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异星从挖矿开始 第349节

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搞不好能进前三名。但江烨并不只是单纯的高兴，还有浓浓的担忧，排行榜的变化表明人类的势力正在这颗星球上退潮，整个毕嵘星仿佛米尔人铺设的巨大陷阱，不见面就能杀伤猎物。如果到最后江水堂的排名到了第一名，还能孤零零地坚守下去吗？

这感觉就像一款大型游戏，一开始熙熙攘攘都来玩，但玩着玩着许多人发现没劲，难度太高打不动，纷纷注销账号退游退款。只剩江烨在内的孤零零几个玩家，坚守整个游戏。但只有寥寥几个玩家的游戏能支撑多久？服务器随时会下线的，到时候谁都没得玩。

江烨满脑子胡思乱想，在控制室坐了六个多小时。

四周安静的要命，让他有种独自一人在星球上生活的错觉。

终于，耳机里响起熟悉的说话声。

“我来了，我睡饱了，你回去歇着吧。”伊莎贝尔道。

“我刚刚有个赚钱的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江烨一边起身下楼，一边在频道里说。

“讲。”

“这个年代的病毒改造技术应该很成熟了吧？”江烨说，“把快乐流感病毒的内部遗传物质给去掉，只留一个病毒的壳子，当作快乐剂卖给客户。比如一小罐快乐剂里的病毒，能维持10分钟的病态快乐，我觉得市场肯定很大。最关键的是，这么做没有危害。”

“甭想了，你想的这个生意有人做，而且全银河系的人类市场规模已经几百万亿。”伊莎贝尔说，“回去洗洗睡吧。”

“有人做？”江烨吃惊，“也用快乐病毒？”

“不，用电刺激。原理都是一样的，用外界手段刺激人的脑部，产生不同的感觉。这门生意在一些星球上合法，在另一些星球上是死罪。”伊莎贝尔解释，“你这个太低级了，只能无脑快乐。现在的技术能让你感受到各种感情，有人想哭一哭，就去电刺激一下，有人想感到恋爱般的幸福，也去电刺激一下，还有人想感受到中大额彩票的情绪，也去电刺激。”

“好吧。”江烨很无奈，返回自己的出租屋，躺进浴缸里下线。

从远程控制舱出来，饥饿感像一只爪子攥住他的胃，赶紧扑到厨房去，弄了一堆饭菜果汁，狼吞虎咽。

吃完饭，坐车前往滨海市。

江烨专程视察消杀门的建造情况，整个滨海市的消杀门快建完了，随便找个人流量多的大路口和主干道都能看见。和示意图一模一样，就是个把整条街横着拦住的大门框子。江烨下车，步行着过去查看，刚走到门边一米的位置，雾状的消毒液突然喷出，清清凉凉地洒了他一脸。水倒是很少，一下就蒸发干了。

门框上还有小显示屏，上面是数据。

【电量：99%】

【消毒药水种类：通用2型病菌消杀剂】

【消毒药水余量：2吨】

江烨很满意，有这东西在，多少能起点作用。目前用的还不是专门的药水，等军方研制出来再换。

坐上车，耳机忽然响了。

冯之双打哈欠的声音，“发展指数到9600了，可以建媒体了。”

“媒体？”江烨问。

“对啊，电视台，新闻网站，报社，广播站这些东西。总不能什么通知都用私人账号发吧？”冯之双说，“这事儿咱得见面谈，我已经约了白蚁地产的胥燕，你觉得哪里碰头合适？”

第465章 电视台、广播站、报社

宏观经济大厦顶层。

瓢泼大雨打在落地窗上，水迹扭曲了下方滨海市的万家灯火。一些浮空车在城市上空飞来飞去，车尾灯微亮，像是夜幕下的萤火虫。棉絮似的浓云堆积在大海上，云层碰撞的地方闪烁电弧，雷声隐隐传来，像某种巨型引擎的低吼声。

白瓷的长桌，桌上摆着茶水。江烨没有碰茶杯，只是望着外面的景象发呆。

“胥燕快到了，在找停车位。”冯之双走过来，坐在江烨旁边，她穿的很居家，毛茸茸的长睡袍，露出两条瘦骨嶙峋的腿，“这么喜欢看这儿的风景，不如把这地方让给你办公好了。”

“嗨，我办公随时随地，用不着占这么大一个地方。”江烨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我喜欢看积雨云，尤其是那种像平原一样辽阔的黑云，让我觉得很像见证缓缓降临的、沉默而巨大的宿命。”

冯之双睁大眼睛，“嗬，几日不见，装逼的水平更进一步？”

“真情实感啊！”江烨抬手，指着大海上空的黑云，“你看，那种绵延几十公里的云，盖住哪里，哪里就大暴雨。人在这么大的云底下，就是一堆蚂蚁，根本无能为力。顶多打伞穿雨衣什么的遮盖自己，望着满城大雨，祈祷云快点走。”

