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20节
“听着，四季，对一个战士来说，能死在战场是一件幸事，而不是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一点点腐朽！”四季的话没说完便被浅神浩司打断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我活过一百年了，见识过无数的风景与人事，已经够本了，原本想再过两年，看你再成长些，不过，如今看来，你的力量和心态早已成熟。那，今晚作为谢幕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要！大爷爷！如果是你伤势的问题，我可以找到『第三法·天之杯』，灵魂上的伤并不算难事！实在不行，我还有一个办法！”
四季难得神情有些慌乱了。
在诗音留给四季的珍奇宝物中有治疗灵魂的物品，四季都给了浅神浩司。然而他的伤势在于灵魂，源自过于强大的起源，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全都是治标不治本，甚至是饮鸩止渴。『第六法·事项改写』遥遥无期，四季也没把握，所以他将目标转向第三法，能以灵魂物质化的天之杯，肯定可以解决浅神浩司的问题。最后，哪怕会引来盖亚和阿赖耶的干涉，四季借助诗音的力量也要浅神浩司。
“我相信四季有这份能力！从小到大你就没让我失望过。”浅神浩司笑着摆摆手，凝视着依旧各展手段发动攻击，却又束手无策的来袭者们，“不过，再活下去又如何，不人不魔的。老朽一生以退魔师行走于世，自然要以人类的身份安眠。”
“可是……”四季心中满是不舍。
“好啦！不用做小儿女姿态，人生路上不断有人走，也不断有人来，这才是现实啊！四季你和我不同，以你的能力，生命将会很漫长，要早日习惯身边之人的离去，不然你会活得很痛苦的！”
“……”沉默半响，四季艰难地点点头，涩声道：“我明白了！”
这是浅神浩司选择的路，如他这种人，意志无比坚定，一旦决定了便永不悔改，四季他没理由阻止，也无法阻止。
“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弟！临走前看到你哭哭啼啼的话实在不像话！”浅神浩司哈哈一笑：“看好了，今晚老朽为你最后演示一遍神月流剑道，以及最后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招奥义，以后有机会传下去也算不枉我的一番心血了！”
“我会一直看着的！”四季睁大眼睛，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幕记在心里。
“让你们久等了！神月流·抽刀断水！”
浅神浩司全力施展能力后，仿佛返璞归真，之前太刀散发的森然寒光反而收敛了起来，带着一道漂亮的弧度，剑斩瞬间划过空间，直接将一个躲闪不及的魔术师一分为二。那个人四季认识，萨菲姆斯家族的人，典位魔术师，对火力全开的浅神浩司也就一刀的事。
“神月流·流水无情！”
刀锋划过灼热的阳炎和诡异的诅咒射线，刀过无痕，因为攻击被斩断了，地面被微微扫中，便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伤痕。
“神月流·岁月如刀！”
超大范围的凌厉剑气呈扇形笼罩着所有的敌人，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瞬时，又有两个来袭者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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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封印指定
“神月流……”
返璞归真的无形剑气纵横四方，锋芒毕露，充斥在小小的庭院中。浅神浩司用生命之火挥舞着一生中最巅峰的神月流剑招，宛若最华丽的剑舞，为自己的人生献上谢幕。随着行云流水的剑式，敌人一个个地倒下。
“看好了四季，这就是根据你的起源天赋开发的最终奥义，就用你之前说过的玩笑话命名吧，神月流·一刀两断！”
无比纯粹的意志，霸道、锐不可当，随着灌注浅神浩司最终也是最强的力量，在这仿佛开天辟地的一剑下，时间宛若静止。
