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炼全靠诸位了 第364节
许凌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了几步，靠在一根柱子上往后看，只见黑影们在门口徘徊不前，再也不肯前进一步。
他有些奇怪，本以为这里是魔化的源头，应该是那些怪物的大本营才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隔绝在外。
“莫非这里有让他们感到忌惮的东西？”
许凌的心里忽然有了希望，如果能找到是什么东西让那些黑影畏缩不前，也许就能够解救生死不知的弗丽格和洛姬，甚至完全解决掉极西之地的异状。
他扶着柱子向前跑，身上的伤口不断渗血，但他的步伐始终没有停下。
经过一阵小跑，大厅的尽头出现了一架旋转楼梯，许凌走到梯子下方抬头看去，只见墙壁和扶手上都爬满了血肉造物，一下一下地跳动着，看上去十分瘆人。
犹豫了不到两秒，他毅然沿着台阶往上走去。
站在那些血肉之前，许凌看到它们从二楼走廊深处爬出来，感觉自己仿佛正在走入一只巨兽的喉咙。
靴底踩在地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更让人感到不适，但是他依然坚定地向前走去，这些血肉仿佛路标，很自然地将他引向了某个位置。
二楼的走廊很长，好像一眼望不到头，除了手电照亮的范围，其它尽是漆黑。
许凌顾不得别的，一直沿着血肉走廊往前走，他知道那后面一定就是这座实验室的隐藏的秘密。
最终，他在尽头找到了一扇被血肉包裹住的门。
嘭。
用肩膀将其撞开，整个人也没在惯性之下稳住，重重地摔在地上。
抵抗住伤痛站起来，只见这是一座封闭的露台，除开刚才过来的走廊，其它角度都是落地玻璃，此时，半人马就在窗外，用一只独眼紧紧盯着自己，在窗户上，还爬着几只黑影，但是它们显然都不敢进来。
许凌移开目光，看向封闭露台的正中央，一颗黑色的球正漂浮在半空中，它的外侧看上去缠满了藤蔓一般的东西，但许凌能感受到那是实质化的混乱之力，在藤球中间，还有一颗白色的光团，仿佛正被困在其中。
随着他靠近那颗球，玻璃外的黑影和半人马都明显变得更加狂躁，口中发出威胁般的咆哮，似乎想阻止自己靠近。
但这更加印证了许凌的想法，它们畏惧的就是这东西，准确地说，应该是其中那团乳白色的光球。
当他走到近前，伸手想要去触碰的时候，半人马终于忍不住了，它伸手一指，所有的黑影在同时间破窗而入，簌簌地扑了过来。
许凌冷笑一声。
你们不要我碰，我偏要。
他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抓住了那颗黑色藤球。
[SAN-138]
[SAN-425]
[SAN-331]
……
纯粹的混乱让许凌的SAN值疯狂减少，转眼间就直接归零，虽然没有说明，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达到变异的标准了，但是他现在已经豁出去了，丝毫不打算停下，甚至将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用力将藤球撕开。
在这个时候，黑影们已经扑至近前，最近的利爪距离他不过几厘米之遥。
然而许凌反而更加平静，他伸手握住了藤球之中的光团，随后视野就被纯净的白色光芒所占据。
当光芒消退，视线恢复正常之后，周围的变化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蓝天白云，一条空旷的公路从远处的大都市里延伸出来，到了这座没什么人的郊外，眼前是一圈围墙，中间开出的大门边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
从这座大门看进去，里面是漆成白色的实验室大楼，许凌刚才闯进去的那个地方。
忽然间一辆白色的小车从公路上开过来，停在了门前。
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女人，许凌眯起了眼睛，这是洛姬，不过她的身高并不像自己记忆中那样高，但腿还是挺长的。
下来之后，在那几个守门士兵的反复验证之下她才得以进入大门，在进去之前还经过了一轮搜身。
许凌见她走进去，自己也赶忙跟上，预料之中的，这里的人都仿佛看不见他。
他小跑到洛姬身旁，和她一起走向实验室大楼，里面窗明几净，全然不似他刚才被追进去时那样昏暗。
楼里来来往往的还有不少人，行色匆匆，仿佛一秒时间也不肯浪费。
许凌在其中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维达尔、霍德、博德、海姆多，所有的督军都在这里出现，但这时候，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在看到这些人之后，他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这里是一百二十多年前，魔化之前的霍星奈市，弗里克·迪托特实验室。
许凌跟着洛姬上了二楼，此时的走廊里还有一层一层的电子锁，必须要验证身份才能进入。
两人穿过走廊，靠近了藤球和光团所在的封闭露台，却并没有见到刚才许凌所见到的东西，这里只有各种他不认识的仪器设备。
“破译得怎么样了？”
洛姬走进去之后，对一名助手模样的年轻人说道。
“抱歉，还差一点，但是我觉得就快了。”
洛姬没有说话，在仪器上查看起之前的进度。
许凌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因为他发现自己并非实体，也就是说，一层层的门禁并不能构成阻碍，于是他干脆在实验室里到处查看，想弄明白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
