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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396节

  双方撞接在一起,原本以为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那里知道这支黑骑部队却不恋战,短兵相接之后,跃马挺枪而过,一开始第五骑兵团全面散开,并不拥作一团,鹰骑部队也分散阻击,这样就留下了很大的空隙,还没开始厮杀,两军擦肩而过,却被黑骑穿透而过,鹰骑立即调转马头从后追击。

  布日固德从容不迫,冷道:“我的中军指挥重地岂容你靠近,孤军深入,这是找死”立即又派五千鹰骑正面阻击,打算前后夹击将这支黑骑消灭。

  前有敌人,后有追击,第五骑兵团立即陷入前后夹攻的困境,正面与五千鹰骑部队接触,当鹰骑士兵高举长枪朝敌人胸口刺去的时候,却刺了个空,这支黑骑士兵似耍杂耍一般,一手捉住缰绳,俯身紧贴马腹,用脚将长刀夹在马臀部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鹰骑一击不中,一时之间看不见敌人踪影,要刺杀马头的时候,突然感觉马蹄一顿,疾速奔驰的战马突然前翻后仰,却是战马已经被敌人割伤马蹄。

  场面顿时混乱,这支黑骑部队却如鱼回大海,从容脱身而过,起身正坐,匕首已经插入腰带,雪亮的长刀又回到手中。

  后面追击的鹰骑,到了人仰马翻的地方,立即勒住马头,从一侧绕道追击。

  布日固德见此情景终于意识到了这支黑骑的特殊之处,开始重视起来,立即下令将这支骑兵部队进行包围阻击,然而这支原本朝中军重地冲杀过来的骑兵却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向,目标好像不太明确了,左右飘忽,胡钻乱杀,凡有纵马接战的鹰骑竟无不栽倒马下,这个时候支特殊的黑骑才露出真正实力。

  第五骑兵号称天下四大劲旅自然有过人之处,墨尔多看似目标不明确,但是目标依然是中军重地,此举乃是搅乱敌人视线,总不明知道敌人设下包围圈等待自己,还一味的向前冲,他要让敌人部队围着自己转,寻找机会直插中军要害,他与他的族人有者特殊的手势,这让他混战之中让所有人都能知道别人心里的想法,默契一体,打仗为什么要设立令旗,号令,就是因为大战人数众多,混乱难治,最忌讳也的是阵型混乱,令传而将不知,显然第五骑兵团这一点并不是其他的部队能做到的。

  孤军深入,北敖大军竟然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阻击,布日固德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沉声道:“天下四大骑兵劲旅厉害无比,近身不得,果然不假”,这个时候他已经清楚这支黑骑部队的来历了,便是大名鼎鼎的大漠骑兵第五骑兵团。

  北敖的部队被第五骑兵团搅了这么几下,无乱骑兵步兵都被牵着鼻子走,当然不能让敌人靠近中军重地,自然得进行阻击,将领接到阻击的命令,就一味执行,这会已经无法从大局从容调动,大军人数茫茫多,号令一出,就再不是你想随意调动就能调动的。

  北敖大军被搅的大乱,眼看逐渐朝中军重要靠近的敌人,布日固德无奈只能及时转移指挥阵地,只是如此一耽搁,那催促指挥军队进攻的号角令旗就不免中断,混战中的北敖士兵听不到号角,将领看不到令旗,一时之间变得无所适从。

  关镇联军与北敖步兵交战,而配合进行阻击的一万鹰骑,却被苍狼派出的黑骑生生隔断开来,四处都在乱战,与黑骑交战的一万鹰骑不知道是该与黑骑厮杀还是,还是配合步兵屠戮关镇步兵。

  而领命阻击关镇步兵的北敖士兵,没有听到号角,只是这么一会的空隙,却让原本骁勇善战的关镇联军攻破防线。

  眼看局势大好,但是林毅岳并没有大喜,这不是敌人的步兵主力,狡猾老道的布日固德会将步兵主力布置在何处?前方不远处三条通往北敖大营的路道,三个山头都插有北敖旗帜,步兵擅长山地战,只有将步兵主力安插在这些地方才能起到作用,但是,布日固德并无法分散兵力,他只能集兵一地,三条路,只要选错了,那等待他们的将是北敖士兵的埋伏,这一刻是智慧的博弈。

