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将成为人之子 第446节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我想要改变那个结局。”

阿尔托莉雅的眼神十分的坚定，她认为或许当初那个时候，拔出王选之剑的不是自己。

又或者，当初在统治期间，自己能够再稍微通晓人心一些，或许，不列颠的结局会有所改变。

尽管，当初在握住那把剑的时候，自己的导师梅林便已经告诉过她，不列颠终将毁灭，而自己也将会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但是，即便是知道了这一切，当初的她也是毅然成为了王。

娇小的少女穿上亮银的甲胄，从此隐藏性别，带领着骑士们征战四方。

然而，在真正的面对那一切都破灭了的结局的时候，阿尔托莉雅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自责与内疚。

如果一切能重新来过，是否会稍微变得不一样，哪怕是稍微变得好一点呢......

饥荒，灾害，战乱，背叛......如果当初的选择改变了些许的话，那些民众又是否可以生活得更加幸福一些呢......

阿尔托莉雅不得而知，所以，她才将愿望寄托在了圣杯的身上，希望得到答案。

然而，随着阿尔托莉雅话语的落下，不经意间，却是有人哄然笑了出来。

那是种一开始低俗得不顾任何理解的笑声，但之后却是马上收敛了不少，变为了单纯的轻笑。

而这笑声，正是从那黄金的从者，吉尔伽美什口中传出的。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阿尔托莉雅皱了皱眉，感到了些微的不悦，但却也没有到愤怒的程度。

因为她清楚，王道与王道各不相同。既然有赞同的话，那么势必就会有反驳。

所以，对于吉尔伽美什这略带侮辱性质的笑声，她也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沉稳十足。

“不，只是觉得骑士王原来是个一直做着天真的梦的小姑娘，稍微觉得有些意外罢了。”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微抿了一口，让自己恢复成原先的那副威仪模样。

“难道说，你们就不曾因为自己的国家被毁灭了而感到后悔吗？”

阿尔托莉雅表示了不理解，她转头看向了伊斯坎达尔。

“伊斯坎达尔，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完全不想。”

伊斯坎达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阿尔托莉雅。

“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而且那种企图颠覆历史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伊斯坎达尔傲然的说道，身上带着王者的气势。

阿尔托莉雅微微语塞，两人的想法差别实在是过大，于是，她又转头看向了吉尔伽美什。

“那么，Archer，对于自己的国家，你就没有感到丝毫的后悔吗？你就不想再去拯救一次吗？你就不想改变一些人的结局吗？”

“呵，Saber，该说你是过于天真的少女，还是想要为国献身的圣人呢？”

吉尔伽美什摇了摇头，对于阿尔托莉雅的愿望感到了失望。

“本王对于乌鲁克即便是留存有怀念，留存有无法忘却的记忆，但是却也不会想要去改变那一切。”

“因为.......”

“乌鲁克已经毁灭了。”x2

希尔和吉尔伽美什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句话，让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

但吉尔伽美什却是笑了笑，继续说道。

“看样子，本王的孩子在这一点上看得都比你要清楚呢，Saber。”

“如果想要知道本王这般想法的理由的话，不如去问问希尔吧，哈哈哈哈！”

好似在为某人的成长感到喜悦一般，吉尔伽美什不由得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希尔......”

阿尔托莉雅回过了神来，当吉尔伽美什脱口而出【乌鲁克】三个字的时候，阿尔托莉雅便确定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份。

对方确实是如同自己的御主卫宫切嗣所猜测的那般，乃是历史上的英雄王。

但是，果然很奇怪呢......

记载中未有子嗣的英雄王，此刻却偏偏有一个孩子出现在了眼前，实在让人不得不好奇，在那英雄王的国家毁灭之后，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对方存活到了现代。

所以，阿尔托莉雅犹豫了一会，看向希尔开口道。

“希尔，你就没有因为【乌鲁克】的毁灭，而感到后悔吗？”

对方是吉尔伽美什的子嗣，那么势必也是承载了些许对方的王道。所以，询问其，与询问吉尔伽美什，其实并无多大的差别。

希尔放下了装着牛奶的杯子，直视着阿尔托莉雅回答道。

“乌鲁克已经毁灭了。”