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祭坛 第226节
丁春秋道:“他是老贼,我便叫他老贼!”
“聋哑老人今日不聋不哑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苏星河问道丁春秋道:“妙极!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死,须怪我不得。”
蓝天雨冷冷注视着丁春秋,语气森冷的说道:“你果真是无情无义的畜生一只,天下间称呼自己授业恩师老贼的,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贼子了。且让你先蹦哒一会儿,等今天的棋会结束,就是你授首之时。”
“你这年轻人,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如此侮辱本仙,等会儿,我定然会要你好看。我们逍遥派的掌门人自从老贼死后,就一直空置,你何德何能,敢自称是逍遥派的掌门人?就算我们逍遥派要选举掌门人,那也应该是我星宿老仙,万万轮不到你这个小娃娃。”丁春秋向来行事谨慎,在没有弄清楚蓝天雨的实力和来历之前,绝对不会鲁莽行事。
“你一个弑师逆徒,竟然还敢肖想掌门之位,真是不知羞耻!你看看我左手上带的是什么?”像丁春秋这样脸厚心黑的逆徒,蓝天雨还真是首次见到。
丁春秋看向蓝天雨的左手,惊呼道:“逍遥神仙环!你怎么会得到我们逍遥派的掌门信物?”
“既然知道是逍遥神仙环,你还不上前叩拜掌门?就算大师伯和李师叔在此,也要对我以礼相待,看来你这个逆徒是下定决心要自绝我逍遥派了。”蓝天雨说话的时候,准备给他一个教训,已经悄悄动用了“传音搜魂大法”。
丁春秋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蓝天雨的话大有道理,向前几步,跪倒在蓝天雨的面前,扣了三个头。
他刚要扣下第四个头,突然清醒过来,顿时满脸通红的站起身来,出了一头的冷汗,他目视蓝天雨,眼中露出极为惊恐的神色,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迷惑了我的心智?”
蓝天雨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本门的‘传音搜魂大法’?你不是也懂得一点皮毛吗?而且胆子不小,懂得这么一点皮毛之术,竟然也敢拿出来献丑。范师侄要不是心神陷入沉迷之中,你的这一点皮毛之术恐怕还迷惑不了他。我反过来用在你的身上,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罢了。”
“传音搜魂大法”是一门很特殊的内力和精神应用相结合的法门,入门极难,想要有所成更加艰难。然而对于蓝天雨来说,却是很简单,作为一名精神系异能者,使用这门绝学,正是如鱼得水,顺手拈来。
看到丁春秋只是扣了三个头,就摆脱了他的精神控制,蓝天雨略微有些遗憾。他的武技虽然已经达到了绝顶境界,但是异能境界却只能缓缓进步,相比古武,落后了许多。如果他的异能境界能够提升到a减级,此时丁春秋已经是惟他之命是从的傀儡了。
蓝天雨对于“传音搜魂大法”很看重,这门秘法和“移魂大法”都是极为精妙的精神运用法门,一般的武者很难掌握,但是像他这样的精神系异能者,使用起来绝对是轻松如意,兼且威力巨大。
“移魂大法”是利用眼睛来发动武者的精神力,而“传音搜魂大法”却是利用声音来施展精神力,两者运用的手段不一样,但是效果却相差仿佛,都是极为精妙的精神力运用绝学。
蓝天雨第一次施展这门秘法,就让丁春秋乖乖叩头,这样的威力已经超出了蓝天雨的预估。
丁春秋的实力极强,哪怕去除了毒药的加成,他的实力也是一流顶尖水准,想要瞬间催眠他,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要是单纯的依靠催眠异能,蓝天雨绝对做不到。由此可见“传音搜魂大法”的厉害之处。
注视着蓝天雨淡然的眼睛,丁春秋眼中的恐惧更加深重,心头更是一阵冰凉。“传音搜魂大法”这门绝学,他当然知道,他也确实只懂得这门大法的一点皮毛,他只有在对手精神薄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他的迷魂术才能有些效果。
像蓝天雨这样毫不经意的施展,而且还是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就彻底迷惑了他的心智,这种神奇的手段实在是可惊可怖,让人思之不寒而栗。
如果蓝天雨刚才有意置他于死地,当时他完全被迷了心智,根本就连躲闪的心思都没有,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虽然还不知道蓝天雨的其它武技如何,但仅凭“传音搜魂大法”,就已经足以置他于死地,丁春秋最是欺软怕硬,谨慎小心,他现在对于蓝天雨的恐惧极深,已经打定了注意,等会儿要是有机会,还是远远退走微妙。
玄难、公冶乾等人,对于丁春秋的厉害早已经深深领教,此时看到丁春秋听了那个年轻人一言,竟然真的跑到他面前磕头叩拜,很是诧异。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丁春秋又要施展什么阴谋诡计,没想到丁春秋竟然真的认认真真扣了三个头,等听到蓝天雨和丁春秋的一番对答之后,众人这才知道丁春秋刚才的举动,起因竟然是被这个年轻人迷了心智。
如此神奇厉害的功夫,他们从前都是闻所未闻,尚是第一次得见,看到丁春秋难掩惊慌和恐惧的面容,众人再看向蓝天雨的时候,脸上都露出震骇之色。他们对蓝天雨的警惕心都提到了最高,就连懂得迷魂术的老魔头丁春秋都被此人瞬间迷惑,那他们这些人,更加不会有例外。
