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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 第262节

半斤凉拌猪头下烧酒,李宗吾可以一个人吃一天。

买好猪头,李宗吾又打了斤散装白酒,悠哉悠哉地唱着川剧曲调回家。

就在家门口,一个年轻人抱拳笑道:“可是宗吾先生?”

“是我,你哪个?”李宗吾问。

“在下周赫煊。”年轻人笑道。

“哎呀,周先生嗦,快请进,快请进。”李宗吾热情地开着玩笑说,“你的鼻子还灵唉,晓得我今天吃好的。”

李宗吾是租住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上厕所必须出门下楼。他显然是个不会收拾的,或者说不拘小节,屋内乱七八糟,不但被子、衣服乱扔乱放,桌上甚至还有不知哪天的碗没洗。

李宗吾也不觉丢人,对周赫煊说:“你等下哈,碗不够,我先洗了再说。”

周赫煊忍俊不禁,坐在客厅里耐心等待。

片刻之后,李宗吾洗碗回来,把凉拌猪头摆好,又弄来两副筷子。他帮周赫煊倒满酒说:“你是稀客,我很早就想见见你。”

“彼此彼此,我也想见见‘脸皮厚、心子黑’的李先生。”周赫煊笑道。

“我不得行。”李宗吾摆手道,“我晓得脸皮厚、心子黑能够混得好,可惜我脸皮厚不起来,心子也不咋子黑。混了半辈子,还是只能当一个穷酸文人。”

周赫煊笑着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嘿,你这两句话说得好。”李宗吾拍桌子道,“跟我的厚黑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周赫煊哈哈大笑:“李先生你是厚黑教主,那我就是卑鄙教主。”

“来嘛,为我们两大教主的相逢干杯。”李宗吾乐得举起酒杯,又说道,“可惜没得凉拌则耳根(鱼腥草),不然吃着则耳根,喝着烧酒,跟同道中人摆空龙门阵,那才安逸!”

周赫煊拿出路上买的炒花生,笑道:“我带了这个。”

“焦花生啊,这个可以的,你不早点拿出来。”李宗吾埋怨道。

两人喝酒扯淡,李宗吾酒意上涌,渐渐说到自己的遭遇:“来南京以前,我还觉得这个政府可以,是能够救中国的。来了以后,狗x的,搞豁(原来)都是些龟儿子。一个小小的编撰室,拢共就几个科员,还尼玛玩争权夺利。有个狗x的靠溜须拍马,居然调去中央党部了。老子写点文章,都要打我的小报告,至于迈?”

“自古官场一个样,何必介意?”周赫煊说。

“那倒也是。”李宗吾无奈地笑笑,“你那个《狗官外传》写得好看,把那些龟儿子写活了。”

“一点戏言而已。”周赫煊问,“李先生今后有何打算?”

“我嘛,等吴稚晖回来以后,我就跟他道个别,然后辞职回四川。”李宗吾吐槽道,“南京这个破地方,比四川都还热,跟个蒸笼一样,简直不是人住的。对了,对了,你那个希望工程搞得咋样?搞得好的话,我也去四川搞搞,还是教书育人有意思。”

周赫煊笑着说:“不如我们合作吧。”

“要得,要得。”李宗吾举杯道,“来,先干杯再说!”

第二百四十五章 封你做副教主

周赫煊的希望小学,如今还只设立在北平、天津及周边地区。东北太远,山东太乱,河北是平民教育促进会的地盘,都还没来得及展开工作。

平民教育促进会的晏阳初(陶行知的挚友,两人因教育理念不同而闹翻)先生,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年初还找过周赫煊帮忙,似乎是想获得资金支持,但因为战乱而作罢。

周赫煊详细介绍了中华希望教育基金会的情况,李宗吾听了很受启发。他说:“你这个教育基金会,资金获得方式跟乡绅办教育差不多。不过你们的管理更科学,资金使用也更严格,值得推广学习。”

“只要是人在管理,就有漏洞,需要时时监督才行。”周赫煊打算回天津后,立即就开始查账,把教育基金会的蛀虫清理出一批。

李宗吾点头道:“确实需要监督。人之初,性本恶,靠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和书本教育才开始变善。这善与恶之间,存在着一种力,跟电磁力、地球引力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对人产生作用。人心处在中间,力是平衡的,就能保证这个人思想健康。一旦向“心”力失去平衡,就好像地球要被甩出太阳系,朝着恶的那一边深渊滑行。”

周赫煊狂汗,李宗吾又在兜售他的“心理力学”了。

民国时代有各种思想怪物出没,李宗吾无疑属于里面的奇葩另类。

他创立“厚黑学”,运用厚黑原理分析社会和历史,认为厚黑学足以和儒道佛地位平等,还自封为厚黑教主。

这些且不说,李宗吾最近几年又整出一个“心理力学”。把西方经典力学、电磁力学、阳明心学、程朱理学、佛家思想、三民主义扯到一堆,宣称人的“知(感知)、情(情感)、意(思想)”皆可用力来阐述。

李宗吾宣称,别用儒道治国,也别用法家治国,这两者都有偏颇,应该以物理学治国。

说穿了,李宗吾的物理学治国,就是糅合了儒家和法家的平衡之道,用力的平衡阐述德治与法治的微妙关系。

周赫煊看过李宗吾的全部作品,从那些文字中展现出来的,是李宗吾的眼界还比较欠缺。

李宗吾常年地处偏僻西南,又没有留过学,他所能接触到的都是比较陈旧的西式思想。比如《原富》、《法意》这些翻译书籍,沿海或平津等城市的进步人士,早在鸦片战争时就读过了,而李宗吾却只能在辛亥革命前后才能接触到。

这是信息传播的滞后。

社会主义理论在中国的传播,是五四后才渐渐兴起的,李宗吾远在四川很难全面接触,只能了解一些皮毛。

但奇就奇在,李宗吾通过乱七八糟的研究,自己摸索出一套似是而非的社会主义理论。

李宗吾说完心理力学,又开始扯他的社会主义理论:“我也是赞同社会主义的,中国就像一个大公司,四万万国民都是公司的股东,都应该有权利来管理这个公司的事务。这就是我心中的社会主义,它跟三民主义是一个道理。”

周赫煊哭笑不得:“宗吾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我尽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反驳。”

李宗吾又说:“要解决社会问题,就要先分清国家这个大公司,到底什么是公产,什么是私产。地球生产力和机器生产力是公产,不许私人强力占据,或者是用金钱买卖。脑力生产力和体力生产力,是个人私有物,使用它们,就该给予相当的代价。”

李宗吾所言的地球生产力,就是指矿山、土地等等,而机器生产力,则泛指专利过期的生产发明。

周赫煊仔细一想,还真特妈找不到如何否定这个思想。

但怎么听,都觉得很别扭。

这就一歪才,好好的社会主义理论,被他解释成这样了。

周赫煊只能说:“宗吾先生,我知道上海有个社会主义理论家。他叫张君劢,你在回四川之前,或许可以去找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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