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剑圣之旅 第211节
空气尖啸，你来我往，锐利的箭矢给彼此带来死亡，一朵朵血花绽放之中，火焰也升腾起来，这便是战争，少了几分剑客决斗的写意，只留下最残酷的本能。
杀戮的本能！
扛着云梯的内府足轻向前冲锋，城头的铁炮也一起开火，白烟弥漫，犹如冬季的大雾，映衬着缥缈雾气，城下则是一具具倒毙的尸体。
但城堡太小，火力终究不足，在付出百人伤亡之后，云梯终于搭在了墙头。
石块、煮沸的大粪一起往下倾倒，剧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被烫到浑身血泡的足轻在地上凄厉打滚，却无人能够去救助他们。
因为每个人都在想着杀戮，杀死对方，踏平这该死的城墙，若无令后退，那些武士可不会手软。
就在城墙百米之外，地上用石灰撒出一条白线，旁边杵着短矛，矛尖上串着一个个头颅，而旁边旗本武士的手中钢刀还血迹未干。
这就是个绞肉机，一百人死亡，再填一百人进去，直到登上城头！
杀！
杀！
滚石檑木砸的人四肢断裂，而下面射来的弓箭、铁炮又会让守军惨叫着跌下城头，此刻任何技艺已然无效，再厉害的剑客也会被血肉所淹死！
比拼的是人数，比拼的是意志，比拼的是军法！
此三者，恰恰是内府占优！
因此内府军在付出数百条性命，近乎在同时登上了两座城寨之上，当苇名军主力顺着吊桥前来支援，内府本阵又向前压制，让弦一郎生生把援军撤回一半。
当越来越多的内府军攻上城头，守军开始往内部收缩，这时内府军才发现大火肆虐的城寨内部，还有第二面城墙！
那道石墙不高，仅有三米，但前面的空地却极小，最多只能容纳百人。
没时间考虑，后面的士兵已经冲了上来，两厢推挤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攻城，而他们首先要面对的则是黑洞洞的虎蹲炮炮口。
轰轰轰——
这些昨夜还属于内府军的机动火炮喷出长长火舌，炮子在人群中飞溅，清扫出一条扇形的血肉长廊，中炮者要么立马毙命，要么拖着残缺的身体在地上翻滚。
这等惨状让后面的人齐齐止步，但石墙上方已探出一排枪口，中间的武士将刀锋狠狠一压——
“开火！”
砰砰砰！
如同割麦子一般，进攻者齐刷刷倒下一片人，但军法严酷，又有城墙堵住回路，待被齐射的惊骇过去，源源不断涌进来的内府军继续冲击。
他们运来了竹梯再次爬墙，己方的弓箭手与铁炮手也爬上城墙与苇名军对射，每一秒双方都有人倒下，就如同撕咬在一起的两只凶兽，非得把对方的皮肉给撕下不可！
野兽在死斗，绞肉机在持续运行，喊杀声宛如风暴般在大地席卷而过，哪怕隔着城墙，距离千米之外也清晰无比。
噔噔噔.....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结弦踏上了二重丸岗楼，岗楼依山而建高约十米，能够将前方的死斗尽收眼底。
楼上早就伫立着一人，却是戴了个三叉枪阵兜身穿剑道服的苇名一心，装束怪异的国主大人正盯着远处，仿佛要记住每个死者的样貌。
“内府军主阵已第二次分兵，目前尚余五千人，再继续下去他们就不再有压制力。”结弦缓缓而来，将内府武士的脑袋放在栏杆上，“开战的礼物，送给你。”
“还不够。”一心的独眼望来，眼中迸射出跃跃欲试的精光，好像从未如此兴奋过。
“前面的内府军起码要伤亡千人以上，这够了吗？”
“那要看看我军伤亡多少。”
“大约两百吧，一比五的战损比是必须的。”结弦轻笑一下，杂兵间水平差异不大，靠着地利达到一比五已经不错啦。
“那内府只需要付出一万多人就可以把苇名填平，小鬼。”
“别急，开胃菜而已，吾等还没加入战场。”结弦耸耸肩，哪怕前方杀声震天，血流成河，他依旧显得异常轻松。
吾等？
一心思虑片刻，觉得苇名这边的强者如若加入战场，以一当千有些困难，但以一当百还是没啥问题的，如果自己出现在虎口阶梯石墙上，那些内府军根本就别想冲上来。
恰好想到此处，他也见到了两个要塞的守军正在缓缓后退，虎口阶梯那边有鬼刑部亲自支援还好，狼牙要塞已经快丢掉第二层石墙，被赶回吊桥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吾等何时参战？！”
“等不及了吗？”结弦拿出葫芦喝了口，他并无伤口，单纯觉得这葫芦药水微甜，味道不错。
“哈！看这些小辈厮杀让人心急啊！苇名流没有学到家！你看这家伙拔什么刀，捡地上的铁炮轰啊！”
大爷在后面唾沫横飞的点评着，直接结弦苦笑摇头，纷乱的战场上最容易失去的并非性命，而是冷静，一身本领能发挥一半，那都是精锐。
“好钢用在刀刃上，开胃菜而已，两座外围城寨丢了就丢了，真要造成大量杀伤反倒容易让内府军打退堂鼓。”结弦扶着下巴，满脸都是令人心悸的理性，“我不怕快攻，就怕持久消耗。”
“说得对，和富人打仗就要快刀斩废他！”
“不仅是斩废这么简单......”结弦嘟嚷道，并未解释，指着前方：“看，狼牙要塞丢了，弦一郎马上也会放弃虎口阶梯，从开战到现在一共守了三个时辰，也算不错。”
两个城寨也就各自驻兵两百多人，再加上援军不到五百，能抵挡三个时辰已然不错了。
但随着外围被拔除，苇名城真正变成了一座孤城，结弦摇摇头，得去处理残局了。
他刚走了几步，却被一心给叫住，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个酒壶丢来。
“诺，这算回礼，你现在还觉得苇名城能守住？就凭你修的那些破房子？”
“只要我想！”结弦笑眯眯的扯开瓶塞，仰头一喝却觉得分外清爽，这种酒没有喝过啊，但他没问，估摸着是剑圣最后的珍藏，苇名城能够守下，但一心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