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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95节

  “阿尼陀佛,女施主神带慧根,更难得精晓佛理,难能可贵,可惜……”,这突然出现的老和尚正是无相寺的主持静明大师。

  女子双手合掌垂手松肩,恭敬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静明道:“彻底放弃根本执着,彻底降伏根本烦恼,既不能做到何不心随所欲,舍清返浊,一路观心”。

  女子问道:“佛劝世间之人勿沉迷情欲,大师却为何背道而驰”。

  静明微微一笑,“愁也乐之源,苦也甜之前,人途如此,虽佛也不能普渡众生”。

  女子一脸沉思,突然眉目一舒,喜道:“谢大师指点迷津”。

  此女正是苏洛,昨日之事,让她心有羁绊,郁郁不欢,于是前来拜佛望能借此解开心中烦恼。

  “咳咳”,苏洛突然咳的剧烈,双颊一丝红晕,幽黑的眸子毫无神采,静明道:“女施主身体有恙,又逢心结,我有草药一副不但能治你外疾且能解你心结,请随老衲来”。

  苏洛拜谢,紧随静明离开大殿。

  ※※※

  傅樱柠从身后将易寒紧紧抱住,一股男子的气息扑鼻而来,呆了一呆,待反应过来时,却是羞得满脸通红,紧忙撒手,为了掩饰心中的忐忑不安,用责备的语气道:“你为何突然停了下来,我差点就被你撞倒了”,简单的一句话把抱了他的过程给忽略过去。

  易寒无暇顾及太多,心中着急的思量对策,墨兰正满脸狐疑的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刚才那一幕前因后果她并不清楚,但却实实看见了傅樱柠将他抱住,对着傅樱柠急问道:“前面正走来青色裙子的女子可认识你”。

  傅樱柠没有细想,回道:“我极少出来,应该不认识我吧”,一脸疑惑刚要问易寒原因,毫无征兆的易寒却突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她刚要尖叫,檀口却被易寒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把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什么都不要问,算是帮我个忙,听我的话,你随机应变就是”,傅樱柠又怒又羞,待看见易寒求救的眼神却不知觉的点了点头。

  易寒大喜道:“谢谢你”,傅樱柠突然才觉悟自己怎么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刚刚两次拥抱,第一次是意外,这第二次已是非他不嫁了,想到这里心中一惊,虽然有点唐突,心中竟没有多少抗拒,朝他看去,易寒却已经松开了她,注意力转移到迎面朝他走来的那个女子,看他额头几点渗出几点汗水,似乎有点紧张,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若说是她的情人,刚刚又为何当着她的面将自己抱住,若说不是,依他放荡不羁的性格,什么样的人又能让他如此,这个突发事件却是让她充满好奇。

  墨兰走近,先看了看易寒身边的傅樱柠一眼,这个女子的风姿无疑是个名门闺秀,她与易寒是何关系,却不敢妄下判断,带着询问的眼神朝易寒看去。

  易寒道:“墨兰姐,你为何会在这里”。

  墨兰淡淡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不在府里好好呆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话毕又朝傅樱柠看去,眼神中充满不解,从她身上的衣衫装扮,气质容貌,怎么看,易寒的身份都绝对配不上她,甚至连成为她身边一个随从的资格都没有,自己刚刚却明明见到两人拥抱,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傅樱柠也是一头雾水,却不言一语,静待局势明朗,突然那女子朝她看来,优雅的抱予微笑。

  这落落大方的优雅举止更让墨兰看的心中匪夷所思,她的气质比一般大家闺秀还要胜上几分,她会是易寒那个重病在床的妻子吗?这绝对不可能,难道是他在外面的相好,想到这里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气愤的神态,不对,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他,漫说他家中有妻就是善未娶妻,也没有这个可能性,越想越搞的心烦意乱,却是恼恨的朝易寒瞪去。

  易寒看墨兰脸上表情一时疑惑,一时气愤,一时恼怨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难道被她识破了,刚要作答,墨兰却迫不及待问道:“你家娘子可好?”眼睛却盯着傅樱柠而去。

