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领主：我有生存栏 第317节

第338章 NO.365：魔药

在漫长的梦境当中，茱莉娅回忆起自己的童年。

她是个在农场长大的女孩，陪伴她最多的，就是草地与动物粪便的气息。

她的母亲是一位来自东方的美人，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看上自己那个个子不高，还胡子拉碴的父亲，但她笑起来时很温柔，皮肤很白，喜欢穿青色的旗袍，总是在她疯玩了一整天之后，温柔地牵着她的手，为她摘干净头上的草屑，带她去洗头洗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坐在冒着热气的桌边。

记忆是什么时候戛然而止的呢？她不太记得了，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母亲病倒在床上，虚弱的爬不起来，她握着父亲的手说，“回家，我要回家……”茱莉娅从此对那个遥远的国度升起了好奇之心。

所以她学龙国语，读历史专业，毕业以后还到龙国游过学，见识过那个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国度留下的辉煌印记，此时那些她匆匆一撇的风景，如漫漫黄沙的洞窟当中飞天的仙子，如青山脚下，神情悲悯的古佛，如绵延仿佛没有尽头，雄伟到不可思议的长城……

一幕幕，一幅幅，她抬起手臂，身边的草木枯了又荣，眨眼之间，便好似经历了无数的岁月。

但仔细看去，那些草木在夜风当中轻轻摇曳着，依稀是曾经的模样。

茱莉娅睁开眼睛时还有些茫然，她坐起身来，循着自己的心意，一抬手，原地便多出了一个人影，只见那身形有些虚幻的少女，生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却像是看不到她一般，原地坐下，然后躺了下去，她躺下的地方，和茱莉娅起身时露出来的被压倒的草叶形状，恰好完全融合。

茱莉娅自己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她抬抬手，少女的身形散去，她这才感受到太阳穴针刺一般的疼痛，再一看个人面板，只见能力那一栏，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叫做溯本回原的lv1级别的技能。

“这是……我的超凡之力？”茱莉娅还有些不敢置信。

魔药为华夏在超凡之力上的研究，做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

相较于已知的，循规蹈矩便能踏上超凡之路的职业法，魔药提供的方向更多，可能性更大。

当然，危险性也更高。

只是和魔药的便利性以及可能性比起来，这点危险就显得不是那么值得一提了。

何况魔药在领主身上的觉醒概率真的很高。

哪怕楚源提前通知过，第一批售卖的魔药是试验品，让自己人先等等，别着急买，等更成熟的产品出来之后再做尝试，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但他到底管不住每一个人的想法，就像他当初劝阻众人不要拿自己的心性做赌博，去接触被封印的邪神雕像一样，不还是照样有类似于凌傲天一样的人类领主，在狂妄自大当中沦为邪神的走狗？

因此首批上架的魔药虽然不多，但由于提前得到通知的原故，华夏内部领主，抢到魔药的还挺多的。

楚源的领民面板也在一天之内被更新了多次。

有没有超凡之力的领民面板实在是差距很大，在系统内，普通的，完全没有任何技能的领民，面板颜色就是最为寡淡的白，在觉醒超凡之力后，才会根据他们觉醒的技能和位阶上的改变，从而转变为不同的颜色，根据颜色的深浅，就可以直接对领民的能力做出一个大概的判断，如果颜色相同的话，就说明两人在纸面上的数据是半斤八两的，则会根据谁的忠诚度更高，在楚源这里的排序就更靠前……

而人类领主的排序，又是基本都高于普通领民的，毕竟他们都是向楚源宣誓效忠的关系，直接受到系统的约束，只有如橘猫和银丝藤这样被楚源通过招募令招募出来的特殊领主，领民面板才会排在最前面，不过楚源领地上这种成分的人也不多，也就橘猫，银丝藤，玉蜂女王还有古诗四个而已。

通过魔药觉醒超凡之力的领主名单如同雪花一般被送上了楚源的案头。

“……许浩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他已经觉醒了一项超凡之力，还敢服用魔药，得亏是没出事，要是出事了，我这研究所交给谁来管理？”

楚源忍不住吐槽，却又直接看向来送资料的人说道：“许浩的新异能不是才觉醒的吧？”

