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4节
刚才那前几题,于杰问了问赵三思,赵三思都微笑点头,这让他信心大增,一个艺妓再有才学怎么会难得倒这才学大师呢?
丫鬟笑道:“哦,原来是于公子,我家小姐早就为于公子专门准备了一题”。
众人一听大惊,于杰更是受宠若惊,心中不解,他从来未成见过诗诗小姐,不知为何诗诗小姐为何会专门为他准备题目。
丫鬟笑道:“我家小姐说了,如果于公子来了,三思先生也在身边,那就用这道题目考考公子,这道谜语可不像先几道谜语那样简单,公子请听好”。
众人大惊,前几道谜语都那么难了,这道更难,不知这于杰能否答得出来,不过有三思先生在,再难的谜语也难不倒他吧。
赵三思冷笑一声,很明显这个诗诗是专门针对他设题,小小艺妓也敢与日月争辉,让他起了一争雌雄之心。
丫鬟郎声道:云心水心猜《中庸》一句。
赵三思听完一惊,这秦楼女子竟也能出次层次的谜语,这道谜语很明显不是拆字,解意那么简单,再说现在中庸这本书很少人去读之,如果不是对《中庸》这本书倒背如流如何是也答不出来的,而且《中庸》书中之字,并没有明确的解释,百种人看《中庸》百种解释,这道题难就难在要猜透出题之人的心思,而且要吻合出题之人的理解。
要解云心水心四字谜底,难的要在脑子把《中庸》背上一遍,看看那句吻合其意吗?赵三思低头思考,他不会这么笨,把整部《中庸》背上一遍,首先要先解开云心水心到底是何意,只要能明白这四字表达的涵义,谜底就不再难猜。
云心其意有二,一是空中仙境,二是闲散如云的心境。
水心这二字从来没有听到,到底是何意呢!赵三思冥思苦想连谜面都理解不透,如何猜中谜底。
赵三思太注重自己的声誉了,本来他认为一个谜语还不是手到擒来,一猜即中,可是此时连谜面都无法理解,堂堂一个才学大师如果败在一个妓女身上,让他再有何面目见人,越是这样,他越是紧张,冷汗都冒了出来,脑子想的不是如何去理解谜面,而是自己猜不中的后果。
于杰也是一脸懊恼,今晚万不该把先生拉来,如果今晚辱没先生名誉,那可是大过,他再也没有刚才那般轻松写意,只要三思先生猜中谜语,就算让他马上回家不见诗诗姑娘,他也愿意。
易寒笑了笑,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出这谜语的女子极为狡猾,富有才学之人做事向来严谨,在学识上更是如此,非要究其真意,这一开始就设了一个套子让赵三思钻,猜透云心水心其意,云心还有书可据,但这水心却从何说起,根本没有这个词语,根本就是胡编出来的,但既有云心又为何不能没有水心,词语之说向来都是从无到有,这又无法去辩驳。
这云心水心四字其实描绘的就是一个模糊的景象,在《中庸》中只有“鸢飞戾天;鱼跃于渊”涉及到云水之景,咋一看去,根本与谜面不相吻合,但这是一道意境谜。如果答“鸢飞戾天;鱼跃于渊”那就大错特错了,后面那句“言其上下察也”才是真正谜底,这谜语说难很难,说不难其实也不难,对心思慎密,善解女子情怀的人就简单了许多,当然这人得才识渊博。
易寒轻轻走了过去,既然来此,就帮帮别人有何不可,他轻轻走到于杰身边低声道:“谜底是‘言其上下察也’”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赵三思身上,根本没有关注易寒还有一旁的于杰。
于杰惊讶的看着这个告诉自己谜底的男子,那男子正微微笑着露出善意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这谜底对也不对,此时应该让他出门,再不能让先生难堪下去。
于杰朗声道:“这题简单,还是我亲自来答与,不烦先生”。众人都惊讶的朝于杰看去,赵三思也是一愣,他都莫名其妙,猜不透其意,难道于杰真的猜了出来,但是仔细一想,这完全不可能,大概是为了替他挽回面子,朝于杰露出感激的眼神。
于杰朗声道:“谜底就是言其上下察也,对也不对”众人听完一头雾水,这言其上下察也跟云心水心有任何关联,他们如何也猜不透,都以为于杰乱扯一句。
那丫鬟却微微一笑道:“公子高才,答对了,请进船舱”。众人都顿时一愣,只有易寒微微作笑。
一会之后,丫鬟笑着对易寒道:“就剩公子你”易寒微笑的点头,那丫鬟偷偷瞄了易寒一眼,心中噗通直跳:“好俊俏的男子,那份儒雅的气质让这小丫头心醉不已”,这小丫头可不知道易寒的真正面目,他可是让村里所有的雌性动物闻风丧胆的人物。
易寒偷偷笑了起来,从这丫鬟神情,怕是春心动了,只可惜今夜我的心思不在你这里。
丫鬟道:“公子请听好天下太平,打一州名”。
易寒笑了笑,这题太简单了,中原才几个州,只要默念上一遍就能猜中,答道:“普安”这丫鬟分明是有意放水。
