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无限食堂 第44节

　　沈玥又嗑开了一个瓜子，“是我的错觉吗，感觉这城里的牛鬼蛇神都汇聚到伱这儿了。”

　　“因为现在我这里流量大嘛。”

　　马陆伸手从沈玥的袋子里也抓了把，女王脆片制作过程不用他帮忙，而且宇宙第一小吃摊生意火爆，连揽客的环节都不再需要，导致他也很闲，和沈玥一起嗑起瓜子来。

　　“网红本来就因流量而生，自然也要追逐流量，喝酒也好，扮丑也罢，只要不被流量抛下就好。”

　　马陆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到一道身影，在小吃摊边站了很久了。

　　那是一个女生，看年纪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但不是航大的学生，穿着一套劣质的cos服。

　　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她还在脸上化了妆，不过水平很一般，粉底上的太厚，眼影没染好，眼线又太粗，口红的色号也太深。

　　如果说她原本的底子能有7分，那化了这妆后就只剩5分了。

　　看她在那里踟躇了快十分钟了，马陆主动开口道，“远坂凛。”

　　女孩儿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马陆是在喊她，回头看了看，见没人应声，又扭头看向马陆。

　　“对，就是你。”

　　女孩儿闻言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挡在这里打扰您做生意，我马上就走。”

　　“来都来了，不开播就走吗？”马陆指了指女孩儿手里的自拍杆三脚架，“你是主播吧。”

　　“哦。”女孩儿闻言有些尴尬，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有什么才艺？”沈玥翘着二郎腿问道，宛若中国好声音里的导师。

　　“那，那我跳个舞吧。”女孩儿很是紧张，就像是来参加海选的素人一样。

　　“好。”

　　她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里的音乐，接着跟着音乐扭动了起来，跳的应该是首名为《快乐合成器》的宅舞。

　　先不说《快乐合成器》的流行已经十年前的事情了，她跳的也不太行，就像是个刚学没两天的新手，总是慢半拍，动作也不是很标准。

　　一曲跳完，看得沈玥皱起了眉头，她问马陆，“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你先吧。”

　　“一塌糊涂。”沈玥的评价毫不留情，“第一，你的妆画的很糟糕，让你看起来很土气，嗯，虽然也会有老板喜欢土妹，但是你又打扮成了远坂凛，对了，为什么是远坂凛，你是月厨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月厨，也不知道什么远坂凛，”女孩儿弱弱道，“主要这套比较便宜，只要50块，老板说年轻人都喜欢。”

　　“年轻人没钱，”沈玥闻言直摇头，“中老年大哥才是真大哥，愿意给你刷礼物，前提是你得会哄他们，嘴要甜，会撒娇，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与保护欲，在他们情绪不高的时候还要给他们安慰。

　　“要礼物也有技巧，很多人看不起主播，觉得是个人都能做，但怎么要大哥掏钱又不让大哥下头是门不下于高数的大学问。

　　“当然你要觉得对着爸爸辈儿的张不开嘴，实在想赚年轻人的钱也不是不行，死宅这个群体也挺舍得花钱，但是他们对你的cos精度有要求。

　　“你这身太业余了，而且聊天得聊他们喜欢的动漫游戏，你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吗？分得清赛文奥特曼和艾斯奥特曼吗？清楚妮露怎么配队选什么武器和遗物吗？如果你的榜一大哥是原批，榜二是舟批，他们吵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劝架，顺便再捞一笔吗？”

　　不等女孩儿开口，沈玥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算了，我直接说你最大的问题吧，舞跳的不好，衣服没选对，这些都是细枝末节，边都擦不明白就有点太不尊重这一行了。

　　“你之前是一点舞蹈基础都没有吗，U型摆胯这种爵士舞的入门动作为什么也能做的这么僵硬，擦玻璃擦得比保洁阿姨还专业，腰和胯就跟焊在了一起一样，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魅惑，太硬核了。”

　　沈玥一口气评完，随后又抓了把瓜子，看向马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你忘上播了。”马陆指了指女孩儿的手机，好心提醒道，“刚才白跳了。”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儿脸颊发烫，看上去就快哭出来了，“我……我我回去会好好练的。”

　　“或者你也可以考虑找个班上。”沈玥建议道。

　　“我，我之前就是在电子厂做生产操作员的，得罪了线长，现在出来做主播，等攒够钱就去学做咖啡，我想当一名咖啡师。”女孩儿吸着鼻子道。

　　眼下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50块一身的远坂凛显然也不怎么保暖。

　　马陆道，“你要想播那就播吧，反正这里已经很多人在播了也不差你一个，而且马路也不是我开的，你不用在乎我的态度的。”

　　女孩儿忙摆手，“我是来蹭你们的热度，肯定得你们同意，”说着她又认真鞠了三躬，“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我以后会努力的。”

　　“我不是老板娘，”沈玥抠着鼻子道，“我只是来看热闹的热心群众，你……唉，算了，明天我找个人教教你怎么化妆吧。”

第70章 拜访

　　17:05，马陆卖完最后一份女王脆片，和老王收摊回家。

　　因为给旅人手环升了两级，这次外出狩猎的时间也变长了两个小时，一直到早上快7点才回家。

　　所以出摊相应的也推迟了一些，到了下午才动身，而且只准备了800份的量。

　　一天下来一共收入14400块钱，成本415.8，盈利13984.2，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日进斗金了。

