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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374节

  望舒耍赖皮道:“你能拿出证据来,我就认了”。

  易寒冲了过去,粗鲁的将望舒从被子揪出来,冷声道:“你敢耍我?”

  望舒被易寒粗暴的行为吓到了,别过脸去,倔强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新婚妻子吗?”

  易寒佯装冷漠,怒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望舒突然转身与他对视,慢慢的,那双美丽的眸子却闪出点点晶莹。

  看到这双眼睛,易寒拽着她手臂的手慢慢的软了下来,却有点自怨自艾道:“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望舒冷声道:“我从来就没有向你承诺过,你想一想,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怎么会让你上战场呢?倘若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说到激动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之上,这副模样说不出的凄然可楚。

  易寒叹息道:“你不能这么自私”。

  望舒噙着眼泪大声道:“我是人,为什么我就不能这么自私,我希望我的爱人在我身边,我不希望的我的爱人去冒生命危险,我为孩子着想,我身为一国之主,难道小小自私一点也不可以吗?我也不是不顾全大局,试问一下有名将之名的沙如雪就比不上你麒麟将军易寒吗,难道这些事情就一定要你去做吗”。

  望舒一声声的责问都让易寒哑口无言,他觉得心里堵的慌,说道:“你休息一下,我出去散散心”。

  刚转身,望舒冷声喝道:“你现在敢走出这房间一步,我立即令侍卫将你杀了”。

  易寒一声不吭,头也不会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只见望舒咆哮道:“你这个恶人”,情绪激动不已,要下床追出去,双脚刚一落地,昨夜受激烈摧残,身子却是娇软无力,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伤心入骨,顿时像个小女孩放声大哭起来了。

第二十六节 君子坦荡荡

  易寒并没有回头,尽管他听到望舒摔倒在床下的声音,尽管他听到了她的哭泣声,他还是没有回头,有的时候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他明白,假若他回头,那就代表的妥协,尽管他也明白望舒是为自己着想,可是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无法亲身体会男子到底是什么做的血肉,为何战场上,永远没有女子的身影,因为女子虽有柔情却无侠骨,何谓“侠骨”,便是英武刚强的性格与气质。

  易寒此刻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至少宫里的宫女见了他,都会尊敬的称呼一声“大人”,他的行动在西夏皇宫不受任何的限制,然而他的心情不明显不好,往日平易近人的他,也是闷头不应,连露出一个笑脸回应一下都没有,心里并不好受,尽量不去想有关于望舒的任何事情。

  昏昏噩噩也不知道往那里走,走了多远,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心情有些回升,站着,眼前美景虽然映入眼中,却似乎没有印在脑海了,视若无睹,嘴边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这个傻瓜”,话刚出口又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

  静呆了一会,突然发现有缓重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易寒警戒回身一视,却是王夫往利虎翼,但见他容神憔悴却没有初次见面的威武神采,此刻目光带着恨意冷冷的盯着易寒衣衫,盯着这个与自己同身为王夫却比自己风光百倍,盯着他身上与自己同样尊贵华丽的衣衫,心头怎样也无法释怀,再次相遇,他却没有跟上一次一样嚣张,这个平平常常的男子真实的身份却是曾经的一军统帅,他的名声远远盖过自己,他的威名遍布各国,自己虽有西夏第一勇士之称,与他相比却只能算是个无名小辈,连他引以为傲的名声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此刻,向来目中无人自视甚高的往利虎翼站在他的面前却感觉如此的卑微,他拥有一切,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易寒露出微笑,善意道:“往利大人”。

  往利虎翼讶异易寒会对他如此善意,他们彼此的身份不是注定是永远的对手吗?他不记恨自己曾对他无礼恶言相向吗?就像他与费听元昊一样,表面上恭恭敬敬,暗地里却是彼此仇视,内心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往利虎翼却也不能丧失表面上的尊严,冷冷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此刻你不是应该陪伴在狼主的身边吗?”突然想到自己新婚之夜,一个人孤单在房内等候一夜,隔日一早,狼主又忙碌国事而去连来看他一眼都没有,莫非他也是遭受如此待遇,看他刚才表情,明显心情郁郁不欢,莫非女神一般的狼主召他为夫,如此大肆隆重,只不过是想笼络这个天纵将才,永远归西夏所有,而此刻大局已定,狼主就不必看他脸色了,暴露了真面目来,往利虎翼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越想越确定自己的想法,这让他心里获得了极大的安慰,不甘的内心瞬间找到了平衡,难怪他刚才对我如何和善,原来是和我一样同病相怜,往利虎翼明白这种感觉,他深有体会,那个时候是多么想找一个朋友来诉苦,心中冷哼,你虽名声在外,但我往利虎翼岂是俗辈,你露出笑脸我便似狗一般与你亲热,瞬刻只见他的自信心又膨胀起来了,狼主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拥有至高无上的身份,迟早有一人,他会证明自己才是狼主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