丫鬟笑道:“答对了,公子请入船舱”。
易寒走过丫鬟身边,讪讪一笑,“姐姐,谢啦”。
“公子,太客气了,是你有本事”,两人心知肚明,易寒也不多说,进入船舱。
第六节 琴戏
船舱之中人数并不多,寥寥十来人左右,其中一位更是身材矮小,相貌丑陋,每位男子身边都有一个姿色不差的女子相伴。
于杰见到易寒,往易寒招手,易寒笑呵呵的走了过去,与于杰同桌。
于杰抱拳道:“在下于杰,未请教兄台大名,这是我家先生赵三思”,他对赵三思并未多加介绍,相信只要听到赵三思这三字,他的闲闻逸事旁人肯定听过不少。
易寒回礼道:“在下易寒”赵三思往易寒身上看看了,定是于杰把刚刚猜谜之事告诉了他,所以才会对易寒有所注意,两人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于杰郎声道:“红姨,还不叫几位姑娘来服侍这位公子”。
赵三思对着于杰道:“公子,既然都进来,那我先回去了”。
于杰笑道:“先生,路上小心”。
赵三思离开,一个中年鸨儿揭开帘布,扭着肥腰笑嘻嘻的走了出来,笑道:“于公子,着什么急啊,有公子进来了,我岂会不知,这不是在安排吗,马上就出来了”
易寒笑道:“于公子,太客气了,一位姑娘就够了,太多我可吃不消”。
老鸨哈哈笑道:“这个公子说的那里话,你年轻气壮,才学风流,公子该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于杰哈哈笑道:“红姨说的正是,美酒佳人,方能显风流才子本色”。说完往红姨手里塞了张银票道:“红姨,麻烦你了,叫漂亮点的姑娘来侍候这位公子”
老鸨乐颠乐颠的返回帘中,片刻,从帘中出来两位女子,衣着火辣,修长的玉颈下,大片酥胸如凝脂白玉露了出来,身材婀娜多姿,扭着纤腰走了过来,脸上略施胭脂,眼神之中媚意荡漾,相貌虽算不上绝色,但也是明艳动人。
红兰二女一左一右便往易寒身上靠了上去。
于杰笑道:“易兄,两位可够”。
易寒道:“美女有即可,无须多”。
兰衫女子宜喜宜嗔,倚姣作媚的在易寒脸上亲了一口,一个红印格外耀眼,红衣女子,嗲叫一声“公子”,整个人就往易寒大腿身上坐了下去,那翘翘丰满的臀儿磨蹭着易寒大腿,一手勾住易寒脖子,一手拿着酒杯道:“公子,我来喂你饮酒”。
于杰哈哈大笑起来:“易兄果然风流,这左怀右抱,兄弟我也是自叹不如”易寒一边享受着温香软玉,不知为何却比平时老实了许多,说到底他也是花丛老手,可能是水土不服,吃惯了野味,对海鲜敏感。
怀中早已有人,红衫女子紧紧依靠易寒身子,嗲道:“公子怎么这般规矩,难道我们姐妹两人不入公子法眼吗?你看人家于公子早就上下其手了”,那于杰早就一手搂着身边女子纤腰,另一手早就爬到丰满之处揉捏了起来。
易寒笑道:“你们姐妹俩太过热情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兰衫女子拉住易寒的手按在自己饱满的臀部,娇道:“你们都看错了,这公子可不是老实人,你看手都按在人家臀儿之上”。
这一番言语惹于杰等人哈哈大笑,易寒自己也忍俊不笑。
“对了,诗诗姑娘呢,怎么不曾看到。”
红衫女子娇道:“难道公子就只惦记着诗诗吗,该多多怜惜我们姐妹才是”。
易寒笑道:“好的好的”
于杰道:“虽然我们进来了,可是要见诗诗姑娘可还是不容易,易兄请看那边。”
易寒往于杰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之处挂着一副诗词,写的是,衣香花气两氤氲,妙带三分绛罗裙,眉目如画妍无骨,色艺双馨善诗善诗。
于杰道:“这上面的诗句描写的就是秦淮第一美人,诗诗,这秦淮其她九美我都见过,唯独这诗诗最为神秘,要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易寒问道:“那要如何才能见到她呢”
于杰淡道:“要见她说来也不难,一是她愿意见之人,二是要在才学胜过于她,逼她认输,才会见你,传闻,诗诗身材妍若无骨,风韵多姿,相貌美艳动人,可惜啊,我来群芳阁数次就是无缘相见,这都快成我心病了”。
易寒道:“那还不叫鸨儿开始,我愿助于兄折服这个骄傲的女子,好让她明白男人不是好欺负的”。
于杰道:“看看吧,秦淮灯会,要见花魁娘子,都要按她们规矩来做”。
红衫女子娇道:“易公子好恨的心啊,我们家诗诗有多少人都想捧在手心里疼着呢,公子觉得她好欺负么,不要一会自己难堪了哦”。
易寒捏了一下女子臀儿笑道:“公子我疼的是你,那诗诗不见也罢”。
红衣女子嗲道:“公子好坏哦”。
丫鬟道:“小姐,下面的公子们都等得不耐烦了”。“我知道了,再稍等片刻”诗诗淡道。