  傅樱柠脸无表情,似心如止水,让墨兰瞧不出个究竟,其实她已经渐渐有点适应这种荒唐的事情,现在反而觉得有点好玩。

  易寒怕傅樱柠出声说漏了嘴,立即牵着傅樱柠的手,将她与自己并排站着,道:“墨兰姐,这位便是我家娘子”。

  傅樱柠却是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到,易寒竟是要她假装成他娘子,却见易寒偷偷的朝自己使眼神,心中觉得好气又好笑,盈盈朝墨兰行了一礼,学着易寒的称呼,“墨兰姐,安好”。

  墨兰却感觉自己受不了她这么一礼,连忙上前将她双手扶住,“妹妹不必如此多礼,我听易寒说你久病卧床,却没想到你竟如此天仙姿色,难怪能生出柔儿那样的小美人”。

  傅樱柠做含情脉脉姿态朝易寒看去,眼神隐隐带着威慑,转头对着墨兰微笑道:“谢姐姐牵挂,却多亏了他的照顾”。

  易寒怕傅樱柠多说多错,连忙插嘴道:“是这样的墨兰姐,今天十五,娘子大病得愈,便想与她一起前来叩谢佛祖,二是因为好久没陪她,便像徐管事请假一天”。

  墨兰道:“这是在情在理的事情,想那徐管事还算给我几分薄面,没有太为难你”。

  易寒见墨兰神态,心中如释重负,看来她是相信了,其实墨兰心中感觉虽然怪怪的,但这个结果无疑是最能让她接受的,事情从一开始见到他们两人时就很诡异,本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是他娘子又何奇之有。

  易寒盼不得墨兰早点离开,有意问道:“墨兰姐,刚刚看你神色匆匆,莫非有事”。

  墨兰恍然大悟,道:“我还有事,这就分别了吧”。

  易寒露出喜色道:“那就不耽误墨兰姐的时间了”。

  墨兰转身刚要离开,傅樱柠却出声问道:“我刚刚与相公听到这边有琴声传来,姐姐可知从那间厢房传来”。

  墨兰微微一笑,道:“我如何不知,刚刚便是我家小姐在奏琴”。

  易寒闻言大吃一惊,当日在莫愁湖畔与他合奏的居然是玄观却不是宁雪,如此说来,宁雪却并不在这里,心中失望,同时对李玄观也暗暗赞赏,真不亏为奇女子,玄观为何能与自己合奏出那样情意绵绵的曲子。

  傅樱柠却不自觉道:“可是李家姐姐”,爷爷与李毅将军还是有些交情,素闻李家之女,李玄观乃当世奇女子,仰慕已久而不得见,今日偶遇,却忍不住想见上一见,完全将扮作易寒娘子的事忘在脑后。

  易寒一惊,墨兰却是一愕,易寒捉住傅樱柠的手隐隐在她手心拧了一下,希望她清醒一点,莫要多话,墨兰却是看着傅樱柠。

  “小姐!”,一声不适适宜的声音传来,易寒望去却是傅樱柠身边的婢女,心中大呼完蛋啦,墨兰也将注意力转移到朝她们走来的婢女。

  那婢女走进几步,待看见傅樱柠的手被一个男子牵着,猛的停下脚步,一脸惊愕不敢相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细去看,依然没错,惊呼出声:“天啊,小姐,你难道被鬼迷心窍了吗?”

  墨兰疑惑的朝易寒与傅樱柠看去,特别在看着易寒的时候带着锐利的眼神,易寒额露冷汗,眼珠子转了转,心中苦思,正思考着如何编出一个慌言来瞒天过海,可是任他狡猾机灵,这番局面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就算傅樱柠有心帮他,谁会想到最后她的婢女会出来搅局。

  傅樱柠使劲朝那婢女使眼色,墨兰却一直在注意着她,“这位小姐,你却不必如此,我却也不笨”,语气冰冷,丝毫没有刚刚的亲热。

  墨兰冷漠的看着易寒,面无表情,不喜也不怒,可是从她眼神中投射出来的寒意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失望,反感,愤怒,不屑,所有负面的态度都可以在她眼神之中看到。

  易寒低着头,不敢去迎着她的目光,自己的真诚却被别人欺骗,她一定是失望伤心,一种深深地愧疚感从心底涌起,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易寒坏,却不知道他坏的不够彻底,一个真正坏人是不会在意这种眼神,更不会因此而心存愧疚。

