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领主：我有生存栏 第276节

动物测试的安全性得到保证之后再上人。

尽管有很多人类领主自告奋勇，但楚源还没奢侈到拿他们来冒险的地步，毕竟人虽生而平等，指的是人格上的平等，在个人的价值上面，显然是永远也不可能平等的。

就目前来说，那些曾经在现代社会接受过完整教育的人类领主，每一个都是无价之宝，就是要做耗材，也得等到他们的价值被楚大善人榨干了再说。

上人也不是楚源前脚做完动物测试，后脚就紧锣密鼓地安排人去做测试，在将预设好的几轮动物测试都做完之后，楚源就来到了山谷旁边，一处提前安排好的农场。

这里原本是楚源安置那七头猪人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在猪人的住所旁边，又新增加了数个畜棚以及鸡舍，里面放置着一些楚源用来做测试的动物，经过两轮传送——传送过去，以及传送过来的动物，都被安置在这些畜棚和鸡舍当中。

七头从魔渊被拯救出来的猪人适应力很强。

不仅很快适应了在主世界的生活，而且据楚源了解，据说两个家庭当中，都有母猪人孕育上了生命，也就是等到春末夏初的时候，他领地上的猪人数量说不定就会翻上好几番。

楚源来到这边查看那些测试传送阵的动物们的情况时，注意到不远处的草垛后面，有一颗探头探脑的小脑袋，没忍住招了招手，示意躲在那儿偷看的小猪人过来。

“哼哧……哼哧……领主大人。”

小猪人发出楚源熟悉的猪哼声，摇摇摆摆地走过来。

他穿着人类孩童的衣服，却打着赤脚，没办法，小猪人虽然有着人类孩童般的体型，但四肢却有着显著的猪人特征，比如说他的脚，就不是人类的肉掌，而是一对猪蹄，只是相较于寻常的野猪，他的猪蹄更大更平整，更适合直立行走，而他露在袖子外的手，也没有正常人的五根手指，而是三指，和猪蹄相似，只不过和猪蹄不同的是，上面并未覆盖厚厚地甲质层。

和他高大健壮到有些不符合人类审美的父母相比，小猪人端的是非常可爱，他就像是人类社会中最受长辈们欢迎的那一款小胖子，白白嫩嫩，神情呆萌，一张猪脸并不让人觉得恐惧，反倒是因为粉嫩憨厚的模样让人觉得可爱非常——当然，仅限于小时候。

他爹长得还是有点吓人的。

楚源掏出糖来给它，小猪人欢欢喜喜地接过，直接就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那是一颗带棍子的棒棒糖，他舍不得咬碎，一口吃掉，于是用力地舔了一口，又吐出来，举起来要递给楚源：“哼哧……领主大人吃。”

看着上面还沾着口水的棒棒糖楚源是拒绝的。

“你吃，你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今天没上学吗？”

“哼哧……哼哧……今天放假呀，领主大人。”

小猪人用一副“你是不是过糊涂了的眼神”看着楚源，许是因为说话的声带和寻常人不一样的缘故，他发声的时候，总要哼哧两声，调整一下自己的声带。

楚源这才意识到自己忙糊涂了，明明早上还看到少年雷趁着放假和女朋友约会时还感叹呢，没想到转过背的功夫就忘了今夕是何夕——不过这倒也是正常，为什么那些搞自由职业比如说up主和小说作者总爱放鸽子，许多时候就是因为他们对时间的概念模糊，有时候拖着拖着，一下子就拖过去许久。

被小孩嘲笑了的楚源也不恼，他摸了摸小猪人的头，小猪人没有头发，头顶只覆盖了一层白色的短毛，十分粗糙，好在轻拍之下，摸起来软软的，还挺舒服。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在学校里上学前班是吧？

“感觉怎么样，课程还跟的上吗？有没有同学欺负你？

“要是有人欺负你可以和我说哦！”

“哼哧……哼哧，没有人欺负我，大家都对我很好，大家还天天给我带吃的，我每天都吃很多好吃的，只不过老师不许我上课吃东西，也不许大家上课的时候把吃的给我，领主大人，你能不能让老师上课也允许吃东西啊！

“有时候上课真的很无聊，我就想吃一点东西……”

他话越说越多，也越说越利索，楚源却是听得无语。

“好家伙，你这是哪是上学，你这是去上食堂啊！”