  易寒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些,往利大人这里是哪里?”。

  不想说?这些事情又如何能启齿,只能蒙在肚子里一个人苦咽着,此刻往利虎翼认为这个麒麟也不怎么样,他不为狼主所抛弃冷落吗?名声在外又如何,在尊贵无比的狼主眼中,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而已,眼睛透出光芒冷冷道:“这里是我的院落,你来找我有何事?”看来往利虎翼认为易寒是自尊心受创而前来找他。

  往利虎翼眼神突然神光炯炯倒让易寒讶异,他自然也猜想不到往利虎翼心里会有那种复杂的想法,因为往利虎翼所猜想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易寒淡道:“我不知道这是往利大人你的住处,我只是出来散散心就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

  往利虎翼心中冷笑,却不相信,为何偏偏就走到我这里来了,“既然如此,那就恕我不方便接待了”,说着转身要走,不想与对方套半点近乎,突然他却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拓跋宫令在宫女的带领指点之下朝这边走来,她阴沉着脸,脚下的步伐显得匆忙,身边破例带着一品堂的高手,这些高手平时都隐蔽在暗处从不出现在人前,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她目标所指看来是这个刚刚新婚的男子,却打算留下来看好戏,心中冷哼,难道你以为你是麒麟在狼主面前就可以矫情吗?她是一国之主,你只能无条件的听从,倘若想借用自己的身份想从她那里赢得一些宠爱,有你苦头吃的了,入宫一年多的往利虎翼对此深有体会,锋芒不露的他面对冷酷无情的狼主,已经被磨的一点锋芒也没有,或许在人前可以装一装,但是在狼主面前,他已经完完全全沦为一个附庸。

  在往利虎翼看到拓跋宫令,易寒也看到了,他自然也明白拓跋宫令突然出现是因为何事?自然是要责难自己,看到她阴沉着脸,怒气冲冲,莫非真的要将自己重罚不成,他淡定只是瞥了一眼之后,就将目光移动到周围的风景,心里却也没有心情欣赏这么美丽的景色布局。

  拓跋宫令跨步走到易寒的跟前,目标明确,甚至无暇顾忌旁边的往利虎翼,手一举,刚想喝令将易寒拿下,声音稍有停滞却没有喊出来,她很愤怒,还真的没来没有看见这么大胆的人,连狼主也敢欺负,她更生气易寒,别人想要这等待遇都求不到,他却不好好珍惜,昨夜临走之前她生怕这人骄傲,还再三叮嘱,今日一早就发生这种事情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只不过是狼主的一句话,就是狼主如何喜欢你,她毕竟身为狼主,威严是不容冒犯的,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自持受君王宠爱而行径放肆,最后丢了性命,又不然哪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实话,她潜意识里喜爱这个男子,要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为了他,做出一些超过她本分的事情来,可如今就是自己想保他也保不住他了,刚刚她做主说将易寒拿下,狼主神情低落,一言不发也没有反对,她只好硬着头皮带人前来。

  面子还是要给的,特别是在王夫往利虎翼的面前,从往利虎翼悠然的表现,她也明白往利虎翼整等着看好戏呢?突然间她心中对往利虎翼有了非常恶劣的印象,幸灾乐祸的小人,也配成为西夏第一勇士,反观易寒虽做错了事,这一身傲骨反而让她心里暗暗尊重,对易寒有些幽怨,只是人有点固执呆笨了一点,一点也不了解女子的心思,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简直楞子一个。

  拓跋宫令突然说道“往利大人,我有事与易大人商议,借你院子一用,请回避一下好吗?”