  假如我是易元帅会怎么做呢?一个念头在脑海冒出——投石问路。

第五十二节 围魏救赵

  易寒快马奔驰,无日无夜赶往天镇县,马背上的颠簸,让他还没痊愈的伤口又裂开了,内衫沾满了渗出的鲜血,持续的疼痛已经让他麻木了。

  终于在下午时分到达天镇县,等待他的士兵见到了易寒终于出现,非常欢喜,一边与易寒讲述苍狼已经带领大军于早晨时分赶往怀来关口与北敖交战,一方面领着易寒来打军队驻扎的大营。

  易寒急色匆匆,一边听取消息,一边毫不耽搁的赶路,来到大营,精锐部队已经全部出动,只剩下少量的步兵和随军杂役驻守大营,奔驰两天两夜的骏马,在易寒下马的那一刻,四蹄一软,瘫倒下去,易寒将睁开的马眼抹上,轻轻道:“安息吧,我的朋友”,轻轻的一声嘶鸣之后,马儿安静了。

  野利都彦见到易寒风尘仆仆,容身憔悴,忙走上前问道:“易元帅,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到?”看见易寒单身一人,又惊讶问道:“元帅身边的部队呢?”

  易寒淡道:“在桑干河的山谷,遇到幼虎率领的皇牌军,五千人除了我一人尽丧‘风影’部队之手”。

  野利都彦震惊道:“幼虎?皇牌军?风影?”简单的一句话却提到了三个让野利都彦也吃惊不已的词语。

  易寒点了点头:“上品大人,此事等我回来再细说,我现在就立即换上战袍赶赴战场”。

  野利都彦忙道:“元帅,你还是先休息吧,反正战斗已经开始了,有拓跋副帅坐镇,不必担心,现在去也没有什么用了”。

  易寒决然道:“不行,我应该马上去,拖延了半日一夜,时机已失,恐怕这一战是一场大败啊!”

  野利都彦吃惊道:“如何可能呢?有西夏大军配合关镇联军就算不是一场大胜,也立于不败之地啊”。

  易寒凝重道:“倘若关镇联军想配合西夏大军,趁机攻打北敖大营,那关镇联军将全军覆没,这是敌人的引蛇出洞之计,倘若……”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却不愿意多做解释,本来是我军主动,如今为何会反成为敌人的圈套呢?那就是拖延了半日一夜,战机已失。

  野利都彦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元帅此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他们这一次的对手是名将妙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也不敢说在妙瀚面前有必胜的把握,就算胜券在握,而且他们对敌人的底细并不清楚,化腐朽为神奇的逆境将军布斯赫,安卑战神越里古,奇将玄冥,北敖三大元帅,哪一个都是身经百战,老奸巨猾的将领,谁都不好对付,立即令士兵为易寒披上白色战袍。

  易寒戎装整兵,清点五千士兵,朝怀来战场奔袭而去。

  怀来战场已经战至如火如荼,在墨尔多率领第五骑兵团将北敖大军阵型搅的天昏地暗的时候,已经预示着战斗的全面展开,苍狼立即命令大漠黑骑全部出动,配合墨尔多第五骑兵团进攻北敖阵地大军,只留下少量的步兵保护中军指挥重地。

  整个战场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混战,如今局势,双方主帅已经无法从容调配了,看的就是作战将领的临阵应变能力——对战局的把握,彼此之间的默契配合。

  苍狼一脸凝重,已尽人事,就看天意了。

  自从大漠黑骑第五骑兵团出现,北敖鹰骑已经隐隐露出败势,鹰骑是嚣张霸道的,而沙如雪的性格注定的大漠黑骑是一支低调沉稳的军队,不骄不躁,在他们的眼中不会管对手是什么样的军队,在战场上遇见,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敌人尽歼。

  第五骑兵团不愧为号称天下四大骑兵劲旅,在墨尔多穿针引线之下,一个阵型混乱,帅令出而将不知,一个却有阵型有序,指挥有方,均衡之势立即偏向,这就像是决定高手的对决,一小点的差错都将影响到整个胜负结果,或许对于普通的军队来说这样没什么,但是对于大漠黑骑与鹰骑来说,影响的却是胜负结果。