  墨兰轻轻道:“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短短的一句话,语气中的决心却是完全将人打入深渊之中,她是个爱恨分明的女子,从这一刻开始无论易寒说什么话她都再也不会相信了,在她心中易寒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咯咯”,不恰时宜的笑声突然传来,“你哄骗我就算了,谁叫人家心里喜欢你,恨不得你,偏还要去哄骗那些纯情的小姑娘,吃瘪了吧,难堪了吧”。

  易寒不用看就知道,是脱俗来了,却不知道她来了多久,本来他就心烦,她又来捣乱,自己真的头大如斗,心一狠,来吧,都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反正破罐子破摔。

  脱俗坐在树枝之上,笑脸盈盈,双脚像个小姑娘一般调皮的晃了晃,笑嘻嘻道:“我刚进这无相寺,就闻到你身上那股坏透了的味道,还真让我给找着了,本来人家都不知道你这么会编谎话的,这么看来,以后我的防着点,免得傻傻就被你的甜言蜜语给骗了”。

  对于脱俗不留情面的奚落,易寒没好气道:“你好好呆在家里的,来这里干什么”。

  脱俗冷哼一声,“我若呆在家里,便不会知道你瞒着我在外面勾搭女子,我可没揭穿你哦,是你被人家给揭穿了”,一跃而下,娇喝道:“我才是他的正牌娘子”。

  墨兰不知易寒还有多少事情欺骗自己,这个天仙一般美艳的女子,还有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名门闺秀,可以证明易寒是个不同寻常的男子,可这又怎么样,这只能让她变得更为气愤,更为不屑,看都不看易寒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脱俗对着墨兰冷道:“你给我站住,勾引他就算了,谁准你这么瞪他的”。

  墨兰转身冷笑道:“这种货色,品行连奸商都不如,我墨兰岂是那种自甘堕落的女子,你好自为之吧”。

  脱俗却突然嘻嘻笑了起来,“好啦,既然你对他这么恨之入骨,我就不计较了”,易寒却也明白脱俗的目的就是让墨兰更加痛恨讨厌自己,其实她这是多此一举,以他对墨兰的了解,今后两人的关系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爱恨分明是她的特点,以后再也听不到她嘘寒问暖的关心了,心中虽不舍却也无可奈何,这就是做一个花花公子的后果,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

  墨兰冷笑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四十节 情断

  另外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女子,她很安静,似地上的草,旁边的树一般,与周围环境融合在一起,咋一看去,就好像一朵花一般,很难想象到她是一个人,只有突然吹来一阵风,一袭白衣临风而荡,原来这是一个美丽清雅的女子,她傲世而立,只有当看到她充满生气的眼眸,你才会发现她不是雕像也不是花儿,而是活生生的仙子。

  用仙子二字来形容拂樱的气质再合适不过了,可远观而不可亵渎,她冷漠的神情令人不敢逼视,可又有谁能想到她内心深处却有一颗火烫的心。

  人生的相遇相处是一个奇妙的过程,若当年拂樱不曾见到易寒,这个男子在童年时候就深深的烙在她的心里,此时此刻,易寒绝对不能引她半点注意,更别说让她如此牵挂,看见他便会像看见从身边经过的路人一般,没有丝毫感觉,甚至连半点模糊的印象都没有,可现实却不是这样,她们之间已经发生了一段故事,由这段故事牵扯出来的那种难以言语的感触,模模糊糊似梦似真,细细想来伸手可触,但却永远也捉不到手心。

  拂樱不似脱俗那般冲动激情外露,脱俗虽然在树上忍了好久,表面上也装出一副毫不在意,可是当她一出现的时候,言语之中无不透露着浓浓的醋味,不知觉中,一举一动她已经把对易寒的爱恋表达出来,让人一目了然。

  拂樱呢,很奇怪,她对易寒似乎还停留在童年时那种对哥哥般的依恋,霸占。男女之间那种互相包容,体谅的感情她似乎还不是很懂,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依恋还在,霸占却淡了许多,易寒是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有考虑过,一开始她要易寒后悔,现在却希望回来远久那段美好的时光,拂樱很傲,这种傲只有在面对易寒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几分让步,可就算是易寒也无法让她真正低下高贵的头颅。

