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773节
拓跋绰哼的一声,“摔门离开。”
红绫见拓跋绰被自己气走了,开心的大声娇笑起来。
笑声突然止住,红绫的嘴巴又被易寒给塞住,只听易寒不悦道:“早知道就不给你说话的机会了。”
这会任红绫“唔唔唔”叫,他也不理不睬,心想,顶多就再延误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一夜过去,易寒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中午了,第一反应就朝床上的红绫看去,发现她依然被捆在被子里,这才放心。
红绫却早就醒来,眼睛瞪着易寒,易寒拿掉她口中的束缚,只听红绫道:“现在可以把我松绑了吗?”
易寒微微一笑,一边帮红绫松绑,一边笑道:“我也是为你好。”
红绫刚解除身上的束缚,也不顾赤身裸体就朝易寒身上扑了过来,怒道:“敢将我绑了整整一夜,可知道我难受的要命。”
易寒一边推开她,一边喊道:“别闹了。”
红绫在身上挠了几下,这才解气道:“便宜你了。”
易寒道:“你和贺兰之间的决斗就这么结束了,以后你们还是一家人。”
红绫轻蔑道:“谁跟她是一家人。”
易寒怒道:“我不管了,以后我不在,你们打个你死我活也不关我的事。”
红绫笑道:“真的不关你的事?”
易寒决然道:“不关我的事!”
红绫突然道:“若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难受。”
“又来?”易寒有些无可奈何。
红绫轻轻一笑,“我也发现我自从认识你之后变得有些矫情了。”
易寒轻声道:“你就当为我着想。”
红绫应道:“我是肯为你着想啊,但是我也得为我自己着想。”
易寒不悦道:“你怎么比贺兰还要固执。”
红绫看他折腾了一天一夜,有些心疼,应道:“好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听你就是。”
易寒闻言大喜,狠狠的在红绫的脸上吻了一下,“这样子才乖吗?”
红绫心中一暖,其实她也不是故意为难易寒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做了出来,或许她想让自己在易寒的心中更有分量吧。
易寒道:“你身上脏兮兮的,去洗个澡吧,我先走了。”
红绫喊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易寒头也不回,“不要等我,你会真正找到一双合脚的鞋子。”
满脸笑容的红绫表情突然愕住,突然心中伤感袭来,泪水无声顺颊滑下,心中默默道:“我只穿你这一双鞋,就算我不得不赤裸双脚。”
她终于肯为男人流眼泪了,与易寒的甜蜜欢愉才刚过去不久,可这一刻他已经离开自己了。
易寒赶回皇宫,进入望舒的寝宫,发现望舒和瑞雪都在,还为易寒准备了许多的东西,似乎早就在等他回来。
易寒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尴尬一笑。
望舒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易寒点了点头,突然发现望舒旁边的瑞雪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自己,“父亲,你又要走了吗?”
易寒点了点头,瑞雪突然道:“带我离开吧。”
若是往常望舒一定会责斥瑞雪,可是这一次她却纵容瑞雪尽情挥洒心中的情感,毕竟父亲刚刚相聚没多久,这会易寒就要离开了,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命运,她不是普通人,易寒也不是普通人,瑞雪的将来更不是普通人,他是未来的狼主。
望舒笑道:“瑞雪,你跟你父亲说会话,我去那件衣衫给你父亲换上。”
易寒能从瑞雪的眼神中看到他的不舍,心中感到安慰,笑道:“从我看到你射落天上的雄鹰,我就不是把你当做一个小孩子了,你知道男人一生之中固然有伤感离别,却不是一种遗憾,有相聚有分别,有生有死,这才是完整的人生,你懂吗?”
瑞雪摇了摇头道:“我不懂,我不想你离开我。”
易寒笑道:“但是我必须离开你。”
“为什么?”瑞雪立即问道。
易寒笑道:“有很多理由,就算说出来也无法抚平心中的伤感,那为什么还要说呢,你已经是个坚强的男人了。”
瑞雪闻言表情顿时坚韧起来,这是父亲对他的肯定。
望舒拿了一套衣衫走了过来,只是一套很普通的衣衫,并不奢华。
望舒微笑道:“我给你换上吧。”
易寒道:“我自己来,在皇宫你毕竟是狼主。”
望舒突然瞥到易寒脖子上的捉痕,微微一笑。
易寒道:“望舒,你想听我解释吗?”
望舒淡淡一笑,轻轻摇头,“你是个男人,男人征服女人就似征战沙场一样,天经地义。”
易寒道:“你别说这些话来骗我了,我已经看到了你的眼神。”
望舒微微一笑,“我是个凡人,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并不生气。”
易寒道:“你这是在纵容!”