四季的头脑一阵空白，等到回过神，不由得骇然，要知道，他可是维持着『不可干涉之限界』的存在，更何况，他并不在这一剑的囊括范围内，哪怕如此依旧被影响到了。
“哔哩哗啦！”
空间像是被打破的玻璃一样剥落，露出一片深邃的黑暗空洞，像是择人而噬的怪物在眼前张开大口。天地在这一刻退让，在足以让空间破碎的攻击下，几乎没有人可以生还，倘若四季没有诗音做底牌，同样没有任何信心存活下来。
“呼呼啦……”
黑色的空洞出现的时间极短，很快便被抑止力所修复，同时带来的还有之前斩击形成的真空造成的空气倒灌的巨大风声。
“真是痛快啊！”浅神浩司大笑道，只是声音明显有些虚弱，之前的攻击似乎连精气神都用光了，事实也差不离了，刚刚还在大发雄威的他如今连站立都需要依靠驻地的太刀。
“……”
四季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浅神浩司的心思很久之前，四季就察觉了，眼前这一幕经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如今成了事实，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浅神浩司脸上浮现不自然的红润，声音也洪亮起来：“四季，不用伤心，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死亡方式了。你的姓名毕竟是浅神，家族就多少照拂一下吧！”
“恩恩！”四季点头答应下来了，这是份内之事，哪怕浅神浩司不说，他也会做的。
“在人生最后，老朽有你这么一个徒弟，实在是幸事！四季，我为你骄傲！”
浅神浩司最终还是笑着走了，给四季留下一把太刀以做思念以及剑道上的传承。
四季抬头眺望天际，天色已经蒙蒙亮，地天相接的地平线出，一片朝霞红彤彤的，娇艳得像是血染般。
扫视了周围的断壁残垣和伤亡惨重的家族成员，弹了弹手中的长剑，自言自语般问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转身走向浅神宅邸，家族还需要他安顿，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之后低声的回答也随之消散在晨风中——
“当然是斩草除根后……”
一个月后，三咲市白犬塚，一间日本常见的独栋独院公寓。
四季正懒洋洋地躺在房间的床上，和时计塔的一个朋友通电话。
那算得上是四季的“前辈”，在时计塔修行了七年的老油条，是一名传承不过两世的新世代魔道家族，在现代魔术上有着相当不错的天赋，得益于之前《简单易学的现代魔术》，这位“前辈”对四季的才能报以近乎狂热的崇拜。
在这个月里，四季以称得上剧烈的手段，在欧洲掀起了一次不小的动荡。
按照来袭者的家族和天之启示得出的幕后黑手，四季逐一登门拜访了这几个魔道家族，在经过“友好的切磋”和“赌上魔术师的荣耀”之后，将参与者和主使者“社会性失踪”，顺便带走了他们的传承资料。换而言之，除非时计塔有“好心人”帮忙，不然这几个家族的传承可以说是断绝了。
这种肆无忌惮的做法自然引来了不小的非议。不过，恐怕这也是躲的最深的幕后黑手想要的结果吧！先是通过杀戮浅神家打击四季，引诱他出手屠戮刻意泄露行径的家族，引起魔道世家的忌惮和厌恶，最好是怒火攻心，强行在时计塔动武，那罪名更上一层楼。
大概连他们自己的都没有想到吧，效果会如此好，四季先是直接在创造科君主面前发动了前所未见的空间转移大魔术，而后又先后断绝了几个魔道家族的传承，有一次甚至是在时计塔范围内动的手！现在只要在轻轻一推，四季便会四面楚歌吧！
事实上，现在的四季在时计塔的境地的确不算好。
原本四季在时计塔大出风头，嫉妒、仇恨这种负面情绪简直不要太多，更何况，他还是初代魔术师，在恪守传统、崇尚血统论的保守魔术师们看来，四季哪怕只是存在于时计塔，每时每刻都都是对他们的一种赤裸裸的打脸。再加上，以四季上升的势头，恐怕很快会成为时计塔的一大势力，这还了得！
实际上，四季对于构筑家族和血统，作为支配阶级增大势力的兴趣缺缺，原本不过是一时兴起，准备当当现代魔术科的君主的。他很想知道，一个初代的魔术师成为现代魔术科的君主，和其他十一位的贵族们平起平坐，到时候的场面会如何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