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赛博精神病 第85节
李蟠喝了口清酒,支着下巴看看眼前丰盛的海鲜刺身,又看着换上了一身浴衣,跪在榻榻米上,伏着身子毫不在意走光,诚恳土下座道歉的斋藤惠子。
“斋藤女将,我问你,你要钱还是要命啊?”
“红豆泥私密马赛!!”
斋藤惠子把头顶着地板大吼,态度简直诚恳。
李蟠盯着紧缚在一层单衣里的温泉女将,喝了口清酒,
“要我说啊,我就要钱,要你的命有啥用啊是吧。
女将伱猜猜,五车那边花了多少钱赎你老同学?”
斋藤惠子并不敢回答,也不敢抬头。
李蟠就直说了,
“六百万,上忍一条命,就值六百万。啧啧,女将,你的身价呢?”
“红豆泥私密马赛!!”
“好了好了别红豆泥绿豆泥了。”
李蟠不耐烦得摆摆手,把酒碟往桌子上一磕。
斋藤惠子忙不迭得爬过来,替李蟠满上,然后又想爬回去跪着。
李蟠抓住她的手,把惠子拉到身边坐下,
“女将,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既然这件事确实和你没什么关系,也不用这么诚惶诚恐的道歉了。”
“是,您说的是呢……”斋藤惠子顺势就蹭过来,讨好得趴在李蟠腿上,“李桑您明辨是非,都是雾子那个贱人坏了您的雅兴,请给妾身一个弥补的机会……”
李蟠直接把酒碟端起来,打断她,
“不过呢,出了这种事情,总归是你们斋藤屋的失职,导致客人陷入险境,这样吧,随随便便赔我个一百万精神损失费,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惠子差点没哭出来。
“一百万?李桑,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李蟠不开心了,
“老板娘你这说的什么话,一百万不过是我们公司经理一个月的薪水啊!还是听你这么说,莫非斋藤屋现在的经济状况很不好吗?那是不是摆这一桌,还得收我的钱啊?”
“不不,绝不是这个意思!可是……”
“喂女将,我已经很讲道理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没意思了啊。”
惠子还想再争取争取,却被李蟠一把捏住她的脸,往她嘴里灌了一碟酒下去。
斋藤惠子舔着舌头把酒液吞了,嗔怪得看了李蟠一眼,从怀里取出一张卡……不是,话说你们之前都是藏在哪里的啊……
“这里有十万的虚拟币,剩下的下次光临再赔给您可好,就求您饶了妾身这一次嘛。”
被惠子扑到怀里拱,钻到耳边吹着气告饶,李蟠又一次落入了俗套。
“哦,真的是少一点啊,也行吧,看在你这么真诚的道歉份上,就分期偿还吧。”
“阿里嘎多!李桑您可一定要在公司面前,替妾身美言几句啊!”
于是到账十万黑金,这小小的误会就这么过去了。
李蟠也心情大好,被老板娘搂着侍奉,用了晚餐,最后一道菜也被机器人女仆适时得推出来。
这似乎是一张床,好像是用某种黑色的合成橡胶,把女忍雾子给封在里头了,还制作标本似得抽了真空,曲线凹凸毕露的,只有口腔被带了个不锈钢口嚼子,类似马嚼的那种,给牙套下巴固定了不让她咬舌,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自尽。也顺带露个出气孔,可以看到舌头一起一伏,一翻一股得,流着口水拼命得喘气呼吸。
李蟠看得也是一阵阵眼发直,“哎哟我去,这什么玩法啊?”
斋藤惠子的眼神中露出狠毒的光,盯着被封在橡胶中,让她损失了一百万,差点得罪大公司的闺蜜老同学。
“李桑,您不要小看这个贱人,她精通甲贺流忍道,有空蝉和水分身之术,每次潜入搜查,陷入重围之后,都能安然无恙得抽身逃脱,因为经验极为丰富,才成为上忍的。
她酒后曾和我说过,自己修炼的是不知火家秘传的水遁忍术,只要有河流川泽就能施展,甚至被她接触到大量血液汗液之类的人类体液时,她也可以借此施术脱身!因此才要这样小心将她封印,保证不让她的皮肤有任何接触液体,操纵水遁忍术的机会啊!”
