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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美好群星献上祝福 第401节

这种被动的感觉还是许久未有了,在半空的左吴尽力偏头,回想自己被甩出去的瞬间,颇为无奈。

那他在顾忌什么?

左吴还在思考,甚至一时忘了自己还处在被皇帝甩得向后倒飞的过程中,直到他一头直挺挺扎进了一座高塔,脑壳砸碎了飞檐和瓦片,落入其中,弄得里面更加狼藉。

左吴抓抓头发对那老人说:“抱歉,老丈,事出有因。”

理智还在告诉左吴这一切的虚假,但被挑衅至此,那股烦躁已经快要冲破他的头顶;光影,存在感?跟你说了这就是一点小把戏。

仿佛是为了争一股血气。

“不得妄议君主!……除了雄才大略,我又怎么形容他呢?”老者说。

皇帝额角冒出一丝青筋。

“玉只是好看的石头,它的晶莹也全部源自打磨抛光。事实上,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把一团屎块打磨得晶莹圆润,注意水分含量就好了,”左吴摇头,又问:“你对你们的皇帝是什么看法?”

左吴叹气,忽然发现这是弥补自己不知道这方世界细节的缺憾的绝好机会,蹲下,想了想,把手按在老者的后脑勺上,吸收掉了一点他恐慌的情绪:“老丈,我有个问题——在你看的这些典籍中,月亮代表什么?”

左吴心中嗤笑,皇帝依然在留手。因为之前,连初遇自己的艾山山都能想到,若是吸收掉原子间的电磁力之类,那皇帝基本上就是能字面意义上的毁天灭地。

左吴更加欢畅:“我听说,千年之前的地球上,有一部分先民痴迷于收集一种塑料制的人偶。彼时这种人偶的用料原始又落后,完全抵抗不住氧化的侵蚀,过个十年八年左右就会开始出油和发黄。”

光影把戏自然会搭配着皇帝之前展示过的“吸收存在感”来使用,光靠聆听想要勘破他的实际所在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满是指责和戏谑下,左吴觉得皇帝的气息都要随着这问句喷上自己脸颊。无论是直觉还是本能,一切都在告诉左吴皇帝就是位于距离他无比接近的地方。

还没无妨完。

而皇帝的气息依然在左吴脸颊上喷吐,让他越来越烦躁。甚至,皇帝的挑衅又要变本加厉,左吴脑后的头发又牵动头皮在发痒,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在缓缓压上自己的背后。

他冷冷将左吴的拳头从自己鼻尖拨开,又朝左吴说:“如果我是你,就会把你自己转出来的眩晕吸收掉。免得你自己会这么难受,这么难看。”

左吴点头:“说雄才大略,总得有个头吧。他做了什么让你们觉得他雄才大略?”

“没有,皇帝如今的成功全是靠他自己努力。”老者这么说,像一句隔空的马屁。

左吴想了想,比划几下:“那这皇帝的雄才大略,有没有和‘运气’有关系?比如他做什么都很顺利,都暗合天命之类的?”

“看你的鼻尖。”

原来又是个世界观破碎的可怜人。

连左吴都差点没被这威压逼得没站稳,可他还是狞笑,忽然抬手,在这高塔的墙壁上狠敲了一下。

“我觉得不像,至少你对你的子民们不像,”

左吴便感觉自己的双脚瞬间离地,而眼前的风景皆被加上了一层速度线,在飞速后划,变化。

皇帝摇头:“我从未对不起‘英明神武’这四个字,仁联不都给我认证了吗?”

皇帝的神情开始变得不善。

左吴好奇:“吸收光线,我以前也这么想过。可这么做的代价是让我自己的眼睛也变得什么都看不见,得不偿失。你是怎么克服这个问题的?”

“被皇家豢养的求道者水平肯定是顶尖,他们都是这个表现这番模样,换你其他子民呢?不是只会崩溃得更彻底?”

