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902节
子凤道:“那我向你证明了吗?”
程铁风点了点头,“你向我证明了。”
子凤道:“你是不是该努力让这场战争结束,这是他的心愿。”
程铁风没有回答,轻轻擦拭子凤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一切会过去的,时间会治愈你的悲伤。”
却残忍道:“他没有资格值得我这么做,子凤,他已经死了,一切结束了。”
子凤喊道:“父亲!”
程铁风冷声道:“子凤你只证明了你自己,他却没有证明!”
子凤转身看了已经死去的易寒一眼,程铁风轻声道:“走吧。”
子凤闭着眼睛在原地停顿了一会之后,毫不犹豫的跟上程铁风的步伐,任由易寒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山路之上。
这算是爱吗?旁人不禁要问上一句,爱他又怎么会杀了他。
梅里往山顶方向追赶易寒,香格拉却死活纠缠,拖延她的脚步。
梅里怒喝道:“香格拉,你再纠缠,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香格拉却死死揪住梅里的衣袖,“就让他们见一面又没有什么关系。”
突然梅里停了下来,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横尸路上的尸体。
揪住梅里衣袖的香格拉突然感觉怪异,望了过去,待看见易寒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脸色骤变,大喊一声“易元帅”,便朝他奔跑过去。
香格拉推搡着易寒的身体,不停的喊着“易元帅”,易寒却动也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香格拉泪流满面的梅里喊道:易元帅被人杀死了。”
梅里看着易寒的尸体,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怨恨一下子全没了,反而多了几丝怜悯,轻轻的走了过来。
梅里蹲了下来,看着易寒的身体,他齐肩连着胸口被人割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但这却不是致命伤,真正的致命伤是扎在他胸口的那根银白凤形簪子,“他是被元帅杀死的。”
香格拉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决然道:“不可能,元帅不可能会杀了易元帅的。”
梅里指着扎在易寒的凤形银白簪子道:“这是元帅的凤尾簪,我想你比我更熟悉。”
香格拉一愣,顿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元帅真的把易元帅给杀了,她真的下的了手。
梅里却显得冷静的伸出手指去探查易寒的鼻息,惊呼道:“还有气!”
香格拉惊喜道:“真的吗?”
梅里一脸疑惑的摇头道:“这都没死。”
香格拉破涕为笑的推了梅里一把,“梅里,你怎么能这么说,快看看易元帅有没有救。”
梅里却冷着脸道:“就算他还没死,我们为什么要救他。”
香格拉着急道:“先救人,恩怨以后再说。”
梅里看了香格拉一眼,又看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易寒一眼,“好吧,我还没好好报复他呢,让他这么就死去实在太便宜他了。”
香格拉知道梅里心软了,只不过嘴上逞强不愿意承认罢了,忙点头道:“好好好,先把他救活了,再好好折磨他,报复一番,我也很痛恨他。”
梅里看着哭的泪流满面的香格拉,心中暗忖:“你这话谁会相信!”却立即撕开易寒的衣衫,将随身携带的伤药敷洒在那血流如注的伤口之上,止住血流。
香格拉也没闲着,从自己身上撕扯下一大片衣衫,给易寒包扎上,梅里见香格拉把自己衣衫扯裂的都露出内衣来了,露出怪异的表情,暗忖:“用的着如此吗?”
这会在香格拉想来,救人才是重要的,其他的算的了什么。
梅里制止道:“香格拉,够了,再扯下去,你可就要光着身子了。”
香格拉却一脸认真严肃道:“梅里,你看,这里还是渗血!”
梅里不以为然道:“就算是神药,也不可能立即就止血,你不要紧张。”说着却盯着插在易寒胸口的那支银白簪子,严肃道:“这支扎中要害的凤尾簪才是真正棘手的地方?”
香格拉问道:“要拔出来吗?”
梅里严肃道:“拔出来可能会让他立即毙命,可是不拔出来又不行!”
香格拉没有注意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易元帅这样死去?”
