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56节
易寒闭着眼睛,感受这深邃的黑夜,吹拂而来的凉风,喃喃道:“若无法见到你,我的心空荡荡的,我不舍得”。
脱俗一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男人对她说出如此动听的情话,心中一荡,默默含羞的看着这个闭着眼睛的男子,只感觉一瞬间他看上去那么顺眼,变得充满魅力。
“好吧,那就让你多看些时日,这偷看我洗澡的事情就先记着,等我哪天心情不好再找你出去”,脱俗调皮笑道。
易寒猛睁开眼睛,突见这温婉动人的神态,嚅嚅道:“其实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
“你在像我忏悔吗?”,脱俗一脸好奇,刚刚无论自己如何严刑酷打,他就是不服软,可是现在他却主动忏悔对自己的不敬与冒犯,对于女子来讲,男子也是让人无法捉摸他的心思。
易寒一脸真诚看着脱俗,“是的”。
脱俗突然碰到易寒炽热的目光,别过头去,“你的眼光好吓人”。
易寒看着她细润如脂的侧面,粉红的小耳格外耀眼,心中一阵冲动,嘴唇轻轻的凑近,在她粉光若腻的耳垂一点。
脱俗一惊,娇喝一声,“无影手”。
“停!”易寒急呼出声,脱俗高举的手突然停滞片刻,却还是扫了下去,却轻轻的,恍若风儿拂面,更像是情人的抚摸。
易寒轻轻抚摸那面刚刚被脱俗纤手光顾的脸,弱弱道:“我是情不自禁”。
脱俗美眸一瞪,恼嗔道:“我也是情不自禁”。
易寒笑道:“你若不解气,可以再打我一巴掌”。
脱俗一愣,却是真的动手,朝易寒另外一边脸扇去,力道掌握的很好,让人感觉微微有些疼却又不像刚刚那样轻柔。
易寒目瞪口呆道:“你还真打啊”。
脱俗见他一脸惊讶,呆呆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嗔道:“你都让我打了,不打白不打”。
易寒苦笑,“你难道就不心疼”。
脱俗秀美轻蹙,恼道:“不许再对我这样轻薄的话儿”,“否则……”。
“否则什么”,易寒却问了出来。
脱俗美眸一瞪,酥胸一挺,狠心道:“否则我就杀了你”。
易寒却听出她语气中的没有底气,莞尔道:“我哄你,你又说我无礼,不哄你,你又说我不乖,与你说话实在让人觉得为难”。
脱俗冷哼一声,不屑道:“我才不需要你哄,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易寒微微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光明正大的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听见脱俗冷道:“你站住”。
易寒转身笑道:“你刚刚说不想看见我,我走免得污了你的眼睛,你还想怎么样”。
脱俗冷道:“你都说是刚刚了,现在我改变注意了”。
易寒见她神情娇蛮,哑然失笑。
“不准笑”,脱俗冷声威胁道。
易寒不笑,眼神却带着戏谑,“眼睛也不许笑”,脱俗冷声道。
易寒愕然,问道:“眼睛会笑吗?你这要求有点难度,恕我不能从命”。
脱俗也悟到自己语法错误,狡辩道:“哼,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眼睛就是在笑”
易寒几乎无语,“那你眼睛笑一个给我看”。
脱俗嗤之以鼻道:“我才不像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下流的东西,对不起,办不到”。
易寒好笑道:“那你猜猜看,我心里里在想什么”。
脱俗瞪着易寒:“哼,不猜也知道”。
“你猜一猜嘛”,易寒哄道。
脱俗猛挥手,“你快走,烦死人了”。
易寒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见脱俗站在原地,低着头呆呆无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喊道:“姑奶奶,我在想你好美,忍不住想见你,你还会来找我吗?”
