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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 第315节

明朝两朝,不少驸马因为没钱贿赂奶娘,和公主长期分居,气得都跑皇帝哪里去告御状了:“老泰山,万岁爷啊,女婿也需要性生活啊,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说难听点,驸马就是公主的生育工具。

这样的日子,对周楠来说,简直是地狱。尼吗去当驸马,还不如死了!

不过,驸马都尉的品级却高,是正二品,对于寒门出身,又没办法读书科举的的人来说倒是一条好出路。

因为,明朝为了防止外戚专权,无论是驸马和宫中的妃子都必须是普通人家的子女。祖上三代就算做过官,也不能高过从七品。

皇家选女婿,要求的身家清白,品行好,相貌堂堂。

身家清白好说,查一查就知道了。品行这种东西太自由心证,倒是相貌堂堂这一点很好断定。

因此,你要想做驸马,关键是要长得帅。

这事老朱家想得明白,普通人选女婿要的是男方有车有房,最好是父母双亡……呃,说错了,是有才有财的青年才俊。钱和势,咱们天家不缺。难不成男方的富贵还能大过咱们皇室,既如此何不选个漂亮的?

如此一来,老朱家对待儿女的婚姻,都是标准的外貌协会。

做驸马,那可是一跃龙门身价百倍。于是,一到那个时候,无数欲改变自身命运的普通少年就在这上面起了脑筋,使钱买通选官。

就在本朝,甚至有选官收了黑钱,将一个半百年纪的秃子以朝廷的名义硬塞给了嘉靖的妹妹。

嘉靖大光其火,可木已成舟,朝廷礼制不可废,只得打掉门牙和血吞,认了这个状若葛优葛大爷,脑袋亮得可以当夜明珠的老成执重的妹夫。

叫完,周楠索性和徐阶敞开天窗说亮话:“恩相提携下官去军器局乃是为国为民,一片公心,周楠也是个读书人,岂不知苟利国家生死与的道理。早就抱有粉身碎骨,报效国家的觉悟。恩相宽仁,想来也不会叫下官没个下场。真要去做驸马,那不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吗?”

听他点透这一点,徐阶顿时醒悟。这小子就是个官迷,唯恨手头的权势不大腰中的银子不多床上的女人不美,说句实在话,名声臭得很。

这就是个酒色财气四毒俱全的奸佞。

看来他是知道老夫派他去军器的用意,也想以此为进身之阶。

如今如何肯自毁前程去当驸马,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为钱,他只要做了官,什么钱捞不到;为女色,听说公主长得甚是丑陋。而且,做了驸马,还得将房中所有的妻妾都打发了,对于一个色中饿虎来说,可能吗;害怕被严党报复,更不可能,这厮野心勃勃,这话摆明了想要富贵险中求。

这不合常理,难道是老夫误会他。

对,这其中肯定有鬼。

徐阶想到这里,心中不觉一惊:难道严党听到什么风声,使出了釜底抽薪之计,要将周楠弄出军器局?

倒是不可不防,老夫下来得去去查查下一任正式到任的军器局大使是谁,和严阁老又有什么瓜葛。

周楠又道:“阁老,下官只想在你麾下做事,以报答知遇之恩。还请恩相救我,小子宁死也不做那牢什子驸马。”

误会消除,徐阶面色转缓,看着周楠:“子木且宽心,会有法子的。皇帝选亲,也得按照制度办。你是朝廷命官,岂能说选就选的?”

“就是,就算是拉郎配也得按照基本法啊!”周楠心中大忿。

徐阶目光朝下移,凝在周大人的两条大腿之间。

周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以手掩胯,叫道:“我辈君子与竖阉不共戴天。”自残固然可以逃过这场婚事,可那玩意一割就接不回去了。

到那个时候,就不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而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亿。

第二百六十一章 原来是姓李的搞的鬼

周楠还真猜对了,就在方才徐阶脑中灵光一闪,还真动了想要眼前这个小行人净身入宫的念头。

明朝政治实行内、外两庭制。

外庭内阁刚设立的时候只是为皇帝的决策提供思路,类似于一个秘书智囊机构。本身并没有什么权力,内阁成员品级也低。后来,内阁权柄日重,可在大臣奏折上签票写下处理意见,逐渐成为事实上的宰相。

大明朝历来就有个部门互相制衡的传统,于是皇帝就弄出了司礼监这个机关,代替自己在奏折上披红。

司礼监,实际上成为皇权的代言人,也扮演起了宰相的角色。

于是,人们就将内阁阁老称为外相,而称司礼监的掌印和秉笔太监为内相。

内外相,一阴一阳,一公一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内阁决策之后,票拟送到宫中,要司礼监批红之后才能实施。作为皇帝的家奴,他们只对天子负责,又掌握着东厂这样的强力机构,很叫阁老们头疼。

试想,如果司礼监的公公是自己的门生,做起事来却要便利许多。

一瞬间,徐阶开始的发散思维。以周楠的个人素质看来,他首先长得还算可以,体貌端正,很能给人好感;其次,周楠能诗能文,进宫之后不用进内书堂读书,直接就能走上工作岗位;第三,周行人为人精明,天生就适合内廷那种斗争激烈的战场。

又有自己这个阁臣在背后助理,三五年之内未必不能进司礼监。到时候,内外两相互相配合,无事不成。

实际上,在真实的历史上,万历朝的首辅张居正就是这么干的。正因为他和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结盟,这才能雷厉风行地推行隆万大改革。这才有后来的国库充盈,万历三大征的辉煌胜利。

看到周楠如此激烈的反应,徐阶一笑,心中道:我这是在想什么呀,这事根本就不可能。

周楠已经成年,现在若是净身,只怕身子经受不住,一个不好就要出人命。第二,他好歹也是个行人,自己若是命他入宫,那是冒天下之大不谓。

徐阶一笑,呵斥道:“子木你想什么,这事和内廷又有什么关系?至于让你做驸马都尉一事,你自有娘子,况且又是行人,明年可是要去要参加科举的。名教中人,岂能平白受人羞辱?况且,此事只不过李王妃和皇贵妃闲话时提起的,当不得真。沈贵妃也是个识太体的,如何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来,陛下也不会下旨的。下去吧,好生做事。”

老徐今天叫周楠过来说话,并不是为周楠要做驸马。他关心的是,自己私下调查严嵩现金流的举动是否暴露。既然已经有了答案,周楠是死是活他也懒得操心。

从徐相府出来,周楠回想起徐阶的话,心中稍安。

徐阶的话说得很明白,你周子木是个行人,是清流。如果这么被皇家抓去做驸马,那是对士人特权的挑战。因为,行人都是进士出身,是要做正七品以上朝廷命官的。如果考试成绩好,前程远大。

你皇家今天可以强行让一个进士做驸马,明天是不是可以招状元为婿?对了,翰林院里的英杰多了,编修、编撰、庶吉士大把,大可去选上一个。如此,岂不是要人人自危,天下大乱?

如此一想,周楠就安心了。

没错,皇家要收拾他一个小小的周楠是没任何难度。但问题的关键是,他周楠不是一个人,背后还站着全天下的士大夫阶级和整个文官集团,这已经不是皇权所能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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