梅里沉吟片刻之后,沉声道:“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了。”
梅里的话让香格拉感到十分的紧张,只听梅里道:“你按住这两个部位,我来拔出这根凤尾簪!”
就在香格拉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按的部位是否准确无误的时候,梅里已经动手了。
在凤尾簪被拔出的一瞬间,一直一动不动的易寒却身子颤动了几下,并咳嗽一声。
香格拉惊喜道:“易元帅你活过来了?”
不过易寒只是有这些反应之后,又似刚刚一般一动不动的。
梅里却一脸疑惑,因为这太奇怪了,照她判断,在拔出凤尾簪的一瞬间应该有鲜血喷出才对啊,只能说他太幸运了。
香格拉着急问道:“梅里,怎么样,易元帅是死是活。”
梅里被香格拉打断思绪,她从来不知道香格拉有如此烦人的一面,被她问的有些不耐烦,冷冷应道:“暂时死不了。”
香格拉高兴的就快要蹦跳起来,“这么说,易元帅是被救活了,梅里快帮忙,我们把易元帅带回近卫营疗伤。”
梅里冷冷道:“香格拉,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
香格拉疑惑道:“怎么啦?”
梅里冷声道:“你忘记了是谁杀了他吗?你把他带回近卫营不是要让他再死一次吗?”
香格拉立即恍悟,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梅里淡道:“我们已经做了我们所能做的,不久之后,自然会有人寻来,带他回去。”
香格拉决然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易元帅这样一个人躺在路上没人管。”
梅里反问道:“那你想怎么做呢?”
香格拉被问的无言以对,带回近卫营又不成,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心中又不愿意,低头看着易寒一眼,因为流血过多,易寒的脸色有些苍白,这让香格拉心头有一阵心疼的怜悯,决然道:“不行,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要是没人寻过来,他不是要冤死在这里。”说着弯下身子,将一动不动的易寒吃力的背了起来。
梅里摇了摇知道已经无法说服她了,淡淡说了一声“我来吧”,便将易寒背了起来,她虽然是个女子,却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香格拉见状,对着梅里感激道:“梅里,谢谢你。”
梅里冷淡道:“走吧,这样子,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穿越天坑。”
香格拉笑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子凤将易寒杀死,两女却将还没有断气的易寒救活,并背着返回近卫营,这实在太有戏剧化了。
在白水岩寺等了许久的席夜阑见易寒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打算去寻。
孤龙喝住道:“你干什么去?”
席夜阑不应,孤龙拦住她在的前面,沉声道:“麒麟会有分寸的,无论发生什么,你前去都只能会添乱。”
席夜阑冷声道:“你是心疼的心爱的子凤吧。”
孤龙怒道:“子凤难道不该心疼吗?最可恶的不是麒麟吗?”
席夜阑冷声道:“所以你巴不得他死。”
孤龙怒道:“我若是麒麟,现在我就狠狠的扇你一把掌,不可理喻。”说着冷冷转过身。
席夜阑不想与孤龙争辩纠缠,迈步想要离开,只听孤龙的声音冷冷传来:“倘若你想要他们有个好的结局,最好不要去。”
席夜阑停了下来,孤龙轻轻道:“我们回去吧,我相信麒麟,也相信子凤,他们两个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席夜阑淡淡道:“孤龙,我们回去吧。”
孤龙看着安静的亭子,只感觉是如此的寂寞,叹息一声,循着已经走远的席夜阑的背影离开白水岩寺。
真险!
