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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519节

  易寒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后我再慢慢向你细说”。

  岚儿却一把扇开了他的手,“不要,要走你自己走。”她现在很生气,她认定了是易寒抛弃了她。

  如此紧急关头,她却耍小性子,女子啊,真的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岚儿转身走进屋子去,此刻她最关心的不是外面那帮要杀了她的人,而是自己与这个男人有什么故事,他们为什么会分离,她又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来。

  易寒跟了进去,见岚儿盯着桌子上的灵牌,默默无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寒朝灵牌看了一眼,“你嫁给了他”。

  岚儿道:“我丈夫的头七还没有过”。

  易寒问道:“你爱他吗?”

  岚儿捉狂的转过身来,愤怒道:“请你不要问这些问题,你没有资格”。

  易寒又问道:“岚儿,你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吗?”

  岚儿突然朝易寒冲了过去,拼命的捶打他的胸口,“你闭嘴,你闭嘴,你不要再问了”。

  易寒任她捶打,挂着微笑用柔和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激动的女子,她的心也一定很痛苦,很纠结,很迷茫,平静道:“那我陪在这里,等你丈夫头七过了再说”。

  岚儿冷声道:“不必了,既然你当初抛弃我,我是不会跟着你走的,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易寒道:“可你现在的丈夫已经死了”。

  岚儿大声责问道:“就算如此,跟你有什么关系?”

  易寒微微一笑:“我也是你丈夫”。

  岚儿一愣之后,不屑道:“就算曾经是,现在也不再是了”。

  易寒伸出手指,似七年前那样的温柔,轻轻的触碰她的脸颊,岚儿却躲了过去,“你不要碰我!”说着后退一步,与易寒保持距离。

  易寒迈出步伐又朝她靠近,岚儿威胁道:“你再敢过来,我就咬舌自尽,死给你看”。

  性子还是如此固执刚烈,易寒停了下来,也就不逼她了,她失忆了,这种事情急不来,她能对自己有好感,大概也是因为深刻在心里的那份深厚的感情,而从理智来讲,两个隔着千重万重。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铛铛的声响,却是众人用木板把大门给钉封起来。

  族长问清楚状况之后,下的决定,虽然来了些帮手,却没有把握将那厉害的歹人给拿下,族长犹豫了一些,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却派人去请正在剿匪,有瘸子将军之名的王将军来帮忙,当年这王将军有难,是村子助他度过难关,如今刚好请他帮忙。

第一百零八节 下流胚子

  易寒见到这帮人居然把门给钉死,哭笑不得,他若想走,这一扇门能拦的住他吗?要不是岚儿不愿意走,他现在都不知道到那里去了。

  岚儿问道:“他们把门钉起来了吗?”

  易寒应道:“没有关系,那一刻你想走,我保证带你离开”。

  岚儿不给他好脸色看,冷声道:“我说过我要跟你走了吗?”

  易寒道:“这个地方你已经没办法呆下去了,不走,他们会杀了你”。

  岚儿讥笑道:“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易寒淡道:“可是我不准!你在这里待多久,我就陪你多久,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岚儿闻言,目光一柔,可是嘴上却不肯屈服,“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易寒知她正在气头上,情绪属于十分激动的情况,也不跟她争辩了。

  朝灵牌走了过去,死者为大,微微弯腰,诚恳道:“谢谢你这些年照顾他”。

  易寒并不了解他们的生活,而实际上却是岚儿一直在照顾张麻子,就算一个人,她也可以很坚强的活下去。

  这句话听到岚儿耳中极为刺耳讽刺,大声道:“倘若你曾经是我丈夫,你又那里去了呢?你把我抛弃了,然后促使我成为别人的妻子”。

  岚儿一直纠结于易寒把她抛弃的问题,而易寒却无法辩解,是的,自己对不起她,自己让她等了七年,倘若这一次不是下山化缘偶遇,他就真的把她抛弃了,岚儿说的一点也没错。

  易寒保持沉默,岚儿却步步逼问,“你说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将我抛弃呢,难道我犯了七出之条”,说到最后声音高亢,变的很是激动。

