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55节
丽黛露的发色一说是玫瑰金色，不过果然还是更喜欢用粉色形容。
第六十二章 杀意
雨帘中，四季的脚步突兀地停住了，有些心不在焉的丽黛露反应则是慢了一拍，直到冰冷的雨滴落到身上才清醒过来。
没有询问为什么，正常状态下的丽黛露毫无疑问是一名合格的魔术师，回神的瞬间便察觉到让四季停下脚步的因素。
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斗篷外套，身上穿着教会的法衣表明了他的身份，这是一个神父——虽然那身长长的斗篷对于神父这一职业来说很是显眼。从外表上看，这是一个美男子，挺直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端直的外表有些中性之美，长长的黑色头发更增加了一份柔美，但在气质上，这位神父却完全没有一丝柔和，第一印象完全是久经磨砺的钢铁，那是能够夺走生命的凶器。
他正在前面的街道踱步而来，看起来像是午后散步一样悠闲。只是，在他出现后，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浮现了让人不快的森冷感。
这是杀意。
真正准备置人于死地的杀意正从眼前貌似人畜无害的神父身上升腾而起。
低沉的魔力从丽黛露身上浮现，若有若无的荧光在她的右手闪烁，随时可以发动魔术。
不管怎么说，面对一个带着杀意的神父，一般魔术师的第一反应恐怕都是戒备与准备攻击吧？毕竟，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友好过，明面上没有撕破脸皮，暗地里的明争暗斗简直不要太多，更别提作为一名魔女，丽黛露对于圣堂教会绝对不会抱有一丝好感。
四季静静地看着慢慢靠近的神父，并没有动作。在之前的闲暇时，四季听有珠提及过眼前的神父，名为文柄咏梨，是合田教会的代理祭司，同时也是教会在三咲町的负责人，即异常事件的监视着。
作为自古就与苍崎家交往甚密的文柄家的独生子，曾经在苍崎魔法使的名下当过弟子，不过并没有修习魔术，仅仅是锻炼精神而已，同时也是将苍崎魔法使一刀两断的人。击杀老师的缘由，既非因为圣堂教会的教义而清除“异端”，亦非恩怨仇杀一类，仅仅只是“以自己现在的感觉能够得手，所以就动手了。”
文柄咏梨对于战斗，完全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对手，甚至不需要因由与憎恨，仅仅需要“导火索点燃”这一瞬间的心动，是对斩人这一行为不做丝毫考虑，久经锻炼的“杀人验证”的化身。从刚刚的杀意看，现在的他处于异常状态。
按照四季的观点，大概是类似麻婆神父一类的麻烦人物，不，麻婆神父起码不用担心会抽风一样突兀地袭击你——两人的相同点大概是都捅了老师一刀。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神父中异类真多……’
好似没看见丽黛露戒备的动作，文柄咏梨饶有趣味地盯着四季，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你就是最近住在久远寺家的魔术师吧？被时计塔指定封印的浅神四季先生。”
“是我！”四季没有否认，也没必要否认。在三咲市的行动，四季并没有隐藏行踪，只要查一下学校的名字就可以很容易地得到他的信息。
“虽然之前调查时有所了解，不过如今一看，你果然是有趣之人。”
“哦，哪里有趣了？”四季挑眉，上一个这么形容他的，好像是苍崎魔法使来着？
咏梨神父的微笑依旧，好像和他对话并非被教会认定为“异端”的魔术师，而是一个信徒：“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异常』呢！”
“你也很有趣，作为一位神父，这千锤百炼的杀人技艺就算了，还毫无理由的对初次见面的人动了杀心，你说有趣吗？”
“理由什么的还是有的喔。”神父挂着虔诚的笑容，依旧用温和的语气诉说着危险的话语：“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杀掉而已。”
这并非玩笑话，那纯粹的杀意如同冬日彻骨的寒意般缠绕着四季。
“啧，果然如此么，你果然如同有珠所说的那般毫无预兆，不守逻辑……”四季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那么你要不要试一试？”
“不用了！哪怕如此近的距离，我依旧觉得，只要自己的出手，下次一定会死，为了能引导更多主的羔羊，我还不能死，所以我放弃了。”
仅仅只是对四季的“异常”产生了兴趣，所以便产生了能不能杀死对方一次看看的想法，没有缘由，没有仇恨，仅仅是心里想而已。
明白了一点的丽黛露背后透着凉意，“真是个疯子！”
“还真的是随心所欲呢，这一点倒是和我蛮像的，不过我可不会随意地产生杀人这种扭曲的想法。”四季凝视咏梨神父说道：“虽是神父，但你的内心如你口中的羔羊一般迷茫，从来没有宁静吧？”
随着四季的话，空气中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不错的杀意，但也仅此而已。”已经试探过了，四季兴趣缺缺地问道：“如果文柄神父没有其他事的话，那么我们就走了。”
“不，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询问两位。”
收敛起自己的杀意，咏梨神父语气温和地说道，好似刚刚空气中弥漫的寒意全是错觉。
“哦？你是指后面的‘闲人驱散’术式？”
“不止如此，那里是三咲町灵脉的支点之一，没错吧？如果可以，请告诉我具体的经过，在下感激不尽。”
“没什么不好说的，橙子回来报仇罢了……”四季满不在意地说出实情：“看样子，她并没有预先和圣堂教会商量？”
“的确如此。”
“不管有没有，反正你们恪守中立的立场就可以了。”
对于魔术师们的厮杀，圣堂教会从来都是乐于见其成的。
咏梨神父微笑着点头答应了：“这一点是理所当然的。可以的话，请不要在无差别地破坏，不然善后的处理会相当麻烦，而且发生流血事件的话也会让我的评价降低。”
“我个人是没问题，剩下的你找橙子去吧！”四季已经懒得和这个异类神父多说了，“我们走吧，丽黛露……”
第六十三章 累受不爱的青子
在辞别咏梨神父之后，四季并没有直接回久远寺洋馆，而是绕着三咲町的灵脉走向，沿途进行一番布置。
虽然嘴里说着灵脉支点被破坏没关系，不过真有这么一天的话，失去了三咲町灵脉支持的有珠和青子恐怕就要相当难受了。那么，如果稍微布置一些小手段的话，起码在橙子重新架设新结界之前，两人依旧可以借助灵脉之力。
话说回来，在三咲町结界被破坏之后，位于灵脉中的根源入口恐怕也会得到解放，不知道那时候稳坐钓鱼台的苍崎魔法使是否会出手呢？
“你这里是进行灵脉深层架构？”跟在一旁的丽黛露看着四季的布置，一脸微妙地问道。
“没错。你居然看出来了？”四季有些惊讶，这可是相当冷门的技术，没想到丽黛露年纪轻轻居然有所了解。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本小姐可是哪怕心脏停止跳动也能活过来的魅力魔女！”丽黛露双手抱胸，头微微昂起，一副崇拜本小姐的模样。
四季露出会心的微笑，这样喜怒行于色的人，还真的是好懂。
“可惜我不太懂华夏神秘世界的风水阵法，不然还真可以给橙子给我的惊喜回一份厚礼。”
不同于西欧魔术师们更喜欢用聚拢灵脉的力量后在其结点上建立魔术工房或者结界的手段，东方大陆深受“道法自然”思想的影响，更倾向于直接利用灵脉之力。两种做法各有优劣，谈不上谁强谁弱，手段不同而已，本质上都是对灵脉的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