  布日固德眉头紧锁的看着这支五千人的黑骑在自己大军中随意穿梭,根本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阻击,更别谈将其全歼,能在号称骑兵之王的鹰骑阵中如此嚣张,大漠黑骑第五骑兵团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今日正面战场败北,就是败在这支第五骑兵团,心中感慨,一支奇兵真的可以主导一场战役的左右,今日交战,来的是沙如雪所向披靡的利器——大漠黑骑,是他所没有想到的,而天下四大骑兵劲旅名胜其实,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可是这场战斗还没有到分出胜负的时候。

  关镇联军这边,除了一部分的士兵还在与布日固德派出进行阻击的士兵鏖战交缠,大部分的士兵已经冲破防线,从侧翼绕到布日固德阵地大军的后方,而这会布日固德已经陷入苦战之中,正面战场处于防守,中军指挥重地眼看都要不保,如何能抽身来对关镇联军进行追击堵截,布日固德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做法,全面坚持正面战场不败,并没有冲动分兵开来,倘若因为关镇联军而让正面战场兵力不足,那他这支军队将全军覆没,因小失大,到时候又拿什么来对关镇联军进行追击堵截。

  苍狼看到这里,心中暗赞:“布日固德果然沉稳,营地被突袭,居然没有一点慌乱,正面交锋虽然势弱,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胜负属于谁的”,苍狼自然也知道,此刻布日固德陷入两难之境,不过他选择了正确的做法,若换了自己也会这么做,阵地一失就是溃败,还谈什么后续呢。

  林毅岳率领将士到达老君山东面,老君山环境优美,山峰平地拔起,山路蜿蜒环回,然而今日这个人间仙境注定要沾满杀戮血腥。

  北敖营地就安插在老君山的西面,永定河的上游南岸,而此刻有三条道路可以到达北敖营地,一条是绕道老君山北面外围,此道大路宽敞,只是路途比较遥远,另外一路就是蜿蜒环回盘山而上的山路,先上至半山腰,再沿西面下山到达永定河的上游南岸,还有一条就是两座山峰之间的峡谷。

  这三条道路均有利有弊,峡谷道路最快到达,但也是最凶险的,一者山谷两旁敌人便于埋伏,二者两面谷口被堵就是一条能进不能出的死路。而沿山路而下再下,若是敌人在山上埋伏居高临下,我军就会处于劣势,而且山路难行,陡峭斜坡上的行军将耗费大量的体力,只是西下攻打北敖营地,居高临下拥有地利优势,第三条道路大道宽敞便于大军行军,只是路途较远,将会耗去西夏大军为我方赢得的时间。

  林毅岳所考虑的不是三条道路的利弊,而是这三条道路那一条道路最有可能敌军埋伏,他已经打算使用投石问路之计,探知敌人主力位置再做出决定。

  立即令三位将领带领小部队从分别进入三条路,一旦遇到敌人,不要恋战,即刻来报。

  一会之后,上山的那条道路有士兵逃跑回来,说在半山腰的时候遇到敌人埋伏。

  林毅岳沉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这样看其他两条道路是最安全的了。”他思索一会之后下令道:“全军听令,进入山谷,烧毁敌人营地粮草辎重,一举捣毁敌人营地就算完成任务,不要有丝毫恋战”。

  刘唐忙道:“林元帅,山谷狭隘,太过凶险了,不如该走大道吧”。

  林毅岳沉声道:“我们的敌人是个狡猾的敌人,看似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敌人越是认为我们为求稳妥会走大道,我们越要反其道而行之,兵道者诡异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兵道者诡异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句话没有错,但是林毅岳难道没有想到,山路的士兵遇到埋伏难道不可能是敌人的假象吗?真真实实,虚虚假假,林毅岳已经被自己所迷惑了。

  大军进入山谷,没有遇到敌人埋伏,一切风平浪静,让林毅岳开始确定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越危险的地方果然就是最安全的。

