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满田园 第1670节

现在马氏只是想把玄妙儿和玄灵儿支走了，她不想跟她们说话，因为炕梢张氏和荷叶正在做绢花，这要是说起来了，自己要怎么说？就算是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自己不想把这事放面上说。

不过玄妙儿可没有要走的意思，今个来又不是为了看玄老爷子的，她直接坐在了八仙桌边上看着马氏道：“我跟我姐就是过来坐会，没什么事，不找祖父。”

玄灵儿也在玄妙儿边上坐下了：“今个天气好，孩子都在我娘家玩，我们姐两就出来转转。”

马氏气的要吐血，你们没事去哪转不好，上俺家干什么？“俺家有啥好看的，你们也不是没在这院子住过？”

“就是住过，这才愿意经常回来看看，人大了之后，有时候也是怀旧。”玄妙儿笑着道。

马氏越听越生气，你们还不如就直接说是故意回来气我的：“这看完了，俺家连口热水也没有，就不招待你们多待了。”马氏仍旧是下了逐客令，因为她怕再说下去，自己气死了。

可是玄妙儿跟玄灵儿没想走啊，今个来的目的就是气马氏。

玄灵儿没搭理马氏的话站起来，走到炕梢看着张氏和荷叶做绢花问：“三婶，做这么多绢花是自己家用么？”

张氏没有说话，看向了马氏。

马氏心知肚明，他们保证是知道自己家在集市出摊卖绢花的事了，不承认也没用：“谁家能用这么多？都戴脑瓜子上唱戏啊？”

玄妙儿倒不生气马氏这种话，因为这么说的时候就是证明马氏生气了：“莫不是祖母要拿出去卖吧？”她看着马氏明知故问道。

马氏从喉咙里出了一声：“嗯，年下闲着也是闲着，做着玩。”马氏也没说是卖还是不卖的话。

玄灵儿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性子了，并且今个来时候，就知道是妹妹让自己出气来的。

她对着马氏道：“可不是呢，你们日子过得这么好，也不差摆摊挣那么点银子了，不像以前俺家在西厢房住着那时候，那时候我们家做绢花，那可就是为了挣点钱，填补生活。”

马氏没抬头，没敢看玄灵儿，但是追上还是嘟囔了一句：“谁让你愿意分家了，不分家我们少着你吃喝了？”

玄灵儿跟马氏还真的没有过硬碰硬说话的时候，这时候玄灵儿可不让呛了：“祖母这话说的怕是不对吧？没分家时候我们吃饱过几顿，把我卖了换的银子，也没给我爹娘兄弟姐妹用一文吧？”

马氏是死也不承认自己把玄灵儿卖了的事的：“你可别乱说话，我从来没有卖过你，当时我不知道张喜子瘫吧了。”

玄灵儿也没想继续纠缠这个事，因为她也知道马氏不会承认的，她笑着道：“这咋回事不说不代表别人都傻，不过我三婶她们做的绢花，这样式和精细度我看没那么好卖吧？”

马氏的心里是一锤子接着一锤子的被砸的感觉，确实自己也承认都不如以前玄清儿做得好呢，但是现在能说什么：“我们也没指望着挣多少钱，这就是闲着玩的，不用你们操心。”

玄妙儿笑着道“我本来以为是为了挣钱的，还想教教我三婶的，既然祖母说是做着玩的，那我就不献丑了，其实做着玩的话，这样做的不错了。”

第两千一百零二十九 气的心里疼

荷叶有点着急，心里骂马氏，丢了这么好的财路，她对着玄妙儿道：“妙儿，你既然有这个心就给小三婶说说呗。”

玄妙儿笑着对荷叶道：“小三婶，你们就是玩玩，也不是为了挣钱啥的，那就做着玩，随心高兴就行了。”

荷叶还想继续求玄妙儿的时候，马氏开了口：“荷叶，咋哪都有你呢，你们就做着玩，问那么多干啥。”

荷叶也不敢出声了，看着张氏。

张氏没看荷叶，低着头摆弄着针线，她什么都不想管，自己现在就想看好荷叶的孩子。

玄妙儿想忍着笑都忍不住，但是也尽量的晓得不是很明显：“祖母最近的气色看着不错，也是家里没什么操心事，不过祖母也得注意点身子骨，年纪大了，还是要保养好了，这天气这么冷了，得多烧火才是，我进来时候，这厨房里凉飕飕的，祖母可仔细别染了风寒。”

