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751节
回来的时候,他们俩都喝了桔子汽水,故而她凑近时,她口中那香甜的桔子气息,被颜恺嗅到了。
气息很甜,又香又暖。
颜恺的心湖突然一动,好像石子投入了湖心。
这点涟漪来得突然,不知是因为那个吻,还是因为香甜的桔子味。
陈素商吻过之后,后退两步,微笑挥挥手:“下次还不知何年何月再见,你自己回去当心。”
说罢,她转身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颜恺才慢慢关上了房间的门,心里发怔。
他说陈素商没有过爱情,而他自己,不也只有过苏曼洛吗?他和苏曼洛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都小,他都没吻过她。
因为司玉藻和颜棋都不太好伺候,颜恺从小就有个认知:对待女孩子,要小心翼翼,否则很麻烦。
不是害怕,而是觉得麻烦。
所以,他那时候问过苏曼洛:“我能不能吻你?”
苏曼洛脸通红跑开了,好几天不理他,他还以为她也恼了,头皮发麻的想,女孩子果然都不好打发。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那是人家姑娘在害羞。
颜恺不由自主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翌日上午,他乘坐飞机回新加坡,脑海中还在想着陈素商的事。
到了新加坡,他纷乱的思绪才停止,拿着玉佩去找了他姑姑,把事情跟她说清楚了。
“……我怀疑是有什么忌讳。素商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术士,真的特别厉害,那条路的风水局都是他修复的。”颜恺道,“霍伯伯也夸他有本事。
素商身上有个罗盘,也是她师父送给她的。靠近玉佩的时候,那个罗盘在响,但是被她师父拿走了。
我后来想了想,怕是不同流派的东西。素商的师父爱好吃喝玩乐,不愿意招惹无妄之灾,所以他不肯破了人家的规矩。但是他说,这个玉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顾轻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玉佩。
当年平野夫人随身戴着的,后来送给了她。
已经将近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顾轻舟遇到了古董专家,就要拿给人家瞧瞧。
没人看得出端倪。
最近香港又新起了一位古董专家,是国内打仗时,从北平搬到香港去的。他家以前就是做玉器买卖,见过的古玉不胜其数。
不成想,这块玉佩拿到了那人手里,他只说是康熙年间的东西,说值钱也很值钱,但谈不上多么宝贵。
顾轻舟甚至想过,这可能只是个念想,毫无意义。
直到颜恺说术士的罗盘被玉佩影响着起了变化……
她又拿起来:“难不成另有蹊跷?”
颜恺则点头:“我觉得是。”
他和顾轻舟说完了话,转身去找了他姑父司行霈。
他期期艾艾的,有句话想说又不太好意思说。
司行霈笑问:“想说什么?你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颜恺很不好意思:“姑父,您能不能给我一身海军的军服?要英式的那种……”
“怎么,哪个姑娘迷上了海军?”司行霈问。
“……我自己迷上了。”颜恺有点心虚。
他想起上次陈素商说那种军服好看,很想弄一身穿给她瞧瞧。
他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
颜恺是高大个子、长腿宽肩膀。他看过他表弟和姑父穿军装,统一的器宇轩昂。颜恺觉得,自己不会比他们差太多。
“放屁,说实话!”司行霈道。
颜恺:“……”
第1773章 看热闹不怕事大
香港的九月,天气不算特别好,偶然会下雨。
一到下雨天,山路难行,陈素商就不愿意出门。她很想念南京,往年这个时候,在南京该吃鸭子了。
陈家的厨子会做各种鸭子。
除了烤鸭,鸭子汤也很考验厨艺。
陈太太喜欢喝鸭子汤,陈家的其他婶母、伯母也知道陈家的厨子手艺精湛,在秋高气爽的时节总爱往陈太太这边跑。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热闹好日子。
陈素商一想到这里,心就狠狠抽痛了下,她很想念自己的母亲了。
她师父依旧漫天鬼混。陈素商偶然了解到,她师父不止是跟女人混,而是水旱齐行。这种事,古往今来的繁华都市都不新奇,何况战后的香港?