  眼看就要穿过山谷,到达敌人的营地,突然出现风吹草动,两旁冒出数不清的北敖士兵,林毅岳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密集的箭矢就迎面射来,呐喊惨叫声此起彼伏,林毅岳脑袋一震,中了敌人的圈套,被敌人埋伏了,一时间心如死灰,关镇联军恐怕要葬身此地,福兮祸所依,本来是一次打败北敖大军的机会,没有想到却是酿成一场灾难。

  易寒率领五千步兵很快就出现在怀来战场之上,战场之上已经是混战一团,到处都是厮杀的场面,这支突然出现的部队立即引起了双方主帅的主意,苍狼见到易寒,变得特别兴奋,原本局势已经明朗,易寒的出现,让西夏大军有点火上浇油的味道,整支西夏大军气势攀升到了极点,苍狼以为易寒会赶来中军重地主持大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易寒却没有过来,率领五千步兵直奔老君山而去,心中暗忖:“莫非元帅察觉到什么不对”。

  原本布日固德对这支突然出现,并没有亮任何旗号的五千人西夏部队并不太在意,五千步兵并无法对战局有着太大的影响,只是从西夏全军气势突然攀升,却让他感觉到了这支军队一定不是普通的军队,而且这支部队毫不惦记正面战场的胜败,直奔老君山而去,他突然下令对这支步兵进行阻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不能让这支军队穿越防线靠近老君山,付出正面战场退败的代价,却也要分兵去阻击这对战局无关痛痒的五千步兵。

  北敖大军的异常,让苍狼立即感觉到了什么,一定是元帅直袭老君山的五千步兵让布日固德感觉到危险,这其中一定存在玄机,放任林毅岳的大军,却偏偏对五千人的步兵进行如此强力的阻击,苍狼立即做出决定,全军以掩护元帅部队为首要任务。

  北敖大军与西夏大军同时改变了策略,以阻击和掩护易寒这支军队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战,北敖放弃了正面战场,西夏方面也同样放弃痛击西夏大军的大好机会。

  以易寒这支部队为中心,双方主帅进行排兵布阵,这一次的战斗更激烈,更火暴,似乎到了生死存亡分出胜负的最后一刻,布日固德不顾一切的要歼灭易寒的这支部 队,而苍狼也打定主意要死保易寒,无论敌人的攻势如何猛烈,他都奉陪到底,宁愿吃上一点亏,也不让北敖军队有任何的机会对易寒产生危险。

  苍狼的坚决,让易寒带着五千步兵顺利到达老君山,敌我双方战斗的中心也逐渐转移到老君山东面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方的阵地已经发生了变化。

  易寒从地面上行军的痕迹,立即判断关镇联军已经从山谷进入,他立刻做出决定,率领部队冲上老君山,目标同样是永定河的上游南岸的北敖大营,如今只有围魏救赵救林毅岳大军与水火之中。

第五十三节 正名一战

  易寒登山老君山,刚至少半山腰的时候就遇到一支不明来历北敖部队的伏击,对方摆出一副要将易寒五千人全歼的架势,而易寒不顾一切,下了全歼敌人的命令,双方激战于半山腰,这支北敖部队却外强中干,一击即溃,收拾了敌人这支部队,易寒立即带领士兵登上山腰,居高俯视,永定河的上游南岸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北敖军队的营帐,很显然易寒此刻所站的位置是对北敖大营具有威胁性的地方,他能率领士兵到达这里,很多原因是因为西夏骑兵牵制了敌人的阵地大军,而北敖方面放弃此地的防御,更是计中计的一部分,这也是计中计的唯一破绽。

  易寒观察了周边地形指挥,立即命令士兵一鼓作气,目标就是敌人大营,烧毁敌人粮草重地,一声令下,全军居高临下发动冲锋。

  易寒率士兵冲下山来,与驻守大营的二万人随军杂役以及五千人的正规步兵交战,大营遭受突袭,北方营帐士兵措手不及,场面一片混乱,甚至连敌人也分不清楚,一直之间无法组织有序的反抗,两万五千人的士兵分散于各处,却被易寒五千人的部队直插大营腹地,西夏士兵一边杀死反抗的敌人,一边放火烧毁营帐。