“其实可以歼星炮来一发，别说这点雨云了，整个行星都碎掉。”胥燕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江烨和冯之双都回头看，胥燕头发湿漉漉地进来，皮肤被水泡过以后像鱼肚子一样白。她穿着灰色的西装和套裙，小腿上沾着水珠，明显淋得不轻。

“我去找身干衣服给你换！”冯之双跳起来就跑，“先坐先坐，喝点热茶！”

胥燕摇摇头发上的水，像被雨淋的白鹿晃头。接着脱掉西服上衣，坐到江烨旁边。她里面的白衬衫也湿透了，紧贴着皮肤，黑色的内衣一清二楚。

“哎呦，怎么没个伞呢？打电话给我，我下去给你送伞也行啊？”江烨皱眉。

“不能打。”胥燕说，“页岩矿上有台机器出问题了，工人们在冒雨抢修，我刚从现场回来，得让他们看到我也在雨里淋，而不是我在温暖干燥的车里冷眼旁观。”

冯之双带着毛巾和干睡袍过来了，还扔给江烨一个吹风机。吹风机居然是无线的，没有风扇，外形看上去就是个空心的锤子。

冯之双帮着胥燕擦身上的水，江烨试着打开吹风机，果然有热风喷出来，举起来帮胥燕吹头发。

折腾了五六分钟，胥燕终于干燥下来了，三个人坐下来正式谈公务。

“我先分分工。”冯之双说，“接下来我讲关于媒体的事项，胥燕负责报价，江烨你拿主意。”

“好。”胥燕和江烨异口同声。

“首先。”冯之双望着江烨，“我想知道你对媒体的限度有多少？”

“什么叫……限度有多少？”

“就是你允许这颗星球的媒体有多大尺度，换句话说，言论自由到何种程度。”冯之双道，“比如说，电视台能不能播放黄色节目？新闻媒体能不能骂军警，能不能骂你本人？网络上能发布何种信息？允不允许大家在网上说很难听的脏话？广告商能在什么地方安插广告？民间组织能不能宣传自己？宗教可不可以通过各种媒体传教？这些都得你划红线。”

江烨很发愁地挠挠头，“兹事体大，我得慎重考虑一下。”

“那咱们先谈媒体设施建设。”冯之双说，“电视台和广播站得有吧？”

胥燕立刻报价，“电视台一个亿，广播站一千万。包含建筑大楼和设备。”

江烨困惑，“这年头还有电视和广播？谁还听广播啊？”

“当然听！车载广播就很重要，电梯里还可以加广播，一些看不清电视的老年人需要听广播，总之广播站的受众依然很大。”冯之双道，“你可以安排广播和电视的节目，如果广播站或电视台做新节目，你也可以要求他们提前申请，进行审查。”

“好。”江烨点头，“我要求的节目不多，新闻节目和天气预报，其他的节目让他们自己做，但是都要经过我来审查。”

“电视台和广播站的人选呢？”胥燕问，“面向各大城市招聘？还是你抽调一些亲信？”

“招聘吧，部队人手不够，暂时没法抽调。”江烨道，“我不能把权力都给一拨人，得分开。电视台和广播站的人选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亲自招聘。”

“好，那电视台和广播站就定下来了。”冯之双点点头，“接下来就是网络，还需要120亿买两颗卫星，就能引进更多的网络企业。一些本土的网站和APP都可以开发，也能引进其他星球的网站。”

“没问题，我等下把款一起给你们。”江烨点头，“网络信息我想设置年龄分级，不同年龄段能看到的信息范围不同，这种能实现吗？”

“太能了，大部分星球都这样。”冯之双点头，“得建一个网络审查局，也不用单独造建筑了，放在宏观经济大厦就可以，还空闲了好多楼层。这个审查局直接由你掌控，你可以通过他们随时改变网络审查的松严。大厦里的两套超级计算机就是为了这个机构准备的。”

“好。”江烨点头，“这部分人也由我亲自招募。”

“最后是报纸和图书出版。”冯之双道，“虽然报纸和图书的市场一直半死不活，但也是不可缺少的部分。尤其是一些大学生、知识分子和社会精英，更倾向于报纸和书籍。我建议，得有个你直接管辖的报社和出版社，相当于你的喉舌，需要讨论什么或宣布什么，都通过这些报社和出版社发声，直接向知识阶层辐射。”

“以我的工作经验来看，这部分其实很重要。”胥燕道，“大部分星球的做法是，报纸限量发行，只给有社会地位的人订阅，图书的价格维持在五千元水平，通过价格避免知识流入下层，同时给上流权贵一种知识垄断的安全感，建立起你们之间的信任。”

