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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327节

  画眉突然进屋喜道:“娘娘,皇上来看你了!”

  梅妃素颜,也未打扮一番起身迎接。

  皇帝走了进来,让她不必多礼,突然看见她小腹圆圆的,自己却多日未来看她,心中内疚,自己这段时间被珍妃迷得神魂颠倒,差点把梅妃给忘在脑海,若不是因为易中天这件事情,心情不好也不好找她倾诉。

  两人做了下来,聊了些温馨的家常话,叙叙感情,看见梅妃快要临盆的肚子,皇帝有了一丝宽慰,这些天总算遇到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梅妃问道:“皇上,哥哥最近可好,他有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了”。

  皇帝突然脸色一变,将头移到别处,不敢正视梅妃娇楚的眼光,沉吟不决,过了一会之后才道:“爱妃,朕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千万不要激动”。

  梅妃内心一抖,颤道:“皇上,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皇帝叹息一声,这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言毕,朝梅妃看去,只见她却一脸冷静,也不言语,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些什么。

  皇帝安慰道:“爱妃,你不必担心,依中天的才能,无论犯下什么大错,西夏那边都不舍得杀了他”。

  梅妃却道:“皇上,我堂堂大东国为何不能与西夏一战呢?为何要向西夏屈服”。

  皇帝顿时惊讶无比,梅妃是个善良的女子,一直讨厌战争,他惊讶梅妃为什么要说出支持战争的话来,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又陷入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又有多少人会丧失亲人而痛不欲生。

  梅妃又道:“皇上,哥哥曾说过有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善良心存妇人之仁更是有纵恶之嫌,臣妾这段日子闲暇阅读了许多书籍才明白这个道理”。

  皇帝却道:“爱妃,国家大事你不会懂得,只要你不怪朕无情无义就好了”。

  梅妃道:“皇上,臣妾虽不懂的国家大事,但是臣妾可以肯定,皇上有一天一定会后悔的”。

  皇帝顿时不悦,“朕既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朕为天下黎民着想有何可悔,倒是中天应该后悔自己无端端犯下这种不必要的大错来”,说完淡道:“你好生养身,朕有空就来看你”,说完起身离开。

  梅妃呆呆坐着,一会之后画眉走了进来,喊道:“娘娘,皇上已经走了”。

  梅妃回神,“画眉,哥哥有难,本宫却一点也帮不上他的忙”。

  画眉不知原因,没有应话。

  梅妃又道:“男子的事情,我们女子根本没资格插手,我只能祈求菩萨保佑哥哥平安无事,画眉从即日起,本宫要吃斋念佛,为哥哥祈福”。

  再说易寒与野利都彦被秘密押送出京,除了贤王以外,众多重臣还被蒙在鼓里,大部分的臣子还打算劝皇上早点做出决定,席幕德等人却依然为了留住易寒而做着努力,也许这是生平他们做的第一件有违理智的行为来,但是就是心里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这么做。

  镇西军方面众将心急如焚,庄庸凡这些日子亲自坐镇镇西军大营,约束众将行动,怕的就是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除了易寒,也就是庄庸凡能约束得了这些老部 下,林毅岳等人屡次面见庄庸凡,希望庄老元帅有所行动,庄庸凡烦了,干脆不见,另一方面,生怕镇西军发生暴乱,上禀朝廷,打算出山再次接管镇西军主帅一职,本来许多臣子就是这么打算的,庄庸凡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镇西军的主帅。

  上任那天,庄庸凡就下了一条军令,所有士兵将领全部不准离开大营,否则军法处置,众将倒不害怕军法处置,只是这老元帅却不能不敬。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却暗藏着许多不稳定的因素,受此事影响,殿前兵马司士兵将领精神面貌大不如从前,殿前兵马都副指挥使无法撩起这些士兵的热情,他们为的是报效国家,上战场杀敌,却不是向敌人屈服,乞求苟且偷生,主帅即将被遣送至西夏任人鱼肉,他们却无能为力,易寒灌输给他们的信念被动摇,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几日之后,皇帝突然公布易中天与野利都彦一并在几天之前已经离京,此番消息一出,有人喜有人忧,京城乱流如潮,在丁制、贤王、庄庸凡的控制之下,才渐渐回归平静,事已至此无力回天,许多带着矛盾心情的臣子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西夏之事已了,眼下还有更大的威胁,那就是藩王的蠢蠢欲动。

