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追妻有点忙 第665节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竟已满脸泪痕。那晶莹的泪水,顺着下巴往下滴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心里空空落落的,像是被剜去了一个洞。
安秋寻平静道:“我想我应该明白了。做戏也好,认真也罢,你身边是谁都好。多谢你,为了让我死心,如此费尽心机。”说着她便缓缓转身,觉得脸上有些痒,顺手去摸了摸,自顾自往前一步步走着,喃喃自语,“咦,我竟哭了么。这种事,有什么好值得哭的……”
纪子舒坐在座椅上,一直看着那抹身影走远,到最后消失不见。
这回,她大概是真的死心了。
但是为什么,他心里却半分也轻松不起来。
安秋寻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到六月中的时候,纪子舒原以为她不会再来,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这几个月里,纪子舒对谁都提不起兴趣。
安秋寻带来的货物,不单单是茶和酒,后宫娘娘们所需要的所有东西她都送上了,而且明码实价。
安秋寻主动要求再见纪子舒一面。纪子舒答应了。
彼时她抱着一只锦盒缓缓进入到殿中来。数月不见,她好似出落得越发高挑清瘦,眼里神色深寂内敛,明明是个花一般年纪的少女,偏偏犹如饱经风霜一般。
谁也不知道她这几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这次她不再是男子打扮,穿了一身青裙,长发放在了肩后,头上别着小花簪,耳上坠着珍珠坠。娉婷女子,在这异域国都里,是一抹别样的风景。好像看久了,竟也出奇的耐看。
见了纪子舒,没有过多的寒暄,她只是微微一笑,嘴角虽是笑着的,但笑意却没有浮现在眼底,不如从前那般活泼开朗,让人一眼看不透。
安秋寻道:“以前之所以对西禹抱着极大的期待,都是源于皇上写的这些信件。近一两年来,我差不多把西禹走了个遍,却发现还是大夏的山水比较秀丽宜人。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到西禹来了。”
纪子舒呼吸一窒。
她缓缓低了低头,把锦盒打开,又道:“这些信件,是我还在川中之时你给我的回信。信上所描述的光景确实很美,曾让我疯了一般地向往。既然现在留着也没用了,我想拿它换回我曾写给皇上的信。”
说着,她双手奉上。
纪子舒看了一看,锦盒里满满当当都是信纸,随口问道:“什么信?朕何时给你写过信?”
后来仔细一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便又道:“哦朕想起来了,朕是收到过你的信,但没怎么看,给你回信的也是朕随便叫一个手下回的。现在你想要回那些信,朕也不知还在不在。”
他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想看看安秋寻的反应,以为她还会像上次一样哭得稀里糊涂的。没想到有点失望,安秋寻听后只是微微一怔,随即没什么表情,点头道:“原来如此。既是没到过皇上的手上,在与不在,便也没什么重要了。”她把锦盒留下便要走,想了想有顿住脚步,回头平淡无波地看向纪子舒,“对了,安某是个生意人,岂有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的道理。这次回大夏去,西禹这边也会留下人手,皇上若是有需要,我手下的人也自会帮皇上运输货物的。”
第879章 举家搬迁
纪子舒见她走出门口,突然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回去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安秋寻回头时也是带着微笑,道:“近日我收到了父亲的家书,替我寻了一门亲事,我料想我这年纪是早该成家了,所以便应了下来。以后便专心料理大夏的生意事。”
后来,纪子舒再也没见过安秋寻。他把从前的信都找了出来,开始一封一封地看。发现安秋寻每一封信里都带着活泼和灵气,他透过信纸似乎也能看到当年安秋寻给他写信时的模样。再看看自己命人写的回信,西禹哪有信上描述的那么好,多是辞藻华丽地堆砌罢了。
满地都是信纸,纪子舒一人坐在地上,心里空得像少了什么。好像安秋寻走了以后,他再也没有过胸口无缘无故发痛发闷的时候了。后来安家的生意也往皇宫里走了几趟,无不琳琅满目。纪子舒再也见不到那抹身影在阳光底下,他竟感到失望。
他一定是魔障了吧。
纪子舒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去打探安秋寻的消息。川中和西禹隔得不远,他偶尔出行往川中去了一趟,也说不清是恰巧经过还是专程特意。白果镇一如既往地平静安宁,只不过镇子比往年扩大了许多,周边都兴修起一幢一幢的宅院,吸引了川中城郡不少的人家到此地来安居落户。
纪子舒逢人打听了一下安家。他听安秋寻临走的时候说起,回到这里以后就要嫁人了。不知她现在是否已经与人说了亲、定了聘。
只要一想起这事,他就止不住的心烦意乱。
可打听的结果让他惊了一惊。白果镇上的大户人家没有一家姓安的了。一位在镇上居住已久的人还记得镇子上曾有一户安家,但就在不久前举家搬迁,至于搬去了何地无人可知。
秋寻是八月到京的,安家一家都搬迁至上京,在上京安宅定家,宅子离萧府不远,就隔着一条巷子。
这一别就是一年有余。如今再回来,看样子安秋寻不打算再与大家分开了。
心如可高兴坏了,硬要去安家帮忙收拾。安秋寻早已忘记了旅途的艰辛,见得心如过来,高兴得挽着她的手来来回回地看,又不敢动作太大,惊叹道:“心如,厉害啊,都这么大个肚子了!”