来送资料的领主笑容讪讪，不用他回答，楚源就知道了答案。

魔药本就是许浩负责的项目之一，这个狠人既然能为了超凡之力，将自己变成章鱼哥的眷属，甚至连带着改变了楚源领地上一批人的物种，那么研究出了能觉醒超凡之力的魔药，没有不自己上的道理。

楚源掐了一下鼻梁，头疼的同时，也有些无奈，他并非专制的领主，事实上，就算他专制，也管不了许浩这种科研狂人，也许是在穿越前被压制的狠了，穿越后手里有了权力和资源，许浩满脑子的想法无处释放，项目一个接一个的立，课题一个接一个的开，因为华夏什么都没有，什么项目只要复刻成功都挣钱，于是为了保证研究所的收支平衡，他甚至玩起了研一养三的套路。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研究一个复刻现代社会已有成功经验的项目，用项目成功后反馈的资金，来研究超凡之力，配合上楚源这边提供的政府科研资金拨款，研究所现在的项目那叫一个多，那叫一个杂，楚源要想将所有项目看过一遍，都得花上不止一天的时间，也就许浩如今越发的不做人，才能将一个复杂又繁琐的研究所，管理的井井有条。

冒险是冒险了一点，但由魔药带来的超凡之力，不得不说，还是挺新颖好用的。

虽然这些能力大多没有遵照职业法按部就班培养获得的超凡之力强大，但胜在种类繁多，妙用无穷。

来人细心地为楚源分析着魔药售后反馈得到的数据，“……魔药的原理，其实和职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职业法是将自己沉入一个职业当中，就像是将年幼的果实放入固定形状的容器里面，希冀长出和容器形状一样的果实来。”

楚源道：“就跟方形西瓜还有人参果什么的差不多是吧？”

来人点头，“是的，如果说‘职业法’是外部约束，帮助人们成为什么，那么魔药就是激发人内心的向往和想象，让果实在生长的过程中提前预设好我想要成为什么，只是相较于职业法来说，人的内心并不总是那么坚定，因此最后得到的果实，不一定和一开始预设的形状一样。”

楚源点头，他已经大概弄懂了所谓能够帮助普通人觉醒超凡之力的魔药是什么，这玩意儿说的好听一点叫魔药，说的不好听一点叫强效致幻剂，哪个好人吃致幻剂不吃出毛病啊，难怪之前提交上来的实验报告上说，长期或者短时间内大量服用，有可能造成严重的精神问题呢……

没有问题才有鬼好吧！

“不过您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找到了稳定发挥魔药功效的新研究方向。”

楚源感兴趣地道：“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是仪式。”讲解者兴致勃勃，楚源对他有点印象，他是许浩的助手，也是一个疯子，说话到兴奋的地方，汗水流下的时候，耳根处有鱼鳃若隐若现，楚源本就是在研究所接收的实验报告，见状非常体贴地道：“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天——你看起来有点渴了。”

“不用！”青年的笑容腼腆，他按下一旁的开关，只见房间顶部，顿时有海水从顶喷当中均匀低洒落下来，雨水打湿了青年的衬衫，半透明的布料隐约可见里面的肌理——那是一片片凸起的鱼鳞。

虽然早知道这个由许浩主宰，设在海边的研究所由于章鱼哥的眷属过多，画风不太正常，但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第一次感受到研究所那别致而又独特的设计，楚源还是沉默了半晌，最后抬手示意继续。

也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失礼，青年不好意思地说道：“平时这边都是普通人在处理文件方面的工作，我不怎么过来的，不过所长说魔药的事情需要我详细为您讲解一番，您才能理解这是一种多么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发现……”

“我们现在的课题主要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如何最大可能地发挥魔药的可能性，从而得到尽可能多尽可能丰富和详细的超凡之力品类，职业法好归好，但太稳定了，觉醒的超凡之力千篇一律，没有心意，扼杀了很多本应该产生的可能；另一个方向，则是将职业法与超凡之力结合，我和所长都坚定的认为，魔药一定会成为职业法的一种补充，能加大普通人也成为超凡者的概率……”

