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857节
阿尔特修的攻击和四季的『剑击』碰撞了，带着让人心脏骤停的沉闷响声，仿佛超新星爆炸般的白炽光芒亮起。剧烈碰撞引起的浩荡风暴，更是一往无前地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仅仅是余波，便将脚下的群山蒸发掉，地表为之变形，整个星球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似乎随时可能分崩离析。
世界错位了。
天空出现了一道显眼的黑色长痕，就像一条巨大的伤疤，横跨在天地之间。世界的修正力源源不断地涌现，却被上面残余的力量所阻挡，无法建功。
“原来如此……这便是‘最战’之理啊！”
四季突然发出了如此的感慨，就在刚刚，他得到了来自冥冥中的启示，击杀了战神阿尔特修的他，已经成为这颗星球上新的“最强”，如果星杯呈现的话，那么几乎是百分之百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战神阿尔特修高大的身影缓缓降落，在他的身上有一道清晰的横线，从头到脚，将他一分为二，此时金色的粒子正从横线中溃散。
“吾失败了。”阿尔特修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沮丧：“恭喜，成为了这颗星球的主宰者。”
四季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哈，你果然有能够成为唯一神机会。”
“吾乃战神，战争、争斗才是吾所希望的。”
四季叹了口气，“可惜了，其实你只是被世界的极限所限制，不然的话，以你的实力应该会更强的。”
从本质上讲，神灵种是得到神髓后所诞生的人格化的天地法则。战神作为以战意、憎恨、恶意和血为粮食的神灵种，天然上拥有着巨大的优势，几乎是天定的最强。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成为最强之后，他便进无可进了——这便是世界与本质的限制。
四季很清楚，自己有着相同的问题，不过他远比战神阿尔特修幸运，不论是衔尾蛇，或者是『祂』的力量上限都高得可怕。
‘也许，等到自己触摸到他们境界的时刻，便是自己实力陷入停滞的时候，到时候，需要自己摸索着前进。’
阿尔特修哈哈一笑，爽朗地回答道：“胜了就是胜了，败了就是败了，失败者找任何理由，都是不过是借口而已。”
四季耸耸肩，突然露出好奇的神色：“我有一个问题，既然你能够知晓并使用其他种族的能力，那么，髓爆这门技术同样可以吧？作为最强战神的神髓，在髓爆之时的威力足以毁天灭地，你不准备拉我垫背吗？”
第三十九章 幼儿班老师四季
“不准备使用髓爆，拉我做垫背吗？”
“真是无意义的问题。”此时的阿尔特修没有任何败者的沮丧之情，反而是再像战神不过的勇猛，单纯的勇猛却又乐在其中的笑容，“战斗、战争，本来便是吾所希望的，自然遵守败者的规则，再说了，吾不认为自己的髓爆能够杀掉汝。”
阿尔特修看着对面毫发无损，甚至连呼吸都没有絮乱的四季，毫无疑问，两人之间是过于明显的性能差距，只是，与这样的强者为敌，原本便是希望未知敌人出现的自己的期盼。
“只为了‘战’么？”四季看着面容坚毅的阿尔特修以及有如钢铁般强韧的黑胡须，笑了起来：“明明就是一个中年大叔，结果想法却是如此的纯粹么？”
“吾曾经问过终龙哈提雷姆一个问题，此时再度向汝询问：何为最强？”
看着语气郑重的阿尔特修，四季沉吟了半晌，回答道：“所谓‘最强’不过是相对的最强，就像你是这个世界的最强，但我却比你强，所以我祈求的是‘更强’。”
从四季这里得到了不同答案的阿尔特修低头思考起来，“更强？变强？”
“主人……失败了？”
站在幻想种阿邦特·赫伊姆上面的一众天翼种抬头仰望着阿尔特修原本高大威猛的身躯不断溃散成精灵，回归精灵回廊，全都手足无措。主人身为『战争』这个概念的化身，没有人是主人的对手，因为身为最强所以是最强。
只是，这一次主人会失败呢？
天翼种们一直是依循命令而被挥动的剑，因此过去从来不需要思考。如今握剑的人即将逝去，那作为兵器的剑还有什么意义？
“主人亡故后的兵器，为何仍要活下去？不如陪同主人一同殉葬。”