脱俗抬起头好奇的看着易寒,先是露出冷漠的神色,突与易寒目光交迎,美目旋即一亮,淡道:“本来不想见到你这个烦人的家伙,看在你恳求的份上,算了,我有空就去”,说完便或作一朵紫云飞走。
脱俗走后,易寒独自一人,顿感索然无味,往城内走去。
第八十六节 初见玄观
蒙上面罩,翻墙入院,用力过度牵扯到身上伤口,易寒低低呻吟一声,还好今晚这一顿不算白打,至少脱俗那美人儿对自己的态度大为改观。
途径一处,易寒突然停下脚步,幽幽甜香传入鼻中,让他在道园停下来却不是因为这花香,而是一个如幽灵般立于花丛的白色身影。
这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黑夜之中,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远远望去,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如身在黑云月雾之中,仙袂飘飘,香肩如削,俏俏而立,风姿优雅,更让人惊艳的是,一头笔直柔顺如水流淌的黑发中几根白丝格外耀眼,如此年纪却已有白发。
易寒情不自禁的往她走去,心中一个念头涌起,李玄观!
易寒走近离她一丈距离,女子背对着他,她是那么的安静,彷佛根本没有察觉到来人,只是这幽静而神秘的背影,便能感觉到她是如此的清冷脱俗,如此的优雅不可方物。
越来越近,易寒再次慢慢的靠近她,不知害怕惊动她,还是怕扰乱这美妙的气氛,一阵阵淡淡幽香从她身上渗出,那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只觉淡雅清幽,甜美难言。
易寒离李玄观极为之近,她却没有转身,依然是那么安静,安静的连她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相反,易寒呼吸却急促起来,这也说明他的心正在加快跳动,这种未知的诱惑让他激动。
易寒很享受这种感觉,比起新鲜的花香,她身上的香味更让他心旷神怡,能让人激动但又那么的让你静下心来享受,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易寒没有一点不耐烦,两人就像一对恋人一样安静的欣赏着这幽静的夜色。
李玄观动了,他第一次感觉她在活动的,她身子缓缓转了过来,从静止到活动,那种美感就像一瞬间看到闭合的花瓣盛开,从一种静止的形态到另外一种静止的形态。
皓如白雪的肌肤,亮若星辰的眸子,秀美绝俗的姿容让人说不出美在那里,眼睛,耳朵,鼻子,嘴唇,肌肤糅合在一起,让人感觉到一种完美无瑕。
易寒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这让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尊雕像,而是活生生的人。
粉嫩的肌肤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月影般的柳眉微微皱着,皱的如此美丽,让人心生怜惜,乌黑明亮的眼眸弥漫着淡淡的落寞与忧愁,如此美人怎会露出如此忧伤的神情,恰恰这种神情,让她显的更为凄美动人,像娇艳的花朵,撕开一道道的血痕。
那份气质不染半点尘俗,就像你看到一朵鲜花,吹往那里吹它就往那里动,而没风的时候一动不动,忍你采摘,但你明白它也是有生命的东西。
易寒的心在滴血,看到女子楚楚可怜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心中共鸣的涌起一股莫名的忧伤,他带着怜惜又温柔的眼神望着李玄观。
她眼眸犹似一泓清水,没有半点涟漪。
她缓缓的转过身去,继续静静的站着,那朵花朵又好像瞬间闭合,变成一尊没有生命力的雕像,也不知是在欣赏夜色还是在品着花香。
易寒心中惋惜,玄观的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深邃的眼睛,似乎有羁绊,是孤独在困扰着她,彷徨,还是绝望,他看不懂。
易寒自言自语道:“大抵花儿极红,香气便觉消减,海棠无香,予齿去角”。
李玄观一言不发,易寒续道:“这园中百合,昼虽有香,入夜却香味变得浓烈,此刻倒是一个赏百合的好时刻”。
“花虽娇,味虽香,但无人观赏便恍若死物一般,就像有些人,无论多美,多有才华,无人欣赏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李玄观不为所动,依然安静,恍若易寒是透明的。
“黑夜是神秘的,这寂寞的夜空好像罩着一层又有一层的迷雾,让人无法追溯源头……”,易寒刚说到一半,突然一道明亮的闪光划破夜空,飞流而逝,给这寂寞的星空带来一丝生气,李玄观抬头望去。
易寒续道:“你是否睿智过人,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你看不透的事情,心中澄明,只有这深邃的夜空才能给你非雾非花,忽暗忽明的感觉,这种深邃而不可知,让你迷恋。”
李玄观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此刻易寒脸蒙黑布,衣衫褴褛,两人相距不过几尺,她眼神之中却没有丝毫惊讶,一双眸子像两弘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无法猜透她的心境。
易寒轻呼一句,“玄观”,李玄观微微点头。
见她有了反应,易寒道:“你为何不言”。
李玄观又转过身去,淡淡道:“你说的对,我不必多言”。
易寒顿时不喜,李玄观的冷淡让他感觉十分别扭,这女子爱装模作样,高贵又怎么样,典雅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活生生一个人,难道真以为自己是下凡的仙子啊。
“你生气了”,李玄观淡淡道。
易寒一讶,她看都没看自己,怎么知道自己在生气,这女子却是诡异的很。
易寒微微一笑,平复心境,在气度方面他已经输了一城,道:“仰望初月明心,星河皎洁,俯视流烟水榭,花草清华,玄观你的情怀是否只能寄托于此”。
李玄观淡道:“我要死了,这长空渺渺黑夜漫漫就是我的归途”。
易寒惊道:“你怎么会死呢?”