  易寒立即应道:“不是的,你是个好女子,任何男子能娶到你都会很幸福”。

  岚儿冷冷笑着,也不说话,转身看了丈夫的灵牌一眼,回过头来看着易寒的时候充满了挑衅。

  易寒显得很无奈,道:“你要是能恢复记忆就好了。”当年自己虽然泼皮无赖,但至少凭借自己的真诚赢得岚儿的信任。

  岚儿冷冷道:“你曾经是我丈夫,这我已经知道了,就算恢复记忆也是一样,相反让我想起来你是如何抛弃我的,我会更恨你”。

  易寒见岚儿恢复了以前的脾性,感觉眼前的岚儿可爱极了,忍不住微微一笑,是的不管她对自己说什么,自己都不会生她的气的。

  岚儿见易寒在笑,却更为恼火,反正就见不得他这副嘴脸,“你到外面去,不要跟我呆一屋”。

  心中蠢蠢欲动又有当年调戏别人的兴致,见此地庄重,也就作罢,走出屋子去。

  院子很小,地方大部分被农耕用具所占据了,右边有一颗竹子,左边一口井,除此之外就是一条可通行的路道,所有景象一目了然,并不似大户人家的院子,可多处流返驻步。

  外面很是喧哗,不用看也知道聚集了不少人,在越是偏僻的村子,这种男女通奸越是不为人所容忍,何况是在丧夫不久,更是引起众怒,将奸夫淫妇捆起来浸猪笼一点都不为过,就算官府知道了,也会睁着眼闭着眼,他们把大门钉死,难道想将他们二人活活困死吗?只不过是一场早注定结果的闹剧罢了,他也不想去解释了,想闹就让他们闹个够好了,只要岚儿想走,两人远走高飞,也就眼不见为净了,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何必挑麻烦的去做呢。

  闲着无事,砍了一截竹子,做起笛子来。

  岚儿大概在屋子里待闷了,却也走了出来,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也不说话,或许她忍不住想看看易寒,又不愿意承认。

  易寒发觉岚了,抬头对她露出微笑,岚儿却不屑的转过身去,露给他一个背影,易寒忍不住笑出声来。

  岚儿立即转身,瞪着他,恶狠狠道:“你笑什么?”

  易寒笑道:“我心里开心”。

  岚儿冷声问道:“有什么好开心的?”

  易寒道:“你很可爱,我见到你心就开心起来了”。

  岚儿一呆,脸颊泛出一丝红晕,这种感觉很奇妙,心里很开心,又不能尽情表达出来,欲放又压,这些年她就不知道羞涩为何感觉。

  易寒赞道:“岚儿,你真可爱!”

  岚儿立即变脸,冷道:“无耻之徒!”,这大概就是恼羞成怒吧。

  易寒哈哈大笑,见她现在这模样,联想到当初抱着她双腿时她的那副难堪的表情,低着头继续做着笛子。

  天色渐晚,不知不觉到了黄昏,这会刚刚入春,天气还很凉,微风拂面,岚儿感觉有些冷,身子微微颤抖,这些日子她身心憔悴,又没怎么吃东西,身体却有点虚弱。

  易寒注意到了,淡道:“假如你不想让我拥抱你的话,最好回屋内去,多穿一件衣服”。

  岚儿也没应话,返回屋内,一会之后走了出来,身上已经多披了一件简单的衣衫,淡淡问道:“你肚子饿了吗?”

  易寒应道:“我不饿”。

  不知道为什么,岚儿听了这话,又感觉不高兴了,语气不善道:“你都一天不吃饭,肚子不饿,你以为你是神仙,不用吃饭的吗?”

  易寒改口道:“我饿了”。

  岚儿悻悻道:“德行”,转身离开,到了厨房亲自下厨,淘米做饭,厨房却只剩下几个鸡蛋,将就的炒了菜。

  以前这些都是为张麻子准备的,如今却为一个只认识一天的男人下厨,她心里倒也心甘情愿,对于他,游离在好感与讨厌之间。

  岚儿走来,淡道:“吃饭了,化缘的假和尚”。

  俏皮是她的本性,或者是因为在易寒面前,她才表现的如此如鱼得水。

  易寒施礼道:“谢谢女施主的款待”。

  岚儿领着易寒进了偏厅,桌子上已经摆好碗筷,两个碗,两双筷子,还炒了个鸡蛋。

  易寒一直看着那两个碗,两双筷子,身子一动不动的,心中感觉十分温馨,一对夫妻,不就是劳作一天,求的个一起用餐的满足吗?

