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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641节

  宁雪朝左边离开,举起衣袖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生怕突然撞见人,把人给吓到了。

  想寻找一个暂时可以躲避的地方,可所见不是花草树木,就是亭榭走廊,却那里有地方可以躲,她早不是当初那个武技高强的宁雪,摔下悬崖之后能似个正常人一般走路已经不错了,那里还能够飞檐走壁。

  倒是如小乔所说,这边人烟僻静,没撞到人,宁雪沿着走廊集中注意力,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宁雪巡视周围一圈,却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刚好看见左边有一扇门,临急之下,推门走了进去。

  这会已经是晚上了,若是屋子有人必然点亮灯火,可是屋子里却是一片漆黑,宁雪现在虽然是个普通人,可是她的机智却一点也没有退步。

  宁雪躲在门里面,静静倾听外面的动静,只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响,朝这边靠近,心想他该不会就凑巧住在这间屋子吧,果然!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宁雪迅速往内屋走躲,心中自嘲,一会若是被我吓死,只能算你倒霉。

  只是那人在门口停下却没有推门进来,似在干着什么,一会之后走廊上屋檐的灯笼亮了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远,却是走了,原来只是过来点亮灯笼的。

  宁雪轻轻一笑,自嘲自己今日竟落得连人都怕见到。

  门外亮着灯亮,灯光透射进屋,依稀能辨屋内场景,宁雪匆匆一瞥,第一印象这是一件干净整洁的屋子,第二印象,屋子摆饰简单,却藏书不少,倒不像是个下人住的地方,住这屋子的人在府里一定是有身份的人。

  她也不能在屋子里躲着,一会这屋子的主人回来,自己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感觉外面那人走远了,这才从隐蔽处站了起来,打算静静离开。

  突然头却撞到桌子了,一物从桌子上滚落下来,宁雪也不知道是什么,眼疾手快,伸手稳稳的接住,苦笑一声,自己成了惊弓之鸟,连自己躲在桌子底下都不知道,她刚才见这桌子上铺着一块垂地的布,感觉是个躲藏的好地方就钻了进来。

  钻了出来,把东西放回原位,转身离开,突然又回头,她刚才好像看见什么,仔细打量那物,却是一块灵牌,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故贤妻宁雪之灵位”几个字。

  宁雪猛的将灵牌拿到手中,她一眼就认出这是易寒的笔迹,心头一悸,顿时激动的无法呼吸,这是易寒亲手刻的吗?贤妻两个字眼深深的扎入她的心头,泪水顿时无声滚滚落下,嘴边喃喃念着“贤妻”,嘴边却露出辛酸的微笑,可恨!可悲!

  宁雪手掌抚摸灵牌的表面,这是易寒为她设下的灵牌,她却似在抚摸易寒的脸一样,是那么的温柔,手指肌肤陷入凹入的刻字之中,能感受到那笔画中透出来的悲痛欲绝,这是绝字啊!

  你以为我死了吗?你却不知道我没有死,成了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易寒我知道你很伤心,但请你原谅我不能让你知道,我还活在这世界上,有你对我永远的惦记就足够了,今生能与你相恋一场,我无怨无悔,尽管你与我悲剧收场,却不能扼杀这段深刻真挚的感情。

  宁雪目光痴痴,回忆起自己与易寒的每一个瞬间,在金陵与他调情欢笑,在西王府为他弑父杀兄,做一个最冷酷最无情的女子,却做一个最痴情的爱人,为了易寒的名声,她又强忍心中的思念和爱意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肯接受他苦苦的恳求,当易寒有性命之危的时候,自己又不顾一切奔马相救,在坠入悬崖的那一刻,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上天似乎又在折磨她,让她以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活了下来,让她活着却继续摧残的摇摇欲坠的灵魂,世界最坚强的人是你应该死去,却又咬牙活着。

  易寒与李玄观成亲,自己非但落在如此凄惨局面,而且还要看着易寒与别的女子成亲,可是宁雪释怀,她的内心已经坚强的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摧毁,可是仅仅看到这块灵牌,她坚强的内心瞬间却被最锋利的矛给洞穿,情感崩溃,无力自抑。

  宁雪哭的心都空了,哭的眼泪都干了,她举起衣袖轻轻擦拭灵牌,将灵牌放回原位,那就让这块灵牌永远的留着吧。

  决然走出房间,没有回头!