如果蓝天雨是利用了某种武技取胜,就算这种武技再神奇厉害,他们至少还有一拼之力,就算败了也无怨言,但蓝天雨的这种功夫近乎邪术,只是想一想,就让人心中发毛,有着无限的恐惧。
由于蓝天雨的神奇表现,“逍遥派”这三个字,也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中。
作为逍遥派的掌门,蓝天雨的厉害已经毋庸置疑;眼前的这个干瘦老头苏星河,似乎也大是不弱;而丁春秋这个老魔头,虽然是逍遥派的弃徒,但是他的可怕,众人更是感受至深。
听他们话中的意思,这个逍遥派竟然还有丁春秋的师伯和师叔在世,这两人想必定然是更为厉害。
眼见丁春秋这个逆徒竟然被掌门师弟施展神功迷惑了神智,似乎在师弟的面前,丁春秋根本不足一提,如今亲眼看到师弟大发神威,苏星河一直有些忐忑的心脏,总算彻底踏实下来。
虽然此前,蓝天雨一再保证可以击毙丁春秋,但是苏星河深知丁春秋的厉害,对于蓝天雨一直没有太大的信心,直到亲眼看到丁春秋给师弟叩头,他才真正的相信了师弟的实力。
薛慕华等八位弟子看到眼前这一幕,更是无比开心,眉飞色舞。自从三十年前丁春秋这个老贼残害了祖师,他们就被师傅逐出了师门,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就是帮助师傅打杀了丁春秋这个老魔头,可惜丁春秋的实力,越老越是厉害,而他们八人却始终没有太大的进境。
本以为报仇无望,没想到刚刚见到师傅,就被掌门重新收归门墙,而且丁春秋这个老魔头竟然被掌门师叔一句话就迷惑了神智,想要杀死他,恐怕是易如反掌。
此时终于报仇有望,八人的心情无比兴奋,他们已经擦亮了眼睛,等着看丁春秋老魔头如何授首?
丁春秋退在一旁不在说话,他的那些弟子们看到丁春秋吃瘪,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免得成了丁春秋的出气筒,被他一下打杀了,那就太冤枉了。
苏星河又应了一子之后,感觉有些冷落了少林的达摩院首座玄难大师,随手提起身旁的一块大石,放在玄难身畔,说道:“大师请坐。”
玄难见这块大石足有二百来斤,苏星河这样干枯矮小的一个老头儿,全身未必有八十斤重,但他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将这块巨石提了起来,功力实是了得。
玄难武功未失之时,要提这块巨石当然也是易事,但未必能如他这般轻描淡写,行若无事。此时他被丁春秋老魔头的化功大法化去了内力,已是一个废人,更加不敢托大,当下合十说道:“多谢!”然后坐在大石之上。
苏星河又道:“这个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
说到这里,眼光看向蓝天雨,脸上现出自豪的神色,继续说道:“玄难大师精通禅理,自知禅宗要旨,在于‘顿悟’。穷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见即悟。棋道也是一般,才气模溢的孩童,棋枰上往往能胜一流高手。虽然在下参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众,未必都破解不得。因此之故,这才遍洒请柬,约请天下英雄来此一会。”
说明发送请柬的原因之后,苏星河接着说道:“我这个师弟。”说着向丁春秋一指,继续道:“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
说道这里,苏星河看向丁春秋的目光中满是愤恨之色,又道:“大约一月半之前,掌门师弟来到擂鼓山,顷刻间就破解了此珍珑棋局,总算解了我心头魔障,也了却了先师的心愿。虽说我的心愿已了,但既然众位英雄应约而来,也不能让大家白跑一趟,掌门师弟承诺,若是哪位英雄能够破解此局,我逍遥派定然会有重礼送上,必然不会让各位英雄失望。”
听到苏星河竟然做出如此有分量的承诺,众人都有些跃跃欲试。要是破解了此局“珍珑”,也就能够拿到逍遥派的重礼了,以逍遥派的实力,想必定然不会让人失望了。
众人都是如此想法,但偏偏最喜欢与人唱反调的包不同大声说道:“非也,非也,聪辩先生此话大有问题。你们逍遥派的重礼未必人人都喜欢,既然不喜欢,那就难免失望。因此,你家掌门这话,好没道理。”
听得包不同指摘掌门的错处,苏星河还有他的八位弟子都大为不满,刚要出言反驳,蓝天雨已经开口说道:“包三先生过虑了,既然我敢做此承诺,自然就有几分把握。我不敢说能够让任何一位破解珍珑棋局的英雄满意,但只要不是口是心非之辈,我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掌门人竟然认识我包不同,我还真是深感荣幸。我还不知掌门人如何称呼呢?不知可否见告?”听得蓝天雨这样厉害的人物竟然能够叫出他的名字,包不同甚感自豪。
蓝天雨道:“我姓蓝,名天雨。”
“原来是蓝掌门当面,真是失敬,失敬!”客气一句后,包不同继续问道:“比如是我破解了棋局,你准备送给我什么重礼?”
蓝天雨笑眯眯的道:“要是你包三先生破解了棋局,那就更好说了。你被我派弃徒丁春秋化去了内力,我让你功力复原,你可满意?”
包不同大喜过望,欢呼道:“原来中了化功大法还可以让内力复原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的重礼,我当然满意了。”欢呼过后,包不同却又道:“不过,这个重礼虽好,却还不是我包不同最想要的,我这可不是虚言,而是我的真实想法,并非言不由衷。”
蓝天雨知道包不同确实是实话实说,并未因此不悦,继续问道:“我信你,那你说,你最想要的重礼是什么?”
“我是公子的家将,所求自然是为了我家公子。可惜这个要求太难,说了也是白说,你不可能做到的。”包不同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