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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云仙 第338节

  柳寻看着这个老人,回想起了初遇阳部落时的情形。

  菩低着头,趁着回光返照时,对柳寻道:“阳部落能遇到仙主真是莫大的幸运,我这将要老死之人帮不了您了。”

  菩有些吃力地躬了躬身,柳寻没有阻止,城民也没有阻止。

  这是菩弥留前的一礼,城民虽于心不忍,却没有阻止。

  柳寻面上古井无波,他从菩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丝欣慰。

  欣慰的是阳部落不用再苦于没有食物,不用再苦于兽患,这一切都是柳寻赐予的。

  这么长的时间里,菩知道柳寻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道。

  但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可惜寿命将尽,自己看不到云城以后是什么样了。

  菩叹了口气,浑浊重又爬上了双眼。

  他忽然用力抓着陶的手,低喘着气:“阳部落菩.传承”

  陶领悟了他的意思,忙转身对汤道:“带一个新生儿过来!”

  前来看菩的城民中有妇人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她也是阳部落的人,连忙将孩子递了过去。

  送出孩子后,妇人掩面哭了起来。

  她是为菩而哭。

  阳部落虽然小,但从未忘记过传承。

  菩这个名字一直流传着,这是阳部落的过往和未来。

  新生儿躺在菩身前,不哭也不闹,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老人。

  菩视线模糊间,想用手去触碰这个新生儿,但他又缩回了手。

  将要老死之人就不要给这孩子留下晦气了。

  “以后你就叫菩吧。”菩无神地看着新生儿的方向,嘴里喃喃道。

  恍惚间,菩仿佛看到了一个站在老人面前的少年。

  那老人对少年亦是如此言语:“以后你就叫菩吧。”

  那没有名姓的野民少年欣喜地挠了挠头,菩,听起来不错。

  只是为何名字和面前的老人一样呢?

  岁月种种浮现在眼前,菩先是叹息一声,随后笑着溘然长逝。

  妇人们哭了起来,往日那些坚强的汉子也忍不住流泪。

  阳部落的老一辈,终究都走了。

  云城墓葬地多了一座新坟,坟无茔,只有一块块碑石记载着这些城民的生平。

  菩的墓碑上刻着“后继者”三个字。

  这是柳寻要求的,有人明白它的意思,也有人不明白。

  那个继承了菩这名字的新生儿,被陶这些叔伯们寄予了厚望。

  死亡和新生是交替的,时间可以用来抹平悲恸。

  不久后,陶突破到了凝煞圆满,开始为变化境做准备。

  其余城民中,蠡、恭等几人也相继晋至凝煞圆满。

  第二梯队的城民愈发多了。

  只要得到一个契机,他们就能踏入变化境。

  柳寻将云精资源朝城民开始倾斜,每批收获的云植粮食都拿出了大部分。

  这对柳寻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白云精现在对自己没有太大的作用,不如用来培养城民,尽早培养出窍神武者来,那样帮助更大。

  柳寻最近对孙守义的关注颇多。

  自从派出那些异兽后,已经有几只接触到了这个放牛郎。

  孙守义那日离开后,并没有回到家里,而是去了临近的一个小城。

  在那个城池里,孙守义可谓混吃等死。

  属于他的机缘还没有到来,他就只能浑浑噩噩地过着。

  但柳寻打算揠苗助长,将他逼上前世的路。

  (本章完)

第419章 操纵命运

  “守义出门了啊?”一个老人扛着锄头,看到孙守义打了声招呼。

  孙守义笑了笑:“是啊,梁老伯。”

  随后他就转身锁上了棚屋。

  这棚屋其实锁了和没锁一个样,他躲过野兽初到这座城池时,连个栖身之处都没有,若不是周围的人救济了两口吃的,恐怕他就要饿死了。

  孙守义没有一技之长,只会放牛,他每日全靠给大户人家的武者弟子放马糊口。

  可是放马也分个三六九等。

  他争不过别人,只能放驽马。

  像车夫之类行当的马,车夫自己都宝贵得不行,根本轮不到孙守义来。

  这种日子看不到头,孙守义也没有其他进项,有时候甚至还要和马争一口吃的,说是混吃等死都不够格。

  孙守义闷头来到主顾家门前,那里已经有仆人在安排事宜了。

  “孙守义!”

  “你他娘的不想干了是不是?”

  “赶紧牵马,午食前回来,你小子别偷懒!”

  仆人将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孙守义连忙上前牵过驽马,低头不停讨饶。

  仆人骂累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一旁有些人笑着看热闹,平时看孙守义的笑话已经成了惯例了。

  在他们这些下等人眼里,孙守义还要低一个档次。

  孙守义低头牵着驽马往城外走去。

  放马不同于放牛,因为山林危险,所以城池外特地开辟出了大半个山坡的畜场。

  这类畜场在白域并不普及,只是这座城池的武者一时脑热折腾出来的。

  真正宝贵的马匹根本不会拿出去放养,一旦碰上什么凶兽,那可就没处哭去了。

  放的通常是驽马或者普通马匹,那些武者偶尔会去畜场狩猎,既图个乐子,也能清除畜场中潜伏进来的一些凶猛野兽。

  孙守义的步伐很快,去晚了,好的放马地就被人占了。

  畜场遍布大半个山坡,没有武者愿意在此看守。

  可以说放马就是冒着风险的。

  如果马死了,你逃回去,还得陪主家一匹马。

  孙守义不敢离城池太远,一旦遇到危险,他就算保住性命,也赔不起一匹马。

  旁边放马的人经过孙守义旁边,嘲笑道:“胆小鼠辈!”

  孙守义的头更低了。

  他没有和人争辩,只孤零零地牵着马,在就近的林地内放马。

  这里的草早就被啃得贴近了地面,连驽马都不愿意吃。

  但摊上孙守义这个胆小的,驽马只能拱着地面,努力翻出草茎吞食。

  不这样的话,它就要饿着肚子回去了。

  如果驽马会说话,绝对要在仆人面前控诉孙守义的行径。

  孙守义默不作声地看着驽马,心里盘算着今天该如何让它吃饱。

  出于小心,他不敢去太远的地方放马,在这种地方久了根本喂不饱马匹的。

  主家自然有检查的办法,如果驽马没有吃饱,他今天的饭就别想吃了,工钱也会被克扣。

  为了不饿死,孙守义必须想个办法。

  去上面的山林?

  太危险了。

  他现在可没有老牛在暗中震慑野兽或凶兽。

  想到老牛,孙守义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那老牛不是好东西了!

  如果不是它,自己现在应当还在割鹿城生活呢吧。

  虽然自己的兄嫂不待见自己

  孙守义目光黯淡,不知为何脑中冒出了戚天孙的模样。

  那惊为天人的样貌,让孙守义迟迟不能忘。

  摇了摇头,孙守义苦笑。

  饭都要吃不饱了,想这些有什么用。

  正当他准备将驽马往旁边牵牵时,山林中突然传来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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