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739节
这番话是易寒的真心话,没有半点虚假,刀女内心纠结的喊道:“不要相信他,他是个花言巧语的骗子,他无耻下流,他卑鄙无耻。”刀女想了无数个恶劣的词汇扣在易寒的头上。
易寒轻柔诚恳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从来不敢在你面前说出我的心里话,因为我害怕面对你,一看到你,我就感觉自己是个万恶不赦的人,对你的愧疚似大石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弥补,你是那么的固执倔强刚烈。”易寒双臂抱着自己的头,表情痛苦无奈。
刀女缓缓的举起手想要宽慰他,终于还是放了下来,没有这么做。
易寒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平抚自己激动的心情,“当日我在你房内说的那些激怒你的话,是因为我想你活着,我不想你死去,只要仇恨才能让你继续活下来,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但是我不能让你死了,因为那会让我心如刀割。”
刀女感觉现在的易寒用恶魔一样的嘴唇说出毒蛇一样致命的甜言蜜语将她给浸透了,她轻声道:“不要说了。”
易寒大声喊道:“我要说,我怕我以后没有机会对你说出我的真心话,分别之后你不会给我机会让我再见到你对吗?”说着露出苦涩自嘲的笑容。
刀女看着易寒那双充满苦涩无奈的眸子,心中一颤,感觉自己要被他的眼眸所融化感动,竟有些惧怕,别过脸去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可是看不到他的眼睛,心中却有无尽的失落,倘若看不到他,我这双眼睛又有什么用。
“对吗?”易寒又轻轻的问了一句,好像并不在乎。
刀女看到他的模样,感觉心如针扎般痛楚,她不愿意看到他这个样子,脱口喊道:“不对!”
易寒表情一惊,“你刚才说什么?”
刀女别过头去,大声喊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问了,你对我的关心,我感受的到!”刀女的情绪激动,泪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她终于肯退一步说出真心话了。
易寒手掌爱怜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不再压着她,坐在她的旁边,将她的螓首搂在自己的怀中。
刀女哭的更厉害了,似乎要将这一段日子的冤屈、幽怨、仇恨,痛苦全部哭出来。
没一会儿,就将易寒胸前的衣衫的沾湿了,易寒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着搂着这个受尽悲伤痛苦折磨的可怜人儿。
刀女畅快大哭了一顿,只感觉心头焕然开朗,所有的负面情绪烟消云散,感受到易寒强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紧紧拥住,感受到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其实他并非一无可取,至少很温柔,至少对自己很关爱,双颊一红,露出似婴儿一般满足的微笑,既然无法恨他,那我就爱他吧。
易寒见刀女静了下来,轻轻的将她放开,刀女不悦的轻哼了一声,恼易寒破坏这种温馨的感觉。
易寒看见刀女美丽的眸子挂着泪珠儿,莹莹的泪痕让她看起来显得娇楚动人,檀唇色泽鲜艳,饱满诱人,只感觉此刻的刀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美丽动人,低头情不自禁的印上她的红唇。
轰的一声,刀女心跳骤然噗通加快跳动,脑中一片空白,甜蜜、温柔、补偿、沉醉……说不完的感受。
自然反应的“唔唔唔”哼了出来,双手要把易寒给推开。
易寒却抱着亲了都亲了的念头,这会已经无法回头,就将错就错了,含住刀女的嘴唇,怀中温柔的爱恋,却不是情欲的放纵的亲吻方式。
刀女被吻的天昏地暗,仿佛身子不属于自己,脑子里唯一的一丝念头就是,我绝不屈服,既然挣脱不开来,我就咬死他,贝齿狠狠的朝易寒嘴唇咬了下去。
易寒“啊”的分开,看见刀女娇艳沾着自己鲜血的嘴唇却又吻了下去,这会若是无法把这匹野马给驯服了,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一个要强吻,一个劝不愿意,两人就这样扭斗纠缠起来,易寒的嘴唇被咬了伤口淋漓,却不肯放弃,刀女性情本来就是固执刚烈,亦不肯屈服,双手乱捉乱挠,双脚乱踢乱踹,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易寒不知道被刀女踢了多少下,脸上被捉了多少淤青,挠了多少指痕,就是破釜沉舟,非要让刀女屈服不可。
尽管刀女下手凶狠,易寒手上却没有半点粗暴报复,唯一的目标就是要吻刀女的嘴唇。
渐渐的刀女变得狂怒,突然手指揪住易寒的头发往地面上狠狠的一砸,易寒痛叫一声,半边脸庞流出鲜血,似受了不小的伤,整个人就这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没有再朝刀女扑上来。
朦胧恍惚中,刀女连忙站了起来,只感觉嘴唇贝齿一股血腥味,全是刚才咬到易寒嘴唇流出来的鲜血,恼恨的将易寒的鲜血咽入肚子,“可恶!”
