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873节
随后，亚雷斯塔不含感情的视线落在茵蒂克丝身上，“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魔法禁书目录。”
听到亚雷斯塔提及自己的名字，茵蒂克丝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躲在四季身后。
进入到这里，茵蒂克丝就偷偷地用小手拉着四季的袖子，对于在魔法世界长大的她来说，眼前这个充满着古怪科学家实验室氛围的地方，实在是让人害怕了，也许会从黑暗中冒出奇特的“科学使魔”，然后自己就会被奇怪的科学家抓起来给解剖掉。就算是身处邪恶魔法师的工房也不会让茵蒂克丝这么害怕。
吉普莉尔则是是相反，完全没有顾忌，一脸好奇地环视周围。尽管称之为“房间”，但范围未免太过宽广了，四周围墙壁上尽是机械装置，数十万条缆线及管路延伸而出，沿着地面连接到中央的圆筒上，完全是一个怪异的场所，难怪茵蒂克丝会感到害怕。
略过了看不懂的繁杂线路，吉普莉尔的目光落在眼前直径四米，全长超过十米的圆筒，带着一脸灿烂笑容地问道：“你呆在这个罐子里，是准备将自己做成咸鱼罐头吗？”
“能用机器代劳的事，何必要人类自己来执行？”对于吉普莉尔明显带着恶意的调侃，亚雷斯塔无动于衷，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吉普莉尔和四季两人的神色变化，话语中多了一丝探究，“初次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仔细观察我，然后做出同一种反应，只是你们两人不同，没有任何的惊奇成分，似乎……对我的存在很了解？”
四季摊手双手，迎着亚雷斯塔的的目光，回答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二十世纪世界最伟大的魔法师，大名鼎鼎的爱德华·亚历山大，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也许是四季的话起了作用，点点的气泡在圆形的罐子中出现，随后浮出了水面。
“原本还是会有反应的啊……”四季嘀咕了一句后，唇角掀起愉悦的笑容，问道：“你说，如果我将你的存在公之于世，本应已死于英国清教刺客之手的传奇魔法师，居然苟活到现在，还一手创造了和魔法界争锋相对的科学侧大本营学园都市，亚雷斯塔或者说爱德华，你说，事情会不会很有趣呢？”
几乎是四季话语刚落，亚雷斯塔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气氛随之改变，这片黑暗的密室仿佛化为某种幽冥的存在。只是这种异样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消散了，刚刚缠绕在身边的异质就像是错觉一般。
“有趣。没想到叫破我身份的反而是两个来历不明的人。”
亚雷斯塔那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圣人还是罪人的声音，仅仅是一瞬间，混进了一丝扭曲的感觉，明显和平时那包含了一切喜怒哀乐的语气，有所不同。
显然四季的话并非没有效果，不过四季更相信，对方是在试探自己和吉普莉尔的来历，对于一个毫不犹豫地舍弃肉体，将自身托付给机械的存在，真的还有人类的感情这种东西吗？
之前四季对于所谓的“听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挺疑惑的，如今在亲眼见到本人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的。
“一个『人类』，竟然可以被扭曲到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四季的眼眸隐隐浮现一抹金色的神光，似乎想要将亚雷斯塔这个存在看透一般，说道：“无数的可能性重合后的叠加态？似乎也不太对，唔，倒不如说，是将自己所有的可能性限制在当前的‘我’这个存在上。”
尽管如此，眼前之人的确还归属于人类，真是让人觉得很有嘲讽意味。
“原本一个身体内就包含着各种的可能性，不是吗？”亚雷斯塔若无其事地说道：“尽管如此，我发现就算世上有很多个我，刚见面的时候也不一定就合得来，甚至会相互敌对，所以我只能以自我束缚的方式将全部的我都重叠在同一个座标上才行。”
“可男可女，可老可少，可胖可瘦，可高可矮……”吉普莉尔似乎想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事情，一脸惊叹地说道：“豪华升级版富江啊……”
“……”
伴随而来的是，良久的沉默，因为吉普莉尔的话，冷场了。
第九章 四季：“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在四季窥探亚雷斯塔的存在方式时，主场作战的亚雷斯塔同样在探查着四季的存在，翠绿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好奇的神采，“这个奇怪的类天使生物也就罢了，你这样子横跨了因果与时空，自成一体的存在，我同样是第一次见到。”
就如同终龙哈提雷姆能透过时间长河确认四季的存在一样，亚雷斯塔似乎也通过某种方式看到四季的本质上的存在方式。
一旁听得迷迷糊糊的茵蒂克丝偷偷冒出了小脑袋，打量起眼前的管中人，“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只是两个中二病的梦呓罢了。”四季伸手摸了摸茵蒂克丝的头，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亚雷斯塔身上，“好了，这种试探就暂告一段落了，以后会有时间继续的，现在说点实在的，比如说，我们作为学园都市‘特邀嘉宾’，身为统括理事长的你是不是拿出点‘诚意’？”
吉普莉尔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这完全是在敲诈勒索吧？
亚雷斯塔面无表情地和四季对视，沉默半晌之后，这才语气平淡地回答道：“你需要什么诚意？”
“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接下来的事情，倒不如说是四季在提要求，亚雷斯塔在讨价还价。
差不多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四季拉着茵蒂克丝的手，对着亚雷斯塔挥挥手，走人了。
就目前来看，似乎是四季占了便宜，不过亚雷斯塔没觉得吃亏，他有耐性，可以继续等待，正如四季所说的那样，来日方长。
“艾华斯？”
在恢复了安静的密室中，亚雷斯塔突然开口了，就像是和某个存在对话。
在圆筒后面空无一人的地方响起一个夹带杂音的声音回应了亚雷斯塔，“他们发现我了，只是没有说出来。”
在传说中，爱德华·亚历山大召唤的守护天使，其名便为『艾华斯』，也有人提及，艾华斯是曾经把必要的知识之中仅仅必要的部分，传授给爱德华的人。
不管如何，爱德华这个传奇魔法师和名为『艾华斯』的天使有着复杂的关系是可以肯定的，眼前这一幕似乎也应证了传说的正确性。
“那个男人似乎有进入我本体所在的次元的打算，只是后面不知道为何打消了这个念头。”
艾华斯的声音像是信号不好，带着干扰的杂音，只是还能够听到其中对于四季的盎然兴趣。
亚雷斯塔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样子，需要重新对名为‘四季’的存在进行评估了。”
亚雷斯塔面前浮现了好几面立体投影屏幕，包括一个刺猬头少年，一个有着苍白色头发和红色的瞳孔的纤弱少年，还有着刚刚从这栋无门窗大楼离开的四季三人，只是很快，这面屏幕便发生故障般化为荧光崩散了。
“你准备干什么？”
亚雷斯塔看着面前重新出现的立体屏幕，说道：“联系必要之恶教会的最高主教，既然魔法禁书目录出现在这里，说明事情出现了变故，询问一下苦主的说法也是不错的。”
艾华斯兴趣缺缺地说道：“呵，真是无趣，如果你能以‘看对手倒霉的样子而愉悦’为动机，你的价值也许会更高。”
学园都市第十八学区。
四季看了天空一眼，撇撇嘴，亚雷斯塔这个偷窥狂魔果然是毒入骨髓，没救了。
吉普莉尔好奇地问道：“呐，四季大人，我们这么轻易地选定阵营?，真的没问题吗？”
四季随口答道：“又不是玩游戏，什么选定阵营，更何况，谁说呆在学园都市就是科学侧了，说不定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吉普莉尔翻了一个白眼，就算四季不说，她也多少猜到了原因。
“小吉，感受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