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266节
下一个场景，拉姆蕾姆已经变成了五六岁的模样，时间逻辑在此毫无意义。和天生有着强大才能的姐姐不同，只有正常鬼族一半实力的蕾姆开始活在姐姐的阴影下。
"在姊姊身后，把身子缩得比姊姊更小，才是蕾姆的存在意义。”对比才能横溢的姐姐，自卑的女孩心中养成了这样的观念。
又是场景变幻。
血月高挂，整片世界染上一片不详的红色，说明这个记忆场景在主人的心目中，绝对不是美好的记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血色的月光，堆在一起被烧黑的族人尸体，猛烈燃烧的家，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不详身影，熟悉的世界在一晚就变为火红地狱。
简直就是噩梦中才会浮现的场景。
稚嫩的蕾姆直接瘫倒在地，而拉姆则是肩负起保护妹妹的责任。尽管尚且年幼，但此时的拉姆面对魔女教，却是游刃有余，看不见的刀刃切割周围的一切，魔女教徒连惨叫声都没来及发出便失去生命。只是在拉姆回身安慰蕾姆的瞬间，利刃从旁出现，砍断了拉姆头顶的白角。
最终，一切定格在拉姆头上那散发璀璨光芒的晶莹白角被利刃砍断的一瞬。
“很美丽的白角吧？然而，因为蕾姆的拖累，姊姊那美丽的角就这么失去了！”蕾姆压抑的话语从四季身后传来。
此时的蓝色女仆正穿戴整齐地伫立一旁，纯澈的眼眸此时带着复杂的感情凝视着瘫坐在地的小蕾姆，是憎恶、悔恨、纠结亦或者后悔？不一而足。
“终于肯出来见我啦？还以为你会躲到一旁偷偷哭泣呢！”
“因为是四季，所以没关系。毕竟，蕾姆是胆小鬼，只会躲在姊姊身后。”蕾姆双手握紧，银牙紧咬：“看到姊姊的角断了，蕾姆当时心中浮现的想法是‘啊，终于断了……’明明是因为蕾姆，姊姊才会断角的！”
听到蕾姆如此的信任，四季都不知道是否该感谢那不知名的家伙了，叹了口气，“这就是你心中的罪恶感的由来？”
“……”蕾姆的头更低了，仿佛被心中的罪恶感压倒般跪坐了下来：“不但如此，在失去了至关重要的角而沦落凡尘的姊姊面前，蕾姆心中产生过未曾有过的优越感。何等卑劣的想法，明明蕾姆只是姊姊的替代品……”
日积月累的罪恶感并没有消失，反而促使蕾姆雷姆赎罪的观念。原本应该由姊姊开辟并行走的道路，现在就由蕾姆代替姊姊去摸索，牵著姊姊的手往前走。
至于名为蕾姆的少女的人生，已经不重要了。
“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压榨着自己了，可是结果却经常远低于预期的成果。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蕾姆的才能远远不如原来的姊姊！只是，如此不中用的自己，真的有价值吗？”
看着双手捂脸，跪坐在地的蕾姆，四季墨色的瞳孔倒映着一个蓝色的身影，那是被自己的罪恶感与赎罪观压迫得摇摇欲坠的少女。
“‘不要勉强自己！’相信拉姆也对你说过类似的话吧？”四季看着眼前濒临崩溃的蕾姆，伸出手轻轻地柔顺的蓝发轻轻安抚着，柔声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无趣的故事吗？”
“……嗯！”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故事里面哥哥的想法吧！作为哥哥，不是要理所当然地更努力，比妹妹更强吗？因为啊，身为哥哥，倘若不够强大的话，那么，又如何能够为自己的妹妹遮风挡雨呢？又如何成为妹妹引以为豪的兄长呢？”
蕾姆睁大了眼睛：“为妹妹遮风挡雨？”
“是啊！能保护自己的妹妹，对哥哥或者姐姐来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哪怕为此付出代价……”
“……”
“所以啊，蕾姆为什么有罪恶感呢？妹妹犯错，哥哥或者姐姐不应该原谅吗？更何况，这并非蕾姆想要的结果，与其在心中自哀自怨，不如向拉姆坦白自己的心思，我相信，她从来没有怪过你的，因为她是姐姐嘛！”
“……向姊…姐姐坦白？”
“没错！相信我，哪怕因此失去了角，但对于保护蕾姆这件事，拉姆从来不会后悔。”四季认真地说道，因为，这就是妹控啊……
“……蕾姆明白了！”蕾姆用力地点了点头，“回去蕾姆便找姐姐！”
“那最好不过了，相信拉姆会很开心的……”
就在四季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整个场景再度转变。只是，从这里开始，这个精神世界的画风从热血漫画变成了少女漫画。不止人物变得更漂亮，甚至加上了特效。
这是四季和蕾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看着从龙车下来的自己，四季眼角抽搐。仿佛男主登场时的场景，俊朗帅气的脸此时更是完美无瑕，嘴角叼着一朵玫瑰，好多闪闪发亮的星星悬浮，以衬托英姿飒爽的气质。
简而言之，就是恶心帅的画风，还是超现实版本的。
四季张了张嘴，明明有很多的槽点，却不知道如何吐起。
“四季好帅气……“因为哭泣而眼睛通红的蕾姆忍不住低呼。
精神世界与主人的思维性格息息相关，有眼前画风突变的场景在，蕾姆在涉及四季的事情上态度大变就很明了了。
“果然是记忆被人动了手脚么……”
四季眼眸微冷，不管怎么说，自己身边的人被使用了影响心智的能力，绝对不会是一件开心的事。
“没想到被人摆了一道呢……原本以为只是暗示一类的魔法，没想到，居然会是对事实的修改？”
到了这里，倘若四季还没看明白的话，那他一定学了假的第六法。
一个人的自我与性格，是由经历的事情所保存的记忆所构筑的。换而言之，只要修改记忆，便能够进行性格乃至人格上的干涉。这一点完全是可以做到的。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四季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
毕竟，感情之事向来不可捉摸，也许仅仅是悲伤时的一个关心，便带来感情的疯狂升温。
没有停顿，眼前一幕幕场景自动转变——有在凉亭和微精灵沟通的、有在厨房中专心做饭的、有清晨练剑……毫无疑问，这些画面的中心都是四季。大概连蕾姆都不知道，她无意中看了四季这么多次。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观点会成长为参天大树。动手脚的人并没有强制改变蕾姆的思想，仅仅是顺水推舟地增强了蕾姆对四季的好感度而已——虽然手段有些粗暴就是了。
“事项指定·归于原状！”
在第六法的光芒下，这个世界被恢复了原状——果然还是正常画风的好。
四季房间的大床上，原本眼神呆滞的两人眼睛重新灵动了起来。
“给您添麻烦了，四季大人……”趴在四季身上的蕾姆依稀有些迷茫眼睛仰望着四季。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情绪中彻底清醒过来，完全意识到两人此时暧昧的姿势。
“不，蕾姆不过是被我所连累而已。”
蕾姆之所以中招，很大原因是因为因为四季自己的缘故，毕竟动手的，是名为‘潘多拉’的魔女。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