马氏现在就想拿着烧火棍，把玄妙儿和玄灵儿轰出去，这姐两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自己生气，你以为我不想多烧火么？那也得看看家里有多少柴火了？没有烧个屁啊？

“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不用操心，我儿子媳妇孙子孙女这么多，我还能受冻了？你们没事就回家吧，我困了，要睡一会。”马氏在最没有办法的时候，只能在吃下了逐客令。

玄妙儿看着玄灵儿那掩饰不住的笑脸，知道这次自己是确确实实的给大姐出气了，马氏欠着玄灵儿的太多，有爹娘长辈一起来时候，她们还是要收敛一些，今个玄妙儿就是任性的领着大姐来出气的。

这气都出了，在这怪冷的，所以玄妙儿也不强留下了道：“那我跟我大姐就先回去了，祖母好好休息，这屋里冷的话多盖几床被子，可别冻坏了。”

玄灵儿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很想笑，她忍着笑跟着马氏道了别，和玄妙儿一起出来了。

姐两小声说着话，往回走，又不敢笑的太张扬，玄灵儿路上都没敢怎么说话。

玄妙儿和玄灵儿走了之后，马氏气的把笤帚摔了出去：“我艹她娘的小**，贱蹄子，挨万人骑的的浪货，良心让狗吃了，来气我？一家都不得好死的玩意。”

马氏骂得唾沫横飞，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是难受，她双手冰凉，浑身颤抖，头发的发髻都散开了。

荷叶吓得不敢说话了，后悔自己刚才跟玄妙儿说话。

马氏这心里难受，可是连个过来安慰相劝的都没有，她更是气了，指着荷叶道：“你是不是傻，你跟玄妙儿那个贱货说什么话？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咋的？你想让我刀给你舌头割下来？”

荷叶吓得捂住嘴赶紧摇头。

张氏也怕马氏再发什么疯，荷叶肚子里可是自己张家的种，所以走过去给马氏到了杯水：“娘，喝点水，别生气了，气大了伤身，不值得。”

马氏身边总算是有人来安慰了，她的心里也稍微的好受了一点：“你说说，你说说他们是不是小辈的，他们这么来气我，是不是大逆不道，是不是该下了猪笼，是不是该凌迟处死。”

张氏心想，你想得美，不过也不愿意逆着马氏，最近家里热闹多着呢，还真就不让马氏病倒了好，马氏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备不住就分家了，自己的仇怎么报？

“娘，你说的是，可是这事咱们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出去说，所以您还是想消消气，身子重要。”张氏继续不疼不痒的劝着。

马氏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这心里真的窝火，你给我整点吃的，我这气的胃里难受，给我熬点小米粥，我还得多活几年，再给我窝个鸡蛋，我要看看他们能风光到什么时候，我要看看老天什么时候收了这些黑心肝的玩意。”

张氏应下，给荷叶使了个眼色，让荷叶跟着自己出去了。

玄妙儿跟玄灵儿回了玄灵儿家，姐两进屋关了门，就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玄妙儿拉着玄灵儿问：“大姐，高兴不？出气不？是不很解气解恨？”

玄灵儿连连点头：“嗯，这些年都没有今天在和么痛快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让我想起来很多，想起来我被卖给张家那天，也是从哪个屋子出去的，爹娘跪在地上对着炕上的祖母哭求，可是我还是被人抬走了，姐今天解气了，心结开了。”

玄灵儿前两句的时候还是笑的，可是说道后来她还是忍不住的哭出声，开始是小声的抽涕，后来干脆放声大哭，这哭声里包含着太多的释放，就算是从张家回来时候，她也没有这样的发泄过。

玄妙儿知道大姐的心里藏着多少的苦，她搂着玄灵儿，拍着玄灵儿的后背：“大姐，哭出来就好了，这事过了今天咱们就翻篇了，以后大姐的日子里都是高兴的。”

玄灵儿这一哭也是太多的情绪，今天也没有外人在，就姐妹两人，玄灵儿也是真的放开了让自己哭个够：“谢谢你妙儿，姐知道你今个是为了我出气，姐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