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777节
最终开膛手杰克还是没有等到有珠的怀抱，眼眸失去了颜色，两只小手失望地垂下，一团浊流般的黑色物体从她的身体里流淌了下来，瞬间将身下的草地侵染成一片浑浊的黑色。
在有珠准备动用力量将这团不详的物品消灭时，却发现它是无害，起码不具备破坏力。联系到开膛手杰克的来历，有珠心中对这个黑色物体多少有了才猜测，看了一旁有些发呆的童谣一眼，轻叹一声，默许了它的行动。
开膛手杰克是特殊的从者，她是被舍弃的胎儿们构成的集合体，以少女的形式临时地显现在现世而已。刚刚来自鹅妈妈童谣中的童话怪物“开膛手杰克”已经一刀将作为从者的开膛手杰克杀死，失去了小女孩这个枷锁，更为本质的怨灵们被解放了出来。
“嘭”的一声，黑色物体崩散开来，化为众多的身影，那是一个个样貌稚嫩、衣着褴褛的孩子们。他们表情空虚，无神地瞪大眼睛，张开嘴巴，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
随着浑浊的黑色蔓延，视野发生扭曲，场景在瞬间内发生了切换，灰蒙蒙的雾气弥漫开来，天空没有阳光，周围不断传来强烈的恶臭，远处则是高耸的烟囱，正不断地排放着浓黑的烟气。
这是幻想遭到污染，原本美丽多彩的光景正在慢慢褪色——好吧，原本这个固有结界便是光怪陆离的幻想之景。只是不同于有珠和童谣充满着孩子天真想法的、稀奇古怪的固有结界，重新展现的是世界唯有深沉的绝望，那是一个让人感到阴冷的，被厚厚的雾霾所笼罩的城市。
这座让人不悦的城市是十八世纪的雾都伦敦——对于眼前的众多孩子们来说，这里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地狱，尚未出生便已经死去。
“妈…妈……”
“为什么我们无法出生？！”
“我们好惨啊，谁来救救我们……”
在孩子们的咒怨声中，“世界”开始了运转。
那是由无数被舍弃的胎儿产生的怨念集合体，化为这次圣杯战争中的黑Assassin的模样。她在懵懂中循着本能，向遇到女性喊了一声“妈妈”，结果却是得到了咒骂。作为怨灵的那个女人将其杀害，意外地从她被取出的心脏感受到了温暖。
于是，少女连续杀害女性，伦敦的报纸则是称呼其为开膛手杰克。少女第一次为自己拥有了名字而感到高兴。故事很快结束，少女的暗杀止于第五名女性，因为她被魔术师净化了。
看完了眼前的场景，童谣握紧了手中的童话书，“这就是开膛手杰克的本质吗？众多被堕.胎的孩子们的怨灵集合体？”
有珠担心地看向自己的从者：“童谣……她们从来没有存活过，仅仅是残存的思念罢了……”
童谣抬起头，对着有珠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放心吧，爱丽丝！童谣可是孩子们的英雄，不会被轻易打倒的！”
有珠轻轻点头：“嗯，我相信童谣。”
有珠对于人类并没有好感，见到这么多的孩子怨灵时，尽管震撼与迟疑，却也看到怨灵们可是为了回归子宫之内而不断地杀人，可以说，这是一个被害者与加害者的故事。
“虽然对你们的死亡没有办法，虽然无法给予你们救赎……我这个英雄很没用。”童谣上前几步，不在乎杰克身上的尘土沾染自己漂亮的衣服，张开双手抱住了开膛手杰克开始溃散的身体：“所以，我只能以自己的能力关爱这些孩子们！所以，请你们做一个好梦。”
童谣闭上眼睛，张开双唇，轻轻地歌唱了起来。
“请用幼小的眼瞳看着我……”
不再是之前的黑暗童谣，也没有惹人生气的嘲讽，那是悠扬宛转的歌谣，甜美的歌声充满了孩子们天真的幻想以及幸福的喜悦，带来不一样的温暖。那是令人陶醉的歌声，也许歌唱者是一位跌落人间的天使。
“世界的全部含混不清、全部的世界都很温柔、大家都是好朋友……”
优美之极的歌声如有引力一般，原本意识近乎消散的开膛手杰克勉力提起头，凝视着眼前的从者，就像是在地狱中仰望天使。她呆呆地看着童谣，仿佛陷入了一场华丽的梦，在梦里面，有着一个完美的童话，有着幸福的生活。
“乐园是童话之国，响彻的童谣是梦的摇篮~~”
在童谣的歌声中，开膛手杰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身体化为金色的魔力荧光，消散于这片天地之中，站在她身后诸多孩子们同样渐渐化为幻影，对着童谣鞠躬之后，宛若梦幻般消失了。
歌声终了，世界又重新回到了固有结界·爱丽丝梦游仙境之中。
有珠轻声呼唤一声：“童谣？”
童谣双手抱着厚厚的童话书，睁开了眼睛，清澈的眼眸倒映着有珠的身影：“嗯~爱丽丝！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有珠轻轻摇头，解开了固有结界。
迷雾已经消失，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这对美丽的主从身上。
童谣看着消逝的开膛手杰克的地方，握紧了有珠的手，抬起小脑袋期待地说道：“呐呐，爱丽丝，拜托了，请爱我到最后一页哦？”
有珠看着童谣期待的目光，不自觉地加重了声音：“没问题。”
童谣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们约定了！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会改！”
于是，匆匆赶到的贞德见到的便是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拉着尾指的场景。
‘这是什么奇怪的魔术仪式吗？’
很快，贞德便将这个疑惑压在心底，带着微笑询问道：“请问两位，黑方Assassin已经被你们解决了吗？”
童谣对着贞德做了一个鬼脸：“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贞德被呛了一声，却也不在意，微笑着回答道：“因为我是Ruler……”
不知为何，贞德在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不是很充足。
在图利法斯城的另一边，四季正循着月光，走向黑方阵营所在的城堡，身边是活跃得不行的玉藻猫，以及闪耀太阳般光辉的黄金铠甲的迦尔纳。
在三人身后远远的高空中，赛米拉米斯的宝具『虚荣的空中庭院』正如大军压境一般地不断靠近，环绕在巨大的空中要塞周围十一块飘浮的石板正不断地组合，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幽的蓝光——那是魔力的光辉。
玉藻猫轻轻地哼唱着：“狩猎、狩猎！主人带我去狩猎！抓到兔子，抓住猫，还有大灰狼……”
“真是奇怪的歌谣，童谣教你的？”
“没有啊，只是想唱就唱了。”玉藻猫耳朵抖了抖，突然说道：“看到了哦！”
四季偏过头，发出了不解的鼻音：“唔？”
玉藻猫双手握住了四季的肩膀，力度之大甚至让一旁的迦尔纳考虑要不要将御主从这只容易失去理智的Berserker手中救下来。
“好生气、好生气！！为什么明明都是九尾狐的一部分，凭什么占了好处的总是的玉藻前汪？！”
四季好不容易从玉藻猫突然的爆发中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你见到了我的记忆？”
从者和御主之间有时会梦到对方过去的经历。当然，若是不是四季允许，玉藻猫自然是无法窥探他的记忆，只是这种限制条件情况下，恐怕这只狐狸梦到的大多是和她的本体玉藻前相关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