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793节

“破碎吧，世界的壁障！”

碎玻璃块般空间碎片层层剥落，显露出空洞的虚无之色，仿佛连光被吞噬掉。洞中无比漆黑，悬浮在半空中，如同一只睁开黑色眼瞳的野兽，冷漠地盯着眼前的渺小的人类。

借由第三法·天之杯，根源的门扉在这一刻，洞开了！

大源魔力受到这个空洞的刺激，瞬间暴动起来，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丢了一个大炸弹。

“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

四季轻轻一笑，打了一个响指，狂暴的魔力顿时平静了下来，空气中折射出奇特而美丽的色彩，这里的世界被渲染成一幅七色的画，光怪陆离得像是童话中的色彩。

没有犹豫，四季踏入了根源的门扉。

半晌之后，两股伟大的意志终于降临，只是姗姗来迟的她们见到的却只有一片狼藉的场地。

——“阿赖耶，这就是四季感谢我们的‘姗姗来迟’吗？”

——“不是。”

这里是朦胧之海的另一端，是跨越世界尽头那闪耀的光，既像宇宙般黑暗的地方，又仿佛穷极光芒的地方，又似乎所有事物中心的漩涡般的地方。

“这里就是『根源之涡』啊……”

四季的声音发出了由衷的感动。

不知道过了过久，四季重新张开眼睛，在根源之中，他似乎得到了很多东西，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呼吸之后，四季顿时咳嗽了起来——就像突然从空气清新的森林中转移到污染严重的工厂车间。

身体很快做出反应，进行自我调整，轻松地适应了周围糟糕的环境。

四季打量起眼前的世界，天空被异样的灰色云海所包裹，见不到一点蓝色，温度低得足以让人瑟瑟发抖，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种奇特的粒子，正是它让四季在措不及防下被呛到的。

一种微妙的哀伤缠绕上四季的心间：这是一个死掉的世界。

第九十章 “瞧，我发现了什么，一个人类种！”

‘这是一个死掉的世界。’

四季心中浮现一抹哀伤。

很快，四季心中的这点负面情绪便被他所清理出去。虽然目睹到世界末日的场景，万物归寂的凄凉场景，的确让人心中充斥着慨叹的情绪，然而却不足以让四季出现这种程度的负面情绪。

反应过来的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脏，“来自盖亚权限的共鸣么？”

顺着线索，四季便从周围的环境中察觉到一丝异常：“抑制力……消失了？她们是被烧死还是冻死了？”

尽管嘴里如此吐槽着，不过四季心里却是对眼前所处的环境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

“其为森罗万象支配者！”

纯白的光从四季的身上浮现，蔓延、融入世界之中。

半晌之后，从世界的记录中，四季脸上多少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亚里士多德（UO）、亚丽百种、枪神、骑士、魔剑、SIN……果然是钢之大地……虽然原本就有计划从着时间轴顺流而下或者跨越平行世界，到钢之大地一趟，没想到现在倒是无意中达成了。”

四季伸出右手虚抓，纯白色的光华在手中出现，随后像是无中生有一般，四季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结晶体。

“这么说来……这就是SIN粒子了么？”

四季饶有兴趣到打量着手中的结晶体，从他刚刚看到的画面来看，SIN具备了某种神奇的特性——亚丽将SIN吸收到体内，并以此为手段进行攻防，而人类种则是让SIN结晶化，成为魔剑。可以说，正是这种在一定程度取代了魔力的SIN，让旧时代的武器全都成了毫无价值的东西。

“我也算是‘旧时代’的老古董呐……”

自我打趣一番后，四季抬头看向周围的环境，从脚下蔓延到天际全都是一片灰色的结晶，可谓是寸草不生。

按照“旧时代”的划分办法，这里是欧洲大陆的土地，只是曾经的文明全都随风逝去，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只剩下土地被高温燃烧后覆盖上的结晶。按照四季所看到的情况，几乎整个欧洲大陆都被烧成一块巨大的玻璃。

“真惨……要是功率再大点，就真的将地球烧成玻璃珠了。”

失去了抑制力的制衡后，各种足以击沉大陆乃至灭世级的战力全都毫无顾忌都在这颗行星争斗——脚下这颗星球哪天因此而解体，四季都不奇怪。

在这个云层覆盖的天空下，四季正漫无目的地闲逛，他正在收集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没有什么比自己亲身体验更能明白全新的SIN能量粒子的特性。

站在一处通体透明，宛若琉璃的小山头上，四季若有所觉地眺望着原处灰蒙蒙的天，也许是因为四季是一个挂名UO的缘故，他能够更敏感地察觉其他的“同族”的信息。

“在这片土地上，还像幽灵一般徘徊着某个意志……想必就那就是被击溃的并造成西方大陆被烧灼殆尽的元凶type:jupiter(木星UO)了。”

在人类种和亚丽种的大战末期，type:jupiter，一个形态极其接近人类，高达数十公里的纯黑色的巨人无差别地袭击了欧洲大陆，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尽管最后被骑士爱登的『魔剑·斩击皇帝』一刀两断，结果黑色巨人的内核·模拟太阳失去控制，将西方大陆的地表烧灼殆尽。

“魔剑·斩击皇帝么？”四季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之前曾经想过用这把吃土剑“威胁”盖亚，没想到现在有机会见到本体。

在这片寸草不生，几乎没有生命气息的荒芜之地上观察了近一天后，四季拍拍双手，准备前往人类种的聚集地。正是这个念头，让他和第一个UO正式见面了。

跨越小半个地球，四季来到了一处平原。

这里的土地尽管不再像欧洲大陆那般全被烧成结晶体，但同样失去了生命力，干涸龟裂硬实，没有一点点水分，呈现一片不自然的灰黑色，哪怕生命力再顽强的土地都无法生长。想必，这就是钢之大地之名的由来了。

之所以在这处平原出现，是因为四季察觉到生命的气息。

“你们是……亚丽种？”

四季看着眼前可以说各种人外的生命，脸色有些古怪地说道。怎么说呢，不愧是人类创造出来的种族，这几个百丽种长得很有创意，毕竟虽然百丽体内还存在着人类的遗传因子，也有形态近似人类的亚丽，但大部分都还是各种生命种与灵长类融合进化后的物种。

一个看起来像是黑熊，却又是光头的兽人哈哈大笑，对着身后的伙伴招呼道：“嚯啊！大家快瞧，我发现了什么，一个人类种！”

也许是因为他或者它，体内熊类遗传因子的原因，这只光头熊大说话的声音比开了喇叭还响，在寒冷的平原上传了好远。

“唔，人类种？”四季笑了起来，“倒是新鲜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