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486节
司琼枝到了这一刻,才明白她送出去的怀表,无法拯救阮燕峰。
阮燕峰会被他的情绪熬干,他会走向深渊或者死亡。
“燕峰,我怀疑阿培不是自杀。”司琼枝突然道,“我有点线索......”
阮燕峰慢慢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又有了点微弱的火焰。
司琼枝和他说了很久的话。
她想,不管是把他推向深渊,还是将他拯救回来,她都要尝试,不能任由他溺逼其中。
他需要发泄,需要争吵。
又过了几天,一连下了三天的雨,暑气散了大半。
到处湿漉漉的。
眼瞧着就到了八月十五,司督军说今年中秋节还是要过的。
顾轻舟和朱嫂忙着准备过中秋,还要给亲戚朋友送礼。
“司行霈要是能回来就好了。”顾轻舟想,“他还没有跟孩子们一起过过中秋呢。”
到了中秋节,顾轻舟的两个儿子就都六个月大了,那时候更好玩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时,顾绍来了。
他是特意买了中秋节的月饼。
“我不知道新加坡有没有月饼铺子,就到处去找,没想到有很多,就顺便一样买了点。”顾绍道。
除了月饼,顾绍还给玉藻买了很多小玩意和小点心。
顾轻舟让佣人接下,问他:“怎么想起逛街了?”
“学生们都在议论中秋节。我们专业的学生,九成都是华民。”顾绍道。
他的学校已经开学大半个月了。
法语是学校的小语种,顾绍班上只有十几名学生。
他比那些学生也大不了几岁,师生关系很是融洽。
顾轻舟听说学生们私下里的聚餐都邀请他,俨然是把他当成了稍微年长一点的师兄,而不是老师。
“那你给你家里买了吗?”顾轻舟问。
顾绍沉默了下。
“怎么了?”顾轻舟敏锐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还以为他跟阮家闹了矛盾。
顾绍却道:“家里这几天不太安宁。七叔虽然是祖母亲生的,却是我妈带大的,长嫂如母嘛,他也一直都把我妈当母亲尊重的。
可前天他回来,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把我妈气病了。祖母听说了此事,也病了;家里乱成一团。”
顾轻舟心中咯噔了下:“还是为了徐培的事?”
“嗯。”
“你七叔怀疑是大太太说了什么?”顾轻舟又问。
顾绍道:“他好像有证据,说是我妈打电话给了徐培,逼死了他。但我妈说,她从来没有给徐培打过电话。”
顾轻舟神色一敛。
这件事,她听司琼枝说过。
徐家那是一条人命,顾轻舟并不主张司琼枝把秘密藏起来。
“......我妈这个人,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她,不过她持家很有威信力。几次大事小事都可以看得出,她很有担当。
只要是她做的,哪怕再坏的结果,她也能承担,并不会否认。家里人都在说七叔,七叔快要疯了。”顾绍道。
顿了顿,顾绍自己又道:“舟舟,我听大哥说,当初祖父还在世,就是听说了七叔的事......才病倒的。病了三个月去世了,为此七叔很内疚,才承诺绝不乱说话。”
顾轻舟一惊:“还有这层?”
如此说来,如果真是阮家主动找到了徐培,把这件事死死扣在徐培头上,再加上徐培原本就精神压抑,自杀倒也可能。
“我七叔的性格,你也能看得出一二,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如果不是这一层缘故,他是绝不会服管束的。”顾绍道。
顾轻舟点点头。
的确,阮燕峰是很有魄力的,不像是藏头露尾的性格。顾轻舟每次看到阮佳寒那么急迫替他遮掩,心里也好奇到底为什么,如今总算是知道了。
第1449章 国之利器
徐培的事至今,不知其他人感受如何,顾轻舟是觉得迷雾重重。
这种迷雾,跟当初裴诫和胡峤儿的死一样,压在顾轻舟的心头。
徐培为什么会自杀?