  傅樱柠的手还被易寒牵着,两人已经习惯了这个亲昵的动作,以至于理所当然到毫无知觉,不过对于脱俗来讲,却尤其扎眼,她是个野蛮女,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可以不问缘由的喜欢,也可以不顾后果的生气,她双眸冷冷盯着两人身体唯一的接触点,手,暴风雨来临前那一刻总是很安静的,易寒被搞的焦头烂额,他根本无法像往常一般静下心来揣摩脱俗的心情,印象还停留在她笑嘻嘻的表情。

  毫无征兆的,脱俗出手了,一掌朝傅樱柠胸口击去,她要杀了她,待易寒与傅樱柠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甚至脸上来不及露出惊讶的表情,一道白影激射而来,衣衫一挥将易寒与傅樱柠推开,挥掌迎上脱俗那毫无征兆的一掌,掌分,脱俗踉跄后退几步,拂樱原地不动,脱俗刚刚并没有用全力,拂樱却是早有预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脱俗的了解胜过易寒,刚刚她就察觉到脱俗会出手,对于傅樱柠的生死她毫不在乎,但却不能让这个女子如愿。

  这一切都在刹那之间发生,傅樱柠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刚刚若不是这白衣女子出声,自己已经魂飞魄散,易寒勃然大怒:“脱俗,你疯了”。

  两女对视,拂樱绝美的容颜透出令人窒息的冰霜表情,任何看着她眼睛的人似乎都能感觉一把匕首直插自己心口,脱俗盈盈站着,眉头一蹙,不笑,却依然迷倒众生,宛然一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易寒很生气,因为脱俗刚刚的举动,他非常愤怒,就算傅樱柠如何不是也不能无端端的取她性命,款且她并无过错,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女子再美再娇又有何恋。

  脱俗并未搭理易寒,却不知道是怕他还是怨他,她眼前的对手只有一个,这个碍着她办事的拂樱。

  易寒走到两人中间,朝拂樱道:“拂樱你先别动手,待我来与她讲话”,拂樱不应不答只是缓缓转过身,望着别处。

  易寒看着脱俗冷冷道:“你还要打吗?我就在这里,你想打就来打我吧”。

  脱俗神情一呆,不明白易寒为何用这种冷漠的语气与自己讲话,是因为刚刚自己动手要杀那个女子,惹他生气了吗?这却更让她愤怒,脸无表情,双颊却因为激动涨的紫红,终究还是对他说不了狠心的话,“我不是要打你,你走开”。

  到这个地步,她还如此不悟,易寒对她心死,按照自己的花花心思,难免会常常惹她生气,依她的性子,酿成大祸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这里心一狠,决然道:“脱俗,我们性格不合,缘尽于此吧”。

  脱俗闻言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不敢相信易寒会对她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眼神带着期盼,声音变得轻柔道:“你再说一遍,刚刚我没有听清楚”,易寒平静的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脱俗瞬间漆黑明亮的眸子中充满伤心绝望,看着易寒的脸却没有愤怒和仇恨,冷笑道:“你对我的承诺没有做到,既然你要负我,我也要你来偿还这情债”,话毕从怀中透出一把薄如蝉翅的匕首,这把匕首静谧的握在脱俗手中,刀锋之上发出恃人的锋芒,自然而然的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死亡,是那是那么安静,又好像轻轻的已经刺入你的胸口。

  拂樱察觉到危险,瞬移到易寒身边低声道:“哥哥,危险”。

  易寒微微一笑,“我欠她的应该还”,其实内心依然有几分恐惧,他在赌,赌脱俗不舍得杀他,一脸决然朝脱俗走去,拂樱呆呆的望着易寒,感觉他的背影是如此高大,哥哥原来也是这般至情至痴之人,我却误会他了。

  拂樱一脸冷漠,望着易寒的眸子却宛如缎子一般温柔,静静的,痴痴的看着易寒,这双眼睛在这一刻美丽到了极点,她动了,好似一阵风吹来那么自然,衣袖一荡带着她独有的香味,易寒的心彷佛被他托在手心,脱俗嘴角一翘,露出微笑,笑容是那么温柔而甜蜜,说话的声音同样甜而温柔,“刀刺进肉里会很疼的”,那刀尖正准确的抵在他的心口处。

  易寒不知为何,此刻没有恐惧,心特别平静,淡道:“不是你的肉,你不是习惯这样做了吗?”