  往利虎翼原本以为拓跋宫令要当场发作,却没有想到她瞬间冷静下来,心中暗道:“这个女子不愧为后宫的一把手,自己曾屡番亲近,她也表现的循规蹈矩,没有半分热情,在皇宫一年却依然与此女没有多少交情,似乎入宫前一样陌生,淡道:“宫令请随便”,说着返回自己的屋子。

  拓跋宫令想移步找个幽静的地方和易寒说几句真心话,奈何此刻的气氛根本不允许,对着身边人说道:“你们先院外候着,我与易大人说几句话”。

  待周围的人都散去,阔大的院子只剩下两个人,两人沉默良久,拓跋宫令先开口道:“易大人”,不知道为何口吻却似乎有点责备的意思。

  易寒并未转身,背对着拓跋宫令,淡道:“宫令是狼主令你来将我拿下吗?”

  拓跋宫令声音突然高亢,“你也知道我是要来拿你,那你可又知道平白无故的我要一大早就带人来将你擒拿”。

  易寒淡道:“夫妻间,小吵小闹不必这样吧”,他口气上虽然说得很轻松,但心情并不是轻松。

  “若是寻常夫妻,自然无罪,可你的妻子是西夏的国主,你冒犯了她,就是以下犯上之罪,这罪说重可是死罪,说轻也只是狼主的一句话就可作罢”,拓跋宫令先是问责警示,后是轻劝提醒,言语之中还是表现出关心易寒,对他又喜又恼。

  易寒淡道:“我是个温柔的人,可是我骨子里流的是热腾腾的鲜血,宫令,说句不好听的,你是个女子,你并无法了解男子”。

  拓跋宫令冷冷道:“易大人,说句不好听的,你是个男子,你并不法了解女子的柔情似水,你也无法理解为了爱人,女子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包括最珍贵的善良、无私的品质,在我看来这些品质比生命还要重要”。

  易寒淡道:“宫令你这么胡搅蛮缠,那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你……”,拓跋乌沁气的脸色发青,缓了口气,沉声道:“你简直不知好歹,一会怎么死可不要怨我没有提醒你”。

  易寒淡道:“谢宫令关心”。

  这自然是婉拒的说法,只是拓跋乌沁却对中原的这种说法方式不甚理解,以为易寒服软,喜道:“你这个人倒也不是不可救药,我先令人将你关押起来,待狼主气消了,我再替你说几句好话,加上你身陷牢狱,她保准会心软,偷偷来看你,当然你可要好声好语可不能再惹她生气了”,说着自个咯咯笑了起来:“心软也是女子最明显的特征”,显然她心头包袱落下,心情变得非常的好。

  易寒哑然失笑,什么时候他成了专门为哄女子而生的主了,这简直不可理喻,偏偏拓跋乌沁自说自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不笨自然也听出她言语中的关切,望舒会如何对待他,这并不是他关心的问题,怎么说两个人到了情浓难分的地步,怎么可能因为生恼而痛下杀手呢?易寒所纠结的是关于是否能亲自带兵打仗的问题,在以前他就见识过望舒的固执倔强,当时她心里想着念着自己就是不肯见自己一面,还是自己偷偷潜入皇宫将她强行掳出宫外来,试想当时如果不这么做,两人是否能重修于好还是未知。她要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带兵出征,自己能拿她什么办法,难道拿刀架在她的脖子威胁她不成,便就是这么做,也只是无事生非,惹出一大堆更复杂的矛盾了,却没有任何效果,只要望舒肯答应,拓跋乌沁所说的他都愿意做,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看来拓跋乌沁并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

  易寒叹息道:“宫令,并不是我不想这么做,而是这样做也解决不了问题”。

  拓跋乌沁讶异道:“为什么?从狼主的眼神,我可看出她是真真正正的爱着你”。

  易寒无奈道:“我知道,可是……”,说一半又吞吐起来,不知道从何说起,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路再难,也要征,雄心不可挡!”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拓跋乌沁心思聪慧却立即听出点什么来了,问道:“你要领兵打仗,狼主不肯让你以身冒险”。