望舒笑道:“我是纵容你好呢?还是让你陷入痛苦纠结之中,我爱你,不受任何人任何事影响纯洁的爱。”
易寒满腔柔情的将望舒搂在怀中,瑞雪也凑了过来,三个人抱在了一起。
易寒离开西夏皇宫,心中却没有太多的伤感,他心中怀揣着望舒和瑞雪对他的爱,满载而归。
第三百五十五节 赴约
这一次西夏之行,虽然惹了些事端,但是易寒没有半点后悔,因为他见到了望舒和瑞雪,他的妻子和儿子。
曾被情爱纠缠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易寒,对待男女间的恩爱纠葛看的更开,更淡了,是的,对于一个经历了那么多爱情折磨的男人,得与失其实都不那么重要了,就像他已经忘记了奥云塔娜和彩云,她们是自己生命当中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人生若是完美的,没有遗憾的,就不是人生了,他已经得到了许多,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或许这一刻,他才达到了一个浪子该有的境界,宁霜说的没错,他太痴情了,以致于他所有的东西都不肯松手,这样的举动最后折磨的将是他自己,而该放的时候放弃,心中虽有遗憾,一切却变得那么的美好,让人永远怀念。
站在天峰的脚下,易寒这会没有太多的感触和激动,就似回到家里一样,一种很平缓的心情,天已经黑了下来,易寒没有冲动的连夜登上峰顶,他竟耐下性子来,打算先在山下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再登上峰顶。
易寒发现自己的心性越来越平稳了,变得不太容易就心潮澎湃,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就似一个小孩子和一个老人吧,小孩子心中多充满活力激情,可是举止却鲁莽冲动,老人心性平稳,做事睿智有分寸,可却没有活力激情,见惯了太多,还有什么能够让他激动的呢,怕就是生死,也能够淡然面对。
弄了些吃的,点燃了一团篝火,铺了些枯草,易寒打算这样平淡度过这一夜,卧在枯草上,仰望天空,发现天空的月亮很圆,但是还不够圆,明晚大概就是圆月了吧,想想自己有多少日子没有这么充满闲情逸致的欣赏月色,自己这些年一直过的很忙碌,忙碌了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多年,他的生命中有忽略了多少的美景呢?
突然脚步声轻轻传来,易寒回神,警戒的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是一个男子的身影。
“今天的月亮很圆。”男子先出声道。
易寒听到对方的声音,脑子里立即浮现起一个人来,贺兰和拓跋绰口中的宗师,那个高深莫测的中年男子,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易寒感到好奇,拓跋绰说过,他不会再回一品堂了,难道这是他流浪途中的一个落脚点。
易寒应道:“还不够圆,明天才是圆月。”
中年男子深深道:“是啊,不够圆,明晚才是圆月,人生就像一个轮回,每一刻都是不同的,就算在同样的地点,天上的月亮也会提醒你,曾经的已经过去的,这一刻是新的开始。”
中年男子的话有很深很深的感慨,在这种时间这种环境下发出感慨,他的内心应该很复杂,而不是心静无尘,易寒看着天上明月,淡淡应道:“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好久没有静下心来欣赏明月皎洁了。”
中年男子笑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易寒笑道:“可以,不过请先让我为你铺一个坐位。”说着腾出一般的枯草,扑了一个可以坐下来的地方。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多谢了。”
易寒毫无敌意,似乎把斡道直要杀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斡道直似乎也不记得这件事情了,表现的从容自若,坐了下来。
易寒笑道:“兄台怎么称呼?”
斡道直直言道:“我叫斡道直。”
“哦,兄台是西夏人?”
斡道直应道:“我父亲是西夏人,我母亲是大东国人,我随父姓斡道。”
易寒笑道:“这两个字念来拗口,我还是随拓跋绰称呼你为宗师吧。”一句话立即拉回两人曾见过面的事实。
斡道直笑道:“不妥,你还是直接称呼我的姓名吧,可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易寒笑道:“易寒。”
斡道直笑道:“易寒,你知道我昨日为什么要杀你吗?”
易寒笑道:“愿闻其详。”
斡道直道:“因为贺兰。”说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易寒淡笑道:“我不怪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由。”
斡道直道:“可是我的理由却以你的性命作为代价。”
易寒道:“这又如何呢?”
斡道直看着易寒,笑道:“易寒,你果然非比寻常。”
易寒笑道:“你夸奖了,宗师也非凡夫俗子。”
斡道直笑道:“我若自认不是凡夫俗子,那我就没有自知之明,我是个凡夫俗子。”斡道直却驳回易寒的话。
易寒淡淡一笑,问道:“宗师你何以在此落脚,难道这是你流浪的第一站?”
斡道直应道:“不,这是我的终点站。”说着朝高不可及的天峰望去,问道:“你可知道这天峰之上住着什么人?”
易寒心中清楚,却笑道:“神仙吗?”
“神仙?”斡道直闻言一讶,却笑道:“神仙永远是凡人无法触摸企及的,可是我却要试一试。”
易寒笑道:“宗师在世人眼中已经是天人,何以如此自贬自己。”
斡道直笑道:“我说过了,我只是个凡夫俗子。”
易寒道:“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
斡道直笑道:“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何干?”
易寒沉默不语,眼前的这个人,心境和睿智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似自己一开始遇到玄观一样,说起话来很累,他还是喜欢通俗一点清晰一点的交流,却不太喜欢这种高深莫测话中有话的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