人类领主想要成为超凡者并不算多么困难，大概是受到老天爷的偏爱，他们只要稍稍努力一些，配合上穿越前的生活经历，基本上都能觉醒一种超凡之力，无非就是强与弱的差别罢了，但普通领民就不行了，部落民还好一些，被系统洗过脑上过钢印的原生领民，除非是那种召唤的时候就自带技能的那种，否则想要觉醒超凡之力，简直跟做梦似的。

因此当研究所对外招募觉醒超凡之力的实验者时，哪怕明知道有生命危险，报名者仍旧如同过江之卿，或许那些普通的领民们还理解不了超凡之力会给整个社会带来怎样的变化，但他们很清楚自己身边拥有超凡之力的亲朋好友，享受着怎样的待遇，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人生来贪婪，饿肚子的时候想着要是能吃饱就好了，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只求有一个暖炉又或者是一件能够裹住身体的衣服，困到不行的时候只要给个可以躺下的地方，但吃饱了以后就想着要是能吃一些更好的东西就好了，穿得暖了就希望身上的衣服更漂亮一些，躺下去就能睡的人也开始希望拥有更大的空间，更好的环境……

楚源并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对，追逐更好的生活是人类的天性。

超凡之力是这些普通人能够抓到的立竿见影改变自己人生和命运的机会。

毕竟再好的社会福利，也比不过伟力归于自身，如果有一天夏城甚至是整个华夏轰然倒塌，拥有超凡之力，他们至少可以比以前活的更加轻松自在一些！

楚源轻敲着桌面，“魔药的研究你们看着办，没钱了就找富贵拨款，我管不了你们，也不想管太多，放手去做就是，但是别忘了我的底线是什么——”

青年低下头，神情十分恭敬。

“绝不将人命做玩物，不制造不必要的牺牲。”

楚源起身，踏步间便消失在了人前，“期待你们的表现。”

青年这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旁的人见了就笑他，“有那么紧张吗？巨佬还是很好说话的。”

青年笑笑，呵呵了两声，很好说话，那是因为你们压根就没到需要楚源不好好说话的地步。

无关紧要的人，他当然很好说话了，只有他这种捧着事关整个华夏甚至是人类未来发展计划送到楚源面前的人，才能感受得到这个男人在思考的那一瞬间，有多么的恐怖——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种感觉，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楚源明明就坐在他的面前，他却觉得两人之间仿佛隔得很远，不是谈恋爱那种很远，而是真正空间感知距离上的很远。

高空之中，似乎有以一双从上至下俯瞰着他的眼睛，在这双冰冷而又严肃的目光审视下，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和血液流向都仿佛被人看了个精光，但凡他有一丝一毫不好的想法，都会面临非常恐怖的下场。

楚源哪知道自己给人造成了如此强烈的威压，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出门时甚至还对路过的研究员笑了一下，脚步遵循着他的心意，再抬起头时，已经到了港口边。

第339章 NO.366：华夏号

深水港口，巨大的船只停泊，船长正指挥着船员用淡水清洗甲板，尽可能地延长船只的使用寿命。

楚源仰头，他看向船只，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本该如此，在看向这艘船的时候，他总能看见一些若有似无得虚影，有狂躁的海上风暴，有翻涌的巨浪，还有船上颠簸的人，和利刃划破喉咙时的血腥……这不是幻觉，是曾经真实发生在船上的一切，纸上的文字，在他注视着这艘船的时候，化作了幻影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谁的能力？楚源并不知晓，但他知道，在他的领地范围当中，应该是有领民觉醒了类似于时间回溯一类的超凡之力，否则他绝无可能看到这一幕——仅仅是心有所感，便窥探到过去的画面，即使是神明，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便是身为银月女神的塞里，想要回溯月光下记录的画面，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在连邦身边，楚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你服用了魔药？”

“是啊。”大概是热爱航海的人，骨子里从不缺少冒险的精神，哪怕如今他的超凡等级已经不低，他还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服用了魔药，此时男人的眼珠泛着微微的红，看上去有些恐怖，明明是在岸边，身上是干燥的，耳边却能看到微微起伏的呼吸腮。