  这个一个消息突然传出,西王府的小王爷定在七日之后完婚,届时宴请天下宾客,这会不会是一个行动的信号呢?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再说易寒这边,由数百人的大队押送,这些人都是从侍卫步军司挑选,负责这次遣送任务的乃是侍卫步军司都副指挥使刘年,可见朝廷方面对此事的看重。

  以易寒的身份,自然不会受到什么侮辱,只不过行动却受到限制,由于珍妃所下的慢性毒药在此期间又发作一次,易寒发作时七孔流血的惨状,这些押送的士兵顿时毛骨悚然,他们真的以为这易大人就要这么的死去了,心中担心任务若无法圆满完成,当初皇上下了密旨,此事若出了差错,随行之人以死罪论处,若完成任务每人官升三级。

  就在众多士兵措手无策的时候,随行御医立即出现想查看易寒的病情,那里知道却被处于疯狂状态的易寒生生的撕断了手臂,刘年立即命令士兵将易大人按住,易寒却像一头疯狂的野兽,生生的将几个士兵给挣脱开来。

  就在众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易寒渐渐平静下来,身体的所有力量在刚刚挣扎中耗尽,全身几乎没有任何力道,晕了过去。

  御医连忙查看易寒病情,这易大人若出了什么差错,他们这些人都得死,再万众期待之下,御医查看了易寒的病情之后却摇了摇头,易大人的脉象有些奇怪,我却查不出是什么病,刘年愤怒的拽着御医的胸襟,怒道:“你这庸医,连什么病都看不出来,是怎么混到御医的,易大人若出了什么差错,我们都得死,你知道吗?”

  这句话说得所有人背后都凉飕飕的,野利都彦一脸淡定的走过来说道:“易大人中了一种奇毒,我们西夏狼主乃是医道圣手,只要你们如期将易大人送到西夏,易大人无性命之忧”。

  众人讶异,西夏狼主不是为了处置易大人吗?到了西夏论罪处罚,谁还会管他死活,刘年问道:“上品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野利都彦哈哈大笑:“不可说,不可说,若非要说,就是老夫的委屈受的值,那些西夏勇士死的值,贺兰这妮子一直鲁莽,不过她也总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了”,说着自个狂笑起来。

  众人讶异的看着这个老头,这些日子他丝毫不像受到侮辱,反问笑口常开,因为是护送野利都彦回到西夏,他的行动没有受到限制,这一点与易大人不一样,谁会傻的逃跑呢,他根本没有逃跑的必要。

  野利都彦走到易寒的身边,低声道:“易大人,你的性子可是完全被狼主琢磨的一清二楚,这一次你可算栽在自己女人的手上,谁都知道你一定不肯回西夏,你以为我们真的会蠢到来大东国招亲吗?可这一次大东国皇帝还不得乖乖把你送到西夏,断了你的留恋,以后你就不会想回去了”。

  易寒却根本听不见,可是野利都彦远远低估了易寒留恋之心。

  易寒半日之后苏醒过来,好起来的时候跟着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然而他脸色苍白,容神憔悴,短短几日,脸上瘦了一圈,刘年虽然没有将易寒当做囚犯看待,易寒看起来却与囚犯没有什么两样,蓬头垢面,眼眶深陷。

  野利都彦与易寒根本就不像闹过矛盾的人一般,两人相处的不错,时常一起聊天,畅聊之后,才知品性,两个博学多才的人聚在一起自然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题,海空天空无所不谈,野利都彦很少佩服人,连沙如雪他都感觉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佩服的,但是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不得不佩服,也许易寒好他所好吧。

