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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之乱臣贼子 第344节

“太师。”赵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朝蔡京拱了拱手,说道:“一别经年,没想到与太师相见居然是在幽州。”

“这也得谢谢大将军之功,否则的话,老夫哪里会在这里喝酒呢?”蔡京哈哈大笑说道。

“这自然是王上的功劳,不然的话,靠着朝廷,恐怕再过百年也不一定能拿下幽州,太师以为呢?”赵鼎喝了面前一杯美酒,叹息了一声,说道:“契丹人才多少兵马,童贯有多少兵马,居然被耶律大石打的狼狈逃窜,太师,你能让赵鼎说什么好呢?”赵鼎心中却是极为复杂的,就算是做着李璟的老丈人,做着李璟的麒麟阁大学士,但对朝廷还是有一些念想的,只是眼下的朝廷却是让他很失望,童贯三十万大军都没有攻下幽州,最后,却是被李璟数万大军拿下来了,足见朝廷现在的腐朽。

蔡京面色微微一变,最后化成了一声长叹,他实际上帝国的掌权者,如何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只是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真正能改变的也只有赵佶自己,可是赵佶自己会改变吗?恐怕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正待说话,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目圆睁,望着赵鼎,说道:“你刚才说的是王上?莫非李璟?”

“自然是如此,王上自然是要称王的,这是不容改变的,无论是我也好,或者是其他人也好,谁敢阻拦王上称王,就是几十万大军的敌人,谁也不敢阻止,就算是王上也是如此。”赵睹怜悯的眼神望着蔡京,虽然不知道蔡京会有如此眼神,但显然是蔡京上当了。

“可是?”蔡京露出一丝惨叫,他猛的想起了当初提醒自己的根本不是李璟,而是耶律大石,哪里不知道自己是上了耶律大石的当了,耶律大石如此,大概也就是赵鼎所说的那样,谁敢在这个时候去劝阻李璟,就是和李璟手下对着干,耶律大石如此,不过是让李璟在称王的道路上再前进了一步,甚至可以说,狠狠的算计了朝廷一把。

“虽然不知道太师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但是下官可以断定,太师的愿望恐怕是不可能实现的了。”赵鼎深深的望了蔡京一眼,微微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是了,是了,他虽然是李璟的人,可根子里还是属于契丹人,我大宋联合金人灭了契丹,他心中肯定是有怨恨,这个时候出来让李璟称王也是可以理解的。”蔡京一阵苦涩,忽然想到了什么,望着赵鼎说道:“元镇,你应该劝劝李璟,虽然同样是称王,可是一个朝廷册封的,一个是他自己自称的,他若是自立为王,恐怕会被世人所耻笑,天下人是不会臣服于他的,只有经过朝廷的册封,他才能有颜面立足天地之间啊!才会流芳百世。”

“老太师何必如此,且不说唐王乃是前朝李氏的血脉,这天下也算是李氏的天下,后来藩镇割据之后,才有了柴氏,可柴氏又能如何呢?唐王乃是柴氏之婿,也是能继承柴氏江山的,倒是赵氏,乃是从柴氏孤儿寡母手中夺走了江山,现在窃据江山百余年,也该还会回来了。”赵鼎微微感叹了一句,叹息道:“事实如此,或许就是因果轮回,就是报应吧!朝廷三十万大军连耶律大石数万大军都打不过,下官已经看不出来大宋的将来在什么地方⊥算将幽州还给朝廷如何,朝廷能守得啄州吗?”

蔡京面色苍白,赵鼎的话虽然说的有些难听,但却是代表着唐王驾下所有将领的心思,他现在总算是了解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首先李璟自立为王是不会改变的,而且随着赵鼎的到来,很快就会举行,已经拿着圣旨前来的秦桧等人,无疑是要被打脸的,朝廷的威严即将被践踏,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改变。

第二就是幽州,幽州会不会回到自己朝廷之手他不知道,就算是回到朝廷之手,恐怕接下来就要考虑朝廷如何防御幽州了’廷现在已经做好了接手幽州的准备了吗?蔡京发现自己手中也只是剩下童贯的数万大军,依靠这数万大军,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就见几个穿着黑衣盔甲的士兵来到酒楼之中,在酒楼上扫了一眼,很快就看见赵鼎和蔡京,赶紧上前向赵鼎行了一礼。

“蔡大人,明日王上在燕山祭拜天地,邀请蔡大人前去观礼。”为首的士兵朝蔡京拱了拱手。

蔡京面色微微一变,正待反对,却见身后不远的士兵已经将右手按在刀柄之上,顿时改口说道:“既然如此,就多谢王上了。”