  营营近连,大火趁着风势迅速蔓延燃烧,顷刻之间,烟焰涨天,整个北敖大营成了一片火海,通红火光漫天彻地。

  北敖士兵混乱分散于火海之中,密集的身影来回奔走于火光之中,一边与敌厮杀,一边忙着救火。

  易寒从敌军士兵移动的踪迹,立即察觉到东南方向可能就是敌人的粮仓,只要烧了敌人的粮仓,这支北敖大军就没有持续作战的资本,令士兵不顾一切奔赴敌军粮仓所在,果然北敖士兵见了西夏士兵的举动,突然间似发狂一样,不顾一切的冲过来阻拦,那些随军杂役也顾不得救火,纷纷冲杀过来,加入战斗。

  敌人的举动更坚定了易寒心中的猜测,身先士卒,亲率五百名士兵强行冲杀过去,一把火烧毁了敌人的粮仓之后,立即命令全军撤退。

  北敖士兵看见粮仓着火,也顾不得去追击撤退的西夏士兵,忙于救火,他们知道粮仓被烧,所有的人就得活活饿死。

  林毅岳这边,仗着精锐的士兵,负隅顽抗,四万士兵此刻已经损失惨重,胜利的天平慢慢的像敌人那边倾倒。

  白广立于高地,看着关镇联军人数慢慢的变少,脸上却依然冷峻,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悦。

  一个将领奔来禀报道:“元帅,敌人实在顽强,西边的部队快挡不住了”,看来林毅岳已经做出决定,就算拼的全军覆没也将冲破防线,捣毁北敖营地。

  如此困局,面对二倍与己的兵力,关镇联军居然还能有如此作战能力,让白广不由佩服起眼前的敌人,他要将敌人围困,却需要四面包围,否则也不需要主力尽出,若不是在此设伏,与关镇联军交手,他们几乎没有胜出的机会。

  白广命令道:“两翼增援西面继续强攻,不能给敌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天黑之前就能全歼关镇联军”。

  那将领惊讶道:“元帅,这样一来,两翼薄弱,恐被敌人突围”。

  白广淡道:“林毅岳现在脑子里已经乱了,一条心要捣毁我军营地,他没有这个本事能未卜先知,更无法清醒的认清整个局势,我军处于主动,占的先机,放心去吧,这一仗若是无法全歼关镇联军,我都没有脸面去见元帅了”。

  将领领命退下排兵布阵。

  林毅岳这边一条心打算从西面突围,他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敌人的埋伏,在此地鏖战,只能是一个结局全军覆没,全力从西面突围的决定,最后也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但是不会死的没有丝毫意义。

  眼看就要从西面突围,正面的北敖士兵突然见变得特别凶残,关镇联军这边越杀,敌人反而越来,同时两翼的压力却大减。

  刘唐立刻注意到了,说道:“林元帅,敌人似乎知道我们的意图,不如改变策略从两翼突围,保留有生力量,他日再报仇雪耻”。

  林毅岳脸色凝重,沉声道:“刘将军,这一次我们恐怕要全部死在这里了,敌人兵力二倍于我,就算能突围,顶多也是少数的士兵,没有士兵,我们几个将领又有何用呢?还不如死的有意义一些”,说完朗声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刘唐几人脸色凝重却点了点头,林毅岳朗声下了必死令,“让我们像个男子汉一样死去”。

  全军齐心,抱着必死之心朝西面冲杀,用自己的性命为后面的部队赢得突围的机会。

  白广这边看着场中战局,脸色越来越凝重,不知什么时候额头已经渗出几点汗水,心中暗道:“这支军队太可怕了,今日我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不能让他们逃出生天!”

