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变：我能炼金无限强化 第248节

这是一座更加巨大的炼成阵的一角啊！

而这座炼成阵的功效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献祭。

但他不知道，这么多生灵，到底献祭给了谁。

第351章 欺骗与好久不见

荒原之上，倾城小队的成员坐在篝火前炙烤着食物。

许慎手里拿着黑弥尔当初送给他的那枚炼金铜球，一抛一抛地，沉吟道：“我们一开始的思路似乎错了。”

邓炎、许封他们都静静期待着少年的下文，而钟零则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许慎将自己重新探索济城得出的结论分享给了大家，他问钟零：“之前你有没有注意过，聂寻是不是有什么宗教信仰，或者是否迷恋某些传说之类的东西，我想不通他到底将这么多条生命献祭给了什么，但能够让他谋划这么久，应该很不一般。”

但少女摇了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聂寻对什么神怪传说在意，更没有发现他研究过宗教之类的东西，似乎从钟零记事的时候起，聂寻就一直在抱着一副黑沉沉地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并且拒绝任何人触碰他这件东西。

她说有一次家里有个新来的女佣擅自擦拭了一下这块棋盘，后来便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女佣出现，她一直以为是聂寻盛怒之下开掉了女佣，但现在想起来似乎又不太对，因为她依稀记得，后来看到有佣人扔掉了女佣的个人物品。

这件事令她印象深刻，但她心中某些隐晦的猜测，却从未得到证实。

现在回想起来，之所以那个女佣会给她那么深的印象，就是在女佣来的那天，对方穿着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但却背了一只小巧漂亮的红色皮包，那鲜明的颜色对比让钟零对她产生了深刻的记忆。

而后来，她也确实在许久之后看到，家里有佣人将那个红色皮包扔进了垃圾堆。

如果是被开除离开的，女佣没道理走的时候不拿自己的个人物品，尤其是这样漂亮的一个背包。

但从始至终，钟零都没有认真思考过，女佣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她一直都没有勇气去探究真相。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而今再想起来，钟零忽然意识到，似乎就是从她看到那个女佣的皮包被处理后，聂寻就看似无意地让她发现了自己的涂鸦笔记。

那时候，少女一直以为自己的哥哥是不是书读的太多，整个人都有点魔怔了，怎么会胡乱写了这么些东西？

然而真相有时候总会令人不寒而栗。

似乎从多年之前，聂寻就一直在向自己的妹妹掩饰着一些事情，比如女佣去了哪里，比如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而他掩饰的方式也非常巧妙，那就是抛出一个基于事实存在的谎言，让你自以为探究到了某些真相，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人们就会转移注意力，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探索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事实，而最初令你怀疑的事情，大概率你早已经忘记了。

很难想象，那个时候就连聂寻都还是一个孩子，竟然就已经拥有了这样深沉的心思。

许慎摩挲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沉吟道：“那副棋盘，你后来见过的次数多吗？”

钟零点点头：“不只是多，那件东西一定会出现在聂寻所在的地方，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上！”

但是许慎却从未见过这件物品，就好像这之间有一层朦胧的隔膜，在阻挡着许慎找到真相。

噼啪作响的火苗在夜幕之下就像是回到旧日时光的钥匙，沉默中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地被勾起了许多回忆。

事实上自从济城事件之后，对于倾城小队的人来说，他们就一直都在忙碌。

离开济城，回到鹿市，然后遇到黑弥尔，许慎学习炼金术。

再然后，就是帝国先锋军南下，他们驰援赤城，结果许慎开发出了赤雨和战术轨道狙击套装。

这些事情一件赶着一件，就像是鱼鳞一样互相扣着，没有给大家太多喘息和放松的机会。

一路上似乎也就和黑弥尔相处的那段日子算是最轻松的。

关于聂寻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是注定没有什么答案了，许慎站起身来，走到光与暗的交界处看着夜色下晦暗的荒原，仿佛在出神。

