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重阻 第42节

元一：“一场意外，请你理解呆在建筑角落，有大概率从地震事件中幸存的事实。与你对话的对手，本来就有概率幸存。”

卢安：“你这是诡辩，现在我怎么办？切断联系，你快点给我切断联系。”

元一说道：“现在正在全力解析条形码空间，在本位面的投放渠道。你所请求的高维支援将占用解析资源。挤压解析速度。分析你目前的情况，危急度不达标，你的申请无效。请在真正作战时提出申请。”

卢安骂道：“元一，我想砸了你。”

元一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无法支持。至于你对我的感官，是愤怒还是崇拜。你尽管释放你对我的情绪，如果我接受你的情绪感染，算我输。”元一的回答毫无表情，但是卢安感觉到光幕上充斥着“你奈我何”这种欠揍的语气。

卢安开始掉转话题方向说道：“我死了对你有好处吗？”

元一说道：“你现在这么活着，对我无任何利处。友情提示，现在你的情绪波动过大，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争吵，影响你正常的生理活动，对你接下来可能应对的不利情况有负面影响。”

咔嚓一声，卢安关掉了元一空间，在现实奔跑中，卢安深呼吸了一会，感觉到心跳恢复后，卢安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救世主。”顿了顿后卢安继续说道：“还有万事不能侥幸，做了某事就要考虑最坏可能。”

卢安扭头看了另一边，在卢安的感觉中上次和自己通话的玛利亚就在那边。而且正在不断的靠近，笔直的向着自己这里追过来。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职业骗子迟早会被反骗，而骗了人就要做好被苦主找上来的准备。

卢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附近有一个灌木丛，卢安拿起了自己的匕首。朝着这个灌木丛走过去。

镜头切换到这边，一身灰尘的玛利亚，正在快速奔跑。此时的她已经不复先前的风姿。她的皮肤皱巴巴的，在大量失血受伤后，玛利亚眼角额头上皱纹非常明显，原本亮金色的头发变成了，枯黄色，就像枯草一样。

尽管身体状态不佳。她仍然急忙的朝着卢安赶过去。因为卢安一开始在慌乱中犯了一个错误。在发现玛利亚没有死亡后，开始试图拉远和玛利亚的距离。而不是主动靠近玛利亚。

卢安把玛利亚看成威胁的时候，其实玛利亚也将卢安看成威胁。在美军轰炸机完成轰炸后，卢安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幸存者。只知道玛利亚活了下来。卢安害怕玛利亚带着其他幸存者前来报复，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然而双方的之间难以抹消的感觉是相对，其实玛利亚在感觉到卢安的方位大致距离时和卢安的担心是一样的。

而十二分钟后，白露跑到陷坑中收集节点，卢安在根据元一最新的情报知道，对面的高等轮回者死绝了，也就玛利亚一个人活了下来。卢安知道自己错了，但是这已经迟了。是卢安先跑的。

原本玛利亚也是充满犹豫的，她只知道卢安在那里，不知道卢安身边有多少人，在这个血统能被压到零的战场上，双方都是小兵，二阶基因锁的威慑力太强了。如果这时候卢安主动靠近，玛利亚反倒会逃跑，因为她也不知道卢安那边有多少人。现在双方战斗打到现在这个程度，双方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反转，应该是元一时空佣兵过来围剿条形码的那些丧失强化的轮回者。

可是卢安的跑暴露了虚实，玛利亚判断卢安那边力量薄弱。就连条形码也做了这样的判断。给玛利亚布置了一个失败就要抹杀的任务。追过去干掉卢安。

所以现在是玛利亚唯一能够活下来的机会，一旦让卢安和那位二阶汇合，在卢安的指引下，玛利亚在接下来的时间段，绝无逃脱的机会。

这种空间战，当互为敌对的对话者双方形成难以摆脱共感。那是不死不休。玛利亚的双足被石子和木刺不磨出血来，在血族的强大复原能力下。她的脚底板形成了鳄鱼皮一样厚厚的皮肤。

在二阶随时可能追赶过来的压力下，玛利亚压榨了自己全部的潜能。情感上，玛利亚要对卢安这骗子施加惩罚，理智上，要彻底拔掉卢安这个知道自己位置的监视者。

------------

第43章 第一次

和 所有西部片决斗片环境很相像，荒草地，小山坡，两个人对视，只是对视的这两个人并不是两位牛仔。

见到了卢安后，玛利亚警觉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在没有发现周围埋伏其他人的迹象后，她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卢安身上，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用着夜梟的声音对卢安说道：“非常鲜活的生命，真让我感到意外。”

然而卢安在现实中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游离的看着周围。貌似是在神游，而实际上卢安在预演中对此刻情况下的玛利亚已经注意了，按照现在默不作声的反应，九秒后，这个玛利亚就要攻上来了。

而在其他预演中，卢安也和玛利亚对话过，

第一类预演——装逼模式下的预演，卢安：“她快来了。”然而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玛利亚，玛利亚露出了一个老娘不会被你骗第二次的表情就立刻抢攻。