  将领又匆匆来禀:“元帅,敌人似发狂一般,根本不怕死,我们的弓箭根本无法对其造成震慑力,西面快挡不住了”。

  白广冷声道:“既然如此,就用士兵的尸体堵住敌人的去路,传我命令,放弃被动防御,与敌人白刃战”。

  白刃战是极为残酷战斗方式,一般来说敌我双方的死亡率是一比一,也就是杀死一个敌人,己方就有死亡一人,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采用这种以士兵个人实力为胜负关键的野蛮战斗方式。

  将领惊讶道:“元帅,这支关镇联军已经处于发狂状态,且是大东国最精锐的士兵,一对一恐怕我们士兵不敌,就算能坚持下来,必定也是伤亡惨重”。

  白广沉声道:“今日我一定要全歼这支军队,以绝后患,就算以二倍伤亡杀敌也在所不惜,告诉胡和鲁、哈斯乌、巴图达,若有一名敌人突围,让他们提头来见。”他已经看出,敌人凶狠,若不比敌人更凶狠,西面必为敌人突围,面对不怕死的敌人,自己也要有必死的信心,否则士兵存有侥幸之心,气势已经输了一大截,胜券在握的战局有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剑,这就是一位统帅的魄力,为了达到战略需要,不惜一切。

  胡和鲁、哈斯乌、巴图达三位北敖将领接到死命令,身先士卒,提刀率领士兵与处于疯狂不顾一切要冲出重围的关镇士兵进行肉搏厮杀。

  这种战斗方式没有什么排兵布阵可言,拼的就是血性,拼的就是谁先快一步将敌人杀死,就算将敌人刺的重伤也没有什么用处,讲究的是快速杀死人去,专刺敌人要害部位,一击必杀,否则当你砍断敌人手臂的时候,敌人的刀却扎入你的胸口。

  场面惊心动魄,任何人第一次看见这种残忍血腥的战斗方式都是控制不住全身发颤。

  一个镇西军的士兵当他大刀刺中敌人胸口的时候,同时手臂被敌人齐肩砍下,手臂分身,鲜血从肩膀喷涌而出,没有了兵器,却立即扑到缠斗的敌人身后,徒手与敌人撕打,这时一个北敖士兵一刀朝他后背捅去,连着那被抱住的北敖士兵成了连体蚂蚱。

  林毅岳身为元帅却与士兵共同浴血奋战,一刀割断敌人喉咙,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厉风,猛一转身,敌人正朝他胸部刺去,林毅岳用劲一挡,试图用武力让敌人手中兵器脱手,双方力道却势均力敌,却是一个北敖将领,两人硬顶起来,两人的大刀竟挡的变弯了,正在这时,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个北敖士兵,一刀切中林毅岳右腰,对方敌将见林毅岳中刀,手中大刀松动,要趁机出手,林毅岳咬了咬牙,把腰一闪,反手一刀朝敌的脑袋直劈下去,那敌将人头分家,身体还拿着大刀倒在地上,林毅岳将手中大刀朝地上敌将胸口扔插去过,反过身来用手肘箍住刚才偷袭他士兵的脖子,生生夺取士兵手中的大刀,手腕用力,将士兵拦腰砍成两截。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中发生,这个时候腰部伤口鲜血渗出,已经将他战袍染红一大片。

  战斗异常激烈,双方都是不要命,北敖以二个士兵性命的代价换得杀死一个关镇联军士兵,场面充分呈现战争的残酷性,死亡是必然的,没有侥幸,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让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关镇联军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他们的敌人死伤更加惨烈,但是就是不顾性命,也无法突围而出,连付出生命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还有什么办法呢?

  白广看着战场,脸色凝重,只感觉这一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苦战过,难道就算以为二倍兵力优势将敌人包围在山谷之中,要全歼这支军队也必须付出同归于尽的代价吗?太可怕了,这支军队比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都要可怕,他们的韧性决心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比,就算神兵,奇兵也比不上,这才是一支军队的灵魂所在。

  既然无法将其慑服,那就让我让你们变得安静,无法挣扎,白广举手,下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命令,他本不必如此,可是他却不想让一个关镇联军的士兵逃离,要做的完美就要付出更多更多的努力和代价,白广已经改变了此战的初衷,这支可怕的军队一旦不死,将会似春风吹过枯萎的草地,焕发出强韧的生机,下一次要面对的,将是更强大的敌人,白广不会让大东国的军队有机会都变成关镇联军,他们依然只能是一盘散沙。

  突然所有人看见远处保定河上游飘起滚滚浓烟,顷刻之间火光盖地,让太阳光芒黯然失色,火光甚至都将映红整个山谷,可想而知这是一场如此浩大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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