唉我去,原来还有这种怪招呢。恩?人类体液?那刚才不是差点让她逃了……难怪难怪,所以潜入失败后,反倒总能逃出生天,还能练出吉原四十八手此等绝学!果然每个上忍都不可小觑呢!
斋藤惠子看看李蟠眼发直的样子,微微一笑,凑过来耳语,
“反正要把她还给五车,还请让妾身教训她一下,以泻心头之恨,您在旁看着就好,保证不伤她性命。”
“哦,哦,你先上你先上。咳咳我是说你随意你随意……”
总之老板娘用女忍演示了一番吉原四十八手,李蟠也研究探讨了一番,闹腾了一宿才歇下。
然后李蟠眼一睁眼一闭,发现自己又做梦了。
这一回不是上真观,眼前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巨大杉树,要两三个人合抱那么粗,看起来是什么深山老林。人烟罕至,飞鸟迹绝。外头也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一丝风声都没有。
李蟠低头看看,发现自己穿着一身正装,双手裹着一层手套似的白布,然后他摸摸脸,发现头也给布包着,五官都给蒙在布后,可意外的却能‘听’得更清,‘看’得更远。
又给床单包起来了么。不过倒没啥不舒服的,看起来是被显老师调教得很乖了。
不过,这是在做梦?还是又穿越了?
李蟠四处张望,一时忽然思绪扩散,突然‘看’到了什么声音。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声呐嘟,嘟,得扫出去,然后显示器上,叮得一下,发现了目标。
于是李蟠下意识得聚集注意力,便身形一动,忽得就飞闪过重重杉林,站在树梢。
不远处有个山洞,洞口拉着符绳,外头围着火把,一群人似乎在洞口祭祀。
十个忍者,都是女忍,正围成圆圈翻花绳。哦,掐诀,最简单的那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她们穿的都是那种影视剧里常见的女忍制服,里头是网状紧身衣,外头是露腰夜行服。
九人在外布阵,阵中有一名长马尾的女忍应该是这些人的头目,此时正把忍服一件件脱了,脱得光光的,让部下挨个用毛笔上来在身上鬼画符。
咦,原来是不知火雾子!好吧,穿上衣服差点认不得了呢咳咳!
不过这会儿的雾子很年青,从身材也看得出来,大概只有JK的阶段,不过已经发育很完全了,但还没有现在那么夸张巨大。
这么看来,这里莫非是雾子的某段记忆梦境么?
等身上用毛笔画满了符咒字迹,算是完成了仪式准备,雾子便迈开步子向洞中走去。
然后她消失了。
不是消失在黑暗中,是消失在空气中。
李蟠可以‘看’到,那山洞只是个坑,里头有个神龛祭坛,其他什么密道都没有。
但是不知火雾子忽然从他视野中消失了……
啊?不是,做梦的人怎么能消失呢?她是醒了?那老子怎么办?
李蟠也是一头雾水,下意识跟上去,身一闪落到洞门口,刚想进去瞧瞧。
“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
凄厉骇人的惨叫,忽然如潮水一般从身后扑来,一浪高过一浪,把李蟠都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只见那群守在洞外的女忍,正盯着自己尖叫,叫得面罩下的脸型都扭曲了,好像把下巴都给扯断似的。
然后真的开始扯了,她们疯狂得伸手抓脸,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又动手撕开脸皮,喷着血扯出舌头和声带,不一会儿九个人就全死光了。
“哇……特……发……”
难道是什么邪教搞集体献祭,自杀仪式?