钟零也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背影被火光照耀着，背向光明，面向黑暗，便似曾经的沈啸虎和他的497团一样，守护着这个黑暗的时代里，最后的那一点温暖与光明。

“来了这么久，却一直都隐藏在黑暗里，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少年对着黑暗中的荒原懒散说道。

“我只是好奇。”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明明看不到对方，但这声音就像在大家的耳边一样，让许封和邓炎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我曾给了你们七天时间。”对方幽幽说道，“但最终你们却杳无音信，我以为这就是无声的宣战了吧……”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一想到这些人里还有我那么疼爱的妹妹，就让我怎么都没办法狠下心来。”

就像是跟邻居聊天一样的说话声中，一道狰狞的身影从夜色中走了出来，被篝火的余光照亮，露出一身仿佛来自地狱的可怖铠甲。

那是一只许慎从未见过的变异虫怪，四肢的外骨骼甲壳呈现出橘红色，火光之下颜色看起来异常艳丽，更可怕的是它的身体，它放仿佛是一个由很多人体融合重组而成的怪物，露出惨白色不甚规则的身躯，身躯上面都是一张又一张惨白色的人类脸庞。

每张人脸都闭着眼睛、眉头深锁，仿佛正在经受着什么酷刑似的。

而它勉强能称之为身躯的腹部，则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都是密密麻麻倒刺一般的牙齿，一圈又一圈地排列着。

这怪物没有脑袋，也就没有眼睛鼻子耳朵，更没有尾巴。

它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人的恶趣味临时捏成的一团泥巴变成的，从上到下都透露出一股荒诞的意味。

而就在这个奇怪却恶心的生物背上，聂寻正神采奕奕地盘坐着，长长的头发一丝不乱，身上的衣服也笔挺整洁。

这种极致有序和那怪物带给人的无序混乱的观感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反差之下，反而营造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和谐。

似乎聂寻出现的地方，就应该有这种怪物存在似的。

“好久不见啊，妹妹！”聂寻看着钟零的眼睛，笑着打了个招呼。

第352章 不朽的阶梯

如果聂寻不是坐在这么一头恶心又狰狞的变异怪虫身上，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可能还会有几分感染力。

但现在的情况下，看到他这张脸，许慎就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一次见到聂寻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对方是一个很有实力的老板，并没有多想。

毕竟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灾变之后，有实力却不安分的人一点都不少。

而且当时许慎接到了黑色屏幕的任务，所以才一口答应了聂寻的。

仔细想想，那个时候他就应该发现聂寻这个人不同寻常的地方。

毕竟自己的下属死在面前还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已经说明了这个人的心脏是何等坚硬。

一个对生命没有多少敬畏，永远都在冷静计算的人是很可怕的，因为这种人要么就所谋甚大，要么就大概是个疯子。

而聂寻，现在看来，两者兼具。

钟零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对方的形容依旧还是那么一丝不苟，但至少曾经的笑容是有温度的，而现在，却让她感觉到了一阵幽寒。

“你是来杀我们的吗，哥哥？”钟零无声地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只让自己独自面对这个曾经最亲近，现在却最危险的人。

许慎笑了笑，不动声色地也往前迈了一步，跟钟零并肩站在一起。

如果聂寻真的是来对他们的动手的，恐怕今天谁都跑不了。

对方在济城所展示出来的力量，已经超越了想象，许慎也拿不准对方到底有多强。

但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毕竟在赤城的这段时间，他可没有闲着。

现在倾城小队可以说算是全副武装，每个人身上都有不止一件炼金装备，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早已今非昔比。

但是聂寻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还是安坐在怪虫的背上，甚至依旧满面笑容：“你不必这么紧张，我还不至于只是被妹妹放了一次鸽子就要喊打喊杀。”

他回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许慎，似乎在审视着什么，随后说道：“时代的变革即将来临，很多事情你们并不知道，所以限制了你们的眼界，这我也不怪你们，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聂寻最终还是看向了钟零，“站在我的身边，你们将与这个时代一同见证不朽！”

