人精通大东国文化,且能雄辩非常,众大学士竟辨不过他一人,皇上大感颜面无关,怒斥了这帮龙渊阁的大学士,又亲口承诺,能辨过野利都彦者,立即封赏为龙渊阁大学士,兼职少师衔。

  易寒听完,心里明白,皇上想利用这个机会,让赐他少师衔变得合情合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这也当然,他武官出身,从未没有展示过文治方面的才能,又不是士子出身,未经过国家正规考核获得学位,也只有此法才能让众多大臣心服口服。

  易寒问道:“皇上什么意思?”

  宋德张微笑的看着易寒说道:“皇上打算让近十年科举考试的五位状元与这野利都彦辩论,特差老奴召易大人进宫商议”。

  易寒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即刻进宫去”。

  进了皇宫,宫中见了这个顶头上司,纷纷行礼问候,易寒也只是吩咐他们小心守卫。

  宋德张领着易寒来到御书房,皇上却并不在御书房,宋德张向其他太监打听才知道皇上却了景宁宫陪珍妃娘娘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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