第二百四十一节 无耻之徒

  易寒明日就要大婚。

  淑德府内林黛傲一家三口聚集一堂,前些日子雄霸和柔儿收到风声,放下手上的活匆匆赶回京来,要问个清楚,当向母亲确认这个消息之后,雄霸和柔儿气愤不已,纷纷表示要上易府向易寒讨个公道,却被淋黛傲强行拦了下来才没有惹出祸端来,雄霸有点忌讳易寒,这柔儿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将易寒骂的一无是处,简直恨得想生生扒了易寒的皮,俗话说的好,爱的越深恨的也就越深。

  林黛傲被逼的没办法只好向雄霸和柔儿说出易寒和自己的约定,两人初听自然惊讶万分,天地下还有这种事,除了易寒还真没有第二人敢干出来,第二反应是母亲居然肯答应下来,依母亲的性子她何曾向别人屈服过了,但是凡事总有特例,母亲对任何人都不会妥协,就偏偏易寒能够降服他,两人都有点佩服易寒的本事了,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

  旁人看待别人的事情,总是看得不够深入,二人又何曾能够深刻的体会到易寒的艰辛,已经他在感情方面所作出的努力和付出,甚至珍贵的生命也仅仅是试金石罢了。

  虽然感觉不可思议,可是这事情不这样处理也得这样处理,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作为女儿的雄霸和柔儿,还是希望心里两个最亲近的人能够在一起,还是希望有个好的结局,在这些面前,至于那面子啊,委屈啊,不提也罢。

  林黛傲看着手中的请帖,不知道明日是该去还是不去,下不定注意。

  雄霸道:“母亲,你还是避嫌的好,毕竟你的身份敏感,你去了,义父不好做”。

  柔儿不悦道:“你那么偏袒他干什么,凭什么不去,凭什么要避嫌,没闹他个鸡飞狗跳就便宜他了”。

  雄霸道:“柔儿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不是也为母亲在着想吗?你怎么说我是在偏袒他,我方雄霸何曾怕过别人,可你要去找茬的是谁,是你整天挂在嘴边叫的亲近的‘爹爹’。”

  柔儿闷闷道:“我以后不会再叫他爹爹了。”

  雄霸冷冷道:“表里不一!”

  柔儿气愤道:“雄霸你再说一遍!”

  雄霸淡道:“我不跟你争吵,你向来是蛮横不讲道理,说再多也没有用”。

  林黛道朗声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去不去我心里有数”,一语之后淡道:“雄霸,这两天你看好柔儿,不准她乱跑,不必让她,我来给你做主”。

  雄霸应道:“好的,母亲,包在我的身上”。

  柔儿不悦道:“母亲,凭什么,我可是向着你”。

  林黛傲淡淡道:“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会惹事,好了,我困了,要歇息了,你们退下吧”。

  两人走出房间,柔儿道:“雄霸,你真敢关我不成”。

  雄霸淡道:“只要你不乱跑,我为什么要关你”。

  柔儿不悦道:“我去哪里你管不着”。

  雄霸淡道:“那我只好得罪你了”。

  柔儿哼的一声,疾步走到前面,雄霸苦笑一声,也跟了上去,特别是今晚,一定要看好柔儿,别让她去惹事,其实这件事上,他心里对易寒还是颇有怨言的,甚至当他想起还有一个西夏狼主的时候,跟觉得这样的男子古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可人生的际遇命运就是这么的奇怪,有些是你所控制不了的,前些日子他听说了西夏狼主将义父给休了,联系到前几日的情景怕是其中没有这么简单,这西夏狼主必定是为了顾全局面,所以才出此一举,已经成为夫妻的都可以如此付出,想起来母亲也不算委屈。

  柔儿走到自己的房间前,突然转过身来,“你不要跟着我了”。

  雄霸一副无奈的表情,淡道:“我巴不得离你远一点,你以为我想自找苦吃啊”。

  柔儿哼的一声,推门入屋,雄霸跟了进来,柔儿朗声道:“这是我的房间”。

  雄霸道:“晚上我陪你”。

  柔儿冷道:“你还要脸不要脸”。

  雄霸妥协道:“好吧,我在门口守着”,说着退到门外去。

  柔儿冷漠道:“随便你”,“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上房门。

  雄霸苦笑一声,有点苦涩又有点宽慰,他很疼爱柔儿,从小就忍让着她。

  柔儿一想到易寒明日要成亲,心情就特别的坏,这其中不单单因为母亲,有一部分原因还是让她感觉爹爹被人抢走了的感觉,她对易寒的情愫很复杂,有深深的父女之爱,又夹带着些男女情感。

  大部分的少女都有恋父情节,只不过在伦理的敲打下,很多人都是一带而过,而柔儿和易寒并没有血缘关系,一个年轻美貌,一个才高貌朗,凑成一对,有何不可。

  柔儿想的越多,心里越不是滋味,真想马上见到易寒,踩扁他,揍死他,烦躁的捉狂的“哎呀”一声。

  门外的雄霸听到声响,说道:“柔儿,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柔儿不悦道:“你这只烦人的苍蝇给我闭嘴!”