　　后面备货量上去后，这个数字应该还会有不小的提升空间。

　　马陆感觉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开始看车了。

　　但是还不够，马陆自认是个非常庸俗的人，充满了各种世俗的欲望。

　　昨天他在刷b站，看到了一个国外up主晒他90平的私人游戏室，顿时觉得刚买的85寸大电视没那么香了。

　　这不得整上一个？！

　　还有健身房，游泳池，理疗师……虽然马陆现在连房子都没有，但架不住他敢想啊。

　　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开店的事情还要继续推进，有了店铺，就能卖的更贵，还能上美团和饿了么开通外卖，向周边更大的区域辐射。

　　这么想着，马陆收摊后又绕到了芳园东路上。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来金鑫水暖五金百货了，而这一次这家五金店总算是开了门。

　　马陆找了个地方将三轮停好，随后和老王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的面积不大，目测也就在15平左右，被插座、灯泡、窗帘轨道、板材、门锁以及五花八门的螺丝工具、防护用品给堆满了，几乎没有什么下脚的地方。

　　看上去和其他的五金店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里面没有人。

　　老板应该是已经回来了，但这会儿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马陆倒是也不着急，对方既然没锁门儿，那就说明他离开的时间不会太久。

　　果然没一会儿，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店门外。

　　马陆探头，发现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大哥哥，”小姑娘道，“你这儿有膨胀螺丝卖吗？我爸着急用。”

　　马陆本来想说自己不是老板，但是想到刚刚好像在一个架子上看到了膨胀螺丝来着，又改口道，“你爸要什么型号的，要几个？”

　　“M8*40的，4个。”

　　马陆一边在盒子里扒拉螺丝一边顺便上网搜了下价格，最后收了小姑娘4块钱。

　　而等小姑娘走后大概又过了三分钟，一个身高超过1米9，戴着墨镜，穿着蓝色工装背带裤，提着角磨机和半袋堵漏王，胡子拉碴的壮汉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板？”

　　壮汉点头，“你们想要什么？”

　　“哦，是一只鸽子介绍我们来找伱的。”马陆伸出手去。

　　店内的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由于壮汉戴着墨镜马陆也看不清他墨镜后的表情，不过这要是普通人，听到他刚才那句话八成会觉得他的精神有问题。

　　好在壮汉并没有查询他的精神状态，反而和他握了手，然后道，“两位怎么称呼。”

　　“马陆。”马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老王，“老王。”

　　壮汉翕动了两下鼻子，先看了眼老王，“机械生命？”随后又望向马陆，“地球人？这个组合倒是挺稀奇的，那只鸽子竟然会让你来这里。”

　　“因为我们准备合开一家餐馆，他说你能为我们提供帮助。哦对了，刚才有个小姑娘来买膨胀螺丝急用，你那会儿不在店里，我帮你收了钱。”

　　马陆指了指柜台上的四枚硬币。

　　壮汉看了眼钱，“她买了几个？”

　　“四个。”

　　“收多了，两块就够了，这种街坊社区店，信誉最重要，我先去还给她，回来我们再聊。”壮汉拿起两枚硬币就要出门。

　　“呃，你要不要听我先描述下她的长相，或者看眼监控。”

　　“不用，她的气味还没散掉，我知道是谁。”壮汉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店铺。

　　5分钟后他再次回来，手上的硬币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找到她了。”

　　“嗯。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最近一段时间我叫炎武，或者你要是嫌麻烦，直接称呼我老板都可以，其他人懒得记我的名字都这么叫我。”

　　“呃，你经常换名字吗？”

　　“按照你们地球人的频率，也不算特别经常吧，我一般一百二十年才换一次，再长就有点不太科学了。”

　　“哈？”

　　马陆看炎武，后者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道，“能冒昧的问下，您现在有多大了吗？”

　　“我其实不太记得了，两千年前我就来到这颗星球了。”炎武道，“我记得那时候你们好像还是西汉吧，那个皇帝叫什么来着，刘衎？”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炎武低头在他那堆零件工具里翻找了一阵，最后找出了一个玻璃相框，拿给马陆。

　　里面是一张发黄的老相片。

　　“你看，这是皇宫。”

　　马陆闻言大惊，“西汉的时候就有照片了？”

　　“没有没有，没有那么远的，这个是光绪二十九年吧，我受命去紫禁城帮忙通下水。”炎武指着照片上一个拿着耙子的魁梧男子道，“这个是我。”

　　说完他又指了指一旁，一个穿的珠光宝气，顶着个大旗头，站在一群宫女中气势汹汹的老妇人，“这是叶赫那拉氏。”

　　马陆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你已经活了两千多岁了吗，而且一直在干五金，你莫非是传说中的五金仙人？”

　　“不不，我不是仙人，只是个狼人来着。”炎武咧嘴一笑。

　　随着炎武吐出这句话，五金店里气温仿佛也下降了几度。

　　“啊，你不用担心，除了月圆之夜我都不会变身，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而且月圆夜我一般都老实待在家里看看最近新出的电影，焊点铁皮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