  这日进入关中地区,易寒立于高海拨的位置遥望这丛山峻岭的八百里秦川,此等锦绣山河让人感慨无比。关中地区农业发达,人口密集,又有秦岭、黄河等山河屏障,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关中、关东两地地博物广,不似于江南地区人口密集,繁华鼎盛,多平原少山河。

  从政治、经济、军事的地位上看,关中处于极其有利的位置,首先,它境内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附近有巴蜀地区农业和西北畜牧业的支持,经济发达。

  其次,它四周为秦岭、北山山系及黄河所环绕,有四塞为固,北有萧关,西南有散关,东南有武关,东有函谷关等,形成一个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特殊有利地位。从地势上看,关中又位于天下上游,对关东用兵,顺黄河河运而下,有如高屋建领,势如破竹。

  同时,在微观地貌上,关中也具备许多优越地理条件,如渭北径渭之交的地区,特别是丰镐之东、渭水南岸,更是一块地势开阔的小平原,东西长达百里,八水环绕。

  易寒不禁怀疑,朝廷怎么会将一个如此天时地利的地方作为西王的封地,在此滋养之下,西王已经变得越发强大。

  朝廷在关中地区布防有四支部队,然而只是驻扎在关中外围,临近关东,并没深入关中地区,当然西王绝对不容许有这样几支部队进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野利都彦走到易寒身边说道:“其实你不用留恋,此去西夏又不是不能回来,也许有一天这一些都是属于你的”。

  易寒虎目一睁,冷道:“野利都彦,你说什么!”

  野利都彦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淡淡笑道:“易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从你眼神中看到了争霸之心,你想做什么,狼主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我们西夏有数百万的儿郎愿意为狼主而死”。

  易寒冷笑道:“带着异族侵略自己的同胞吗?野利都彦你把我想的太不堪了”。

  野利都彦道:“易大人,你知道大东国处于强弓之末,再过不久这片美丽的河山就会掀起战火,血液会染红这片山河,到时候内乱纷争,外敌入侵,这一片土地就不再属于你们汉人的,你们汉人会成为你们口中番奴的奴隶,苟活残存,易大人乃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你是否能容忍,是否能容许外族蹂躏你的同胞,我相信易大人一定有光复河山的雄伟志向。”

  易寒冷道:“野利都彦你是不是说的有点远了,大东国还是汉人的土地”。

  野利都彦淡道:“易大人,我说的远不远你心里清楚,繁华背后已是危墙林立,一触即发瞬间倒塌,大东国皇帝犯了一个错误,有麒麟在也许能力挽狂澜,但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易寒自嘲笑道:“野利都彦你这么看的起我,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野利都彦从地上捉起一把沙子,沙子从他手缝中流了出来,突然握紧拳头,沙子紧紧的拽在手中,说道:“易大人,我不是说你的逆天的能力,而是你的影响力还有你所做的努力,你就像我现在的这只手,只要你在就能凝聚起这些沙子,让这些沙子无法摧毁。

  易寒淡道:“大东国还有一个孤龙,我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此刻我真希望镇西军奉他为帅”。

  野利都彦道:“一个孤龙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一个麒麟,一个镇外一个安内,他分身乏术,你还不要忘记了北敖有玄冥,安卑有幼虎,这随便一个人都够孤龙受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有整个国家在无条件的支持着,这一点跟孤龙孤军奋战不同”。

  易寒冷声责问道:“既然知道如此严重,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野利都彦陈恳道:“易大人,你难道还不知道狼主是在帮你吗?在大东国无论你势力如何强大官职多高,都脱不了臣子的身份,既为人臣就处处不能自主,而既然局势如此,又何必逆天行事呢?有一天当你以新的身份正当的理由回到大东国,那就再没人能够约束你了,就算那个将你抛弃的大东国皇帝也不能,一切以实力说话”,说完野利都彦握紧拳头,一脸坚定。

  易寒敛容冷道:“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狼子野心也不足为信,我岂会被你们所利用”。