“我听他们说，服用魔药以后，能过像是走马灯一样回顾自己的人生，我以前读书不认真，很多东西都没有仔细学，现在后悔了，想学也没机会，你说系统这逼玩意儿，都把我们给拉过来了，就不能在商城里直接卖点书吗？整几个图书馆过来不比咱们盲人摸象靠谱……”

“大概是转移有形的知识，比无形的人体更贵？”

楚源随意做着猜测：“又或者是因为祂们既想要我们人类发展起来的文明，又不想让我们照本宣科。”

他自己觉得后一种猜测比较靠谱，当然前一种猜测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两个世界看似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但仅一个超凡力量的存在，就已经从根源上让一切都变得不同。

现代社会中要极其艰难才能做到的男女平等，在这个世界变得颇为容易，起因不过是因为几千年的思想道德束缚在新文明时代不复存在，超凡力量又磨平了男女之间生理上的差异，看似是人类文明的复刻，其实是独属于这个世界的文明，以一种野蛮但瑰丽的方式生长了起来。

像是连邦这样自身超凡能力不低，还服用魔药的人不在少数。

楚源一开始想不明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后来看了群里的发言，才咂摸过味儿来，什么年轻时候读书不认真，什么想回顾一下过去的记忆，他们服用魔药的初衷，与其说是寻找过去遗忘的知识，不如说是寻找过去。

穿越至今，已有两年的时间，楚源的大脑随着领地的发展，超凡之力的进阶而越发清晰，他甚至还能记得自己在穿越前更新的最后一条视频，以及视频审核通过之后第一时间赶来的那群粉丝发来的彩虹屁，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两年在生死边缘的挣扎与磨炼，已经叫他们快想不起在现代社会的生活，想不起那种除却生死以外无大事的轻快日子……

夏城的生活轻松，便捷，那也是相较于普通的部落民而言。

对于真正享受过现代社会生活的人类领主们来说，夏城提供的安稳，不过是曾经他们触手可及的东西——在海上驾御风暴的船长，偶尔也会怀念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日子，随月狼巡视山林的女骑士，在梦中或许也怀念过和闺蜜挽着手喝奶茶逛街的时光，就连如今已经是一头猛兽的橘猫王富贵，偶尔也会想起自己被哨所捡回去，和小战士们在风雪当中踩着厚厚的雪执勤的人生。

“……咱们这是搞了个致幻剂出来？”楚源在回过神来之后，都属实有点被搞沉默了。

好在夏城一开始发展的时候，就很注重思想方面的问题，几场大会开下来，大家的思乡之情虽然没有被压下去，但好歹不会拿自己的小命来冒险了，为了多看亲故一眼，就服下一瓶魔药，不过到底在领地上起了一个头，阴影军团这些天上缴的噩梦燃料都多了不少。

得亏有个阴影军团。

也得亏这个世界上的负面情绪竟然可以通过斩杀梦魇怪的方式来驱逐。

楚源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代文明，一届又一届的领主，总是发展不到最后，没能在这个世界扎下根来，原因很简单，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就是领地覆灭的危机，就说这魔药，看着是众人崛起的希望，却很有可能在顷刻间来个团灭。

又能提高实力，又能在幻觉当中回忆往昔……有几个人，能够克制得住这种欲望呢？

魔药风波过后，寒冬来临，华夏的人类领主们，看起来都有些恹恹的。

整体实力提升了一波没错，但整体情绪也下降了一波。

思乡之情，绵绵不绝，楚源干脆让人搞了一个回忆往昔的活动，于是今年的冬天，比过去的两年都要热闹许多，第一年自不必说，大家刚来，还没摸清楚道道，活下去都不容易，更别提如何庆祝；第二年倒是好上些许，但那时的夏城忙忙碌碌，大家也只想着如何把日子过得更好；也就是到了如今，才有了额外的心思去想更多的东西。

领主们有钱，也乐得在这个时候花钱，于是就能看到，写春联的领主，跟纸和笔墨不要钱似的大派送着春联，几个领主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夏城才修建好不久的人民广场搭了一个棚子，挡住风雪的同时，搬来几张桌椅一字排开，想要春联的领民，走过去排队，道一声新年快乐，就能领上一副。