好在楚源本身也没指望我小猪人能学到多少东西。

将他送到学校，是他发现猪人的智商其实不低，只是成年猪人，也就是小猪人的父母与叔叔阿姨们，他们由于长期和魔渊里的同族们生活在一起，已经退化了大部分的语言和思维能力，就像是那些被动物抚养长大的野孩子一样，想要融入人类的世界非常困难。

但小猪人不同，它的年纪比楚源想象中的还要小，根据塞里的推测，小猪人很有可能也就一岁多不到两岁的样子，这个时期的孩童，正是语言发展的高峰期，若非小猪人的外表实在特殊，楚源都想将他从原生家庭中带走，直接给他找一对正常人的养父母算了。

被送到学校里的小猪人果然不出楚源所料，很快就在大环境当中展现出了自己的语言天赋，从一开始的只会哼唧哼唧哼唧，到现在的能够完整的说出一段表达自己的意思的话语。

这对楚源来说也就够了。

毕竟XP虽然说是自由的，但一头会说话的猪人，和一头连人话都不会说的猪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前者还能勉强看做是长了猪头的人，后者可就纯纯是站起来用两条腿走路的猪了，xp没奇怪到一定的程度，是很难想象有谁会看上后者的，楚源送小猪人去上学，培养他说人话的能力，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小猪人未来的婚事考虑。

和同类成婚是不现实的。

主世界中猪人早已经消失，楚源虽然能找到两个疑似是由曾经的猪人部落转化而来的游荡部落，但人家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人类模样，审美也和人类差不多，对于自己的猪人祖先，也就是个叶公好龙的状态——可以崇拜，但要是真复苏了，那还是拉倒吧，咱们长得都不一样，哪能是一家子人啊！

因此楚源只能指望小猪人倚靠个人魅力搞对象。

不然它就只能近亲结婚了。

楚源带着小猪人进了畜棚，观察今天参与了传送实验的动物们的情况，塞里并不在这个地方，刚刚有消息传来，说是又有一头月狼生产，于是她赶去了那边，没有塞里，楚源就只能凭借个人的感知对动物的状态做出判断。

牛和羊的身体外观看不出什么有问题的地方，只是精神有些萎靡的样子，楚源一头头观察，一头头感受，没看出什么大问题来，牛羊也不会说话，因此没看一头，就往它们的食槽里，添加一些新鲜的皇竹草，作为测试补贴。

一旁的小猪人却是突然开了口。

“哼哧……哼哧……”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嗓子。

“领主大人，这头牛说它头晕。

“这头牛也晕。

“这头羊更晕。”

“头晕？”

大的小哞哞牛四肢稳如磐石，于是他将注意打在了体型较为娇小的来福羊身上，只见他伸手轻轻一推，平日里只会被推得走开的小羊，竟是咩的一声后，踉跄了好几下。

“这就是活体传送的副作用吗？”

别问为什么伊丽丝没反馈，问就是她没这个副作用。

要不是小猪人发现这一点，他还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而且很大概率上，要一直等到人体实验开始才能有所察觉。

“你能不能判断出，哪些牛和羊晕的厉害，哪些晕的轻一点？”

楚源询问，要知道，畜棚里的牛和羊，可是分批进行测试的，若是头晕能随着时间缓解的话，那大概率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若是不能，楚源担心会涉及到一些器质性的病变。

小猪人在畜棚里走了一圈。

最终指着一头小哞哞牛和来福羊道，“它们的头晕要轻一些。”

楚源看了便放下心了，症状较轻的，正是最先测试时被送到这边来的一头小哞哞牛和一头来福羊，它们耳朵上的洞里面还挂着写了备注的彩色标签。

而被小猪人认为头晕最严重的，则是两头经过多次传送的来福羊和小哞哞牛，它们俩蜷缩在角落里，险些没被楚源注意到，楚源喂给它们皇竹草，它们面对鲜嫩可口的草叶，也没有开口的欲望，只是抬了抬眼皮，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这叫楚源有些忧心。

“让人直接给它俩灌点皇竹草水试试，看看能不能好起来。”

楚源对负责管理这个农场的人说道。

他不知道走传送阵造成的眩晕具体有多严重，但他却知道，如果是过度强烈的眩晕，不管是由于什么原因引起的，如果不能及时的缓解，是有可能对生命造成威胁的。

哪怕这些参与了实验的小哞哞牛和来福羊们，最终的归途也是餐桌，但如果可以的话，楚源还是希望他们尽量不要牺牲在他的实验当中。

身为领主，一道命令下去，自然有人落地执行。

很快就有人带着皇竹草水和给动物灌胃的器具过来。

楚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

给动物灌胃的器具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一根十字形的硬管，来人将其横插于小哞哞牛的口中，性格向来温顺的小哞哞牛，乖巧地张着嘴，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另一根软管，楚源一时也没看出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反正操作者往十字硬管顶部一塞，就沿着十字较长的那一端，一点点地推进了小哞哞牛的胃里。