  脱俗柔声道:“虽不是我的肉,这一次我也会疼”,她春笋般的手指轻轻一划,温柔的就像在与她的情人亲吻,易寒胸口的衣衫出现一道口子,红红的鲜血渗湿白衫,刀尖始终没有扎进去,脱俗露出微笑,从她寒潭般深邃的眼神中彷佛可以看到那锦绣的山盟海誓,泪水却偷偷的从眼角滑落下来,“你知道吗?我本来想杀了你,我再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一想到再也不能想念你,我却舍不得”。

  易寒呆若木鸡,根本无法想法脱俗会这么痴,这么笨,他想收回刚刚的话,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脱俗流着泪水,带着微笑喃喃念道:“昨夜我梦见你在一块,也不知道也要那里,忽然见到一座大山,四面都是峭壁……我心里一痛,哭了起来,就被惊醒了”

  脱俗掰开易寒紧张而不知所措的手,将带着鲜血的匕首放在他的手心,贝齿咬紧嘴唇勉强露出微笑,似在自语似在对易寒而言:“夫君,人说无缘,我们二人有没有缘分呢?”

  易寒呆呆无神,恍惚梦中,心竟比脱俗刺向他的心口还疼痛百倍,喃喃应了出声:“俗儿,我们相遇就是有缘,你已经是我娘子了,就是有分,你与我有缘分”。

  脱俗却早已离开,“哥哥,你若后悔我却有法子寻到她”,拂樱走了过来,那个往日让她厌恶的女子,此刻却让她敬重起来。

  易寒勉强露出微笑,“这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寻她作什,她的性子我根本管不住,能与她有这段情缘我已心满意足”。

  拂樱露出疑惑的表情,沉思起来,“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却不能在一起呢?”

  傅樱柠静静走了过来,弱弱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易寒暂时将脱俗的事情挥出脑海,收拾心情,道:“这事怨我,也怨她,却怎么也怨不到你”,他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一闪一闪的刺痛感灼的胸口难受。

  易寒感觉两人都因为这压抑的气氛而变的不太敢说话,露出微笑道:“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找那个弹琴之人”。

  傅樱柠喜道:“对啊,我还想见一见李家姐姐呢?”

  “拂樱——”,易寒刚说一半,却发现留给他的只剩下一个高贵绝俗的背影。

第四十一节 扑朔迷离

  无相寺内一处古朴清雅,翠柏苍翠之所,石桌之上摆着一副棋局,有两人正在对弈,一人便是无相寺的主持静明大师,另外一人却是苏洛。

  棋盘之上黑白密布,已是下到中盘,棋局紧张,黑白双方已到了厮杀而见胜负的地步,两人却是不慌不忙,神态稳如泰山,你一手我一手交替下着,黑白双方的布局,错综复杂,变化难测,胜负却犹如头发那样细微,双方均守的坚固,攻则应前后呼应,上下联络,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看来这是一局胜负难分的对弈,就看谁先出错了。

  静明笑道:“女施主,看来胜负难分了”。

  苏洛淡道:“大师,你却没有看到‘机’吗?”,苏洛口中的“机”就是对弈时的布局,虚实形势往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变得明朗。

  静明不为所动,按照自己原先的部署继续落子,既然对方无懈可击,不贪胜,劳逸自守少贪图,纵然不胜也不会败。

  棋局之中有万千种变化,就似自然万物一般复杂,凡人岂能窥一斑而见全豹,苏洛棋力之强在于布局,善于拆挡,料敌先机,而敌不知所动,静明从一开始便进入她所设置的圈套,眼前局势看似迷蒙,但待她布袋口一收,静明将一溃千里。

  半响之后,终局,连静明这样修心养性淡定如斯的人也目瞪口呆,他从未败的如此凄惨,待对方杀机一动,他几乎没有反手之力,在他估计,此女堪称棋圣,其棋力要远胜易施主与李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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