赵鼎看的分明,心中叹了口气,朝蔡京拱了拱手,在几个士兵的护卫下,下了酒楼,两人毕竟不是一路人。

正文卷 第六百一十六章 唐王

大宋宣和五年十月二十三日,燕山之下,一座高约五丈,方九丈的祭坛,象征九五之意,坛分两层,代表着天地,上层为天地之位,下层分设五帝之位,坛外有两重围墙,高坛之下人头攒动,无数黑色的兵马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文官以赵鼎、耶律大石为首,还有一些随军的文官、辽国归降的文官,武将却是以栾廷玉、李乔、呼延灼等大将为首,站在坛下,一条红毯从远方缓缓而来。

“可恶,可恶。”蔡京和虞仲文作为使者站在一边,只是看着远处的祭天坛面色阴沉,老眼之中闪烁着愤怒之色,祭天乃是帝王专职,没有人能够代理,可是李璟居然在燕山脚下祭天,这就是大不敬,更为重要的是,他已经注意到李璟今日要称王,因为在祭坛的一边有一尊宝座,刚才虞仲文告诉自己,这宝座乃是当初耶律延禧坐的宝座,乃是皇帝的宝座。

这个李璟明面上是称王,但实际上已经称帝,这已经将河东路、幽州、云州都给分裂出去,实际上,已经比田虎之流更加可恶。只是蔡京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他看着周围的士兵,心中感觉一阵阵无力,在祭坛周围恐怕有一万精锐军队,就是为了防备今日有人闹事的√京还没有活够,岂能在这个时候闹事。

“李璟来了。”虞仲文好像看出了蔡京心中的不舒服,但还是望着远处缓缓而来的军队,清一色的黑色的骑兵,脸上带着诡异的铁色面具,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战刀虽然还在刀鞘之中,可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阵杀机,让一些胆小的人忍不滋了口吐沫。

蔡京望了过去,只见在御林军中,李璟一身黑色的盔甲,身披大红披风,只是与平常一样的是,头上带着冕旒,看上去不伦不类的,蔡京顿时冷笑道:“到底是没有底气,连穿着都是不论不论,让天下人笑话。”虞仲文也点了点头。

自从周时开始,帝王祭祀天地,自有规矩,天子身穿大裘,内着衮服,衮服上饰有日月星辰及山川河流身披神龙等纹饰图案,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庄重而严肃,哪里像今日李璟这样,身上穿着甲胄,头上却是带着冕旒。虽然是九旒,符合王者的规矩,但是一身模样,还是让人笑话,而且手上拿着的也不是镇圭,而是腰悬宝剑,更是平添了一份肃杀的气息,哪里是祭天?

“奏乐。”随着敖烈的到来,礼官猛的一声大吼,一时间,祭坛之下,钟鼓齐鸣,厚重的音乐带来一丝苍茫,承的气息逐渐凝重起来,李璟飞马越过御林军,来到祭坛之下,他从战马上跳了下来,缓缓走到蒲团前,跪倒在地。

“惟宣和五年十月二十三日,臣李璟奉告昊天上帝,幽云二州自古乃是华夏疆土,百余年前为契丹所夺,今李璟奉天命,行王道,率雄师收服幽云二州,告慰祖宗神灵...伏惟尚飨!”李璟声音洪亮,传之老远,远处的百姓和士兵虽然没有听清楚,但是不远处的文臣武将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就是蔡京等人也听的一清二楚。

“无耻之徒,这本是吾皇祭祀上苍的言语,你李璟是何德何能,居然对上天称臣?”蔡京低着头,望着李璟的背影双目赤红,忍不卒哼了一声。只是这些话也只能是藏在心里,自己不敢说出来。

“上祭品!”远处的礼官看见李璟祭文念完之后,赶紧大声喊道,就见六个近卫军膛三牲上了祭坛,众人又是紧随其后,跪拜在地,就见一道青烟直冲云霄,好像是在通知上天一样。

“李璟倒是沉得坐,现在还没有自封为王。”虞仲文跪在蔡京身边,忍不住声说道。

“等着吧B面就是了。”蔡京冷哼道:“他借着收复幽云之时,在冬至日祭祀天地,无论是他的身份或者时间都没有错误,最起码让世人无话可说,在大义上占据了上风,下面就是群臣劝进了,在这个时候,自封为王,才能堵嘴下人的嘴巴。”

蔡京话音刚落,就见赵鼎大踏步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大将军,属下有话要说。”

“说。”李璟站起身来望着赵鼎说道。

“幽云二州远离中原故土百余年,宋室无能,征战百余年,也未曾收复幽云,现在,大将军驾战车,亲征幽云,披荆斩棘,血战三千里,才夺饶云,将幽云收复我汉人怀抱,让千万万汉人能够告慰祖宗神灵,大将军功高盖世,属下等认为,大将军理应为王,非王位不能表彰大将军之功。”赵鼎大声说道。

“属下栾廷玉附议。”武将之首,栾廷玉也出列,大声说道:“大将军英明神武,统帅三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才有了今日煌煌盛世,属下等认为大将军理应王天下。”