  易寒没有想到拓跋乌沁如此聪明,一句话她立即就能明白其中关键,点了点头。

  拓跋乌沁道:“现在西夏和平安定,有什么仗可打的,就算有仗要打,也有沙元帅,拓跋元帅一班名将,何须轮到你这个娇身肉贵的王夫出马?”。

  易寒想不到拓跋乌沁会用娇身肉贵来形容自己,心里苦笑不得,莫非成了王夫就得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这可不是他的初衷,乡土即将受到侵略,他岂能安然享乐,眼睁睁看着同胞遭受磨难而无动于衷,他又何配身为一介男儿,他并不是一个心细如发,能安静下来周转局势的人,就算明知道沙如雪领兵打仗要比自己更有优势,他还是想亲率军队,这就是他——易寒,况且林毅岳等镇西军的旧部还等着他呢,他不能让这些信任他的人失望。舒儿、舒儿,倘若你真的为我着想,就再无私一次,我明白你心里很难过,我也明白你为了我,我更明白你冰冷的表情下藏着是一颗热滚滚的情心。

  拓跋乌沁看见易寒表情陷入凝固,久未说话,这便是麒麟的真面目吗?这便是他大东国百姓如此崇拜的原因,这就是他能打败拓跋元帅的坚毅吗?这就是身为一军之帅的魅力吗?那他就不是西夏的王夫易寒,他是麒麟将军,突然出声道:“易将军,我支持你”。

  易寒讶异的看着她,只见拓跋乌沁微笑道:“便因为你是麒麟,不是简单的只是一个王夫,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这是成为支持我的理由吗?,我倒认为尊重一个人不是盲目的赞同他的做法,而是他的做法得到自己心里的认可,却不知道宫令是否认可我的决定”。

  拓跋乌沁微笑道:“虽不尽认可,这其中也有一点感情的成分,至目前为止易大人做了许多混账事,却也依然不会令我生厌”。

  易寒哈哈大笑,心情轻松了许多,“宫令,我发现与你讲道理没用,讲人情效果却是不错”。

  拓跋乌沁严肃道:“在宫里面,我从来不讲人情,易大人我还是得将你拿下关入天牢,等候狼主发落”。

  易寒淡道:“没关系,天牢我也不是没去过,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正好到天牢里一个人安静呆着”,说真的他此刻最想见到望舒,又是最害怕见到望舒,这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拓跋乌沁表情不悦,“你这句话若是被狼主听见了,又不知道将她气成什么样子”,不忘补充一句废话:“她是优雅高洁,端庄高贵的女子,可是自从你出现,这一切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易寒若有所思,情人之间那里还需要什么端庄高贵,体贴谅解才是更重要的。

  拓跋乌沁朗声将侍卫宫女召了过来,让他们将易寒押送到天牢关起来,在远处密切留意的往利虎翼见到这一幕,心中暗暗窃喜。

第二十七节 平凡的妻子

  拓跋乌沁返回狼主寝室,门口的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去,屋门是关闭着的,她轻轻的喊了一句“狼主”,等了一会却没有回应,轻轻的推开门,狼主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双腮,眼神迷离而入神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下面隐隐可看见已经干透的泪痕,她的表情是静谧的,捧着双腮的举动让她看起来可敬又是可爱。

  拓跋乌沁低头看了看桌子上不知凉了多久的饭菜,心中叹息,一个男子就将狼主折腾成这样,这个男子可真是比妖魔鬼怪还要厉害,她轻轻的走了过去,站在狼主的身边,轻轻说道:“狼主,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你和我在花园,那个时候你脸上永远布满了灿烂的笑容,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你忧愁烦恼。”

  望舒不应,她还是一动不动陷入深思状态,过了一会她才回答,“年幼时总是单纯,可长大了就要面对许许多多的问题,宫令,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妻子,更是一个母亲,却不是毫无忧虑的小女孩,我身上多了份责任,妻子的责任,母亲的责任,爱护丈夫的责任”。

  拓跋乌沁道:“其实也没什么,他想干什么,狼主就随他去,狼主何必非要把自己看做西夏的国主,把自己当做西夏一名普通的妇女不是更容易释怀吗?”,拓跋乌沁鼓起勇气把这番话说出来,她是狼主身边的人,可如今却为易寒说话,这让她感觉自己正在背叛,而她更担心的是,狼主将自己看做亲近的人,自己却说出这番让她很难接受的话来,出乎她意料的,狼主反应并不强烈,她显得很安静。