战后,所有人都在庆祝劫后余生,经历生死活了下来,剩下的时光肯定要把从前不敢做的都做一遍。
越是繁华,越是荒诞。
陈素商再也不肯跟着他出去玩。
师父最长五天日夜颠倒的玩,然后就要回家休息数日。
这次到了第六天的傍晚,师父才回来。
陈素商知道他接下来好几天都不会出门,就在翌日清早,把他叫起来。
“我自己做了桂花酱,涂在面包上吃,你尝尝。这是颜太太教我的。”陈素商道。
师父起了,先依靠着床头抽烟,丝绸的睡袍松松垮垮,几乎露出了他的小腹。可能是因为他捡到陈素商的时候,对方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导致长青道长一直将她视为自己的女儿。
在自家的孩子面前,他一点也不知顾忌。
陈素商则看了眼他,也毫不忌讳:“师父,您的身体还是蛮结实的。”
师父很得意:“那是。你以为光有钱,就能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陪我玩?我是有真本事的……”
“您闭嘴吧,我不想知道!”陈素商立马道。
长青道长很不解:“不是你自己问的吗?”
陈素商:“……”
她用力一拉她师父的睡袍,将它扣拢了,转身道:“我要下山一趟,亲自去菜市场挑选几只鸭子。你这几天别出门了,我做烤鸭还有鸭子汤给你吃。
鸭子汤我做得一般般,但烤鸭是颜太太教我的,她说我能出师了。你一定要尝尝,是正统的金陵烤鸭。”
“好。”道长一边往面包上抹桂花酱,一边随口答应。
他就这样,一口烟一口面包,吃得欢快。
陈素商喊了司机,下山去了。
她这边才走,道长那边就给叶家叔侄打了电话。
“……来吃鸭子。阿梨会做很正统的金陵烤鸭,是大师父专门指点过的。”道长说。
叶家叔侄和陈素商一样,都闲在家里,偶然出门一趟。
他们是有任务在身,不能像道长那样把风月场所当家,故而也很无聊。
道长邀请他们,既能去散散心,还有美食,他们怎么会不来?
“好,这就来。”叶惟在电话里道。
他放下了电话,对自己的侄女和侄儿说了此事。
叶雪竺问:“道长回家了?”
“是啊。”
叶雪竺的脸略微有点烫。
她急忙转过脸,不肯叫她六叔和她哥哥看出她的异样,但是他们已经都瞧见了。
叶惟有点糟心。
到底是接触世界太少了,叶家这对兄妹俩,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一个看中了人家师父,一个看中了人家徒弟。
要说起来,道长是个风流人物,时髦又漂亮,被人爱慕不值得大惊小怪。可谁都知道爱慕他,只能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道长既不定居也不结婚。
旁人还不能说他,因为他是道长啊。
他既无道观,也不清修,但是他有道号,而且术法了得。
叶雪竺并不是那种交际花,她哪里能陪道长玩得起?
叶惟有心劝说几句,又担心捅破窗户纸,弄巧成拙。
他默默叹了口气。
叶雪尧看了眼他六叔:“六叔?”
叶惟回神,摇摇头:“没什么。”
陈素商从山下的菜市场回来,发现家里客厅坐了叶家叔侄,她含笑和他们打招呼。
她不介意叶家叔侄来蹭饭,因为吃饭的时候,人多热闹,更有趣味。否则就她和师父,再好吃的饭也冷了场面。
“……我不仅买了烤鸭,还买了三只大鹅。以前在南京的时候,我们家会做卤鹅,厨子的卤汁用了十三年。后来去了陪都,身外之物带不走,都丢下了。”陈素商道。
道长每隔三年就会见一次陈素商,也在陈家小住过。
陈家的厨子手艺,他都知道。
“不妨事,你可能一辈子都要住在香港。”长青道长说,“你再做一缸卤汁。”
他转头又对叶惟叔侄说,“卤汁这种东西,越陈越香,好滋味都要靠岁月沉淀。”
“道长是个思想家。”叶雪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