小哞哞牛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脚步开始向后挣扎，然而它背后又有多少可供他活动的空间，再加上头晕这个debuff的影响，因此几乎没费什么劲儿，操作的人员就已经塞好了胃管，并且拿起一个漏斗，开始往它的嘴里倒皇竹草水。

从抗拒，到接受，这头小牛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小猪人告诉楚源，“小牛没那么晕了。”

皇竹草水起了作用。

确认动物们只有头晕这一个毛病，而且和人类精神力见底一样可以用皇竹草水来缓解之后，他搂着小猪人的肩膀往外走，此时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小小猪，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动物们头晕的？”

第281章 NO.288：小小猪

楚源第一感觉就是小小猪有和动物对话的能力。

但转念又觉得不太对，除非是像是月狼一样的高智慧生物，否则能和对方对话，并不一定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尤其还是像他刚才询问的那个特殊问题：

谁晕的更利害一些。

晕，和疼痛一样，是一种主观判断上的感知。

它并不像出血一样，可以通过流出的血量，200cc，300cc这样具体的量词做出比较，而是根据个体的素质不同，有着不同的感受，普通人对此可能不太明显，去医院做一场手术看看就知道了，同样的手术，同样的病变部位，有的人可能前脚下了手术台，后脚就能蹦能跳能吃能喝，止痛药扔在一边看都不看的，有的人却能哀嚎一整晚不带休息的，若非二者出自同一个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医生手艺不行。

除却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主观上的感受外，更重要的是，像是牛羊一类的低等生物，其实是没法做出如此复杂的表达的，就算能够和它们直接沟通交流，以它们的智慧，能够理解的也不过是一些诸如“开心”“痛苦”“愤怒”“危险”“吃”“跟我走”之类的简单情绪。

表达的意思但凡复杂一些，它们可能就听不懂了。

怎么可能如此精准地描述出“我的头晕比它更强”这种状态。

小小猪一脸懵，竟是一副被楚源问倒的表情。

见他满脸纠结，楚源也没催促，等着他组织语言。

小小猪绞着手指，“哼哧，哼哧”了好半天之后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我就是知道……”

“那除了头晕，你还能感觉到什么吗？”

“哼哧……哼哧……

“还能感觉到吃饱了还是没吃饱算吗？

“不单单是牛和羊的，有时人的也行！”

小小猪道，“上课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谁的肚子最先饿了，也能感受到谁撑得厉害，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知道，哦，对了，有时别人流血了，我也能感受到疼不疼。”

神技啊！楚源听懂了，小小猪的能力完全可以用一个四字成语来概括，那就是：感同身受！

世人常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其最大的原因，就是每个人的出身不同，成长经历不同，个人体质不同，同样的事情造成的感知自然也就大大不同。

但小小猪的能力若是真如他所说的话，他恐怕还真可以做到某种程度上的“感同身受”，哪怕仅仅只是诸如“疼痛”“眩晕”又或者“饥饿”一类的基础感觉！

对人，这种能力当然作用不大，毕竟小小猪学的又不是心理学，从事的也并非心理治疗相关的行业，以他目前表现出来的天赋来看，大概率也是没有相关的能力的。

但对动物，这能力可就大了去了！

多少动物，就是因为无法及时地表达个体的感受，从而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尤其是像小哞哞牛这种擅长忍受疼痛的生物！它们个子大，也不容易生病，但一旦生起病来，就决不是小病，偏偏这种动物还很是温顺忍耐，如果不是痛到正常饮食生活都受到影响的话，单看外表，没有足够经验的人，压根看不出来！

夏城和粮城这边，动物豢养的数量不多，小小猪发会的空间可能还不太大，可华夏，还有一个叫做青牛城的地方法！那里养殖的牛羊，可是要供应华夏除却青牛城本身以外，其余三个，不，马上就是四座城池了，小小猪若是去那边工作，可真是广阔天地，大有所为啊！

楚源的双眼发出了想要使用童工的光芒。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那么着急，于是语气越发温和地询问道：“小小猪，这件事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到吗？还是说你的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们也可以？”

“哼哧……他们……应该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