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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615节

  易寒一讶,刚回家,琐事缠身倒将岚儿忘一边了,其实他当初让岚儿先回来也有想过一些问题,就是希望看到一些熟悉的人,听别人讲起熟悉的事情,能恢复记忆。

  “戚儿,那我先走了”。

  戚儿问道:“少爷,有空你可以教我诗文字画吗?”

  易寒笑道:“有机会再说吧”,确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时间,对小孩子可不能轻易承诺,她们可是会一直记在心里。

  看着易寒走远的背影,戚儿一脸失落,原来少爷就是易中天啊,原来少爷就是自己心中一直仰慕的那个人,只感觉一切都太神奇太奇妙了。

  易寒走出书库,心中却想着不知道玄观能和望舒能聊成什么样子,本来两个女子各安一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见过面的两人却已经存在着联系,而牵引两人的绳索便是自己,玄观心胸阔达,而望舒也有其睿智成熟的一面,现在的望舒早不是当年的望舒,他感觉这两人聚在一起不会发生矛盾,只是彼此却是情敌的身份,要相处融洽怕是就不会那么容易,也许是一个相安无事,不争不近的局面,想到这里易寒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还是希望能像一家人相处的融洽,他知道自己太贪心了,这也只是心中的期望而已,却也不去强求,先去看看岚儿和凝儿再说吧。

  玄观独自一人来到望舒居住的院子,并没有让易天涯或者易夫人带路,这种突兀的拜访若是别人也许会感觉不适,玄观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相反她认为单独前来拜访更显真挚,她来见望舒并不是从自己的处境出发,而是站在易寒的角度上。

  拓跋绰突然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徐步走进院子来,只要看她一眼就立即能感觉此女不凡。

  玄观看见拓跋绰,朝拓跋绰走了过来,大方的看着拓跋绰,从拓跋绰的衣着打扮,容神举止判断她的身份。

  拓跋绰看见这个美丽的女子走进,脸上挂着淡淡怡人的微笑,她的姿态显得娴静而优雅,只听对方出声道:“李玄观求见西夏狼主,请小姐代为禀告”。

  拓跋绰只感觉对方的言语让自己听起来很舒服,这样一个女子却没有丝毫傲慢,反而谦逊有礼,突然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莫非就是大东国第一才女李玄观,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礼貌道:“李小姐请稍候,我这就去禀告主人”。

  拓跋绰进去一会就立即出来,“李小姐,主人请你进屋叙话”。

  玄观走进屋子,朝站着来迎接自己的女子看去,只见对方虽露出微笑,眉宇之中却透出久居尊位的威严,心中暗暗赞道:“虽是女儿身,却不可以女子论”,她没有重视望舒国色天香的容貌,却注重她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质。

  玄观在打量望舒,望舒也在打量玄观,李玄观之名她久有耳闻,因为易寒的关系她曾好多次幻想李玄观的模样来,初次见面给自己的感觉是优雅大方,平和恬静,还有她那份从容的淡然,李玄观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不习惯,望舒位居尊位,阅遍贤才无数,李玄观这份气度就是男子也比之不能。

  望舒笑道:“李小姐,久闻大名”。

  玄观施礼道:“狼主”。

  望舒微笑道:“李小姐可否直接叫我望舒,不要太过客气”。

  玄观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望舒非常喜欢玄观的从容自若,她在自己面前的这份敬而不卑,笑道:“李小姐,请坐”。

  两女坐下,玄观说道:“拓跋小姐,贸然来访实在突兀,失礼了”。

  望舒笑道:“李小姐,你忘记刚才说过的话了,我说直接叫我望舒就可以了”。

  玄观应道:“没忘,只是拓跋小姐称我为李小姐,那我也不可无礼”。

  望舒笑道:“那我直接叫玄观可好”。

  玄观点头笑道:“那我也就大胆喊一声望舒”。

  望舒笑道:“取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唤的。”一语之后问道:“不知道玄观来访所为何事?”她想,李玄观亲自过来自然会想谈论关于易寒的事情。

  玄观微笑道:“贸然来访,一者是仰慕西夏狼主美名,二者呢,想给望舒说说大东国的一些风土人情,让望舒更为了解大东国。”

  望舒微笑道:“没有别的其它事”。

  玄观笑道:“仅仅而已,没有其它的事情”。

  望舒笑道:“那就请玄观说来,我再向玄观讲讲西夏的风土人情,也请玄观有空到西夏做客,望舒一定亲自款待,让玄观宾至如归”。

  两女交谈起来,所涉均是两国的文化差异,易寒却根本都没有提到。

  两女都是聪慧睿智的人,从谈话中就能了解对方的心意,却也不必去提到那个敏感的话题,让气氛尴尬无法愉悦展开。

  一个是从小就爱慕大东国文化,一个是敬佩其大善大德大能,聊起来却感觉比与易寒在一起更有话说,这种奇妙的景象只有两人才能酝酿出来的,换了其她人,怕是就没有这般融洽了。