“五千元水平？”江烨震惊，“一本书五千块钱的意思吗？”

“对，图书市场大部分的书籍定价到五千。其实印刷成本只有不到一百，主要是出版商利润、作者稿费、星际版权和税。”胥燕道，“哈尔星的宗教书籍，是柜子门那么大的厚皮本，每本价格在10万以上，通常每个家庭备一两本用来举行仪式。以南行星的教科书普遍定价六千，文学著作、传记、金融、技能类书籍均价四千左右。结点星的知识类书籍和文学小说，价格比较便宜，大概一千块钱左右，个别精装本卖五千元。”

“也有平价书，每个书店有那么几柜子，价格压到五百以下，原因多种多样，比如免税书，滞销书，盗版书等等。这种平价书都得回家偷着看，在公共场合看会被人笑话。”冯之双微笑补充。

江烨震惊了，岑夜梦的那家书店原来这么值钱？怪不得她说书卖不出去呢，这么死贵有几个人买得起啊？

第466章 局面恶化

“好吧，那就定一个江烨星日报，定一个江烨星出版社。”江烨说。

“不如直接两家合并，江烨星日报出版社。一家机构负责出书和报纸。”冯之双提议，“出版社的一二把手你可以找心腹来当。”

“这就差不多定完了吧？”江烨问。

“尺度还没定呢。”冯之双说，“尺度是最关键的，不同尺度环境下的媒体完全不一样。”

江烨沉思片刻，掏出手机来边说边记：

“媒体可以报道我的过失或部队的过失，但不允许造谣辱骂。”

“大家可以在网络上或电视节目上发表对我过失的不满，也可以进行辱骂，但不可以造谣。”

“设置网络内容分级制度，年龄越高，解禁的内容越多。25岁以后可以浏览所有内容。具体的分级我之后再定。”

“可以发布大尺度照片，但必须是自愿拍摄，不能有偷拍或强迫拍摄。”

“严禁有教授他人犯罪的内容出现，严禁邪教传播，经过我允许的宗教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传播，合法的民间组织可以发表合法信息。对了冯之双，我之前交代你做一套原始法律出来，进行的怎么样了？”

冯之双点点头，“快完事儿了，基于你的想法和相似星球的法律来制定的，估计一周内能给你看。”

“好，那我放心了。”江烨道，“这样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你把钱转给我就能动工。”胥燕说，“当然了，你还得定一下电视台、广播站、出版社的位置。”

“都放在石油市。”江烨道，“石油市有美术馆和大剧院，那条街上还有空着的位置，都放在那里就可以。然后在滨海市建一套小的，比如江烨星电视台驻滨海市分台，江烨星日报出版社滨海分社。”

“没问题！”

事情定下来了，江烨打道回府。

刚离开大厦钻进车里，就看到胥燕撑着伞急匆匆地跑来，一边跑一边挥手。

江烨赶紧把关闭的车门又打开，胥燕灵活地一收伞，钻了进来。

“有件事儿我想求你一下。”胥燕脸庞发红，透着不好意思。

“请讲。”江烨很诧异，胥燕居然求自己办事儿？

“你部队里有没有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一米七五以上，大学学历，长相还可以，军衔在中队长以上的军官？”胥燕脸更红，“能不能……给我介绍几个合适的？”

江烨没忍住，噗嗤笑了。

“别笑！”胥燕轻轻锤他，整个人都不好意思了，“我认真的！”

“中队长和大队长，应该有符合你这几个条件的。”江烨笑呵呵，“不过你确定要找部队的人当丈夫？现在战争年代，军人这个职业很危险的。”

“我希望能找个文职的，不那么危险。”胥燕脸红的像熟虾，“具体看人吧，如果人合适，怎么样都可以。”

“这样吧，我回头组织个宴会，就是相亲宴，挑一些好小伙子过去。”江烨想了想，“你到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赴宴就可以了。”

“别啊！那么多男的就我一个女的，多尴尬！”胥燕惊恐，“如果办相亲宴的话，至少安排一些女的同去。”

“当然！”江烨解释其中的玄机，“我专门找一些丑的、老的、穷的、不会打扮的、缺点重重的女演员过去，让她们衬托你！这样你就能不那么尴尬，还能任你挑选全场帅小伙。”

胥燕瞪眼，冲江烨竖大拇指。

“好，我的人生大事就拜托你了！”胥燕撑开伞，摆摆手下车离开，吧嗒吧嗒跑过满街的雨水。

江烨微笑，操纵汽车升空回家。胥燕的要求说明她打算在这颗星球扎根了，那么合作关系能延长很多年。部队里有的是帅小伙，不出意外应该能有一个合适的把她拴住。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江烨都在不断往返毕嵘星，和快乐流感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