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04节
她眼神冷漠。
司行霈心头窒闷:“你不信我?”
“我不相信自己。”顾轻舟道,“我对你而言,没那么重要。你现在说的好听,男人都会哄人.......”
她的声音很绝望。
她还没有从那股子绝望里回过神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痛苦到无处挣扎的绝望,让她的感情稀碎。
她需得将这稀碎的感情慢慢拼凑完整。
她闷闷的,不想说话。
司行霈俯身吻她。
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的时候,就使劲吻她。
他说:“我不哄骗你,你以后就知道了!”
安慰了一通,顾轻舟慢慢回神,也想起自己无缘无故的失踪,问司行霈怎么办,是送她回去,还是打个电话去冒充。
司行霈的女佣都不在这个别馆。
他就让副官去办。
副官回话说,朱嫂已经给顾公馆打了电话,就说顾轻舟跟老太太回去了。
“顾公馆的人说,既然轻舟小姐去服侍老太太了,就不用着急回去。”副官回话。
顾公馆的人恨不能将她卖给司家,来换取权势,谁在乎她到底沦落到了谁的手里?
顾轻舟知晓家庭的薄凉,这个瞬间仍是很伤感。
她今天情绪太差了,一根稻草都能压死她。
安排妥当,司行霈把顾轻舟抱到二楼,重新给她换了件旗袍。
他选了套蔷薇色软绸旗袍给她。
顾轻舟去洗手间更衣,出来时司行霈不见了,她吓一跳。
“少帅?”她喊他。
而后,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司行霈满头满身的灰,手里捧了个很大的留声机,以及一些唱片,上楼来了。他放下留声机,拿出干净的毛巾擦拭,说:“西洋玩意,我只喜欢枪、军装和雪茄,不喜欢这吱吱呀呀的留声机,就放到了阁楼里,落了层灰。”
“大半夜的,找这个出来做什么?”顾轻舟问。
司行霈不理会顾轻舟的问话,自顾将留声机擦拭得干干净净。
他将唱片放了进去。
婉转的舞曲,就从留声机里倾泻而出。
留声机滋滋啦啦的,自然比不上白俄人乐队现场演奏的舞曲动听,但寥胜于无。
他重新换了很整洁正式的西装,冲顾轻舟伸手:“顾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顾轻舟微愣。
她转过身子:“别闹。”
留声机里的舞曲还在缠绵萦绕,顾轻舟转身要走。
司行霈从背后抱住了她,不许她离开。
他重新将她放在自己面前,微微曲腰:“顾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他很执着,非要顾轻舟答应。
他认识她半年了,他亲吻过她无数次,他熟悉她的身子每寸肌肤,他抱着她入睡过数个夜晚,但是她没有和他跳过舞。
这很遗憾。
在外人面前,邀请总是被打断。
司行霈今天吃了一肚子的无名醋,这会儿非要找补回来。
要不然,他真想睡了她。
“顾小姐?”司行霈抬眸,眼眸深邃浓郁,眸光璀璨,能映到人心里去。
顾轻舟熬不过他,将手搭在他的掌心。
司行霈就稳稳握住了她的手。
顾轻舟的手很小巧,而且柔软。她肌肤瓷白,指甲短短的,因为健康,所以透出粉润的浅红色,比司行霈的手凉半分,就越发像一块美玉。
珍贵无比的美玉!
司行霈是个兵油子,常年混在军营,他没有太高的文化,让他说几句诗词,甚至洋文,他肯定不会,但吃喝玩乐的把戏,他还是熟稔的。
他舞步娴熟,小心翼翼呵护着怀里的美玉,跳得缓慢而轻柔。
一曲结束,他没有停下来,搂着顾轻舟跳了第二支。
第二支舞曲响起,司行霈就开始心不在焉。
他的左手和顾轻舟的右手相握,于是他不是捋了下她的无名指。
“做什么?”顾轻舟不解。
司行霈收了手,道:“你手指很细,一不小心就能折断。”
“谁没事要折断我的手指?”顾轻舟道,临了补充一句,“除了你!”