刚才与易寒纠缠了许久,弄得衣衫不整,长腿翘臀若隐若现,刀女却恍然不觉,低头看着一动不动大口喘气的易寒,真想一脚将他的头给踩成肉酱,看见他满脸的血迹,心中不忍,犹豫了许久,愣是没抬起脚来。
易寒倒在地上俯视着刀女,被咬到肿了,满是血迹的嘴唇露出微笑,“我不甘心”。
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刀女恨的咬牙切齿,拉着易寒的双腿就往悬崖走去。
第三百三十节 恶劣
刀女将易寒一直拖到悬崖边,这是要将他扔下去吗?
离悬崖边缘还有一段距离,刀女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刚才与易寒纠缠扭动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的力气,这会又拉着猪一样重的易寒走了不近的一段距离。
刀女脸无表情,淡淡的朝易寒看了一眼,骤然看见右边的脸被鲜血染红了,似乎很严重,她记起来了,刚才自己抡起他的头狠狠的朝地上砸去,这会伤口未包扎处理,伤口不停的出血,所以才将半边脸都染后了,刀女心中狠狠的骂道:“活该。”可是却有些不舍心疼。
易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任着刀女宰割的模样。
刀女蹲了下来冷声问道:“下次你还敢不敢?”
易寒忍痛咧嘴笑道:“可以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品尝你小嘴的机会。”都这副模样了,还敢出言调戏。
易寒两片肿上加肿的嘴唇十分的丑陋,看在刀女眼里,却让她有另外一番感受,易寒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也很凄惨,竟未大怒,只是微微皱眉:“我真该把你的舌头也割掉,就不用听你这些下流的话了。”
说着手指轻轻的托着易寒的下颚,让他右边受伤的脸面向自己,见易寒的头不太听话,哼道:“不要乱动,我看伤的怎么样了”。
易寒道:“你反正都要将我扔下山崖,要费这功夫干什么?”
刀女突然从易寒身上撕了一块布下来,易寒以为她要为自己包扎伤口,怎知道刀女将布拧成一团塞进易寒的嘴里,只听刀女冷笑道:“我要在你伤口上面洒一把沙子,让伤口恶化长脓,让你以后成为一个丑八怪。”
易寒刚想反击,却发现嘴吧被刀女塞住了,说不出话来,顶着一对猪唇“唔唔”发出声音。
刀女见了易寒如此狼狈凄惨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立即举袖掩脸,免得让易寒看到自己的笑态。
刀女轻轻的避开易寒右边的鬓发,神色认真,却自言自语道:“你还是安静的时候好一点,也不会说话来气我,我真想你永远变成一个哑巴。”
易寒嘴边被塞住,刀女说什么他都无法回应。
待看清楚易寒被鬓发掩盖住那血淋淋的伤口,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低下头凑过嘴唇,轻轻的在易寒的伤口吹了一下,轻声问道:“疼吗?”
易寒感受到刀女幽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还回荡着她轻柔的声音,刚想扭过头来看她一样,头刚一动,就又变刀女扭回去了,“都让你不要乱动了”,说着责斥,还不如说恼易寒不知轻重。
易寒十分不满,嘴边被塞住了,却无法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这会感觉无法说话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一股清香突然溢出,刀女不知道怎么变着戏法弄出一个膏药来,突然一阵阵清凉从伤口处传来,缓解了伤口的火辣疼痛。
刀女这双习惯那刀杀人的手这会却变得温柔细腻,生怕多用一点力而弄疼了易寒。
刀女为易寒敷好药,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在悬崖边坐了下来,双脚就挂着峭壁上,目光凝视着幽深的夜,静静不语,天际唯一可清晰辨认的,只有天空的一轮明月,刀女就这样静静看着明月,什么事也不做。
易寒扭头朝刀女望去,见她坐在悬崖边,心头一惊,莫非刚才又刺激到她了,让她重燃自寻短见的念头,心中暗暗后悔,都怪自己不过坚决,其实他已经够坚决了,只是刀女宁死不成。
易寒立即拿掉口中的布,轻声颤道:“你想干什么?”
刀女不悦道:“你为什么又说话,我想静一静都不行。”
易寒紧张道:“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气,什么怨恨往我身上洒。”
刀女哼道:“我要跳下去,也要先把你扔下去。”
易寒道:“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倒是让人听起来怪怪的,刀女冷淡道:“你不要说话,让我安静一会,否则我就把你嘴巴再次缝上。”
易寒轻声道:“你朝我这边坐过来一点好吗?”
刀女转身看了易寒一眼,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心中暗道:“我又不是你母亲,凭什么对你悉心照顾。”
易寒又道:“我们靠近一点说话。”说着身子缓慢的朝刀女的方向爬去。
刀女冷冷不应,易寒又问道:“你在赏月吗?”