  “宫令,我刚刚想了很多,一开始我像普通女子一样对自己的爱人有很深的怨念,我心里控制不住的恼他,责怪他,甚至想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来报复他,当我想的越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与西夏千千万万的妇女没有什么两样,我也是一个凡人,既然如此,我就应该像个普通的妇女只身前往。

  香巴拉点上一盏酥油灯念上丈夫的名字,为即将出征的丈夫寄托一段祈福。”

  拓跋乌沁失声道:“狼主,你答应下来了”,瞬刻之间才发现自己以易寒为中心而忽略了狼主,忙道:“狼主,此去香巴拉数百里远,沿途山路险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还是派侍卫护送你前去吧”。

  望舒微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为丈夫祈福,必要心诚却非形式,无持戒、无磨难、无堪忍、无精进、无禅定、无智慧、如何能脱离苦海达到憧憬的彼岸,西夏的女子前往香巴拉,或一马一人、或一羊一人、或只身一人,又何曾见过有人护送的,你即刻给我准备一匹马儿,备些粗糙干粮,简单衣衫,我明日就启程”。

  拓跋乌沁感觉不可思议,“狼主你身为一国之主,为一个男子这样做值得吗?”

  望舒淡道:“我是一个妻子,为丈夫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不是吗?西夏的妇女也不都是这么做,为什么我不可以呢?”,说完未等拓跋乌沁回应,下决定道:“宫里就交给你了,至于国事,原本就是大婚歇期,事情早就交给诸位重臣料理。”

  拓跋乌沁犹豫了一会,觉得自己就算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狼主的决定,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那易大人怎么办?”

  望舒讶异的看着她,拓跋乌沁连忙解释道:“早上我已经令侍卫将易大人关入天牢”。

  望舒疑惑道:“我没有下令啊”。

  拓跋乌沁便将早些时候的情况说了出来,心中却担心自己是否自作主张了,可是当时她这么说的时候,狼主并没有反对。

  望舒忙道:“快将他……”,话说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既然关了就不放了”。

  拓跋乌沁非常惊讶,看狼主刚才的表情很明显是想立即释放易大人,只听望舒微笑道:“我们夫妻共遭磨难定能修成善果,希望他与我同心,能感受到千里之外我的艰苦,也让我心里念着他,无论翻山涉水也会回到他的身边”。

  拓跋乌沁感慨,昔日的小公主已经成为一个在爱情面前格外勇敢、洒脱的女子,情不自禁的从身后似一个长者将狼主搂住。

  望舒被拓跋乌沁突然一抱,有些意外,脸颊悄悄浮现一片红霞,有些羞涩内敛。

  拓跋乌沁抱完之后,才恍悟自己越礼了,她早不是昔日的小公主,连忙松开赔罪,望舒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却给了拓跋乌沁一个拥抱,柔声说道:“没关系,宫令,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抱我”,望舒的话让拓跋乌沁心头好似有一汪清泉缓缓注入沁人心脾,同时心里暗暗痛骂道:“易大人真是个混蛋!”

  易寒在牢房里度过了一天一夜,在这充满腥臭的地方,他并没有受到特殊的待遇,与其他犯人一样白天黑夜不分的环境,一样的饭食,一样无所事事的耗尽自己生命的每一刻,这里的犯人有的已经习惯,有的却变得更加烦躁,易寒昨日就亲眼目睹一个犯人承受不了这种煎熬,选择了自尽,而这个自尽的犯人在其他犯人也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他们大概已经习以为常了,而真正让他们陷入疯狂状态的却是一顿普通的饭,那情景比抢一件绝世珍宝还要疯狂,易寒一个不留神,自己那一份已经已经被同房的犯人抢走,当他回过神想要搜索的时候,只剩下干净的没有一颗米粒的空碗。

  自然各种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穷出不尽,反正就不是那么好过就是了,上一次进入天牢他受到特殊的优待,如今可真的成了一名犯人,直到一天一夜过去了,他才感觉到望舒可能对他来真的了,在牢房内大声咆哮要见这里管事的牢头,根本没人理会他,反而引起旁边犯人的哄笑。

  ※※※

  湛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清透的白云,放眼望去,辽阔的灰土地上布满了各自成群的牛羊,绿树显得独立,稀疏错乱的屹立在这片土地,远处是那灰苍苍的山脉,望舒一个人牵着马,眼睛凝视着远方的山脉,双脚缓缓的向前踏,此刻,望舒已经身处美丽的高原草地,一个人,只有一匹马作伴。

