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7节
秦筝筝大喜!
督军夫人暗示到了这个份上,她自然不会再带顾轻舟去的。
于是,她打算带着顾缃,以“少帅未婚妻”娘人家的身份,去看望司老夫人。
司老夫人年老昏聩,万一真喜欢顾缃,拉着顾缃的手说孙儿媳妇,先认下了顾缃,司夫人再里应外合,司督军为了孝道,也要放弃顾轻舟的。
多好的如意算盘,却被三姨太偷听到了电话,还公然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了出来。
秦筝筝怒极,她之前能容得下三姨太,是为了防止二姨独宠,让她们俩相互制衡和争斗,秦筝筝坐收渔人之利。
如今看来,这个三姨太是留不得了。等她先处理完顾轻舟,就要取了三姨太的命!
“我打算吃完饭再跟轻舟说,没想到三姨太这么心急。”秦筝筝收敛心绪,笑容温婉慈祥,对顾圭璋道,“昨晚督军夫人的确来了电话,让今天上午送轻舟去看望司家的老太太。”
言语之中,点明三姨太邀功,甚至诬陷太太。
二姨太不喜欢太太,更不喜欢比她年轻的三姨太,当即落井下石:“苏苏最擅长听墙根了,太太跟督军夫人打电话,她都知晓。”
三姨太腹背受敌,一时间脸色微白,手里的填白瓷小碗捏得有点紧。
顾轻舟知晓三姨太在刻意帮她--当然也是为了利益,希望将来得到顾轻舟的提携,有个终身的依靠。
在此前,顾轻舟需要盟友。
“原来是要去督军府啊,我说太太和大小姐怎么都换了如此好看的衣裳。”顾轻舟声音温软道。
她眼眸幽静,墨色眸子映衬在蔚蓝的眼波中,像月夜下的古潭,静谧、深不见底,却偶然闪过几缕粼粼波光。
这柔色眸子里,闪过几分锋芒时,顾圭璋就懂了。
秦筝筝和顾缃打扮妥当,而顾轻舟是没打算出门的,她们根本不打算带顾轻舟去。
顾圭璋瞥了眼秦筝筝,眼神冷锐,什么都明白了。他重重放下碗筷,道:“以后督军府的电话,你就不要替轻舟接了。若是轻舟不在家,让三姨太接就是了。”
三姨太和顾轻舟扳回一局,秦筝筝脸色难看,二姨太更是尴尬。
饭桌是女人的战场,没有硝烟,却斗得血淋淋的。
“老爷,我怎能接呢?”三姨太妩媚一挑眉,“轻舟小姐还小,需得太太帮衬着她出门,我只是小妾,我陪轻舟小姐去督军府,咱们顾家就太不知规矩了。”
顾圭璋听了这话,很满意点点头。
看看,这才是识大体!
秦筝筝到底出身低微,平日里还好,一旦有事就泄了老底,上不得台面,顾圭璋很恼火。
“还是你知道规矩!”顾圭璋道,他把规矩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秦筝筝顿时面红耳赤。
早膳之后,顾圭璋去了衙门,秦筝筝气得冷嘲热讽,骂了三姨太几句,然后对顾轻舟道:“回房换衣裳啊,我们要走了。”
顾轻舟还需要司家未婚妻的身份给自己撑腰,也不说什么,回房换了套绯红色杏林春燕的短袄,月白色挑线裙子,外面套着银红色大风氅,下了楼梯。
仍是老式的装扮,穿在她身上,却格外雅致。
想起自己还没有给顾轻舟做洋装和旗袍,秦筝筝也不说什么,免得老爷想起来又出一笔钱给顾轻舟添衣。
“好老土!”顾缃在心里冷笑,“顾轻舟是白痴吗,去这么重大的场合,穿得这样俗气,还嫌不够丢督军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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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抢占先机
顾缃腹诽顾轻舟的装扮,顾轻舟老土的模样,实在可笑。
而顾缃自己,穿了件苏绣海棠的淡红色低开叉旗袍,玻璃袜,配上一双鹿皮镶白狐毛的短靴,外面是一件皮草大外套,黄澄澄的貂皮,俄国货,面上的黑圈能荡漾出涟漪,时髦尊贵。
这样的皮草,适合各种年纪的女人,老些有老些的雍容,少女有少女的狂野,总之衬托得身份高贵。
和顾缃这一身富丽堂皇相比,顾轻舟那套羽缎老式的大风氅,就显得很俗气廉价。
顾缃不屑冷笑:“想和我比,你先弄身皮草穿了,才够资格!”
想到这身皮草的价格,顾缃无端又生出优越感。
是的,她永远高压顾轻舟一头,是顾轻舟望尘莫及的。
秦筝筝也觉得顾缃把顾轻舟比得一无是处,微微笑了笑。
皮草真好看,秦筝筝小时候最盼望一身尊贵的皮草,可惜那时候穷,寄人篱下,只能看着顾轻舟的母亲孙绮罗穿。
现在,是顾轻舟看秦筝筝的女儿穿,果然是报应不爽,秦筝筝胸口那团恶气,终于透出来几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秦筝筝冷冷出气,“想当初我在孙家寄养,孙绮罗那贱人整日衣着华贵在我面前晃眼。如今,轮到她女儿眼馋,果然是老天爷开眼啊。”
秦筝筝稚嫩可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秦筝筝和顾缃心情不错,顾轻舟低垂眼眸,一起上了汽车。
三姨太苏苏站在二楼自己的房间,斜倚着墨绿色绒布窗帘,慢慢把玩窗帘的浓流苏,一根根捋平,再弄乱,如此反复。
亲眼看着秦筝筝带孩子们出门,三姨太摇头笑。
顾家有个十六七岁的女佣,是三姨太苏苏带过来的,叫妙儿。
妙儿问三姨太:“姨太太笑什么?”
