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831节

事实上，这本日记记录着过去吉普莉尔六次挑战一名龙精种的全部过程，包括对龙精种能力、语言、应对方式等等内容。在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击败了那名龙精种后，日记就画上了句号。如今重新拿出来，自然是作为记录四季的言行举止的观察日记了，此时上面以天翼种的文字写着‘萝莉控’‘实力超强’‘疑似异世界人’等标签。

今天在四季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的惨败，吉普莉尔终于再度回想起那种“自己绝对无法战胜对方”的绝望。

四季也没偷窥的心思，只是有些狐疑地看吉普莉尔：“是这样子吗？如果你这样子都算是正常和稳重的话，那其他天翼种性格该有多奇葩啊？”

吉普莉尔换上了悲愤的神色：“您有了我一人还不满足，准备将魔手伸向姐妹们吗？这是不行的！”

四季随手就是一个暴栗，然而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幼O女，“其实你是抖M吧？嘴上说着不要的话，实际上对挠脚板、暴栗一类的惩罚很是期待，于是就不断地作死，好让我动手？”

吉普莉尔双手在胸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坚决予以否认：“绝对没有这回事！”

这可不是随便能够接受的事情，要是被天翼种的其他姐妹，特别是第一个体阿兹莉尔知道的话，绝对会有大O麻烦的。

“对了，之前不是提及最强之龙的终龙·哈提雷姆吗？不如明天我带您去创造者和他战斗的遗迹看一看，如何？”

“好啊。”四季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奇怪地问道：“你一直对我使用敬称，就我所知，天翼种可不像是这么有礼貌的种族哦？”

倒不如说，由以憎恨、战意、恶意、血为食的神灵种战神阿尔特修创造出来的天翼种，作为歼灭其他种族的剑，对于其他种族向来是不假辞色甚至抱着轻蔑的态度才正常。

吉普莉尔歪着头反问道，“对强者抱以敬意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更何况，我是您的俘虏，要讨好您才不会遭受虐待?。”

“恶意卖萌禁止！”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在这个灰烬遮蔽了苍穹的世界，是见不到太阳升起的景色的。

事实上，四季和吉普莉尔两人都是不需要睡觉，所谓的夜晚休息，也不过是四季刻意遵循了人类时期的生物钟罢了。

在吉普莉尔的指引下，四季带着她直接瞬移到了海边，这里是名为轰鸣裂谷的海峡。

“就是这里？”

“嗯！您知道吗？这片海洋过去可是世界第一高峰，肉体与灵魂不灭的孤高龙王便在这至高点上睥睨天下。”此时吉普莉尔稚嫩的小脸上浮现了不符容貌的狂热，“当世界上最强的神灵种和世间最强的龙精种在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后，世界第一高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世上最大的坑洞，进水后又成了海洋。”

这便是一万五千年前的史实——真正的神话。

“是么？”

这是改变行星地貌的破坏性，然而四季没有任何的惊讶，因为对于冠以世界最强之名的神与龙来说，这种程度并不是难事。他自己同样可以轻松做到，不，使用魔剑·斩击皇帝的话，绝对更轻松更可怕。

‘代表着唯一神宝座的星杯就在星球的核心吧？诞生了神灵种的精灵回廊同样存在于地下，这两个反而让人更在意。’

见到四季波涛不惊的样子，原本一脸狂热的吉普莉尔有些泄气，在四季冷淡的态度对比下，然而显得她大惊小怪，没见识了。

“好吧，在您眼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可以走了。”

四季否决了，说道：“不，既然来了，那见一见传说也是不错的选择。”

“您是说……”吉普莉尔抬起头看向四季，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神光流转的金色竖眸。

在这一刻，四季的目光穿越了一万五千年的时光，沿着时间的长河，看到了过去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以及作为主角的一龙一神。

那是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面容刚毅，巨大的身躯大概是人类两倍大小，有如钢铁般强韧的黑胡须垂下，背上负着的十八只翅膀就像披风般缠绕在身上。

他是最强的神灵种——“战神”阿尔特修。

与战神对峙的是遮天蔽日的王者之龙，诞生自神的遗骸，最古老的龙精种，过往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他的最强的龙精种——“终龙”哈提雷姆。

两大最强者仅仅是气势上的碰撞，便让天地为之变色，漫天的雷霆在天际跳跃，脚下的世界第一高峰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O吟。

阿尔特修目光如电地盯着对面的龙，问道：“吾问汝——‘最强’为何物？”

战神阿尔特修是“战”这一概念的体现，他不断在生与死之间磨砺斗争之魂，乃圆环之理的具现化，无疑是世间最强，然而，他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最强。

“那是汝永远也无法明白的东西，因为汝乃最强。”

战神阿尔特修再度发问：“身为最强却无法理解何为最强吗？”

终龙哈提雷姆点头道：“正是。不知何为弱，便不知何为强；就如同不知光明，便不懂黑暗。”

似乎是察觉到四季的目光，原本和战神阿尔特修对峙中的终龙·哈提雷姆抬起巨大的龙眸，看向了虚空中的某处。

在那一刻，四季从现在“看到”了位于过去的终龙哈提雷姆，而能够看透未来的终龙哈提雷姆同样在自己所在的现在“预言”到了未来的四季。

两个同样具备时空能力的个体透过时间长河，对望了一眼，在奔流不止的时间长河上留下了点点的涟漪，于是，历史发生了改变。

看着那双黄金竖眸，终龙哈提雷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吾收回前言，汝非最强！”

第八章 在山的另一边，有一群快乐的天翼种

“哈哈，吾收回前言，汝非最强！”

终龙哈提雷姆的声音充满了愉悦，并非因为他看到了战神阿尔特修惨遭失败的未来，而是在自己归于死亡之前见到了那一双黄金竖眸。

‘可惜了，自己今天便会消逝于时间之中，无法亲眼见到那双眼睛的主人。’

精通时间的孤高龙王在久远之前便看到了自己的终末，然而他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留意到终龙哈提雷姆的目光，战神阿尔特修立心中一动，手中的长枪对准虚空刺出，光是这一击便令周围的时间、空间，甚至是因果律扭曲，产生出一个漩涡般的乱流，于是他看到了四季从遥远未来窥探的目光。

——在世间最强的神灵种面前，时间、空间不过是肆意揉捏的橡皮泥。

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战神阿尔特修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身体本能地绷紧，“仅仅是目光，居然能让吾的身体如此警惕，终龙，他便是最强？”

“是的，他即为吾所见之最强。”面对即将击杀自己的战神阿尔特修，终龙哈提雷姆依然温言祝福道：“吾早已知晓会有今日，在很久以前，吾就注定败于汝手。故而，在此日子到来之时，吾断言，汝也将落败。在未来的某一天，汝终究会落败，打败你的，便是龙。”

是的，这是终龙哈提雷姆的祝福。

落败被杀对他人自然是一场惨剧，然而对于以战为生、以血为食的战神阿尔特修而言，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作为此世最强，因为没有对手而陷入永久的厌倦之中，才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