倘若香格拉没有做出将易寒带回近卫营的决定,易寒岂不是要冤死。
第四百四十七节 断绝
两女费劲千辛万苦将受重伤的易寒带回近卫营地,趁深夜悄悄的将易寒藏在梅里所居住的帐内,因为梅里是身份是近卫营的统领,她有独立的居所,而香格拉没有。
说千辛万苦一点也不为过,光是带着昏迷重伤的易寒穿越那道天坑,就不知道要花费两女多少的心思和力气,这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甚至中途有一度三人差点一起坠入深坑,幸好有惊无险,安然穿过。
穿过天坑,两女还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易寒带回近卫营地,这同样也是一件需要冒着风险的事情,梅里本来和易寒有深深的仇怨,但她为了易寒而冒险,这不得不说很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她是为了香格拉,还是因为自己的良知,或者是本来就是因为易寒,有的时候怕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两女将易寒安置好之后,香格拉对着梅里道:“梅里,我先回去了,免得元帅见我人不在而产生会怀疑。”
梅里朝躺在原本是自己安寝之处的易寒望去,说道:“你该不会是让我来照顾她了。”
香格拉道:“这是你的帐内,我不方便连夜逗留,就委屈你照顾易元帅一夜,明日一早我再过来代替。”
梅里心里虽然不太愿意,也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这会香格拉已经走了,帐内显得安静,除了自己就是一个不会动不会说话昏迷不醒的男子了,她也不是没有很易寒单独相处过,只是这一次的单独相处却显得不一样,关系不是那么紧张敏感,而且他也不会说话。
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易寒,梅里拿着皮壶喂着昏迷着的易寒喝水,水是灌进他的嘴里,梅里也不知道他喝下去了没有,不过沾上水迹的嘴唇显得润泽许多,梅里倒没有多想,似照顾病人一般,用手指轻轻的擦拭易寒的嘴唇,让他嘴唇不那么干裂。
看着这个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的男子,梅里感觉他十分的安静,他这个模样一点也不惹人厌恶,相反因为他的身份却有几分让人敬重的地方,毕竟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子。
形象的差异,让梅里不禁联想到自己初次见到易寒的情形,初次见到被俘虏的易寒,这个男子给她狡猾不可轻信的感觉,最后她果真吃了这个男人的亏,反而被他擒拿下,当然这当中因为香格拉的帮忙,但是想在还是让人感觉十分的怪异,在近卫营,身为统领的她居然反而被人给擒拿了。
想着想着,梅里想到了自己被擒拿的那期间受到他的侮辱,眉目之间不知觉多了几次痛恨,想到这件事,她就恨不得把这个男子给生剥了,朝他望去,见到脸色苍白的易寒,心中又于心不忍。
看着易寒把过程再想一遍,说起来他只是有点可恶,并没有真正做出为难冒犯自己的行为来,该做的事情最后他还是做了,只不过是经他的手罢了,难道真的让自己下边湿漉漉的把裤儿给弄湿弄脏吗?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这么想,梅里反而释然了。
梅里心里舒坦了许多,冷容居然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没有仇恨确实让人快乐轻松许多。
帐内多了一个男子,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新鲜新奇的事情让梅里一直盯着易寒看,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近距离的盯着一个男子看,男子到底是什么,梅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突然易寒的身子轻轻发抖,口鼻间发出难受痛苦的呻吟声,梅里触摸他的额头,感觉十分的烫手。
他正在发热,而又身体发抖,经验丰富的梅里立即明白他这是受了重伤的后遗症。
呆愣看了一会的梅里,终于不忍心,做出了一个举动,将易寒抱住,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他虚弱的身体,反正他昏迷着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么做过。
耳边听着易寒微弱的呻吟声,梅里的内心也感觉十分的难受,将易寒抱着更紧,两人的身体贴的紧密无间。
回到近卫营的子凤回到自己的帐内,就没有再走出去过,此刻她脸上带上了那面精致美丽的凤形面具,她又是那个用兵如神神秘的凤元帅。
案上放着一套茶具,还有一双被泥土沾染的污秽不堪的鞋履,回来之后,子凤就立即打开包袱,她知道里面是一套茶具,这套茶具很珍贵,是父亲赠送给她的,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包袱里面还有一双鞋履,一双属于她而此刻沾满泥土痕迹的鞋履。
在打开包袱看到这双鞋履的时候,子凤很惊讶,易寒很细心用心,一双鞋履他也不曾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