  野利都彦笑道;“大人错了,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一个深爱着你的女子,你的内心在受着折磨,她也一样,试问就算利用你占据了大东国的整片沃土又怎么样呢?她会不顾一切的帮助你,狼主是爱美男不爱江山”。

  野利都彦的一句调侃话让僵硬的气氛变得缓和了许多,易寒莞尔一笑,“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会怪她的,这本来就是我欠她的,一个女子追求属于自己的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都是无可厚非的”。

  “过激的行为?”野利都彦一脸讶异重复易寒的话,突然却失声笑道:“大人,你还把狼主当做一个天真无暇的小女孩吗?她的聪慧连我们几个老头子都不是对手,西夏在大东国有无数的探子,狼主知道的情报比大人你知道的多,她对局势的掌握比你准确的多”。

  易寒问道:“她为什么会这般无条件的帮助我,就是因为我是她的爱人吗?这样就可以置她的子民于战火之中吗?”

  野利都彦道:“一开始我也不懂,直到狼主告诉我一句话,我才恍然大悟”。

  易寒朝野利都彦看去,只听野利都彦淡淡说道:“为了她国家的黎民百姓,也为了大人你国家的黎民百姓,你所努力的也是她所努力的”。

  易寒顿时激动,“她真的能理解我,她真的能明白我”。

  野利都彦笑道:“为臣者不正是希望国泰民安吗?谁会用性命鲜血去换来那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只有欲望膨胀的野心家都会这么做。”沉声道:“大人,只有国泰民安,丰衣足食才是真正的和平啊”。

  易寒思维混乱无比,思考野利都彦的话。

  只听野利都彦又道:“易大人,再过不久这八百里秦川,这关中地区就是你的了”。

  易寒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领兵攻打西王,我率领外族入侵,就算有再充分的理由也会被视为叛徒。背负勾结外族的恶名,我又如何在大东国立足,又如何占据着关中地区,让所辖区域的百姓一心归顺,怕是暴乱四起,反我之义举层出不穷”。

  野利都彦笑道:“大人可以借军的名义,到时候你是西夏的王夫,狼主的夫婿,祖国有难举兵相助有何不可,至于大人所担心的,西夏会助大人稳住阵脚,立即撤兵回国,相信没有人会说大人勾结外族侵略祖国吧,麒麟的旗号一举,可就是百万之师,根本不需要我们西夏从中插手”。

  野利都彦与自己说的都是时机,这一切都是需要在国家内乱的基础上,虽然不愿意如此,可是乱世才能出英雄,他的敌人到底是谁,所有阻拦他前进脚步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是否有一天皇帝也是自己的敌人,镇西军也是自己的敌人,易寒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士兵收拾行帐,前面就是函谷关了,由李思将军看守,关中四大关口,萧关,散关,武关,函谷关,也只有函谷关驻守着朝廷的部队,看来刘年想经过函谷关绕远路避过关中地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个中缘由奇妙无比。

第八十一节 一发

  函谷关驻扎有朝廷的厢军,统帅乃是李思,李思四十出头五十不到,当年乃是易天涯手下的一名骁将,在镇北军中时,与北敖军队多次正面交锋,屡获战功,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朝廷也是看中这一点,将函谷关这样险要的地理位置交给他驻扎。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乃是大东国雄关要塞之一。

  峡谷两旁峭壁如函,经过一条长长的峡谷中,在较狭隘的地方立有一城关,城门紧闭,城楼守卫突见几百人的队伍出现,如临大敌,纷纷擂鼓发出警报,一会的功夫城墙之上列满弓箭手,只见一人朗声喊道:“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来”。

  这数百人的队部均作平民装扮,城楼守卫见其整齐有度,没有认出身份来,却也不敢小视。

  刘年走到前头朗声回道:“禁军侍卫步军司都副指挥使奉皇命护送西夏使者回国,此乃通关公文,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过关”。