“今晚的月亮却是挺美,我们在如此高的地方伸手可触。”
易寒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却离刀女越来越近,刀女完全忘记了不准他说话的警告,只是暗暗想道:“我一句也不应他,让他自言自语说个够。”
“你的膏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跟我一样放在裤裆里,莫非刚才那股清香就是你的体味。”刀女没有应上一句,易寒却自己就将答案给定了下来。
刀女突然才发觉易寒的声音近在身边,扭头一看,一张狼狈丑陋的脸近在眼前,他还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易寒的嘴都肿了,刀女为何能够感觉易寒笑嘻嘻,因为他那熟悉让人生厌的眼神。
听着易寒的调戏之语,看着他的这张脸,算起来自己不知道被他气的暴跳如雷多少次了,她也不知道警告、威胁、教训了易寒多少次,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就是拿他没有办法,易寒就是死性不改,除非真的能够狠下心来将他杀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对他下手了,易寒对她的好已经被她记下,印在心里了。
刀女也不再生气了,平心静气淡淡笑道:“是又怎样?”
若无法自己的调戏之言无法让刀女产生心理反应,那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易寒得寸进尺道:“难怪我同时还闻到一股异味。”
“你……”好不容易平心静气下来却又被易寒激怒了,她感觉就算这世上脾气再好的人,在易寒面前也会发疯。
刀女心中暗暗道:“我忍,不要去搭理他,让他去说个够,就当没听见。”
刀女突然动了自己的腰刀,易寒条件反射的往后一缩,与刀女保持了距离。
刀女心中暗笑:“原来他还是会怕,只是嘴硬而已。”
刀女玩弄着自己手中的刀,同时也在玩弄易寒的心理,让他的心情处于紧绷没办法松懈下来,易寒忍不住道:“你别玩刀了。”
刀女笑道:“我想玩就玩,你管的着吗?”
易寒字正词严道:“我当然管得着了。”
“凭什么?”刀女淡淡道。
“凭……凭……凭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吞吐了半天总算说出一个理由。
刀女倒没有反驳,突然一块东西从刀鞘分离出来,原来刚才给易寒敷的膏药铁盒是镶在刀鞘上,只听淡淡道:“看到没有,我可不似你恶心。”
易寒放下心来,原来刀女把弄腰刀只是想告诉自己这一点,又往刀女移动靠近。
“唰”的一声,刀女腰刀突然出鞘,刀身在月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差点又把易寒给吓到了,只听刀女凝视腰刀,神情淡然道:“这把刀跟随我许多年,就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曾经我认为有它就再不需要任何的东西,它就像是我的……”停顿一会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易寒脱口应道:“伴侣。”
这个词语恰如其分,说出刀女心中想表达的意思,“对,它就是我的伴侣。”
易寒笑道:“现在你还觉得它是你的伴侣吗?依我看只不过是一把沾染鲜血的死物罢了。”
刀女厉声道:“不准侮辱我的刀。”
易寒摇了摇头道:“想不到你如此是非不分,刀剑是用来杀人的,没有感情,说它是凶器一点也不过分,而人是活生生的,能够交流,能够看到你的悲伤痛苦,给予你安慰,给予你温暖,刀能做到吗?”
刀女沉声道:“能,它能给我支持,有它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孤单。”
刀女突然惊道:“你干什么?”
原来是易寒趁刀女分神的时候夺走她手中的刀。
易寒表情平静,“从今以后,你不需要这把刀了,由我来代替它,我来给你安慰,我来给你支持,我来陪伴你,让你不再孤单。”
刀女心神颤抖,为何他的嘴巴变得如此丑陋,却还能说出毒蛇一样致命的甜言蜜语来融化她,虽然变丑陋了,可依然还是恶魔的嘴唇。
刀女突然惊道:“你想干什么?”
易寒拿着刀的手放在悬崖上空,在刀女死死盯着的目光下松开了手,只见那刀滑落,刀女扑身去接,却没有接住,望着深不见底的幽暗,整个人呆住了。
刀女突然捉狂揪住易寒的胸膛,“你还我刀来,你还我刀来。”可以想象刀女如何激动,这把刀就是她的生命。
易寒这么做却想要让刀女清楚认识到,刀不再是她的生命,自己才是她的生命,自己存在的意义比刀更重要。
易寒淡淡道:“被我扔下悬崖了。”
刀女披头散发,目光透着冰冷,恨道:“那你就下去给它陪葬。”
易寒突然举起手,身子朝悬崖边退去,“假如你觉得我真的需要给它陪葬,现在我就如你的心愿。”说着让自己一对脚后跟悬在半空,只有半只脚掌落在悬崖的边缘,支撑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