三姨太抿唇,指了指汽车远去的方向,道:“笑她们傻!”
“谁傻啊?”
“自然是某两位自以为是的。”三姨太道,“老人家的眼光,多半都是老式的,若是两位小姐都穿皮草去,老太太不会说什么。可轻舟穿了斜襟衫,缃缃还穿一身皮草,肯定要被司老太嫌弃。”
“也是呢,老人家都看不惯现在年轻女孩子烫头发、穿皮草。”妙儿笑道。
三姨太笑容更甚。
“姐姐,新来的轻舟小姐不言不语,可看上去很厉害,是不是?她才回来几天,太太、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都吃过亏。”妙儿悄声道。
私下里,妙儿依旧叫三姨太为“姐姐”。
妙儿是个孤女,五岁的时候在路边讨饭,差点被其他乞丐打死,当时十四岁的乞丐护住了她,从此两个人相依为命。
那个大乞丐,就是苏苏。
苏苏后来长大了,乞讨不是长久之计,就进了舞厅做舞女。只可惜她常年流浪,小麦色的肌肤让她看上去不显山水,生意平平常常的。
而后遇到了顾圭璋,得到了顾圭璋的宠幸,被金屋藏娇,做了顾家的姨太太。
苏苏进顾家,依旧带着妙儿,她们姊妹俩从不分开。
“是啊。”苏苏眸色深敛,静静道,“轻舟不简单,我真喜欢她!”
“姐姐,若是咱们和轻舟小姐联手,是否报仇有望?”妙儿问。
苏苏忙瞪了她一眼,声音轻不可闻:“嘘,小心隔墙有耳。”
妙儿连忙捂住了嘴,睁开了眼睛,无辜看着苏苏。
顾轻舟跟着她的继母和姐姐出门,汽车驶入越来越厚的雨幕中,雨刮掀起阵阵雨浪,车窗外的雨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似一朵朵盛绽的透明花。
司督军的父母兄弟不住在督军府,而是住在法租界的一栋高级法式洋楼里。
司公馆是个偌大的花园洋房,高高的红墙爬满了蔷薇藤,腊月里光秃秃的;缠枝铁门高大沉重,气度威严。
佣人开了门。
顾轻舟自己撑伞,秦筝筝和顾缃共撑一把伞,下车进了司公馆。
“顾太太,顾小姐,您这边请。”佣人出来迎接,特意给她们母女三带路。
大理石铺陈的小径,下雨天有点湿滑,顾轻舟走得很慢。小径两旁是矮矮的冬青树,被雨水冲刷得格外干净,树叶浓绿浓碧,在这寒冬腊月展露生机,赏心悦目。
绕过两处小楼,才到了司老太的院子。
司老太太的院子在后面,是一处精致的老式院落,三间正房,带着四间小小的耳房。雕花窗棂虽然用玻璃代替了纱窗,屋子里老式明角灯里面其实装了电灯泡,一切仍保持着它的古朴。
“怎这么多人?”一进门,顾缃就瞧见正堂里人影绰绰,不免蹙眉。
很多人在场,有点不好施展手脚啊。
“怎么每次督军夫人叫咱们来,又不给咱们单独的机会?”顾缃心里恼火。
她察觉到了督军夫人耍她们玩,偏偏顾缃和秦筝筝有所图,也只能把督军夫人耍得团团转。
领路的女佣解释道:“老太太昨晚凌晨的时候又发病了,这不医生请了一屋子,顾太太顾小姐这边。”
说着,就把她们三个人领到了待客的小耳房里。
“老太太何时见我们啊?”顾缃拉着女佣问。
女佣微微笑,说:“放心,一会儿就能见您。”
“老太太没事吧?”顾轻舟问。
“有医生呢,顾小姐有心了。”女佣笑道。
女佣吩咐上茶之后,自己进去正堂,跟督军夫人打声招呼,就说顾家的人来了。
屋外的雨势未减,屋内烧了暖炉,炉火烈焰温暖,顾轻舟捧着茶,慢慢喝了几口,目光越过窗棂,投在外头的正堂里。
秦筝筝和顾缃嘀嘀咕咕咬耳朵,顾轻舟也毫无兴趣。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督军府的三小姐司琼枝进来,笑盈盈对秦筝筝道:“顾太太,我祖母说要见见你们,快随我来。”
司琼枝娴静温柔,看似一派和睦,实则不喜顾轻舟和顾缃,看也没看她们,就领着,穿过回廊到了正屋。
顾缃上前几步,将顾轻舟挤到了身后。
“我如此漂亮体面,老太太看了我第一眼之后,只怕再也无法喜欢顾轻舟了。”顾缃很自信。
秦筝筝也略有略无挡住顾轻舟。
于是,顾轻舟被挤到了最后面,她唇角微动,并没有介意,而是默默跟在后面。
老太太的里卧,司夫人正在床前侍疾,司督军立在旁边说话,司家的其他人都在正堂招待医生。
司老太依靠着引枕,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