  古人就常说过,娶一个通情达理,胸怀大度的妻子就代表着家庭融洽和谐,这其中蕴含的哲理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明白的,就像此刻,原本感觉是谈判的见面,却变成了愉快畅聊,易寒虽然能从两女的性情判断出不会产生矛盾,怕是如何也想不到会是如此融洽,玄观没说让步,望舒也没说争取,却就这么自然而然。

  望舒说着,却情不自禁的说出的自己的苦涩,李玄观让望舒很自然的就在她面前束抒发自己的情感,玄观的真挚,玄观的诚恳,玄观所流露出来的善意友好,这一些都让望舒获得心灵上的亲近无间,望舒没有察觉到,除了易寒,还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如此,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玄观静静倾听,这会已经变成情感上的交流,待望舒停下,她才轻轻道:“望舒,辛苦你了”,让望舒感觉这口吻就似易寒对她说来一般。

  望舒突然察觉到玄观的手正轻轻的覆盖在自己的手背,而刚才她却没有察觉到,因为她特别的身份,对别人的一举一动特别的敏感,可刚才的接触却无声无息,让望舒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望舒突然笑道:“玄观,我与你一见如故,我想与你拜做异性姐妹”。

  狼主要求,换做别人自然听命从事,玄观却笑道:“我看就不必有这些形式上的约定吧,望舒以后想聚,玄观再忙也会抽空来见”。

  望舒却道:“不行,我一定要认你这个姐姐”,一语之后又道:“我从小就渴望有个姐姐,可以毫无顾忌都说我们女儿家的话,玄观年长,比我阅历深厚,来日也可为我指导”。

  望舒都这么说了,玄观也就不好再拒绝,你不会相信,在她来之前,心里就将望舒当做亲人来看待,虽然让人不敢置信,但是李玄观就真的怀有这种想法,若非要说出一个理由来,只能说她是独一无二的女子——李玄观,她的心胸浩如沧海,朗朗澄澈”。

  易天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玄观来见望舒的消息,心中忐忑不安,不会闹僵了吧,心中不放心寻了过来,站院子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走了进来,见到门口的拓跋绰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拓跋绰走来,好奇问道;“老元帅你怎么站在这里,我现在就去告诉主人你过来了”。

  易天涯忙喊道:“不急,小头头,我问你,明瑶是不是过来了?”

  拓跋绰应道:“老元帅,你说的是李小姐吗?”

  易天涯点头道:“就是她”。

  拓跋绰应道:“李小姐是来了,这会整个主人在屋内聊天”。

  易天涯紧张问道:“没闹出什么动静来吧”。

  拓跋绰反问道:“怎么会,李小姐知书达礼,主人是个讲理的人,无缘无故又怎么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易天涯道:“你不知道……”突然却停下来,这些事情没必要告诉拓跋绰,否则只会变得更加复杂,吩咐道:“有什么特殊的意外,你一定要迅速来通知我”。

  拓跋绰一脸疑惑,还是点了点头,不明白李小姐与主人见面叙话,老元帅紧张干什么?

  就在这时,咿呀一声,门轻轻打开,易天涯忙道:“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说着匆匆走出院子。

  望舒笑道:“姐姐,有空常来”。

  玄观微笑道:“会的”。

  待玄观走后,拓跋绰见主人满脸喜悦,上前问道:“主人,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望舒笑道:“我刚才认玄观做姐姐了”。

  “啊!”拓跋绰惊叫出声,这才第一次见面啊。

  望舒看了拓跋绰的表情,却笑道:“你没与她交谈,不会理解的。”说着目光深远似在思索什么,喃喃自语道:“她是唯一一个我不愿意与她算计的女子,心甘情愿与她真挚交往的女子,大智大爱,心如明镜”。

  拓跋绰问道:“是不是因为李小姐的名声”。

  望舒应道:“她的名声比起她本人差远了”,突然笑道:“拓跋绰,你知道我此刻最佩服谁吗?”

  拓跋绰应道:“李小姐吗?”

  望舒轻轻摇头:“我此刻最佩服你口中说的那个坏人”。

  拓跋绰表情怪异,麒麟将军她还是很仰慕的,坏人这个称呼是因为当时还不知道易寒的身份,问道:“为什么反而是易元帅呢?”

  望舒却是微笑不语,你说似李玄观这么神奇的一个女子,易寒却能将她征服,这难道不令自己佩服吗?

  其实易寒与玄观的相爱存有一定的偶然性,若是现在玄观,现在的易寒,易寒还真不可能得到玄观的青睐,当时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已经深种爱根了。

  玄观走出院子,突然听见背后有人轻轻叫唤自己:“明瑶”。

  回头说道:“易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天涯道:“我怕你和望舒闹出别扭来”。

  玄观嫣然笑道:“怎么会呢,望舒通情达理。”

  易天涯问道:“那你们聊的怎么样,都说了些什么?”

