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剑圣之旅 第430节

结弦按了按头上的三度笠，没这玩意遮挡非得被晒晕不可，他这次带着下总军精锐在国境内绕了圈，怨灵没碰到倒是把一行人累的够呛，好在下总国也就是个县城面积，绕一圈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到前面树林休息一下吧，等太阳落山再前进。”结弦估摸着再暴嗮下去，下总武士哪还有战力。

正因当日的摩擦，这支队伍里没有德川家任何人，武士头领则是田益宗次郎，还算熟识。他自然不会反对结弦的合理意见，将手一招。

“加速前进，到前面树林休息！”

如望梅止渴，本来无精打采的众人一下子振奋起来，马蹄声密集，很快就渡过了河上石桥来到林中，然后将马拴在树桩上，分好警戒哨后，剩余的人席地而坐分毫也不想动。

结弦天生就是操心命，先观察了一圈林中地形，确认里面没有敌军埋伏，再绕回集合点，立刻就看到趴在草地上的新免武藏。她把袜子都脱了，光着两条笔直的大白腿在地上挺尸。

那周围的人想看而又不敢，别提有多难受了。

“武藏，你能稍微注意点形象吗？”

“我屁股疼死了，还注意什么形象，真是的，这种天气跑出来受罪，老老实实呆在土歧城里面该多好~~”少女微微撑起上半身，最里面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松平忠明并没有命令结弦等人出城巡视，也可以呆在城内护卫，但结弦自己不放心，便顶着盛夏跑出来巡视，只是将宝藏院胤舜留在城里，以免领主被突袭。

“我这不是出来找敌人的动向吗？好几天都没收到村落遇袭的消息了。”结弦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条沟壑，不由得喝了口凉水，转头看向树林外，那是络绎不绝的下层民众。

怨灵泛滥和村庄被屠的消息已经出现了，土歧城变得萧条而拥挤，其他藩国的行商离开，但是各个村镇的逃难民众又汇聚过来，人类本能的去往安全之处，而下总国有四十万人口，哪怕聚集一半也是相当可怕。

“那你发现了吗？”武藏没好气的哼了声，这些日子除了骑马，她连刀都没怎么摸过，现在回想起来：貌似自己的目标是提升剑术而非拯救世界吧！

“外面那些逃难的人就是风向标，敌人已经成功了。”结弦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双拳一碰：“无论是血祭还是吞噬，柴火只有堆积起来才方便点燃。”

柴火？

武藏挠了挠头，眼中露出几许杀意来，将人命当做柴火，这些人百死莫赎！

或许整个队伍就新免武藏最放松，反正等结弦去河边找田益宗次郎的时候，侍大将正和飞奔而来的几个武士讨论着什么，他见结弦走来，连忙给双方介绍了一下，后者这才明白刚刚到来的武士并非援军，而是下总守专门派出在路上护卫之人。

这当然不是松平忠明爱民如子，他已失去了对乡村的控制，更不可能把路截断禁止乡民去往土歧城，只得派出人手在路上护卫，免得山贼什么的跳出来趁火打劫。

“最近土歧城已经有多少人了？”结弦伸手接过旁边递来的饭团，边吃边问。

那几个武士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个足轻大将答道：“加上原本的居民，不下十五万，如今城下町已经挤不下了，大多数人都住在旷野上。”

答者苦涩，听者也紧皱眉头，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赈灾帐篷之类的玩意，还好最近干燥，否则雨季的话，不知道要病死多少人。

“下总守大人可有办法？”

“听说正在商量将军需物资拿出来应对，不过就本家那点军势也不过杯水车薪。”

“那德川家那边呢？这种时候应当共同应对吧。”

“第一批援军和粮草已经运来，否则不出一月，土歧城的库存就被吃光啦。”足轻大将摇摇头，这么下去不行啊。

要是粮草被吃光，那妥妥的就是一场自相残杀，再加点瘟疫，啧啧，那种绝望、怨恨比什么天诛和怨灵强一百倍。

“那些混蛋是抱得这种打算！？”结弦猛地一拍旁边树干，直接在坚硬的树上砸出个浅坑，吓得几个武士差点拔刀。

“结弦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个最坏的结果！”结弦骤然转身，快步跑向林外的桥头，向着远方张望，神色略显紧张。

暂时停止的杀戮，人口集中而物资匮乏的土歧城，奔流不息的逃难民众，现在缺的是什么？

一把点燃人类怨恨的火焰！将炸药桶彻底引爆！

“全部起来，准备迎敌！！”

咆哮声在林中回荡，正在揉自己屁|股的新免武藏仿佛弹簧般瞬间跳了起来，再看看林中也是兵荒马乱，这些精锐全都在手忙脚乱的穿戴甲胄。

饶了我吧！

少女在心头哀叹一声，却是手扶长刀冲出树林，立刻就看到了桥边的结弦，后者正拿着个单筒望远镜观察着远方。

“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结弦将南蛮千里眼递过去，后者有些新奇的拿来一看，不由得瞳孔猛缩。

本来拖家带口缓缓前进的难民已经奔跑起来，看得出脸上写满了慌张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驱赶，道路两旁还有盔甲上带血的武士飞奔而来，让周围的人跑快点。

武藏放下千里眼，咬牙切齿道：“那些家伙终于动手了吗？”

“这叫抄底，就是为了让几十万人陷入绝望，而绝望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果实。”结弦边走边答。

“绝望？用追杀？”

“当然不是。”结弦停下脚步，让田益宗次郎和足轻大将聚拢过来，这才答道：“用摧毁人类安全感的方法！”

这是万恶的封建时代，不能用后世的眼光去看下层民众，对于他们来说，大名就是天，收取赋税提供安全保障之人，若大名都对杀戮束手无策，放任数以千计的人死在旷野里，难道去寄希望缥缈的神明吗？

此刻，刚才的骑士也冲到了林边，报告内容果然和结弦所想的一样。

“大批‘化生’在人群后面追杀？一切拦在路上的之人都被撕碎？但这些人怎么可能跑的出来！！”田益宗次郎有些慌了，听说追杀的‘化生’数量上百，他们这点人怎么打得过？

“我们必须撤回土歧城，然后让柳生宗矩大人出手！”

“巴嘎！如果‘化生’转去其他地方怎么办？而且屁滚尿流的逃走，将民众留给别人杀戮，你们就不知耻吗！？”

“知耻也并非白白送死！”

“回去多半也是被勒令切腹，还不如死在战场上！”

一群人直接吵了起来，武士当然要知耻，但是命一样重要啊，他们已经能隐约看到追杀的‘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