丫鬟退去以后,诗诗一双美目凄迷,呢喃自语道:“他如此对我,我为何一点也不生他气,明知再见他只会徒增烦恼,却迫不及待的想再次见他,难道情难禁么,可笑的是,爱慕我的男子成千上万,偏偏我喜欢的那人对我毫无感觉”。
易寒这边,早已有人等不及了。席中有一个那个身材矮小相貌丑陋不喜道:“还开不开始,难道要我们等到天亮”
丫鬟走了出来,朗声道:“来了来了”
“各位请听好,幽窗独坐抚瑶琴,忽见须眉喜相迎,落花有意水无情,梦绕肠回欲识君,这是小姐刚刚做的诗句,请各位以诗中意境,做上一首诗词,猜测小姐心思。”
这一首诗出来,众人都不难猜测其实意境,无非是深闺娘子暗恋情人,却得不到回报,只能苦苦思念。
这诗诗小姐的诗也太过明显了吧,众人都拿捏不下,这最后一关,该不会跟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吧。
那身材矮小,相貌丑陋的男子道:“我先来,忆昔见时多不语,而今偷悔更生疏,道是情多还不是,若是恨之却难为。众人大呼好诗,那矮小男子更是一副得意洋洋,认为今日花魁非他莫属。”
丫鬟把诗句送回,诗诗听完道:“这人倒颇有才学,请他上来吧”。
丫鬟为难道:“可是这人长的极为丑陋”诗诗浅浅一笑,淡道:“丑,怎么了,怎么说人家才学摆在那里了,去请他上来吧,会完客人,我乏了,想休息了”。
回道一楼船舱,丫鬟朗声对着矮小男子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那矮小男子道:“在下姓徐名游”
丫鬟笑道:“请许公子上二楼,其他公子请回吧,天色不早了”。
于杰丧气道:“这么简单的诗句,我怎么犹豫不决呢?”
易寒笑道:“你还没作诗怎知没有机会了呢?”
于杰愣道:“易兄,你难道没听见吗?他们要送客了”。
易寒欣然一笑,道:“我原本以为会有一场诗词对决,怎知会这般无聊,早知如此,这秦淮灯会,不来也罢”。
易寒突然起身离座,朝于杰深深一揖,“于兄,今日蒙你关照,无以为报,我就为许兄抚琴奏上一曲,我们再离开如何”。
听到有人奏琴,众人都大声说好,许杰闻言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易兄弹上一曲,作为我们今日相交的见证”。
易寒朗声道:“小丫头,拿琴来”。
那丫鬟心想,算了,抚上一曲又用不了多少时间,用不着去得罪这些公子。
易寒笑道:“于兄,你想听什么曲子呢”。
于杰淡道:“我不甚通音律,易兄随便,能舒你此刻心境即可”。
“那好”,易寒温文尔雅的坐了下来,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本来不属于他的那份气度雍容。
轻轻弹奏琴弦。一曲调子优美的琴音响起,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会知音,众人觉的这琴音好听,到底好听在那里呢,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觉的感觉沮丧的心情的烟消云散,取代着的是一种愉悦,一种做任何事情都充满热情的心境。
郎声吟道:“伤心荡尽春风语,画舫灯焰秦淮夜,轻风淡丽小娘子,何不与我共销魂”。
一曲奏完,众人哈哈大笑,易寒的琴音能让他们开心,易寒的诗句也让他们开怀。
诗诗在楼上初闻琴音,一开始被这曲调优美的琴声所吸引,她本来就精通音律,如何能听不出这奏琴之人琴艺高超,当然她也能听出其中,开怀阔达,无忧无虑的情思,越听下去越痴迷,这一弦又一弦的节奏,如一注清泉涌入心中,刚刚那些伤心忧愁都被赶的无影无踪,自己好像进入了奏琴之人的心里,享受着他那份快乐,这种共鸣,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而那诗句在安慰她又似在调戏于她,她不知觉嗔道:“好坏的一个登徒子”
于杰道:“易兄,此曲真是妙哉,听的我是心情愉悦”。
易寒低声笑道:“于兄,你们听的是爽,恐怕那诗诗此刻气羞了脸,在骂我是个下流胚子”。
“嗳,此言差矣,这里本是风月之地,易兄之词,正合意境,恐怕那诗诗小姐整暗心欢喜呢”。
一曲奏完,她久久回味其中,待丫鬟走了进来,她才回神。
诗诗急道:“刚才那抚琴的是何人,快去请他进来”。
丫鬟回道:“好像是一个姓易的公子,他随许公子一同离开了”。
诗诗哦的一声,脸上失望之色显于表。
丫鬟道:“小姐,这徐公子还在外面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