不少的天翼种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随后安静地目送阿尔特修的逝去，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原本天翼种对死亡的恐惧就很稀薄，她们是做为兵器而被创造的种族，对于拥有永恒生命的种族而言，死亡甚至是荣誉。
吉普莉尔看着姐妹们眼眸中浮现的死志，脸色有点慌张，她可不想变成世间唯一的天翼种，“不妙了啊，喂喂，阿兹莉尔前辈，快醒来，姐妹们全快没了……”
阿兹莉尔双目无神地抬起头，一双异色瞳失去了焦距，完全没在看吉普莉尔，口中喃喃自语道：“失去了创者者的兵器，又何必苟活？”
“糟糕，这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阿兹莉尔不是最关心天翼种的大姐么？”吉普莉尔左手扶额，叹了口气，“难道被玩坏了？讲道理，不是说笨蛋的生命力和抗压能力最强吗？”
看了对面一群姐姐，吉普莉尔咬咬牙，背后双翼一展，消失在原地，“没办法了，只能我自己上了。”
“编外个体？”阿尔特修从思考中惊醒过来，锐利的金色眼睛凝视着吉普莉尔，问道：“何事？”
吉普莉尔单膝跪下，毕恭毕敬地朝着阿尔特修行了一礼，“主神，这是我最后一次向您行礼，感谢您赋予我生命，并恭请您一路走好。”
听到吉普莉尔的话，四季心中多少有些微妙，怎么听起来，吉普莉尔是勾搭外人谋夺家产的恶女人，而自己是和吉普莉尔狼狈为奸的毒丈夫，两人扮演的是反派角色？
“汝没有辜负吾的期待，所做之事，吾很满意。”阿尔特修嘴角浮现笑容，语气中多了一抹了然之意：“因为是不完全的个体，所以才更具有可能性，更有前进的空间么？并非最强，所以才能更强？”
“啊，您满意实在太好了。”吉普莉尔稚嫩的小脸现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道：“正好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您看姐姐们……”
“原来如此，为了羽翼们的未来？”阿尔特修俯视着下方自己所创造的种族，点头道：“胜者获得一切，败者失去所有。这是战争所赋予的神圣权利，吾会宣布，天翼种种族的所有权归于胜者所有，面对其他种族，她们不失为一把锐利的剑。”
“哈啊？”四季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自觉地发出了惊叹，俯视的目光在一大群变小后衣衫O不整的幼O女身上掠过，好笑又好气，这是让自己做幼儿园的老师么？
在瞪了吉普莉尔一眼后，四季调侃道：“总觉得你是在甩锅啊，作为击杀了她们创造者的人，她们会效忠我？搞不好哪天就抱着天击，试图和我重归于尽了。”
阿尔特修一脸认真地看着四季回答道：“吾相信汝的器量，如此实力，自然有着容纳天下的气量，为何不敢接收区区败者创造的种族？”
这回是激将法了，偏偏四季可以肯定，阿尔特修本身并没有这个意思，他的确真心地相信地四季的器量。
“吾之羽翼，吾战败了，即将步入死亡，作为胜者有权利接受吾的一切。汝等为吾所创造的弑神兵器，是歼灭其他种族的剑，既然是兵器，那么在主人死了之后，追随更强者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为吾最后的命令！”
说完之后，阿尔特修的目光落在吉普莉尔和阿兹莉尔身上，淡然说道：“编外个体、第一个体，接下来就交你了。”
吉普莉尔绷着小脸，用力地点头：“是！”
阿兹莉尔收敛了所有的感情，面无表情地点头道：“明白了，阿尔特修大人。”
吉普莉尔看着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姐姐们，心中松了一口气：‘姐妹们失去的未来，又续借上了。’
交代完了之后，阿尔特修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金色的眼眸凝视四季，“吾身为最强，打败吾的，却是来自异世界的‘更强’者，真是有趣的事情。如今吾心愿已了，尘归尘，土归土。吾期待汝成为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