老者回答:“他改良了修炼的方法,让每位求道者的法器质量都上了好几个台阶……”

其实就是把这里求道者们的功法接入了月球上的血汗工厂而已。现在,血汗工厂的生产肯定受着干扰,他们的功法也一样不如以前好使了,这也是一部分求道者信仰崩塌的原因吧。

皇帝弹了下手指:“你看出来了!不错嘛。”

是皇帝已经来到高塔之下,如此气势汹汹,其释放出的磅礴威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

左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先在高塔的破口处往外张望,那皇帝暂时立在原地,没有跟来。

是自己被皇帝甩飞了,借由被他捏着的手给直接甩飞,像运动员扔出去了一个重量和大小无比契合的铁饼。

“如果你不把你的子民当玩偶,那为什么他们了解世界真相时会这么惊讶,以至于崩溃如斯?这不是只说明一个事实,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你的子民这世界的真实面貌。”

左吴这么说,手指还在挥动,好像能指到周围伴随空气所传来的,那些求道者们因为世界观被瞬间击碎后而发出的久久哀嚎,以及各种求道经典被焚烧后而传来的热量,说:

“没有一块”。

左吴抬头,发觉皇帝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

皇帝抬着手,帮自己挡下了一块尖锐的木屑,有伤口出现在他手背上。

鲜血长流。

第441章 威胁

长流的鲜血很快覆盖了皇帝的手背,沿着其掌纹顺流爬覆,最终在他手掌的底部最终重新凝聚,混流在一起,鲜红欲滴。

皇帝看着,冷笑一声,释放出了一点“恢复力”。几乎是转瞬,那伤口便恢复如初,皇帝脸色也浮现了一丝得意。

可皇帝的这丝得意很快凝固,因为之前流出的血并没有随着伤口的愈合而消失,而是仍然在固执的汇聚于一点,

汇聚得越多,直到快超过其张力的临界值,将将滴落。

一时间。

这滴血吸引了在场二人的全部注意力,左吴和皇帝一起聚焦,好像在无言中满是默契的打了一个赌。

左吴赌这滴血一定会滴下来,好像是宣告对方的“吸收”终于被自己打破了无敌的金身;皇帝则认为它一定会留在自己的手掌上,仿佛将宣告左吴的所做的包括挑衅在内的一切都是徒劳。

诚然。

皇帝只要稍微吸收掉一点这滴血所受到的重力,就一定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就像有人调侃自己的战斗力不如大鹅,是人真的打不过鹅吗?怎么可能。只是对人来说,和鹅打架受一点伤就算失败,不像大鹅次次都是以命相搏。

对皇帝来说,他也是差不多的心态。设定上的雄才大略,加之对眷顾的熟练所带来的绝对优势,让他即便在这上面做哪怕一丁点手脚,好像就要成为赌局的输家了一般。

两人都在静待结果。

可这血滴像是有了灵性的顽童般,在皇帝手上颤动,一上一下,愈发晶莹。却就是不肯落下,或者屈服于张力,重新回到皇帝的手掌之中。

若无外力干涉,这滴血可以坚持到它彻底凝固干涸,也会让这场赌局在可以预见的情况下以不分胜负作为终点。皇帝已经在心中组织好那云淡风轻的话语,左吴也预判好自己即将发出的轻嘲了。

没想到。

“嘭”的一声震动忽然传来,让那滴血终于停下了顽皮的弹跳,而是从皇帝手掌上脱离,无可挽回的坠向地面。

其坠地时,发出的动静如此轻微,对周围造成的影响也只是让木质地面厘米见方的范围颜色变得深了些,仅此而已。

却让皇帝面若寒霜,他缓缓将头转向这震动的源头——是那名头发花白,解答了左吴一些问题的老者,他在磕头。

老者还是如此狼狈,此时看见皇帝,却仿佛看到了救星。他把手上抱着的经卷往天上一撒,边大笑又大哭,还一下又一下的让自己额头触地,触地的地方恰是那地板被鲜血染深了颜色的厘米见方。

“哈哈哈,皇帝来啦!我们有救啦……陛下,请你告诉老朽,为什么月亮会燃烧会融化,它不是道祖升天后所成,永远不毁不变不灭的吗?请您告诉我,就像您此前登基后马上改良了我们的求道法门,像那时的雄才大略一样……”

左吴张了张嘴,有些不适应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老人在自己面前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哭泣,让他相当不适应。同时,他也看向皇帝,想看他对此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皇帝还是面色阴沉,却没有搭理那个老人。

他只是紧盯着地面为血污浸染的一厘米见方。

似乎,老者的哭喊对皇帝来说只是夏天窗外偶尔的蝉鸣。他叹气,看向左吴:“你赢了。”

左吴不满,指指老人:“就这?我还想看看雄才大略的你该怎么处理类似的事态呢,快给我表演一下,否则我没地方学了。”

只见皇帝耸肩,伸手在老人肩膀上轻拍一下。老人的哭喊随即停止,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左吴愣了愣:“杀了他就是你的处理方法?”

