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重阻 第138节

卢安有些泄气的说道：“这个世界的七十八天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危险，而听你的意思是，离开这个任务，我会倒霉。”

元一没有回答卢安这个问题。

卢安则是追问道：“我将面临什么？”

元一依旧没有回答，卢安追问道：“和她敌对有着巨大风险，还有永久得罪她的严重后果，请你给我这么做的理由。”元一依旧是没有任何回答。

看到元一这个样子，卢安有些丧气，船在海面上缓缓停了下来。船的动能掀起了大量的水花，然而很快海面就平静下来。

然而在平静的海面上呆了数十分钟后，以小船为中心，爆发出了巨大是水浪，卢安在疯狂的释放超能，海面上一道道水流对天空激射，大量的水犹如小山一样堆砌成数十米高的水丘，然后轰然倒塌变成变成了水浪和泡沫向着四周扩散。

发泄，卢安在发泄。就和普通人烦躁砸杯子一样，这是成簇状态后，卢安彻底的发泄，空旷的海面不会影响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看到。未来有什么，我该做什么？如果不了解这两个问题，却拥有一大笔时间，那是非常彷徨的。有时候某些次要的目的，在我该做些什么的推动下，就会犹如菌落一样生长。

比如说，卢安所在历史线的某东北亚岛国，在广场协议后，国家未来彷徨后，在其他各种各样的娱乐发展上走向了前所未有的辉煌时期。匠心的文化依然存在，只是原有的目标被截断后，用在了别的方向。

又或者是，一个人，在失败后，情绪不稳定，容易变得暴饮暴食。

考场失意的学生沉迷于游戏，事业失败的男子沉湎于赌博。都是失去主要目标后，这些兴趣犹如菌落一样滋生出来。

卢安是一个凡人，在时间上走到成簇这一步，凡人的优点集合起来，而凡人的缺点也累积了起来。

一分钟后，卢安所在的海面上，犹如核爆一样，大量的水被粉粹成水雾，随着海面的风飘荡。白色的水雾随着垂直上涌的风直冲上百米的高空然后扩散。长达半个小时行为，整个海面远远望去就像隆起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云。

最终卢安厌倦了在海面上破坏，也可以说是发泄完了，开始重新寻找值得自己注意的目标。小船从水雾区中行出，卢安看了看了看元一定下的方向，低声的说道：“等七十八天？这是在作死吧！”原本卢安就为在这个世界磨洋工已经非常不安，现在这七十八天要是等下来，卢安敢保证等来的不是回归而是元一彻底布置好的套路。

视角切换到白露这边，看到了远方腾起的巨大水雾蘑菇云。白露点了点头：“血腥回归吗？我明白了。如果是他的话，的确是有点麻烦。但是也只是麻烦而已。”

卢安害怕白露，而白露又何尝不是感觉到卢安很棘手呢。白露见过卢安的战斗行为，在清理幽魂这种杂兵时，白露发现卢安的操作都是完美的。白露明白和卢安战斗，要么不泄露破绽，要么让卢安不得已露出更多的破绽。

白露抬起手对着空旷海面朗声说道：“我需要知晓。”宛如大言灵术的效果随着她的轻轻一言，在这个天地中展现。

随着随着她指尖所向的方向，大量的水汽升腾，形成了海市蜃楼，海市蜃楼倒影出了卢安所在的海域。白露看了看在海面上乘坐渔船疾驰的卢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需要冷静”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卢安所在的海域，大量气体从海水中抽离，大量的气泡从海底浮现，整个海水就像沸腾一样。混杂了气泡的海水，由于密度变小，所以浮力变小。白露这一招，是可以让巨轮沉没于海水中。

卢安脚下的船在得不到浮力的支撑下就会下沉。在预演中见到这一幕后，卢安通过控制动力，陡然加快了脚下船只速度。速度，只要速度够快，板砖能在天上飘。只要速度够快，在两个密度不同的流体之间，是可以实行快速漂浮的。

随着整个海面变成了乳白色大量气泡混杂，卢安脚下的船犹犹如箭一样在海面上疾驰。

看到这一幕的白露，叹息了说道：“也罢，我也想教育一下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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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面对

看到自己驶过乳白色的海区，卢安看了看远方心里默念道：“快到了。”

作为白露的队友，且拥有预演，卢安知道白露的能力大概是什么样子。而在刚刚卢安对白露的能力再一次进行了评估。

白露的能力为不可侵犯，看起来像七伤拳一样，自己先受伤，然后再让别人感到疼。一种很鸡肋的能力。在元一空间内少有人选择。然这实际上是一种很可怕的能力。

这种能力的本质是，感觉到部分信息，然后根据感觉到的部分信息，反馈信息的来源，在现实中将信息补全。在能力初始阶段，效果也就是感觉到疼痛，在他人的身躯补全疼痛的感觉。这种能力没人选。

感觉的越充分，大脑思维对现实的效果模拟的越准确，对现实中的信息来源补全的也就越充分。能力发展到了顶级，感觉到了风，就对现实中风的来源，补全风运动的动能，补全风流动空气的温度。感觉到火焰，就对燃烧的来源补全温度。