李蟠也是莫名其妙的,四下看看也没别人,就一掀绳,一步迈入洞中。
下一步他就从洞口走出来了。
一模一样的杉林,不,不一样,杉树没有那么高大粗壮了,自然洞口也没有那些祭坛和自杀的女忍。
李蟠仔细一‘听’就找到了不知火雾子。她踮起忍足蹿上树梢,正向某个方向飞奔。
稍微再把‘听觉’扩散开去,李蟠便知道她要去哪里了。
林子里有其他人,还有哒哒哒,哒哒哒,清脆的机枪声。
于是李蟠身形一晃,比不知火雾子更快抵达了目标地点。
这是一座深山老林中的村庄,村民是一群白皮肤,金头发,蓝眼睛,尖耳朵的奇幻世界精灵,此刻精灵们正惨遭屠杀。下手的是身穿东洋风盔甲的武士和足轻,他们手持刀枪,开着机甲投射榴弹,狂轰乱炸,用机枪对着村口扫射,成片得屠杀村民。
于是李蟠也懂了,这个梦境,大概是某种历史回放。
什么?武士开机甲用机枪扫射精灵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什么?
没有搞错,因为这就是军校历史课上教的,0791位面的历史。
很久很久以前,人类文明的地球0开发出了穿越技术,可以借用QVN进行意识穿越,夺舍土著容器,殖民多元宇宙。
后来爆发了智能人叛乱,地球0惨胜之后实力虚弱,于是发生了分裂和内战,最后旧世代的地球统治政府,被诸天公司联合的安全委员会取代,而旧政府军的余孽,如今的恐怖分子‘军团’,被驱逐到宇宙的边缘,时刻图谋反攻。
于是安全委员会也派出大量巡洋舰前往边境深空,搜索并绞杀‘军团’的余孽,和所有支持同情军团的殖民地。
也是在这个时候,某个来自地球0的巡洋舰长,发现了这个平行地球。
于是他选择了当时还是小地主的织田家初祖上总介,作为容器转世,并像穿越小说主角一样,一边追杀军团余孽,一边统一世界,然后成立了高天原商事,加入诸天公司贸易条约,注册成了地球0791。
是的,那些精灵,就是所谓的‘军团的余孽’,人类无限诸天宇宙的进化史上,另一条歧途。被公共安全委员会认定非法,而遭到灭绝和捕杀的亚人类文明,或者用现在的话说。
都是害虫。
边境世界的害虫处理部队,负责屠杀的就是这些,在很多个世界以前,‘误入了歧途’的外星人类了。
原来如此,不老长春之泉么,原来这之前是精灵的村子啊……
是,精灵是真实存在的,这是一种人类制造的智能生化人,兼备智慧美貌的完美长生种,最初是地球0政府军开发,作为殖民地开拓,和远程义体链接使用的仿生人容器。它们可以通过纳米机器人,使用‘魔法’避免科技被土著模仿,一旦失控,军方也可以封闭基因锁,禁用魔法,或者用定向基因病毒抹杀种群。
当年精灵种曾见是相当完美的义体,但这个研究项目是军团那边的专利,而且类似克隆人,大规模被用在军团舰队服役做星舰船员,天生属于安全委员会的敌对势力了。
总之当安全委员会的巡洋舰追过来,关闭了‘魔法’系统,这个除了魔法就只擅用弓箭的精灵村落,就这样被轻重火力,长枪短炮,机甲坦克围起来,一阵暴力输出给屠灭了。
大部分精灵扔在火里烧了,一些女性被集中到村外,给士兵们发泄后,机枪扫一遍,再割掉耳朵记录功勋,确认全部灭口后也懒得再掩埋处理,就丢下喂狼了。
不知火雾子赶到后,立在村外的杉树上,安静得看着这一切,等到这些士兵都走光了,才进入被大火焚烧殆尽的村落。
这时李蟠注意到,不知火雾子居然是全程闭着眼的,她脸上被毛笔画满了字,双眼紧闭着,眼皮上画了一张符。
但不知火雾子却仿佛来过这梦境很多次似的,熟门熟路闭着眼在火场中穿梭,非常熟练得窜入村子,进入火场,快步窜入一间类似神社祭坛的废墟,跳入后院一口枯井。
不一会儿她爬了上来,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罐子。
这是个赭红的陶罐,罐子上画着海浪似的黑色波纹,倒是和斋藤家的家徽有点像,但也有区别,因为那花纹上,波涛掀起的浪花并不是水珠,而是一颗颗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