  玄观莞尔笑道:“易爷爷,你就不必操心了,有空可以去找我爷爷聊天,爷爷前几天还念叨着你回来了,也不过去叙旧”。

  易天涯道:“你爷爷一定说易天涯这个老不死怎么还不来看我”。

  玄观莞尔一笑,“易爷爷,你们两老交往几十年,还真是相知相识”。

  再说易寒离开府邸前往李府,这李府也在红冠巷,走上一段路就到了,来到李府门前,虽然府邸不似金陵那般富贵大气,倒也堂堂正正的不丢了李家的面子。

  正想着,我这样进去,李家的下人看见我,刚不会把我当做当初在金陵的下人吧,就在这时刚看见一顶轿子从巷尾拐了进来,朝这边走来,前面一个婢女是个熟人,招手喊道:“墨兰姐姐”。

  墨兰听到声音,远远望来,辨认出是易寒的一瞬间,“啊”的一声,顿时傻住了。

  轿子里传出一把苍老的女声,“墨兰是谁在唤你?”

第二百一十五节 是福不是祸

  墨兰凑近轿子低声说了一通,只听轿子内传来“啊”的一声惊叹,旋即惊喜道:“实在太好了,出现的实在突兀,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碧云寺可真的没白去,快!”。

  墨兰本来因为易寒的出现而内心有些撼动,待看见易寒脸上那轻浮的笑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恢复的正常,觉得易寒就是易寒,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了,自己何必大惊小怪的。

  墨兰走进,表情还是熟悉中的端庄,笑道:“墨兰姐姐好久不见,你可嫁人了?”

  墨兰冷冷应道:“关你什么事情?”

  易寒笑道:“看着你这娇气未消的模样,看来是还没有嫁人,是不是在等我啊?”易寒与墨兰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好,比不上与沐彤亲近,这会心情不错,就随口调侃了几句,他的性子本来就如此,只是随性并非故意想要调戏墨兰的。

  墨兰刚才回辩,轿帘子却掀开了,老夫人走了出去,笑道:“易将军,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样浪荡不羁”。

  易寒惊喜道:“老夫人,你也在啊。”说着上前搀扶,说起来老夫人已经默认易寒是孙女婿,易寒也就是她的孙子,这孙子搀扶祖母乃是天经地义的。

  老夫人笑道:“好好好,我们进府内再说吧。”

  易寒随着喜气洋洋的老夫人走进李府。

  在大厅坐了下来,老夫人开口的第一句就好:“易将军,这次回来,与明瑶的婚事是不是该办了?”

  易寒点头道:“是该办了,我正与玄观商量,确定下来之后再禀告老夫人”。

  老夫人笑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由长辈操办的,你们倒自己做起主来了,不过没有关系,你和明瑶都属于特殊例子,准了!确定下来之后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年岁以高可等不了多少日子了”。

  易寒点头道:“是是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老夫人”,问道:“老夫人,李老元帅呢?”

  老夫人笑道:“他啊,现在什么事情也不理,一心清修,他说他回想起来这辈子造了许多杀孽,这余生啊要积极行善积德,我就是说你来了,怕是他也不想过来”。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对于李毅思想的变化只能这样解释了。

  叙了些家常,聊了会闲话,易寒才直切主题道:“老夫人,我听玄观说岚儿现在正在府里”。

  老夫人恍悟道:“对了,你不提起岚儿我都还忘了这件事情,岚儿失忆了,还老说一些奇怪的话,我听淑贤说,是你让岚儿来京城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寒道:“说起来实在是巧,我在路过泰安城的一处山村碰巧遇到岚儿,知晓她被人胁迫为妻,岚儿是宁死不从,遭遇十分凄惨,我奋力将她解救,岚儿因为失忆了并不认识我,不肯跟我离开,我只能说她是我的妻子,她这才心甘情愿跟我离开”。

  老夫人笑道:“哦,原来如此,难怪呢,岚儿一直说你是她的丈夫,这件事情待我亲自来与她解释清楚。”

  易寒心里暗暗道:“岚儿已经死心塌地了,老夫人这会你解释不清楚了”,问道:“老夫人,岚儿这会在那里?这一路上我们两人同行,共患难同甘苦,我怕她一时无法适应周围的环境。”他这番话言语不甚通顺,想来老夫人也能听到他委婉表达对岚儿的关切之情。

  老夫人笑道:“我带你过去看看岚儿吧,天瑜也无法安抚她的情绪,说不定你能够安抚她”。

  易寒闻言,心中暗忖:“听老夫人这么说,李府上下已经向岚儿说出了真相,正是因为听到这些事实,岚儿的情绪才比较激动吧,这也是必须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办法躲避”,想到这里应道;“那就劳老夫人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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