最终，他走过实验室里的每一个角落，隐约弄清楚，这些人似乎是截获了某种不明的信号，结合之前洛姬给过的线索，可以推断，这组信号应该是来自地外。
这座实验室所研究的，就是信号的内容，只是现在的进展似乎还不算顺利。
许凌继续等待，时间快速地流逝，一天、两天、三天……过了两个月，事情才终于有了突破。
“教授！我们翻译出来一组音节，虽然不明白意义，但是我们相信，这的确是一句地外文明发出的问候！”
原本等得无聊，听到这句话之后，许凌立刻精神起来，跟随脚步匆忙的人们再次来到了露台。
这一次，实验室里的大部分人，包括后来成为十一名督军的主要研究人员都齐聚在这里，刚才喊话的年轻助手将翻译出来的音节记在纸上，有些生涩地念了出来。
许凌听到这句话，顿时就知道，这句话就是万恶之源，它说不上好听，也不算难听，但是……听起来就挺掉SAN的。
他正打算继续看看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对不起，我好像沉睡得越来越久了。”
许凌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身穿这夏国古代风格宫装的女人，她恬静地看着自己，又开口说道：“欢迎回来。”
第504章 世界（终）
许凌总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却又不太想得起来，而且眼前的宫装女人也绝对不曾见过，关键是，实验室里的其他人同样看不见她。
更关键的是，她说“欢迎回来”。
“你是……?”许凌问道。
女人脸上没有表情，却总让人感觉她在微笑：“我们已经接触很久了。”
许凌思考了几秒，然后睁大了眼睛：“你是系统？”
眼前这个女人，跟意识里发布任务的声音几乎是一样的，只是系统的音色带了电。
他心里已经确认了这个结论，只是有些难以相信，哪有系统还能变出个真身的啊！
而且此时，突然发生的变故让他心有点乱，莫名其妙来到了一百年前，还让系统亲自现了身。”
系统大姐却没有急着给他解决前面的疑惑，而是说道：“还是照惯例把前因后果讲一遍吧，魔化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又来了。
许凌感觉她的意思，就好像自己已经和她多次见过面一样，不过他也没有说话，反正对方必然是善意的，想问什么总有机会问的。
系统大姐开始讲述。
“这个地方你应该也知道了，霍星奈市，弗里克·迪托特实验室。最初，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文研究院，也不涉及什么秘密，但是到了你们所定的那个新元〇年的前一年，他们的卫星截获了一组特别的信号。”
“后来的事情你刚才也看到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他们破译出了信号的内容。”
许凌问道：“是不是信号里记载了魔化的方式，他们进行实验，然后失控了？”
系统似乎隐晦地笑了一下：“不是，人类做不到的。这组信号破译出的音节是一个锚点，你有没有发现，以人类习惯的发音方式，很难完整地把它念出来吗？”
“确实。”
许凌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想发现了个屁。
系统好像又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只要有人发出了这个声音，就会引起宇宙里本源混乱的注视，它会抓住锚点，来到这个世界，给星球带来最终的灭亡。”
“古神？”许凌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这是从他积累并不多的克苏鲁设定里找出来的词。
系统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道：“你可以这样理解，但并不准确，宇宙总是在毁灭和诞生之间循环，秩序和混乱始终都在交替，其实并非是某种......神。”
她轻轻拍了拍手，时间开始快进，实验室里的人研究越来越进步，那个呼唤混乱的锚点每天都在多次被诵念。
直到一年后，一团漆黑的物质凭空出现在了封闭露台的空中，黑色的浓雾瞬间吞噬了房子里的所有人。
西极之国立刻封锁了实验室周围数公里的范围，派出军队尝试进入其中，但是更多的人去，然后送命，只能引起更大的混乱，直到雾气不受控制，涌向了更广阔的地方。
系统又拍了拍手，时间暂停，两人所处的位置忽然变成了万丈高空，这个视角，正是许凌在穿越不久后的梦里所见。
这时候，他可以自由环顾，果然看到一股无形的波动将整个世界包裹起来，接下来就是卫星坠落，魔化在全球各地开始蔓延。
系统轻轻挥手，两人进入了一片纯白的空间，周围空无一物。
“现在，你应该知道魔化的缘由了，那么……”
许凌忍不住打断道：“等一下，我觉得到这个时候，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你是谁了。”
系统并没有什么情绪，就连语气都不变：“我就是世界的本源，或者说世界的意志，世界的化身，怎么理解都可以。”
许凌皱起眉头上下打量起来面前的宫装女人：“那为什么是这个形象？”
世界淡淡地说道：“我是以你所理解的形式存在，本身的我并没有任何形态，在你的认知里，我应该是什么样，就会呈现出什么姿态。”
许凌若有所思。
如果我觉得她应该是个蓑衣斗笠的侠客……
世界的形态果然跟着改变。
那如果我觉得她应该是个白胡子老头……
形态再次改变。
是个小萝莉？
世界的身影开始缩小。
如果是个篮球呢？
“请不要想一些奇怪东西。”世界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