  岚儿见易寒一动不动,一直在盯着那碗那筷看,突然恍悟,她并不是想刻意摆放两个碗,两双筷子,也不是想和易寒一起用餐,而是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走了过去撤去了一碗一筷。

  易寒讶异问道;“你不吃吗?”

  岚儿转身,讥讽道:“你和一个寡妇共坐一桌共同用餐,合适吗?”

  易寒洒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岚儿真想扇他一巴掌,“合适个屁,你当老娘是放荡的淫妇吗?”这会她又表现了作为张媳妇泼辣的一面来。

  这可真把易寒给吓住了,愣在当场,只听岚儿冷道:“还不快吃,冷了,老娘可没闲工夫给你热”。

  易寒见识了她的泼辣,苦笑不得,坐了下来,用起晚餐,下山以来,这是他吃过最好的一顿,最受礼待尊重的一餐。

  岚儿站在远处,偷偷的看着易寒用餐,只感觉他的一举一动优雅安静,与张麻子粗鲁的狠吞猛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里也知道比不了,别说气质,光是外貌形象两人就是天差地别。

  易寒注意到岚儿正在看着自己吃饭,这才恍悟,却狼吞虎咽一起,一会的功夫便吃完了,站了起来,说道:“我吃好了,轮到你了,你过来坐下用餐吧”。

  岚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形象的突然转变,心里突兀的有点接受不了,见易寒已经走开了,也就走了过去坐下,见自己用鸡蛋炒的那个菜还剩下许多,问道:“我炒的不好吃吗?你倒是挑食”,即是询问原因,又是忍不住暗暗讽刺。

  她那里知道易寒见她脸色苍白,营养不足,却是特意留给她,微笑道:“你慢用,我到院子去”。

  “慢着!”岚儿突然将易寒叫住,易寒回头,岚儿看了他的脸,一会之后才道:“你嘴边有米粒”。

  “哦!”易寒随便的用衣袖一拭。

  岚儿不悦易寒的随便邋遢,“真想象不出来,以前我怎么能容忍和你一起生活”。

  易寒轻轻一笑,什么话也没说,走出屋子。

  岚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留恋,这些日子,她几乎不愿意一个人坐在这张桌子上,一坐下就想到张麻子,非常的不习惯,冷清孤寂,而这一刻虽然还是一个人坐着,心里却有种踏实,就想天塌下来,也有一个人来替她顶着,而张麻子呢,只不过是一种习惯。

  看着桌子上那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炒鸡蛋,哼道:“你不稀罕,那我就自己享用”。

  食欲却出奇的好,或是久饿,这会心又轻松了许多。

  吃到一半,一阵轻快愉悦的笛音飘来,这山村的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里有过这样高雅的情调,岚儿只感觉这笛音很陶冶心情,听着听着却哼了起来,慢慢跟随笛音沉浸其中,感觉自己似踏足花草林木之中,感受着清风暖阳。

  笛音一停,岚儿却安奈不住,走了出来,见易寒在摆弄着笛子,问道:“很好听,为什么不吹了呢?”

  易寒应道:“我刚才在试音,这笛子做的不好,有些走调”。

  岚儿问道:“你以前经常吹给我听吗?”

  易寒应道:“我已经从来你有吹给你听过”。

  岚儿脸色一变,很显然她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冷冷问道:“我当时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吗?”

  易寒忆起往事,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岚儿不悦道:“你这个人很憎人厌恶”。

  易寒突然轻轻哼唱起来:“正月人团圆,乡巴佬儿孤零零,破衫破鞋不英俊,无妻郎君泪欲流,泪欲留呓……”。

  岚儿一呆,嘴唇嚅了嚅,心里有种跟着哼唱的冲动,“你再唱一遍给我听听”。

  易寒又重复哼了一遍,这一次岚儿心里默念起来,心里有股热浪涌到喉咙,歌喉一展,“正月人……”终究因为生疏不习惯而唱不太下去,这个时候,易寒吹起笛子来,调子伴奏,岚儿在调子的带领下,继续唱下去:“团圆,乡巴佬儿孤零零,破衫破鞋不英俊,无妻郎君泪欲流,泪欲留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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