“我是吸收掉了他的生命力,只要在他的躯体腐烂前还回去,就不算是杀,”皇帝说:“比起这个,朕希望你能惊讶在朕能直接吸收‘生命力’这方面。”皇帝说。

左吴咧嘴:“这算哪门子雄才大略的处理方法?”

“雄才大略只适用于朕工作时。朕工作时组织严密,安保周全,绝不可能遇到类似的情况。这一切都是出自朕的安排,所谓雄才大略应该是用在这些方面,”皇帝摊手:“还是说你见过终日处理那些鸡毛蒜皮小事的领导者?”

确实。

下层人的冤屈,就是一种不体面。而所谓不体面,又怎么可能真的被上层的领导者撞见呢?已经被层层严密的组织安排消弭殆尽。

雄才大略面前,一片歌舞升平;也只有歌舞升平下,才能衬托起体面的雄才大略。

左吴好像理解了什么,嗤笑,指指自己的耳朵:“我还算欠了这老头一点人情,他刚才那些冲你问出的疑问和哀嚎,我会记住。”

“不错,只是朕要提醒你,我吸收的生命力可以还回去,只是还回去也有时间限制。等这老头的神经因为呼吸停止而不可逆受损时,他就真的死了,”

皇帝渐渐将手抱在胸前,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势:“如果你让这时间拖延,那你也是杀了这老头的凶手之一,还说什么他欠你人情?”

左吴脸上的嗤笑越来越盛:“我不信你真的会把到你口袋里的东西还回去。”

“皇帝分好坏,开疆拓土是好,割地赔款是坏。可见皇帝就是该小气、贪婪又吝啬,吃下去的东西决不能吐出来,就像那三只脚而没有屁眼的蟾蜍。”皇帝也说。

两人又在沉默中遥遥相对。

直到旁边那倒下的老者失去了最后一丝体温,连经书典籍被焚烧时所传来的热量也不再能进入他身体一丝一毫时,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

左吴和皇帝竟然开始发笑,两人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此时已经倾斜的塔楼外,今夜被惊醒的飞鸟无法安歇落脚,它们被这笑声赶得越飞越急,越飞越高。

“哈哈哈哈……你在笑什么?”皇帝问。

左吴捂着嘴巴,身体还在不断的一抽一抽:“我笑什么?笑我和你的赌局是我赢了不行?”

“你赢就你赢,毫无意义。”皇帝也将手移到脸前,其上的猩红颜色已经被他吸收殆尽,不知道是强行吸收了血细胞的固体,还是又一次光影把戏。

而后,他把干干净净的手伸到左吴眼前,歪头:“你看,出了这里后,有谁知道你曾经赢过吗?”

左吴点头:“确实……噗哈哈哈哈哈。”

皇帝的眉头渐渐皱起:“你还在笑什么?”

“我想起了一件事,以前我遇见过个敌人,我在刨开她肚子,拿回我家女仆的手脚前的一秒,她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左吴回忆着昔日那非法的虫族女王的最后一瞬:“她问我,说这‘吸收和释放’间,互相切换时就没有什么时间间隔吗?”

皇帝的眉头越皱越深:“几乎是无缝衔接的。”

左吴弹了个响指:“对!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她当时只是无奈的笑了下,说简直是赖皮。”

“所以呢?”皇帝问。

左吴把自己的手掌张开,指向刚才皇帝受伤而滴血的地方:“可你也说了,终究是‘无缝衔接’,期间还是有那么一丝丝间隔的,只是这间隔太短太快,几乎没有任何敌人能反应得过来。”

“反应不过来,吸收开启时,你我就还是一样的接近无敌,没有任何外力能直接伤害到我们,不是吗?”

皇帝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

左吴又快忍不住自己的发笑:“可是啊,你说你,为什么会这么巧?我扔出块木头,其爆开产生的木屑落在你身上时,就刚好是你吸收和释放的间隙,在你手上炸开,就这么刚好在你手上开了这么一道口子呢?”

“还有,我刚才胡乱挥拳,怎么就刚好打到正在耍着光影把戏的你呢?真的,就这么刚刚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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