第二类——求饶模式下的预演，卢安弱弱的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队友会那样。”然而这种作态下，让玛利亚露出了邪笑说道：“我会原谅你的。”然后也冲了上来。

多次预演后最终卢安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因为自己已经骗过这家伙一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会产生怀疑的。

欺骗需要外表伪装。当成功骗过一次后，达到目的后，让人家吃亏后，外表的伪装就已经撕下。第二次欺骗就变得非常困难了。

无论回答什么，玛利亚都会确定，附近没有埋伏，卢安是在虚张声势。而什么都不回答，反到会让玛利亚感觉到这气氛很不对。

九秒钟过后，玛利亚决定不能再等了，因为犹豫只会让玛利亚的情况越来越糟。所以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山坡上的卢安走过来。步伐不快，但是山坡上的卢安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

“太慢，太慢了。”看着慢慢走过来的玛利亚，卢安心里喃喃的念叨着。卢安说的慢并不是在说玛利亚，而是在说自己。

在预演中，卢安拿起的枪械已经对玛利亚开火了，原本很慢的玛利亚，在卢安举枪的瞬间。突然动了。

第一次预演，没有打中，第二次预演，根据上一次预演的情况重新举枪，又被玛利亚仰面躲了过去。

在多次预演中，有时候子弹是擦过玛利亚的脸颊，有时候她则是优雅的折腰躲避了子弹。

一次预演没有打中，两次预演没有打中，三次四次，六十七次预演没有打中。现实中卢安在山坡上一直站立手握手枪一枪未发，因为在知道自己一发都打不中，开枪就没必要。

卢安通过预演，当自己举起手枪到扣动扳机这段时间，玛利亚会根据自己的动作做出闪躲动作。而自己的动作跟不上，玛利亚的闪躲。就算根据上一次预演，重新举枪瞄准，也会让她闪避过去。

现在在现实中，卢安看到玛利亚越走越慵懒，但是通过预演卢安知道，自己一旦开枪她就会像护崽的母猫一样爆发出可怕的速度。

然而卢安还是有机会的，突然间卢安猛的向前迈出了一步，同时举起了手枪，玛利亚笑了笑，面对卢安突然迈出来一步的勇敢，她没有后退，而是向前，斜着迈了一步。这个动作犹如鬼魅一样。

抬手的卢安扣动了扳机，在枪口火焰中，子弹出膛后刚好从玛利亚耳垂左边划过，弹丸带来的环状气流冲击波，让其耳垂和左侧的脸颊的肌肤一阵抖动，原本玛利亚脸上的微笑，随着空气气流带来的流动，变得更加诡异了，然而玛利亚笑容突然一变。

这时候卢安的第二枪响了，这一枪，玛利亚没有躲过。子弹命中左边腮帮，从右边腮帮飞出，带飞了右边腮帮一大块肉和几颗碎牙。如果他躲得吃一点，这一枪会从侧面击穿她的鼻腔。那就不是脸上破相和损失几颗牙的后果了。

为什么玛利亚没有躲过去呢？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耽误了玛利亚躲避的时间。而这个意外是卢安制造的。

三十分钟前卢安刚刚到达这个地方，走向了灌木丛后，就立刻用刀子削尖锐一个个小木棍，然后插在地上，用叶子和草木作为遮挡，如果不注意加速跑猛然踩上去的话，脚板会受伤。

在卢安确定自己躲不过这一战后，决定尽可能的节省体力，同时布置了有利的战场。就是这一枚木刺给卢安赢了极为分毫的时间，第一发子弹迫使玛利亚错位，一脚踩上这个竹刺，在玛利亚试图重新平衡身躯的时候，第二枪直接命中。

面对这种袭击，玛利亚大为之震惊，在刚刚那一刻，玛利亚闻道了死亡临身的感觉。在那一刹那，玛利亚的全身感知力，全身肌肉敏捷性，协调性到达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程度，在刹那间做出了自己认为是正确的反应，她的基因锁状态开到最高状态，停滞了好久的一阶基因锁中期甚至有所松动。

然而卢安也是震惊的，因为就在刚刚的刹那也就是临近这个事情发生的前零点一秒，预演出来了两个结果。这个临时冒出来的预演就像突然蹦出来的一样，在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

按照常理主动预演是能预演出提前数秒秒的情况。做任何事情，卢安都有数秒钟的提前量，然而这个预演是在临近发生前零点一秒冒出来的，随后真实发生的事情也是这样。而数秒钟前的预演的情况却没有预演出真实。

在这次突然冒出来的预演中，原本一个玛利亚，突然分裂成了两个影像，做出了两套不同的动作，在同一个时间节点上做出了两种反应。

其中的一套反应后是就是现实中发生的，躲过了第一枚子弹，却用腮帮挨了第二枚子弹。

而第二套动作，则是卢安数秒前预演的情况，躲过了第一枚子弹，随后又躲过了第二枚子弹。在翻滚的时候又踩上了一枚插在木刺。然后没躲过第三枚子弹，第三枚子弹直接穿胸膛。接着连射。

如果现实中是第二套预演，玛利亚必死无疑，然而现实发生的是临时冒出莱预演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