然而说的再多，这种话听起来还是太空洞了，别说是自己的妹妹，恐怕就算是自己的恋人也忽悠不了，许慎这样想着，果然看到钟零摇了摇头：“哥哥，你有你的道路，我也有我的追求，为什么一定要变成某种选择，为什么一定要用别人的生命来堆砌你追求不朽的阶梯？”

她向后退了一步：“我不理解，请别再跟我说这个了。”

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青年就是已经不知道屠杀了多少无辜之辈真正意义上的屠夫，但钟零想到多年来兄妹的情分，想到作为私生女，哥哥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她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这个男人恶语相向。

聂寻叹息了一声，但却没有解释，反而看着许慎，表情颇堪玩味。

“我和妹妹的事情，也还可以放一放，”他看着许慎，目光十分复杂，“你居然也精通炼金术，这才是我最意外的事情。”

毫无征兆，忽然就点破了许慎一路走来，强大的核心秘密之一，如果换成别人，恐怕已经惊恐万分了。

不过许慎却很淡定。

大家都是玩炼金术的，虽然看起来显然方向不同，但是被聂寻找到蛛丝马迹，他知道这是早晚的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许慎平静问道。

聂寻挑了挑眉头，他以为许慎会面色大变，甚至说不定还会出手，但他并没有设想过许慎会这么平静：“从你将聂家赠你的不可知物，那柄刀恢复如初的时候。”

这回许慎就真的有些惊讶了。

因为他记得自己当初是在河岛市外郊，孤身一人的时候，完成了修复不可知物M2-碎空刀的。

那时候聂寻应该还在遗迹里面，所以对方居然知道这件事情，就真的有些意思了。

但还没等许慎想明白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时候，聂寻便说道：“我研究炼金术多年，一直在追寻不朽的秘密，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应该已经没有炼金术的传人了，我还挺失落的，但当我意识到你是会炼金术的时候，真是感觉到惊喜啊！”

他缓缓说道：“当时我知道了这件事后，怕你跟着我混迹在遗迹里面，出点差错，你可是这世界上我知道最后一个精通炼金术的人了，所以你不能有事，我就借故零零受伤的事情，将你赶走。”

“这要是一般人，估计就心灰意冷离开了，因为我看到你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你一定十分懊恼，但那件事并不能怪你，如果应该有人自责，也应该是我这个做哥哥的。”

“可是谁能想到，你这小子还蛮倔强的，居然真的一直深入到了遗迹的最深层，原本那笔记我是打算带出来给你的，后来发现你也到了雪山实验室，索性就直接留在了那里，让你自己拿到也许更好。”

“所以你也可以放心，对我来说，你不是我的障碍，相反，你还是我通往不朽的阶梯上最重要的助力！就算你自己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自有办法。”

聂寻笑眯眯地说着这些，今天显然情绪不错，即便被妹妹当面拒绝，也没有丝毫烦躁。

“没猜错的话，你炼金的研究方向，”聂寻和颜悦色道，“应该是物品炼成吧？”

“毕竟你能够掌握那么多种性质迥异的异能手段，除了炼金造物，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帮你做到了，不可知物也许可以，但不可知物不也是高级的炼金物品吗？”

他一语便道破了许慎现在精通的手段，不过想到他的手段，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但这时候，许慎却鬼使神差地忽然问了一句：“那么你擅长的又是炼金术的哪一方面呢？”

因为这一刻，许慎忽然从对方的话语中意识到，炼金术并不是只有直接用于战斗和炼成物品这两个方向，它应该还有更多的用途，而关于这一点，黑弥尔没有对许慎说过。

聂寻笑了，他拍打着自己盘坐的那丑陋虫怪说道：“你已经看到了，我擅长的，就是生物炼成！你们口中的禁忌，却也是通往不朽唯一的捷径！”

第353章 商城避难所

一番“友好”的交流之后，聂寻便被怪虫载着从容离开了这里。

他离开之后，黑暗的荒野上响起了很多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正有无数细小的虫类从附近离开。

倾城小队的大家围坐在篝火边上，脸色都非常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