“大将军仁德布于四方,进入幽州城之后,秋毫无犯,为世人所歌颂爱戴,天下万族都传颂着大将军的贤明,臣认为大将军理应称王。”耶律大石也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大声说道。

“大将军乃是前朝李氏皇族之后,人品贵重,血脉高贵,理应为王,臣等恭迎大将军为王。”这次轮到李乔出列,从血脉上确定李璟的出身高贵。

“无耻,无耻,这些贼子是睁着眼说瞎话。”蔡京热血上头,自封为王,也是讲叙功绩、描叙祖上血脉,使得自己的称王变得理所当然,这里面都是有一套程序的,蔡京没想到李璟居然如此无耻,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的手下如此歌颂自己,就准备站起身来反对,却发现肩膀上不知道什么多了一只手,大手上传来一股沛然的力量,将自己死死的压在地上,不敢动态,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了一个年轻将军,一双大手不经意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再看一边的虞仲文的时候,也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而他的肩膀上也多了一只胳膊,死死的压着对方。

“该死的东西,还居然敢强迫老夫,难道还不允许自己大声喊吗?”蔡京正待张口的时候,迎面的却是一双冰冷的眼神,杀机毕露,吓的蔡京将嘴巴里的话,又收了回去。他相信,自己若是真的张嘴,恐怕还没有出声,就会为对方所杀。

“本王上承天命,下赖百官推举,今日称王,号为唐。”这个时候,李璟的声音传入蔡京耳中,蔡京心中一阵愤怒,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眼前一黑,顿时昏倒在地。

正文卷 第六百一十七章 郭药师归宋

幽州城内的百姓对于李璟称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真正有影响的乃是郭药师这样的人,身为汉人,在幽州回归中原之后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是收复幽州的人是李璟,一个不容于朝廷的人物,眼下问题来了,众人到底是跟着李璟呢9是跟着朝廷。

郭药师一度迷茫过,但是眼下他不再迷茫了,因为李璟称王之后第一道诏令来了,将会在幽州境内刺探所有豪强大族,凡是触犯大宋法律的人一律将受到制裁,一切按照大宋法律办事,最低就是罚没田产,最严重的就是抄家灭族。

而让郭药师十分恼火的是,李璟将罚没的田产并不是收回自己的名下,也不是拿出来变卖,而是分给那些没有土地的人,无论是汉人也好,或者是契丹人∩人等等,都是有许多破落户,因为各种原因成为豪族佃户的,这些人也是将郭药师等人捧上豪族的关键人物,现在好了,这些佃户们也有了田产,自然是不会理睬郭药师等人了。

“这个李璟真是可恶,就算是称王之后,也不能这么干吧4看吧{个幽州现在兵马四处,还有那些就贱民们也是如此,嚷着打土豪分田地,这是什么话啊!”甄五臣面色阴沉,冷哼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去进攻金人,弄不好金人进入幽州城,还会依赖我们,对我们的利益更加有帮助。”

“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李璟每天都有兵马进入幽州城,按照计算,估计现在大营之中,恐怕已经有八九万人了。”赵延寿不屑的说道:“你看看那些贱民们现在哪个不是高呼李璟万岁的,哼哼,真是一群贱民,有奶就是娘啊!”

“朝廷也是,李璟自立为王,这已经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为何还不派兵来剿灭?”甄五臣拍了一下大腿,怨军几个统领之中,甄五臣损暑为惨重,甄家的店铺已经被封了好几个,田地也划分了不少,甄家的实力损失惨重。

“就依靠童贯的那几万人马,根本是不可能的⊥算是加上我们也是一样,加起来不过八九万人,如何是李璟的对手?”赵延寿不屑的说道:“若是金人这个时候来,联合金人倒是可以的,可惜的是金人并没有军队前来。”

“若李璟的军队只有三四万人,你们可有胆子反戈一击?”郭药师忽然出言说道。

“三四万人?怎么可能?每天早上进入大营的人都有数千之人,现在估算一下,怎么着也有七八万人了,怎么会就只有三四万人?”甄五臣猛然之间面色一变,失声说道:“郭兄弟,你莫要胡说。”

“我不是胡说,而是有确切的消息来源,李璟与金人大战之后,大军损失了约五万人之多,剩下的大概也就是三四万人,他的军队一直都没有得到补充,至于每天进入大营的士兵吗?实际上是每天晚上出迎,早上进入大营而已,算不得什么高明的计策,只要稍微分辨一下就知道这里面的虚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舜仁猛然之间拍着大腿,说道:“不错,大概就是这样,只有三四万人马,如何能立足幽州,郭兄弟,这是一个好机会啊;招郭兄弟在幽州的名望,挥手之间就能得到五六万大军,加上媪相的大军,最起码也是十几万人,我就不相信击败不了李璟的三四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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