这么一想,他真有可能将她的手指折断,顾轻舟就感觉疼。
她微微低垂了眼帘。
司行霈亲吻她的眼睛,然后在她耳边说:“别委屈了,轻舟,我何时说过要折断你的手指?”
难道他这么坏吗?
司行霈想想,自己好像从未害过她啊。
跳了两支舞,司行霈的心愿得到了满足,这才关了留声机。
晚上两个人并头而睡,顾轻舟白天担心受怕,又跳了很多的舞,疲倦中沉沉睡去。
她的嘴唇虽然出血,咬得却不算太深,已经在愈合了。
司行霈用她的青丝,萦绕她的无名指,然后将那半截青丝揪下来,认真放在床头柜的匣子里。
这样,他就可以知晓顾轻舟戒指的尺寸,万一哪天想送她戒指呢?
第108章 仁慈的男人
司行霈的睡意很浅,他在黑暗中嗅着顾轻舟的长发,莫名的心安。
他怀中抱着一个人,无形中就有了责任。
“轻舟,你快点长大。”他低喃,“你长大了,成了我的女人,我心里才能踏实!”
为何不能更早遇到她呢?
若是从小养起来的猫,肯定会更加忠诚的。
翌日早起,金灿灿的骄阳批下,岳城沐浴在暖阳之中,热浪就蓬了起来。
司行霈依旧把顾轻舟送到离她家两条街之外的银行门口,放下她之后,他去了趟市政厅。
刚坐下,军需部诸位校官开会,司行霈耳边听着军情,心中却盘算着其他事。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军务上,眼前总是能浮动顾轻舟看他堂妹戒指时的模样。
她是真喜欢那钻戒啊。
司行霈不忍心,他不能让他的女人眼馋别人的东西,又不是买不起!
会议尚未结束,司行霈就站起身,道:“诸位继续,我失陪片刻。”
他回到了自己的别馆,用尺子将昨晚顾轻舟的那半截头发量了尺寸,去了趟珠宝行。
在珠宝行,司行霈遇到了霍钺。
这间珠宝行,背后有青帮的股份,霍钺的妹妹下个月初生日,他准备送妹妹一份首饰作为生辰礼,正巧就在珠宝行遇到了司行霈。
霍钺穿着青灰色的夏布长衫,带着一顶绅士帽,金丝眼镜,看上去比教书的先生更儒雅。
哪怕是血溅三尺,霍钺仍是一副慈善温润的表情。
所以,很多人看到他的温和,心里都发憷。
“少帅?”霍钺先看到了司行霈,上前打招呼。
见司行霈在看戒指,而且是钻石戒指,霍钺眉梢意蕴淡雅:“少帅选戒指,这是要定亲了吗?”
司行霈面容冷峻,此刻深邃的眸子里却闪过几分涟漪,情绪莫辩。
“定什么亲?”司行霈道,“选份礼物罢了。戒指定亲是新时髦的做派,早在几十年前,就没这些破事。”
他竟然解释。
解释,便是欲盖弥彰。
霍钺微笑,不点破他,道:“看中哪一款?这是青帮的铺子,看中了就叫他们去做,选最好的钻石。”
“怎么,你要白送我?”司行霈扬眉问。
“那岂不是小瞧了司少帅?”霍钺道,“我知道你有钱,工本费不能少给啊,这里的伙计做工不容易!”
司行霈故意冷脸:“感情你是劫财来了?”
霍钺朗声大笑。
最终,司行霈挑了只最大最贵的钻石,拿出尺寸,叫人去做了。
霍钺看了眼他挑选的样式,有点保守,同时却也慎重不花哨,就是求婚用的。
这么大的钻戒,带上去只怕手指都要压弯了,司行霈如此大方,他的心上人肯定非等闲之辈。
“一向独善其身的司家大少都要结婚了,我是不是也该成个家?”霍钺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