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249节
她既不想去洗手,又不想离开,就立在旁边,静静看着他。
司行霈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惨白得吓人。
顾轻舟站着看,看得有点恍惚,有点入神。
朱嫂后来端了个椅子给她。
她坐着看。
不知不觉,顾轻舟就趴到了床上。
她感觉有人摸她的头发,力道没有控制好,手劲有点重,一下子就把她惊醒了。
“丫头。”司行霈声音嗡嗡的,气喘不上来气,说话很慢,“去睡。”
顾轻舟坐正了身子,握住他伸过来的手,道:“我不困。”
司行霈端详她。
明明才一会儿没见,怎么好似隔世之感?
副官说她在客厅坐了一夜。
司行霈身上很疼,心里却温暖和煦,好似阳光全照进来。
“哭了吗?”他问。
“没有。”顾轻舟回答。
“怎么不哭?”他好似挺失望。
“你欺负我的时候,我才会哭,其他时候哭不出来。”顾轻舟说,“你为其他女人英雄救美,我在这里为你抹眼泪?你想得美。”
司行霈笑。
他一笑就呛到了,咳嗽了起来。
军医立马进来,问他调整了下呼吸器,低声道:“少帅,别说话了,还没有过危险期呢。”
然后,军医又对顾轻舟说,“顾小姐坐,不要惹少帅开口说话。”
顾轻舟点点头。
后来,他们俩都没有说话。
司行霈看着她,唇角有淡淡的笑意。哪怕是经历了生死,一睁开眼就看到顾轻舟坐在身边,再大的痛苦也值得了。
顾轻舟则觉得此次事情不简单。
“他一年到头常遇到这种事,怎么这次就没有避开?”顾轻舟心想,“是真的运气不好,还是故意而为?”
故意挨两枪,从此就成了西南程家的大恩人,将来飞机场甚至引进飞机的渠道,怎么也要介绍给他吧?
顾轻舟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像司行霈的做派。
她为什么要伤心?
人家明明是自找的!
若不是自导自演,那就是真的英雄救美,更轮不来顾轻舟哭天抢地了。
她很累,脑袋抬不起来的时候,软软趴在他的床边睡觉。
睡不着,心里跟过风似的,一阵阵全是心绪,搅合在一起,理不出头绪来。
司行霈握住她的手,顾轻舟也握住他的。
有人来探病,被副官拒之门外。
“少帅的病情很危急,不能见外人,军医说防止感染。”副官这么说的。
外头有女孩子的哭声:“我就是想见见霈哥哥,他会不会死?”
顾轻舟没有动,头枕在胳膊上,看着他们俩紧握的手,他手背上原来有这么多的伤疤,纵横错落。
他说,我十岁就在战场里捡尸体、做后勤.......
外面的声音没有断:“霈哥哥不会有事的,我要去看看,我不会感染他的。”
“让我们看看吧,看了才安心啊。要不是少帅,阿渝还不知怎样呢。”这样程夫人略感哽咽的声音。
“对不起夫人,军医是这么吩咐的,我们也没办法。”副官刚正不阿。
程家的人被拒之门外。
中途的时候,司行霈突然喊:“轻舟!”
他喊得很轻,声音软软的。
“嗯?”顾轻舟答应着,坐起来看他,却发现他根本没有醒过来。
他在睡梦中喊着她。
陆陆续续的,他说:“红烧牛肉.......”
昨天顾轻舟走的时候,说了晚上回来想吃红烧牛肉。
哪怕是重伤,都还记得他的轻舟要吃什么。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顾轻舟突然崩溃了。
她挣开他的手,冲到了洗手间。
眼泪就夺眶而出。
她怎么擦去,都无法止歇。她一开始只是流眼泪,不让自己出声,后来根本就控制不住,双腿早已软了,趴在浴缸的边沿,哭得惊天动地。
副官和朱嫂等人,站在门口,想要进去劝顾轻舟。
胡军医来了。
见状,胡军医说:“别打扰她,让她一哭会儿吧,她也是吓坏了,哭出来就好了。”
顾轻舟哭得很伤心。
有个笼子,已经罩了下来,将她的心锁住了。
但是她想要挣脱。
“怜卿薄命甘做妾”,她到底是有多薄的命,才自甘堕落到了如此的境地?司行霈对她这么坏,为什么一顿饭她就能被收买?
她想去去年的这个时候,她第一次枪杀刺客,当时吓坏了,司行霈喂她吃粥。
顾轻舟从未说过,那是她这辈子记忆中第一次有人喂她吃饭。李妈怕她软弱,从来没有喂过她。
她不说,不代表她不记得、不感动。
她一直哭,哭得疲倦不堪,趴在浴缸上睡着了。
良久之后,她冻醒了,这才站起来,上楼更衣。
身上全是水。
第232章 一起到老的承诺
当天晚上,司行霈就彻底清醒过来了,他一直没有发烧,身体特别好。
军医让他喝点稀粥。
“让轻舟来喂我。”司行霈提要求。
军医和朱嫂都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没办法了,坐到他的床边,一口一口喂他,就当将他的好,如数还给他,彼此不亏欠。
“是不是吓坏了?”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冷漠道:“你出事了,我为什么要吓坏?再说,你又不是为了救我!”
“好大的醋味。”司行霈失笑,“当真没有吓坏?”
顾轻舟沉默不语。
她喂他时,他不吃了。
军医说:“少帅要多吃点,垫好胃,回头要吃很多的西药。胃里没东西,光消化西药,人难受。”
“难受就难受吧,他也不太在乎。”顾轻舟说。
司行霈见她真生气,就端过粥碗,一口气全喝了。
半个小时之后,军医果然拿了很多药给他。
司行霈一大把全扔到嘴里,一口水咽下去,干脆利落。
药吃好了、粥也吃好了,军医和朱嫂的任务都完成,暂时离开了客房,只有顾轻舟坐在司行霈跟前。
司行霈伸手握住她的手。
顾轻舟将手一缩,做到墙角的椅子上,埋头用手指撩拨披肩上的流苏,不理他。
“轻舟?”司行霈低声喊她,“你过来。”
“我坐在这里挺好。”顾轻舟道。
司行霈轻笑:“你过来,我把事情都告诉你。”
顾轻舟犹豫了下,重新坐到了他的床边,听他说话。
司行霈反而不知如何启齿。
屋子里沉默,只有风吹窗帘的簌簌声。屋檐下光影一错,原来是早春的燕子归来,落在屋檐下搭窝。
他不说,顾轻舟就问了。
她只问自己最想要听到的:“是不是你自己安排的刺杀?”
“是。”司行霈如实道。
顾轻舟道:“我就知道。若是真的遇到危险,你不会伤得这么重。我认识你不到一年,危险多了去,你都能逢凶化吉,这次肯定是有意而为。”
司行霈唇角微扬,心想我的女人果然了解我。
顾轻舟又问:“想娶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