心如笑道:“姐姐这一走就是这么久,写信也不回,现在好,总算是舍得来看我了。”
安秋寻对她眨眨眼道:“妹妹放心,这回来了就不打算走了。”随后安秋寻把心如引着去见了安老爷夫妇。
一家人相聚,大家都诸多感慨。
安老爷和安夫人一见了心如,就拉着她过来坐下。心如高兴归高兴,但还是问:“义父义母为什么搬家搬得这么突然啊,怎的都不见信上说一声?”
安老爷闻言,不由看了安秋寻两眼,有些无奈又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安秋寻如今的确出落得像个大人了,穿着干净利落,不如寻常女子那般姹紫嫣红,以前她都是喜欢漂亮的裙子和首饰的,哪个女孩儿家不爱打扮自己,但现在确实是成熟了,不再注重这些,已经能够挑起一个家的重担,可是做父母的却总感觉她活得越来越不快乐。
心如也觉得这么一遭回来,安秋寻变了。她依然会笑,依然会高兴,但就是眼睛里再看不到往日的神采,她不再会吐露自己的心事,也不再任性无畏,学会了自我保护和隐藏。
以前安老爷总想她能够独当一面,接手安家的生意。但是现在安秋寻做到了,并且做得比安老爷年轻的时候还要出彩,她见过了大世面,走过了山山水水,却越来越不是以前那个开朗活泼的女儿。安老爷夫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安夫人每每夜里一提起,便要含泪控诉,当初就不该放女儿独自出门去闯荡。
若非如此,说不定她已经成亲生子,有了自己安定幸福的家。
赚那么多钱了又有什么用呢,有钱也买不回曾经失去的快乐。
安老爷心里疼着,面上却要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生气地指着安秋寻道:“还不是你姐姐!本来在川中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她本也是答应了的。可怎想,这闺女,都订婚下聘了,居然说反悔就反悔!人家读书世家都没嫌弃咱们商贾出身,她还嫌弃!这事儿闹得很没面子,闺女说要搬家,也就都搬着过来了。”
心如看向安秋寻,见她挽着手臂,正无所谓地倚靠在门边。她身上也再看不到一丝女子该有的娇羞仪态,给人一种爽利直接的感觉,脸上皮肤因在外风吹日晒,并没有心如那般白嫩水灵,但很健康,看起来也很紧致有弹性。接收到心如的视线,她言简意赅道:“我不喜欢书呆子。”
安老爷唏嘘道:“既然你不喜欢,干嘛答应呢?”
安秋寻道:“爹说那是读书人,没说是书呆子。订婚后我往他家走动了一次,见得了本尊,长得是清秀不错,但整天抱着书啃的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大家都唬眼瞪着她,她自顾自又道,“哦,他确实是能当饭吃的,明明才华不足以让他考个状元却又偏偏自视清高,如此我明明可以托林姐姐帮我找个状元郎,又为何还要委屈在这种货色上?”
一家子人无言以对。
且看她面上云淡风轻的神色,心如就觉得安姐姐是成长得足以当家了。不知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安老爷夫妇显然很委顿。心如忙打圆场道:“现在都已经搬来了,再说那些也无用了。到了这上京来,有的是风流才子、公子世家,选择比川中自然要多得多,也优秀得多。总有姐姐挑得上眼的。回头咱们就去宫里看姐姐,姐姐一定很高兴,安姐姐若是喜欢状元郎,就让姐姐给你赐婚。”
姐妹俩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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