  雄霸笑了笑,也就保持沉默了。

  过了一会之后,屋门突然轻轻打开,只见柔儿轻声道:“哥哥,刚才我心情不好,对你有点凶,你可别放在心里去”。

  雄霸闻言,心里暗忖:“叫的这么亲热,准没好事”,嘴边却淡道:“没关系,我习惯了”,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柔儿道:“你屋里来坐吧”。

  雄霸应道:“我要脸”。

  柔儿刚想发飙,却生生的压进肚子,轻轻道:“没有关系,我们是兄妹,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我刚才说的是气话”。

  雄霸笑了笑,“好吧,你都如此盛情,我可不能让你失望”,却是话中有话,却不知道柔儿听出来没有。

  雄霸走了进去坐了下来,柔儿殷勤的给他倒了杯水,雄霸却不敢喝,生怕柔儿在杯子下药。

  柔儿道:“哥哥,没下药你放心”,一语之后却道:“我睡不着,想出去外面走一走。”

  雄霸淡淡道:“都这么晚了,外面静的都没有半个人,你想去哪里?”

  柔儿道:“没有人更好,本来我就是想散散心”。

  雄霸道:“好,那我陪你去吧”。

  柔儿道:“我想一个人……”突然却改口道:“好吧”。

  雄霸倒没有想到她肯答应,心想:“就骗她开心,有我在,想溜是没有可能的”。

  柔儿道:“我换身衣裳”,毕竟一个女子三更半夜出现在街上是不太合适的。

  柔儿换了身男装,雄霸陪同离开了淑德府。

  这会夜深,大街上僻静无人,若说还有什么去处,就只有那些勾栏烟花地了,这些地方比较特殊,越晚越热闹,相反白天却静悄悄的。

  柔儿道:“雄霸,我想喝酒”。

  雄霸犹豫了一会之后,应道:“好,只不过这么晚了,哪里还有酒喝?”他能看出柔儿确实心情不好,自己确实不舍得拒绝她,自己小心看护就好了,再者说了这妮子何曾吃过别人的亏。

  柔儿笑道:“雄霸,你真是个土包子,走,我带你去,你就知道有没有酒喝了”。

  一会之后两人出现在青楼密布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灯光高照,青楼里面人声沸腾,男女调情的笑声,撞杯声,琴乐声,确实热闹的不得了。

  雄霸虽然从来没哟来过这种地方,可是他并不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柔儿笑道:“雄霸,你从来没来过这里吧,这是男子的销金窝,今日就由我带你见识见识一下”。

  雄霸道:“我不去!”

  柔儿哄到:“我们就去喝酒,别的不干”。

  在柔儿的百般纠缠之下,雄霸只好无奈答应,他倒是不怕别人说闲话,只是不喜欢而已,既然柔儿想喝酒,就陪她进去吧。

  柔儿寻了一件最豪华的青楼,说道:“这里面的姑娘,最骚最俊俏了,雄霸,你若有兴趣,我给你挑几个陪陪你”。

  这是亲妹妹说的话吗?雄霸问道:“你常来?”

  柔儿笑道:“这人生百态,我自然都要见识见识,否则岂不是白活在世上一趟,你这么老土,那里会有女子喜欢你,让我教教你怎么勾的这些女子对你日思夜想”,说着盯着雄霸的脸看了看,笑道:“雄霸,我还没发现你长的其实蛮俊朗的”。

  雄霸不悦道:“不是说要喝酒吗?废话这么多”。

  柔儿笑道:“好好好,喝酒,我们进去吧”。

  雄霸看着柔儿,心中暗忖:“柔儿心情看来好多了,做什么都值得了”。

  柔儿阔步埋了进去,一个老鸨立即上前,“哎哟,方公子你可老了,吴妈妈可想死你了”,看来柔儿经常来,已经算是熟客了。

  柔儿讪笑道:“吴妈妈,那你怎么还没死啊”。

  吴妈妈脸上肥肉一颤,却陪笑道:“方公子,你人俊俏,出手也大方,姑娘们都喜欢死了你了,就有一点不好,这嘴太毒了,好端端的咒妈妈死”。

  柔儿讪笑道:“吴妈妈,刚才可是你说想死了”。

  吴妈妈轻轻扇了自己的脸,说道:“是妈妈嘴贱,方公子你没说错”,突然朝冷着脸的雄霸看去,“这位是……”

  柔儿笑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土公子,我带他出来见识见识一下”。

  吴妈妈连忙热情道:“原来是屠公子啊,欢迎欢迎”,说着就凑上前去,雄霸冷冷道:“滚开!”

  吴妈妈脸上一僵,柔儿笑道:“吴妈妈,土公子是个粗人,不懂情趣,你可不要见怪”,说着低声在吴妈妈耳边说了一番话。

  吴妈妈脸带笑意,忙点头道:“好的好的”,说着离开前去安排。

  雄霸问道:“你刚才对她说什么?”

  柔儿道:“我让她把最好的酒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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