  那人朗声道:“原地等候,待我辩别公文真伪再说”。

  刘年举手领部队停下,这时城门打开,飞驰出来一匹快马,迅速的城门又关闭了,那名士兵来到刘年跟前接过公文,说道:“将军请稍等片刻”,说完又骑马返回城内。

  一会之后,城门才打开,城楼之上弓箭手撤下,那刚才喊话之人带领士兵出城门来迎接。

  这人乃是函谷关驻军的副将,名叫李考,他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领着李年等人进入城关。

  一边走着一边热情的招呼着,这李考目光却常常在易寒身上流连,因为易寒在这是数百人的队伍中实在显得太特殊了,脸容被尘土染的污秽不堪,粗硬的胡渣,疲惫的眼神,憔悴的神态,看上去是那么的沧桑,与一个中年人无异,李考暗暗注意到,这名男子似乎被限制了行动,这些士兵又不敢将他当做囚犯一般对待,言行举止还是很尊重的,心中暗暗猜测,这又是哪一个犯了错误的大人物,偏偏刘年介绍了西夏使者野利都彦,对这个年轻的男子却只字不提。

  天色已黑,李考道:“诸位,天色已晚,不如就在大营暂宿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进灵宝城。

  刘年正有此意,便应了下来。

  李考安排队伍住下,为队伍准备晚膳,易寒却突然出声问道:“李将军,怎么不见李思将军”。

  刘年脸色一冷,不悦的看了易寒一眼,却没有说些什么,李考疑惑的看了易寒一样,问道:“这位不知道如何称呼呢?”

  易寒微微一笑不答,野利都彦却插嘴道:“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

  这李考显然不认识易中天,他远离京城,对京城事务不甚了解,心中讶异,难道这殿前兵马都指挥也是随行护送这西夏使者的,可是他竟任殿前兵马都指挥使,又如何能轻易擅离岗位,而且还是这样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完全不似禁军一司统帅的样子。

  也不多想,应道:“西王府的齐子明齐先生来访,李思将军正在西面关口亲自接待,听说是小王爷大婚在即,邀请李思将军出席”。

  易寒心里一震,差点忘记了宁雪的婚期,自己明明记得还有三个月啊,怎么突然间临时起了变化,自己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想起宁雪当初对自己说的话,突然内心有一阵强烈的恐惧感,宁雪成了别人的妻子,也成了自己的敌人,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呢?为何这种事情发生的毫无征兆,或者说她跟自己只不过一段感情而已,根本没有打算嫁给自己,一时间,易寒脑子思维混乱不已。

  野利都彦见易寒呆呆入神,脸色苍白严肃,低声问道;“易大人,有什么不妥吗?”

  易寒回神,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心中却暗暗思索对策,难道自己要向李思道明真实身份,让他帮助自己,带领不到一万五千人的兵马去配合宁雪行动,先别说李思肯不肯这么做,敢不敢当这个掀起国内大乱的罪名,本身无端端的带领这一万五千兵马去攻打西王镐京老巢就是一场糊涂仗,自己与宁雪没有丝毫联系,跟分不清是友是敌,没有目标打的是什么仗,而且宁雪婚事临时突然提前三个月,这更让他措手不及,不知道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以去送死,当却万万不能将一万五千人一起连累,心中苦恼无比,宁雪,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非要用这种手段来证明我的真心吗?当初想来简单,不就是一个死吗?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竟是如此棘手,不知道从哪方面下手的好,就好像突然间需要一步跨过丛山俊岭这般艰难,假如自己不去做,结果会怎么样呢,他不敢想象,人生就是充满了许多未知因素,也许他会后悔,也是不鲁莽行事才是正确的。

  眼下就是要最快见到李思,获得更多信息,再做出决定。

  刘年用提防的眼光看着易中天,他可不想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将易寒送到西夏才是最主要的,不过这易中天想做什么,自己都不会让他如愿。

  一旁的李考似乎也察觉到这种微妙的气氛,这易大人就是一个不是囚犯的囚犯,这当中有什么蹊跷,他却无法得知。

  刘年道:“易大人,我先安排人送你到房间里休息,晚膳一会派人送到你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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