  青山碧水之间,一条蜿蜒崎岖的道路,一边是清澈的湖水,一边是无垠的荒漠,前方却是不知道还要转多少个弯的高山,远离喧嚣尘世,青黄白绿像一幅不动的画卷,让望舒内心显得纯净而肃穆,望舒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一开始因为易寒的原因让她充满信心,可是当单独一个人踏迹,翻山涉水,长途跋涉,开始让她有些害怕,周围是陌生的空白的,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些地方,随着时间,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害怕慢慢的从她内心散去,当一切变得那么自然,发现原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她席地休息;在湖边取水;喜爱清洁的她没有洗过一次澡;当夜晚来临的时候,随便寻了个角落,铺上稻草身子躺在上面缩成一团,在寒风与疲惫中迷糊睡下,直到次日寒霜将她冻醒,啃着干粮喝着冷水,迈着抖索的步伐继续踏上路程,太阳缓缓上升,仿佛一幅巨大的烫金画卷徐徐展开,将这个这移动中的一人一马卷入画中,金色的光芒披在望舒的身上,让这个美丽的人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望舒举手瞭望天际的一团黄晕,向给她带来温暖的太阳表示感谢,心中默念着丈夫的名字,内心暖烘烘,抖索的脚步变得欢快,她情不自禁的欢歌起来,每一句动听的歌声里面都有她爱人的名字,虽然她一身质朴的衣衫,虽然那张洁白的小脸已经染上土尘俨然就是个野男人,但听到她歌声的人,绝对会相信她的内心一定美丽的世上任何外在的装饰都无法相比。

  几日艰辛的路程,望舒从西向东登山了横断山脉的高峰,从高俯视而下,她看到了令人陶醉倾心的美景,一汪深邃的湖水就镶嵌其中,传说就在那碧绿湖心蕴藏着神喻的前生和来世,望舒眸子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她高兴的像个小女孩大声呼喊道:“我终于到达了观相湖”。

  青唐古拉与横断山脉一起,围起了这一块神山圣湖,看起来像一朵怒放的莲花。

  望舒迫不及待的下山那片莲花地奔驰而去,触手可及的阳光肆无忌弹的洒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心灵为此悸动,身心早已经与这片神圣的土地融为一体,周围的草木芳华,挺拔的雪山,深沉的土地,银的发亮的湖光,一道向湖泊奔驰的娇小身影,让这空幽静谧的土地多了一丝的娇气,不加雕琢,未有做作,就此定格一副为完美画面。

  她手里还牵着缰绳,她忘乎所以,忘记了这匹马儿也跟着她朝观相湖俯冲而去,她忘记了马儿并无法疾速行走在这样陡峭的下坡路,只听一声嘶鸣,马失前蹄,马头重重的撞在地面,瞬间像雪球一般朝山谷滚去,可怜的望舒,手里拽着缰绳,随着滚动的马儿滚下山去。

第二十八节 军情紧急

  易寒在牢房里渡过了好几天,望舒对待他的态度是不闻不问,易寒的心境由开始的静观其变,到此刻的烦躁不安,就算想跟我来真的,至少也应该派个人来问一问,莫非就这样关我一辈子,他在牢房在渡步,那双脚就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突然他又嚷嚷的要见这里管事的牢头,这个时候与他同房的犯人已经不再取笑他了,对他的耐心感到佩服,一个人劝说道:“不要白费功夫了,这里是天牢,进到这里面能出去的人寥寥可数,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说着那人却将剩下半碗的饭递给易寒。

  易寒坐在了下来,看了那人一眼,问道:“你犯的是什么罪?”饥肠辘辘也未等那男子回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等易寒吃完,这才回答:“我犯了杀人之罪,主审的大人念在我事出有因却没有判我死罪”,他的语气很平淡,这句话都不知道讲了多少次了,一语之后问道:“看你的一身华丽衣衫,定不是平凡人物,却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名被关在这里?”说着这个男子又拿了一杯水递给易寒。

  易寒饮了一口水,淡道:“我冒犯了狼主”。

  那男子点了点头,“狼主为人冷酷无情,你冒犯了他能不死倒也是一件怪事”。

  易寒一愣,“你怎么知道她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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