这是大预言术。任何攻击白露的行为，作为发送信息的来源攻击者，白露感觉到了信息攻击，对信息来源的现实中，补全信息创造出来同理的攻击反馈给来源攻击者。

理论上，白露只要大脑运算量足够，能够补全足够的信息，她能让自己所感觉到的在现实中一一实现。而现在的白露，意识并不单单是在自己的本体。此时的白露意识非常广阔，所以这个名为不可侵犯的能力也强的可怕。

手指所向，海面上浮起海市蜃楼，一念之下，大海中可溶性气体和海水分离。目光所及，天空中云块汇集，电荷聚拢，雷霆蕴于九天之上。

进入了核心圈后，卢安看着清澈的海水中，一条条生命体一样的管道，在海水中

缓缓的抖动，这是可以庞大无比的计算器官，虽然不知道和人类的大脑相比有何等差距。但是从刚刚经历的奇异天象来看。白露的天赋在这种运算器官的加持下，已经能够极大的更改现实的现象了。

看到海水中庞大的生命器官，卢安再一次停了下来。“是否继续前进”卢安再一次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行为，理智现在无法给自己任何答案。

理智现在已经将自己现在的少年性质放在了思考的范畴内。“假设从这里撤离后，元一也能在在78天的时间中解决白露，但是自己呢？”

卢安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事情，自己是安静不下来的。就像孩提时代暑假时期，是绝对无法在父母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坚持一天不开电视，不开电脑，不打开手机的。”

78天内，自己忍住，一直旁观这个世界，这不大可能。这个世界太奇葩了，而自己的能力也能有所改变。而一旦站出来，那就必然违背元一所提的规则，犯错的结果，必然是要被现在默不作声的元一清算。

可是要尽早的从这走钢丝一样的78天中结束。那就是要请白露停下来。不过在卢安的理智判断下，这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对自己没自信，所以不敢坚守。也没有阻止她的勇气，所以逆来顺受。我可真弱啊”卢安自嘲道：“空有这空前的超能，却在随之而来的责任前，却进退维谷，我可能依然是理智的，但是却是无法确定目标的。”

卢安现在的心理就和市侩的心理一样，计算的太多，在漫无目标的情况下，得失考虑的太多，自己给自己的答案很模糊。

要是成簇之前，卢安获得这种强大的力量，卢安可能会很干脆的选择一个方向去做，不思考破坏世界的后果，也不思考和白露敌对的后果。不会计较这些得失。

卢安可能是变弱了，但是卢安的情况是必然的。先秦时期的民众要比清明时期的民众要淳朴。先秦的民众想的很少，在封建领主的一声令下，执行举国动员令。在农耕生产力下，打总体战长平之战，而清明时期的民众，对国难，和个人得失之间，就变得非常犹豫了。

以至于到了清末，日本这个残留了封建时代效忠主义的国家，更早的比中华进入高凝聚力的民族国家时代。而中华的民众自抗战之前，还在个人的得失和国家利益之前再犹豫。以至于国运一直落后。当时的日本人想得少，天皇一声令下就什么都不考虑了。

然而随着历史的趋势是，人会越想越多，心思会越来越复杂。随着历史车轮前进，明治养士大正养国昭和养鬼平成养豚。至于未来会不会从血腥的灾难中从豚状态彻底考虑清楚，谁说得准呢？

卢安现在就是在这个心思复杂的阶段。然而发展却并不允许卢安浑浑噩噩的犹豫下去。当卢安来到距离白露三十六公里外，准备考虑进退时。元一已经将新平丝六人给回收了。随后给留在这个世界的三位时空佣兵相互进行了位置互相感应的服务。

镜头切换到白露这边，白露看了看远方海面卢安所在的方向，面对元一的突然提示。白露笑了笑。对着卢安所在的方向，淡淡的说道：“你别无选择啊。”

镜头再切到海边，李三祥默默地看着大海，思考着什么。李三祥拿起了一根纸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注这个世界没有香烟，李三祥自制的。吞云吐雾中，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镜头转回卢安，看到元一一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展开了双方位置感应的服务。原本犹豫中的卢安，激冷了一下。卢安打开了光幕，元一道：“白露在这个历史线上造就的可能，不能继续发展下去了。请尽快行动。请尽快维护规则。”

卢安关掉了光幕，叹气道：“知道了。”元一再一次谈到了规则。这个规则对于元一来说，这是元一工作的规则。元一操作失败，导致被规则惩戒。看起来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然而卢安却无法置身于外。

规则是什么？人类社会规则的诞生是为了运转，而不是处于善良照顾某些人。元一很显然是被动套上规则的。处于达到某种目的而建立规则，可以让元一无法对有利于目的达成的时空佣兵过分压迫，也可以让他对无用的时空佣兵大幅度清除。婕拉那些时空佣兵的情况，看起来很遥远，但是卢安是记住的。

叹了一口气，卢安周围的海浪再一次被抚平，数百米范围内的海面光滑如池塘的水面。动能被转移到脚下的小船上，卢安继续朝着目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