李玄观没有回答他的问道,“你来了,我今夜也白来了,我要走了”,独自一人盈盈离开。
“玄观,让我再看你一眼”。
李玄观缓缓转身,淡淡微笑,这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这中翩若惊鸿的感觉,让他心头迷失,喃喃道:“真是一个谜一般的女子”,初见却让易寒完全否决了宁霜对她的判断,她的笑容让人感觉她的温婉。
回到屋内,点了灯火,铺开纸张,要将李玄观的容貌画了下来,刚拿起笔,却停滞不动,李玄观的容貌清晰的映在脑海,他却画不出来,其貌易描,其神难绘。
脑子里浑浑沌沌的,心中却有一股强烈的欲望要将她画下来,苦笑一声,那就画出我心中的李玄观吧。
点墨挥笔,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滞,片刻画成。
画中,透过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她冷傲绝伦的容颜,清澈明亮的眸子是那么的璀璨夺目,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红妍饱满的嘴唇依然是那么的冷漠可是嘴角之处微微勾起,像樱桃般充满青春的活力,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黑发之中几根白发看上去悲戚伤感,微微轻轻吹拂,长发临风而荡,却像雪花一般纯洁高贵,柔柔的,温馨细腻,婉约动心,这种美,淡淡的却让人如此惊艳。
易寒大吃一惊,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会画成这个效果,难道自己心中希望李玄观是这样的吗?
是的画中的女子与真人相比多了一丝生命力,她看起来依然那么悲戚伤感,那么淡漠,可是却多了一丝生命力,不,应该是热情,易寒将自己心中想象的热情渗透到画意之中,看起来才会有如此的不同。
易寒有些乏味,但却睡不着,独坐窗前,望着窗外的月光,四周静悄悄地,蒙蒙的月色洒落,地上的花草顶着露水。微微的凉风缓缓吹来,树枝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保持心中的平静,清澈如镜的眸子,冷峻淡定的表情,这个时候他与平时的易寒不同,这是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真性情。
我本以为我是个放荡不羁的狂人,却是如此多情的浪子,深邃的黑夜让他动心,相思道:“宁雪,你在哪里,我却无法对你一心一意”。
说完却苦笑起来,“我竟为多爱几个而找借口,其实我也是烂人一个,多情个屁”。
第八十七节 难取舍
隔日。
昨夜的伤口竟好了七七八八,那小妞身上竟有这种灵丹妙药,洗漱一番,走了出来,见到卢燕正在忙碌着,“卢燕,早啊”。
“易厨师,都快中午了,还早啊”,卢燕朝易寒走了过去道:“易厨师你的衣服怎么破成这个样子,赶快去换一副”。
易寒笑道,“没得换了,那一副更破的不成样子”,连续两次被脱俗那妮子弄的衣衫褴褛。
卢燕道:“易厨师,要不你先穿我的吧”。
易寒摇了摇头,“你的衣服血腥味太重了,我回去补一补就好了,我房内没有针线,你拿来借我”。
卢燕拿来针线,易寒反正没事,返回屋内,缝补衣衫。
岚儿快步朝鼎立院走去,一整个早上脑子里满是易寒的影子,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神恍惚,不由埋怨自己何时变的这么花痴,却不能厚着脸皮去找他,只能找一个理由,手里拿着一瓶给易寒治伤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