除了写春联的，还有剪窗花的，以及复刻各种春节活动的……

一群穿越前年三十都抱着手机玩游戏的年轻人，如今倒是凭借着通过魔药回忆起的单薄记忆，有模有样的过起了新年来，一时间，商店里红色的产品竟然成了抢手货，连红内裤这玩意儿，都被抢购一空，被人发现裤子边缘露出红色松紧带的领主，也一反以往的羞涩，反而无比得意地道：“懂什么，本命年，就是要穿红的！”

大雪纷纷扬扬，楚源能隔绝寒潮，却隔绝不了漫天的大雪，火锅店里冒出来的热气，将雪花熏化成了雨水，筷子从红油的汤底当中夹出肉片，几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女，操着一口颇为蹩脚的龙国语，举起手中的酒杯，“干杯，干杯，今晚不醉不归！”

至于群岛……谁爱回谁回去，反正他们不回，他们现在全都是纯正的华夏人。

几人现在有盼头着呢，同时也庆幸自己上了连邦的“贼船”，上船时有多害怕多恐惧多忐忑，现在就有多欢喜多幸运，哪个好人愿意当厮杀不休的狗屁“圆桌骑士”啊，能在飘着大雪的冬天吃上这么一顿有肉有菜的火锅，喝上一口据说酿造了两年多快三年的老酒，啧，那日子美得哦，给黄金都不换。

段萌萌匆匆而来，说来也是巧了，救下来的几个异邦领主当中，竟然还有他的同学，曾经算不得多么亲密的关系，但在撞上穿越这档子事情之后，就变得十分特殊起来，段萌萌如今依旧是那个精致美青年，胡子打理的一丝不苟，头发梳成双马尾的模样，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艳红色的毛衣，一看就是女款那种，将包往旁边一放，不看脸，到像是个职场白骨精。

推杯换盏之间，他也醉了，说起过去，举起酒杯，高声阔谈：“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情，就是遇见咱们老大，说真的，要是没他，我都不敢想，我能过今天这种日子……说真的，对我来说，穿越以后，其实比穿越以前开心。”

他是真开心，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化自己喜欢的妆，想翘兰花指就翘兰花指，没有人敢多说一句什么，以他如今在教育界和宣传界的地位，和他跟在楚源身边的时间，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能有点夸张，但夏城这块地里头，真没有几个人的身份盖得过他去。

他这个人立在那里，简直就是华夏政治正确最好的一块招牌，都不用刻意宣扬什么，这群从群岛区域而来的领主，在看到段萌萌的第一眼，心就安定下来——段萌萌都能在华夏发光发热，凭借个人努力坐上高位，他们凭什么不能过上好日子？人家巨佬连章鱼哥眷属那种看着就掉san的生物都能一视同仁，何况是他们几个外国人。

北风呼呼，人类领主站在山巅，时常俯瞰整座城池的地方，在他的对面，是绿色的榕树森林，旁的地方都被冰雪覆盖的时候，只有那棵几乎占据了半座山的榕树森林，依旧郁郁葱葱，绿的就像是不会掉叶子一样，身后的石头营火噼噼啪啪地烧着，旁边摆着的几口石锅，里面烹饪着的食物已经传出了香气，两头狮鹫从天而降，优雅地落在火堆的旁边，来福凑到锅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几头巨虎来回的打着滚，身为母亲的黑豹站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面，看着下面三个憨货撒欢，远远地，喊着老婆的王富贵，就三步并作两步，以一种快如闪电的速度，蹿到了树上，只是它明显低估了自己的体型，黑豹矗立时毫无动静的大树，竟在它上来之后摇摇晃晃，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

它看着底下你来我往的三个蠢儿子，搂住老婆，亲亲密密地说道：“哎呀，真是没眼看。”

在一阵呜呜声当中，遥远海港的华夏号启航，楚源目送着它离开，这是华夏号经过修正和改进之后的第二次航行，肩负着远海打捞和寻找新大陆的责任，楚源在银月视角下看过，华夏区域与群岛区域之间的白雾，已经淡的微不可查，以连邦如今的实力，和他在海上作战的优势，如果运气不错的话，即使没有遭遇神雾，说不定也能再寻群岛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