不仅顾轻舟想知道,关注过徐家案子的新加坡华人都很想知道,故而就有各种猜测和传闻。
传闻千奇百怪,其中也有稍微靠谱的,说徐培原本就很压抑,多次有过轻生的念头,这次只是做成了而已。
“阮家应该不想别人知道大太太病了吧?”顾轻舟问顾绍。
顾绍道:“自然不想人知道。这几天有人登门,都被拒绝了。”
“那我就等她好些了再去看望。”顾轻舟道。
顾绍则道:“不用去了,装作不知道好了。”
等他告辞之后,顾轻舟一个人坐了很久。
她想起众人对徐培的评价,想他是否真的是自杀。
她甚至也想,裴诫案子里,到底是谁想要把司琼枝牵扯进去?而在徐培的案子里,司琼枝好像又插了一脚。
从头到尾,“阴谋”二字的影子就从未散去,反而慢慢透出血腥味了。
“死了三个人,而且都是从南京过来的。如此密集,不正常。”顾轻舟想。
她打算去找司琼枝,问一问徐培的事,突然副官进来了,说接到了电报。
顾轻舟的思绪仓促转了回来。
她去看电报,亲自译。
是司行霈发给她的。
顾轻舟看完,脸上不由自主浮动了喜色,甚至惊喜。
“阿爸,司行霈成功了。”顾轻舟急忙去了司督军那边,把电报给司督军看,“他那个矿井里,果然挖采到了火油。”
司督军正在看一本旧书,听闻双目抬起:“我看看......”
顾轻舟就双手把电报奉上。
司督军看完了,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司行霈要回来了,他舅舅也要回来了。”顾轻舟笑道。
好几年前,司行霈就发现了一处被海盗占领的荒岛,约莫有新加坡的三分之二大,是很庞大的海岛。
那荒岛距离新加坡约莫四五天的海上航程,飞机十个小时就到,从明朝开始就是海盗的窝点,远近的人都知道。
日本人几次想要清缴,考虑到那个荒岛偏离了海上航线,没什么开发价值;又因为全是海盗聚集,没什么可以掠夺的资源,就放弃了。
而在远东活动的其他欧洲国家,都有自己的区域,那些区域富饶,能满足他们,没人会愿意浪费时间去开垦荒岛。
故而至今,那荒岛还是海盗们盘踞。
司行霈的舅舅在南洋很多年了,早已和海盗们混熟。
在几年前,司行霈就知道了那个海岛,他想过占领它,建立自己的城市。后来他考虑到,新建一个城市的过程太复杂、太慢。
他想和全家人过正常的隐居生活,就是大隐隐于市,而不是去荒岛做野蛮人。
他可以,他怎忍心他的轻舟吃那样的苦?
放弃了开发它的打算之后,司行霈的心思就转移了。
可他舅舅跟那边混熟,发现了一点端倪。
他告诉司行霈:“地下可能有火油。阿霈,我感觉油很重要,汽车,火车,邮轮都需要油。而将来的世界,肯定也要用到飞机,飞机更是耗油。
除了飞机和车,你知道战争还会有什么厉害武器吗?想要发展军工业和其他机械工业,全部要火油。
火油是将来整个世界跟机械有关行业的‘水’,水是一个人的命,火油可是命脉!”
司行霈听完了,精神一震。
他是华夏第一批拥有飞机的人,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飞机要消耗多少油,而华夏只有两个油田,火油都要靠外国运过来。
每次的花费,让财大气粗的司师座都能肉疼。
而他有军事基地,他也知道火油对工业生产的价值。
就像他舅舅说的,那真是命脉!
华夏那么大,就两个油井。
若是他在荒岛上找到了火油,那么他就可以按住一方的命脉,整个南洋都要受到他的影响。
这是大事。
这件事如果做成,司家三代内都不必受制于人,任何政府都要巴结司家、忌惮司家,给自己足够的尊重。
他们既可以隐居,同时又有体面,这才是司行霈想要的。
他把此事告诉了司督军。
司督军听说了,其实是非常不赞同的,因为火油是国之利器,没有重兵根本守不住,司行霈太过于异想天开。
“你既然觉得那边有火油,就更应该留下来任官,派人去开采,咱们父子一个也不能退。”司督军道。
司行霈却说:“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不打算声张。而且,当初岳城的海军舰队,都是咱们父子自己办的,我也打算带走。
到了新加坡,我会派人去英国,贿赂议会,以及新加坡的总督府,让他们把我的海军舰队变成雇佣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